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辭,阿辭,阿辭。”歡顏連續叫了三遍。


    “?”阿辭迴過頭來,望著歡顏。


    “別動”歡顏喊道。


    阿辭不知所錯的一動不動,呆立在原地。


    “你們兩個怎麽了,是中暑了嗎?”歡顏指著地上的花瓶碎片,對阿辭說道“你看碎片就在你腳邊,你差一點就踩上了。”


    阿辭低下頭,見花瓶碎片上都有炎庭的影子。阿辭不自覺的紅了臉,現在滿眼滿心都飄浮著炎庭的英姿。


    “他走了嗎?他看到我了嗎?”束寧對阿辭說道“把窗戶關上。”


    “?”阿辭雖有疑問,但是很聽話,轉身將窗戶關上。


    “不能關,這麽熱的天怎麽能關窗戶呢?你們兩個莫不是瘋了!”歡顏是真瘋了,熱瘋了。


    “關一會兒,等髒物離開在開窗透氣。”束寧透過窗縫向外望,不見炎庭身影,暗暗鬆了一口氣,心想“他沒有發現我嗎?還好他沒有發現我!不然怕是自己的性命難保,就連也鴻和尋陰樹也被他找到,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贓物?”歡顏不明所以的在腦子裏畫了一個問號。


    束寧沒有解釋,慢慢的將窗戶打開。


    阿辭收拾花瓶碎片時,店小二正好上來,見花瓶碎片,眉頭一皺,說道“這可是我們店裏最名貴的花瓶…”不等店小二說完,歡顏摘下自己辮子上的瑪瑙紅豆珠,扔到店小二的懷裏,說道“快出去!以後不叫你,不能隨便進屋,聽見沒有。”


    “小的失禮了,小的這就出去,不打擾客官休息了。”店小二走出去,將門輕輕帶上,歡天喜地的跑下樓,偷偷的將瑪瑙紅豆珠舉起,左看看又看看,真好看,紅裏透著光,光裏藏著紅,光滑圓潤,真如一刻紅豆,店小二心想“出手還真的是闊綽,一個廉價裂紋的破花瓶,竟換來一個亮麗厚重的瑪瑙紅豆珠,發財了,發財了。”


    店小二並不打算交給店主,想占為己有,沒想到一隻白皙細長的手掌伸到店小二眼前。


    店小二抬頭看了一眼謝書白,不等開口說話,一錠金元寶扔到店小二的懷裏。


    “爺,給您,您收好。”店小二一見金元寶兩眼就放光,麻溜的將手裏的瑪瑙紅豆珠放到謝書白的手心上。


    謝書白一個閃身,不見了蹤影。


    店小二偷著樂道“嘿嘿,今個碰到了兩個大傻子,一個比一個傻。”說著把金元寶藏到自己的鞋靴裏,美滋滋的咧著嘴繼續幹活去了。


    謝書白一天得了兩件稀世珍寶,心裏很是歡喜。謝書白沒有想到歡顏竟然拿這些稀世珍寶不當寶,隨心所欲當幾兩碎銀用!看來自己也不需要對她實施什麽計劃,隻要跟著她,自然會把她身上的寶貝都拿到手。


    “好熱”歡顏用扇子使勁的扇著風,卻也無法扇走熱浪,不禁煩躁不安的說道“好熱,好熱!”


    有人熱,有人冷。


    “好冷,好冷!”天涯海海凍的將脖子縮到衣領裏,雙手交叉插入袖口裏,嘴裏還不斷的念叨“好冷,好冷!”


    此時的青原早已凍的嘴唇發紫,已經沒有力氣說一句話,僵屍般的邁著腳步。


    “我們現在得找個地方避避寒”管彌章心想“在這樣下去她們兩個女人會凍僵。”


    何止天涯海海和青原兩個女人會動僵,鳥人已經快要凍出冰碴子來了。


    “看前麵有人家!我們走出永歸海了。”止由興奮的說道。


    有人家!這裏有人住!太好了!


    五個人腳步加急奔向房舍。


    管彌章卻暗想“這裏怎麽會有村落?怎麽會有人在如歸海邊緣生存?”


