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虛假,何為真實,係統其實也總是搞不清楚這兩點,但它見識過太多任的遊戲參與者了,不論是什麽厲害的家夥,最後都隻有兩個下場。


    陷入其中,輸掉遊戲;清醒切割,擺脫命運。


    作為絕對的中立一方,係統其實不該發言,不管真祁做了什麽選擇,那都是真祁的選擇,與它無關。


    可它還是開口詢問了,作為具備獨立意誌的係統,它也有自己的想法。


    不論是順從真祁的選擇,還是幹預真祁的選擇其實都在命運的允許範圍之內,若是真的不讓它開口,那它是無法發出聲音的,它能提出問題,那就隻能說明“命運”本身允許了幹預,又或者是它的問題無法動搖接下來的發展。


    【當我沒問過這問題吧。】


    係統也意識到了自己踏入了不該觸碰的領域,不論宿主做了什麽選擇,那都是他們的決斷,作為第三方的係統不該幹預。


    若是失去了中立的身份,那它距離危險也就不遠了。


    棋盤之上的棋子自然要比棋盤之外的棋手危險,係統作為知曉了部分命運的存在,不該犯下這種明顯的錯誤。


    理論上不存在,但是真實發生了。


    所謂的“可能性”。


    係統沉默了一會,然後在真祁給出迴應前,它繼續說。


    【按照規矩,我不該幹預的,但是眼下的情況很顯然是可能性極小事件,■■(命運)斷定即便我幹預了也無法影響結局。】


    【唿,我遇到了麻煩的宿主。】


    真祁想翻白眼了,自己沒說遇到麻煩的係統就不錯了,這係統怎麽還喘上了。


    「你能說就說,不能說就裝屍體,我又不是沒見過你裝死。」


    【你倒是讓我醞釀一下情緒啊,難道宿主大人您是那種突然在路邊撿到一百萬都不會心情激動的厲害家夥嗎?】


    【我們眼下的情況雖然比不了撿到一百萬,但跟背了千萬負債也是差不多的,希望到時候清算不要將我也算在其中,我一單任務能賺幾個分啊……】


    【我這麽說你多半聽的雲裏霧裏,容我先簡單地說出結論——】


    係統突然的毫無征兆的消失了。


    這情況真祁居然一點都不意外,她多少也習慣了完全不靠譜的係統閣下。


    半晌之後,係統再一次出現,隻是這一次係統罵罵咧咧的。


    【他大可愛的,居然這麽玩,行行行,權限高了不起啊,那確實是了不起。】


    【唉,詳細告知是沒可能了,那我還是長話短說吧。】


    【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因為■■(命運)已經預示了,不管此刻的你做出怎樣的選擇都不會影響結局。】


    係統的發言其中包含的信息很大,真祁對這方麵姑且還算是敏感,所以她能理解一部分內容。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並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真祁的想法要是能夠被輕易改變,那她也就不是真祁了。


    「還是很感謝你的並沒有作用的建議的。」


    不論如何,真祁很講禮貌,就算除了她自己之外隻有不解風情的係統聽到,她也是會表示禮貌的。


    君子慎獨,哪怕隻有一人也要堅守本心。


    “我其實很明白自己要做蠢事了,但是怎麽說呢,若是我連這種愚蠢的事情都要迴避,那我肯定會很不高興的。”


    真祁自言自語道,在房間裏她就隻有一位聽眾,她的聽眾聽不到她的發言,可那又如何,她不是為了被誰聽到才說的。


    言語為了傳達情感,而將自己心中的情感抒發出去也需要言語。


    係統理解不了,它其實能夠理解的,但是出於對自我保護的需要,它停下了分析的進度,它可不想涉入太深。


    沒了係統在耳邊聒噪,的確是有一些清冷,房間裏隻剩下兩個人的心跳聲與唿吸聲,她看著昏迷不醒的葉玄兮,她的心情是什麽,她早就明白了。


    由她邁出這一步嗎?


    嘴角上揚,不論如何,一定能看到有趣的表情吧。


    要是那個人在這裏的話,一定會狠狠地嘲笑自己的吧。


    她其實不是沒有朋友的,在那個世界,真祁也是有一些朋友的,隻不過此生應該沒辦法再遇見了。


    ……


    聚仙城,中土年輕一代的交流會於此召開,這原本該是盛大的節日,對於聚仙城的凡人來說也的確如此,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依舊樂嗬的享受節日。


    而對於到了聚仙城的仙門來說,麻煩相當多,已知的有三樣。


    第一,邪修在聚仙城裏搞破壞,這已經查明是為了吸引他們注意力的煙霧彈,被他們用雷霆之勢鎮壓了。


    第二,派人在秘境裏動手腳,派了元嬰境的邪修潛伏進秘境,還讓異神其中成長,若不是真祁足夠強恐怕真的要讓他們得手了。


    第三件事便是聚仙城地下深處的遠古封印了,若不是蓬萊的海無量告知,他們的確要被埋在鼓裏。


    三樣麻煩都得一一解決,倒也不能算是解決,聚仙城裏的邪修好處理,雖然這是年輕一輩弟子的交流大會,但是到聚仙城的各門派大能有不少,人手充足,掃蕩一整個聚仙城都不在話下。


    秘境的事情就是內部的問題了,邪修是怎麽對保管嚴密的秘境畫卷動手的,這點就得嚴查主辦方了,反正這事調查起來牽扯深遠,不是一門一派可以解決的事情,等出結果怕是要等上個把年。


    最後封印大陣的事情就更麻煩了,因為牽扯到一些上古的事情,上古的事情就沒一個簡單的。


    他們找到上古的記載,然後再結合海無量給出的蓬萊方麵的記載,就隻能得到一小部分情報,聚仙城的地下的確是有個上古封印,封印下麵是天外異神,要比在秘境中出現的那個要厲害無數倍,因為那個被封印天外異神是完整體。


    真祁最後切斷了玉牌上的水鏡術,所以就隻有真祁自己見到了秘境中的異神本體,外邊的這些人是不清楚這件事的。


    但是他們能理解被封印的異神是多恐怖的異常大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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