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真迴到信豐縣城後,正好收到了從贛州城傳來的一封密信。


    密信的內容便是贛州知府劉寰要實行的計謀,詳述了實施的步驟。


    林真越看越心急,拿著信的手都急得不停的顫抖。


    雖說在明白了劉寰的計劃後,他完全可以讓人直接迴長寧縣將劉寰的安排給處理掉,但他心中萬分焦躁,依然打算要親自迴長寧縣一趟。


    “主公,如今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你若就此離開,或會影響軍心……”


    “軍心可以再造,但……錦兒卻不能有事!”


    林真也知道自己退兵的命令會讓得長寧軍上下疑惑,但他卻沒辦法解釋,因為他實在放心不下林錦。


    “不如我跑一趟長寧,主公你留在這部署戰事,不管大小姐是否有事,主公都是要對贛州城動兵的!”


    確實,若林錦有事,他必會迴來將贛州城攻破,以雪心頭之恨。


    若林錦好好的,他也是要將這贛州城圍困。


    林真一拳砸到牆上,咬牙切齒地說道:“唐先生,我意已決,這邊便先拜托你了!”


    “主公,不可意氣用事,關心則亂啊……”


    “唐先生!”


    林真聲音微微加重,令得唐先生停下了勸說的話。


    “唐先生,如今贛州城有個叫陳春畫的小姑娘,與錦兒長相一般無二,若是明軍以此來迷惑並威脅我等,可……無視!”


    “這……”唐先生愣了愣,有些難以置信的再次確認:“那,陳春畫……與大小姐……是何關係?”


    林真搓了搓滲出了血絲的手,搖了搖頭:“還不知,但必然不是錦兒!”


    信上說了,如今陳春畫被人教導著認字算數,而林真知道的是,他的錦兒卻是對文字與數字都已算精通。


    “若如此,我便放心了!”


    唐先生鬆了口氣,隻要那陳春畫不是林錦本人就好。


    接下來,林真又連下幾道書信,傳令各邊,讓調兵齊聚贛州城。


    如果調動完成,屆時聚到贛州的長寧軍,兵力將達到一萬,占長寧軍總兵力的一半。


    “唐先生,人馬調動過來後,估計我也迴來了……”


    林真說完便跨身上馬,領著十八名鷹衛,馬不停蹄的往長寧縣奔去。


    而唐先生也略略壓下心中的憂慮,動身趕到文潭隘,再次兵發葛姥城。


    這一次,唐先生又從信豐城抽出了一千兵力,合上林真上次帶出來的兩千三百人,加上前幾日被林真俘獲的明兵,還有一千三的程鄉匪,共五千五百人。


    葛姥城的百姓本以為長寧軍退兵了,正在重建著城門,沒想長寧軍卻再次來犯,根本來不及防備,還沒裝好的城門再次被打爛。


    “虔帥有令,長寧軍征役,葛姥城百姓每戶一丁!”


    長寧軍不需要征兵了,隻要役夫。


    每逢戰事,戰後都會有降兵充入長寧軍,導致兵員的增長。


    ……


    長寧縣,縣衙!


    毛克陽正在翻看著昨日被抓到牢裏的那些人所招認的口供,這些口供,讓得毛克陽心情十分沉重。


    他沒想到,長寧縣城外竟聚了一群意圖謀害林真妹妹——林錦的歹惡之徒。


    “啪!”


    毛克陽一掌拍在薄薄的幾張口供上,將之捏成了一團,一臉煞氣的對剛升了典史的李捕頭道:“繼續給本官用刑,寧可殺錯,不可放過,加大搜查力度,若有對不上身份之人,一律查辦。”


    這才是十家牌法實施的第一天,就抓拿了十來名歹人,可謂是觸目驚心。


    贛州府那幫子朝廷命官,真當他毛克陽是死人不成!


    “是!”李典史抹了抹汗,繼續道:“縣尊,今日有村民來報,說城外三裏的馬蹄村可聞兒啼聲陣陣,而且村裏的人都很麵生……”


    “沒聽見本官的話嗎,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可那條村……似乎有很多人……”


    “那等等,本官叫人!”


    毛克陽當即讓人去請劉青芳。


    不過,劉青芳趕到縣衙後,被毛克陽給晾在了後院。


    並不是他要冷落劉青芳,而是因為他毛知縣剛接了個狀子,正在進行審問。


    遞狀子之人是個十七歲的少年,狀告的是其繼父與織造坊,說是繼父將妹妹賣給了城裏的織造坊,結果他來縣城找了快一旬,愣是沒找到妹妹的人。


    “毛縣尊也太不知輕重緩急了,不知本將事務繁忙嗎……”


    劉青芳在縣衙後院踱著步子,滿腹牢騷。


    知縣家那還差九個月便十八歲的大齡剩女從後宅端著茶盞過來:“劉千總,我爹他這人是這樣的,請匆怪!”


    “哦,無礙無礙。”


    “劉千總的軍務司也才搬過來沒幾日,很忙吧……”


    “是挺忙的,你爹都沒你這麽有眼力勁。”


    如今,新城建好,城內也立了一處新衙門,叫軍務司,劉青芳作為駐司千總,開始搬到了縣城,往後將常駐縣城辦公。


    而新衙門不止軍務司,還有升為了銀政司的銀票局,也要搬到新衙門。


    林錦作為銀政司的領袖,往後也要搬到銀政司後宅住。


    所以,她讓丫鬟們把自己的一些物件打包後,自己則與林昭去林真的屋子裏收拾了起來。


    要知道,林真的密信與軍機要務很多,不能讓別人亂動,隻能她們兩姐妹來幫著收拾。


    “姐姐,我要不要搬去銀政司住?”


    林昭一邊用力的拔拉著一個沉重的抽屜,一邊問身邊的林錦。


    林錦捋著裙擺蹲在地上,將一摞書信收進一個大得能將得下她的包裹裏,轉過頭來道:“你隨意了,反正哥是一定要去的。”


    話音才落,被林昭拉著的抽屜咣當一聲,飛了出來,林昭也摔倒在了地上。


    “啊呀!”林昭痛叫出聲,哭了一下:“嗚……姐姐......我......我的頭撞破了!”


    林錦趕緊扶起林昭,檢查了一下,發現林昭的額角上被擦紅了一點,沒什麽大礙。


    “沒事!”


    近似敷衍的說著話,目光卻注意到了散落在林昭身邊的一個小巧玲瓏的金絲楠木盒子上。


    這盒子,林錦以前是見過的,不過哥哥沒給她看裏麵裝的是什麽東西。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伸手指著盒子,小聲的說:“昭妹,你看看那盒子,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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