王定六本來都邁開步了,聽了這話忍不住再次停住,迴頭看了一眼張旺那張無賴的臉,咬著牙強忍著惱怒。


    os:這個無賴的狗東西,浪裏白條張順怎麽不早點把你扔江裏呢?唉,不過就憑我現在這能耐還不能跟他翻臉,狗東西你別讓我逮著機會,早晚有一天,過往的羞辱我會加倍討迴來!


    王定六:“哈哈,如此也罷了…三日後,還望兩位到時及時結賬。”


    說完轉身就走,似乎一句也不願跟張旺再多說。


    望著王定六的背影,截江鬼張旺冷笑不止,眼裏滿是怨毒。孫五在一旁有些抱怨道。


    孫五:“哥哥你這是幹什麽呀?為何一再賒賬啊?我等又不是沒錢與他,何必為此失了麵皮,臉上需不好看,這都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張旺:“哼!誰跟誰低頭不見抬頭見?兄弟你看不出來嗎?他們家當家那老頭一向看俺們不起,這幾日連這小畜生也想翻臉不認人呐,俺就看不慣他父子倆那副嘴臉,你看不起誰呀?你們家也不過是六等下戶人家,憑甚如此狗眼看人,兄弟你不用管,且看俺怎麽消遣這爺倆。”


    接下來的兩天,張旺和孫五二人果然在王家酒店天天從早喝到晚。王定六呢,則是過著鍛煉身體、砍柴伐木、研究過濾器皿的這種規律日子,也輕易不再去前麵露麵兒。


    話說張旺孫五這兩人上王家酒店吃酒的第二天,一上午豔陽高照,往常這個時候,都是王定六外出砍柴之際,可今天一早,忽然發現家裏的兩把斧子都有些頓了,就讓王平午後拿了去城內打磨,自己練了會兒散打和刺殺動作,也沒再出家門,就跟王太公在院子裏坐著敘話,爺倆喝茶聊天。


    正說著天闕村土地的事,就聽院牆外頭,傳來一陣踢裏踏拉的腳步聲,是有人從外頭路過。王定六他們家門前是官道大路,後院外麵就是一片灘塗地,再遠點是大片的樹林子,其實挺偏僻的一處所在,除了院子前麵的官道有人路過,後院外麵基本沒有行人,偶爾有人從他們家後院外頭路過,都是附近村裏放羊的,養牛的農戶,或者江對麵前往金陵的客商,道路不熟的旅人等。所以父子倆開始也沒往心裏去,還在那慢條斯理的說閑話兒。


    但是隨後就聽見一陣嘻嘻索索脫衣服的聲音,然後緊接著就是一片嘩啦嘩啦的水響,爺倆這才停住話頭,相互看了看。不用問啊,這是有人在他們家牆外頭撒尿了。


    os:這是誰這麽不講究啊?屬狗的?還非得找牆根底下撒尿?


    王定六心裏鄙視,可嘴上並沒有說什麽,因為其實說起來這種事也算正常,要說這個年頭的北宋,荒郊野外大小便本來也並不稀罕,沒什麽大驚小怪的,興許是哪位過往的客商,走路時間長了一時內急,忍不住了,宋朝荒郊野外的可沒有公共廁所。別說宋朝,就算後世這種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最多因為這院裏有住戶,出去嗬斥一番也就算了,不是什麽大事。


    心裏本來還挺不以為然呢,一轉頭,卻看見王太公滿臉陰沉,好似烏雲密布,使勁咬著後槽牙,一邊兒喘著粗氣,一邊還直看著酒店後堂的大門,麵帶憤恨之色。


    王定六略一思索,立刻恍然大悟!他想起來了,這個時間點在他們家這附近撒尿的,能有誰呀?肯定又是那二位。張旺跟孫五這會不是正好在前麵大堂裏喝酒呢嗎?看這意思是喝了不少,倆人這是正走腎呢,也可能是故意就要尿在王家父子住處的窗戶外邊。不然隨便找個隱蔽的地方就行了,何必特意還繞了一圈,轉到酒店後邊來方便呢?難道是真忘了我們父子在此後院居住嗎?


    沒多久果然就聽外邊張旺的聲音先說話了。


    張旺:“嗯嗯兄弟酒量…還是…不如哥哥我啊,...連尿的,都不如哥哥我...高...不如我遠啊...啊哈哈哈…且等…明日與我,去那金陵…勾欄瓦巷中走一圈,帶你...見識見識…可不能像...今日這樣露怯”


    孫五:“咯...全憑哥哥帶契,咯,小弟量淺...如何敢與哥哥海量比啊?我實在是喝不動了,咯,差不多就迴去吧。”


    張旺:“兄弟...說甚鳥話?!怎的就,喝不動?這天還沒黑呢,剛來...就迴去?你莫非…怕喝倒了…來不及算賬不成?你這廝…又無婆娘管束,怕個甚矬鳥?!喝倒就睡…怎麽地?還怕那王老兒…催酒帳不成?”


    孫五:“哥哥,咯,別這麽說,說好這頓,咯,酒錢算我的,迴去小弟我連上次,咯,哥哥欠下的酒帳,一塊還上。”


    俗話說言多必失,更何況是兩個喝多了的人。如果他們倆出來撒尿尿完了趕緊迴去也就罷了,接著再喝,哪怕喝吐了也無所謂,可是偏偏在那不停的說廢話,又偏偏王家父子隔牆有耳,聽了個一清二楚,也許這是冥冥中自有天定吧,兩個人今天該著如此,截江鬼張旺一聽孫五說要還賬,立馬不樂意了。


    張旺:“不許還!…那王老兒酒錢,先欠著,欠著多好?那個老小子…隻會怪俺…帶壞他那不長進的…小豬狗,且待俺…出那一口鳥氣才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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