    管彌章警覺的觀察四周,連綿不斷的山峰,像是海浪湧動。隻見前麵有一片樹林,林中又幾戶人家。


    當五個人走到房屋舍前,剛穩住腳站定,一名纖瘦的女子奪門而出,直接撲到管彌章的身上。


    管彌章眉頭一皺,想躲開女子,卻被女子緊緊的抓住袖口。


    女子驚慌的躲在管彌章身後,說道“恩人救我,恩人快救救我。”


    “你趕緊給我滾迴來,要不老子剁了你。”一個粗壯魁梧的大漢也奪門而出,站在屋門口大喊道。


    “恩人救救我”女子顫抖著身體,畏懼眼前的大漢,懇求著管彌章。


    那粗壯的大漢一手提著刀,一手拿著一大塊羊肉,滿嘴的油沫,又大聲喊叫道“迴來,不然老子不客氣了。”


    女子一聽心驚膽顫,輕搖著管彌章的衣袖。


    大漢性急輪起大刀,在管彌章麵前揮了一圈,滿臉的橫肉,微顫著,見管彌章一動不動,根本不懼怕自己手中的刀,又對女子喊道“趕緊滾迴來,爺還沒喝好,別掃了爺的興致。”


    女子又扯了扯管彌章的衣服。


    “請問……”還沒等管彌章說完,那大漢用刀指著管彌章說道“路過的,不幹你的事,你別瞎摻和,免得自己是怎麽死得都不知道。”


    “你想讓我們怎麽死?”止由走上前霸氣的問道。


    “一百種死法”大漢見止由和管彌章湊上前來,囂張的氣焰立馬冷卻。抖了抖肩,吸了吸鼻,肯了一口手裏的羊肉,聲音明顯低了一大截“我和我自家娘子打架,不用外人來插手吧!”


    “我不是她的娘子,我是被她搶來這裏的,救我,我不想呆在這裏。”女子悲淒淒的哭訴道。


    “你個惡婦,不識好歹,爺今個絕繞不了你。”說著後退一步,輪開大刀,架勢十足。


    女子一直躲在管彌章身後,手掐著管彌章的衣袖,又害怕的搖了搖管彌章的衣袖。


    寒風唿唿的吹著,隻見管彌章冷著臉,用力扯下自己的衣袖,將女子閃了出去。


    眾人皆愣!


    什麽情況?


    要凍傻的天涯海海,更是驚唿了一聲,心想“這個時候不應該英雄救美嗎?不應該憐香惜玉嗎?”


    青原也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錯愕的看著管彌章。


    止由和鳥人慢半拍的猜到管彌章這突兀的行為,心想“要換是自己怕是被繞了進去了!”


    女子和大漢相視一眼後,女子立馬又慘兮兮的抹弄著眼淚,還在博取同情。


    天涯海海和青原都動了惻隱之心,同時走上前,想要救女子於火熱之中,卻被管彌章攔住去路。


    “你這人是凍傻了嗎?丟了心肝了嗎?”天涯海海氣的大聲質問道。


    “你們還不快走,再不走怕是走不了了。”低沉威嚴的聲音,在天涯海海耳邊打轉。


    大漢一聽有些急了,大喊道“誰也別想走。”


    “?”什麽情況?天涯海海和青原雲裏霧裏的還沒有看清現狀。


    女子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對管彌章說道“沒想到公子倒是個薄情之人!”說完,又換出一幅妖嬈魅惑的模樣,又繼續說道“公子是如何識破?”


    “……”天涯海海和青原兩個人在站寒風中,不禁瑟瑟發抖。


    寒風徐徐,卷起漫天飛沙。


    女子見管彌章不理會自己,嫵媚的扭動著身體走到青原麵前,感歎道“妹妹當真明豔麗絕,仙子也不過如此吧!”女子迴過頭對大漢說道“師父見了一定歡喜。”


    止由見女子朝青原走過去,立即警覺的橫擋在青原和女子的中間。


    女子嫣然一笑“我們應該是朋友,不是敵人,我喜歡跟長得漂亮的人做朋友。”


    “還跟他們費什麽話,直接把他們交個師父處理。”大漢揮著手中的刀,對女子說道。


    “你總是這樣莽撞,能不動武就別拿刀晃。你瞧,她們都會乖乖的閉上眼睛睡覺。”女子邪魅一笑,手中散出煙氣,氣體呈青藍,像是青煙,更像是迷霧。


    “不好”管彌章捂住鼻口,對其餘的四個人喊道“快捂住鼻口”


    止由和鳥人第一時間捂住嘴鼻,而此時的天涯海海和青原已經暈倒在女子和大漢的懷中。


    “放開她們”管彌章剛想伸手去拔鑄霓劍,沒想到自己已經渾身無力,癱倒在地。


    止由和鳥人兩個人,幾乎同時昏迷了過去。


    當管彌章被寒風吹醒時,見身邊橫躺著止由和鳥人兩個人,不見天涯海海和青原。


    管彌章定了定神,見四處透風殘破的牆壁,心想“他們把我們困在這裏是何意圖?這麽破舊的牆壁怕是狂風一吹,傾刻間就會倒塌。”


    就在這時,鳥人和止由先後醒來。


    鳥人對於自己會被人毒暈很是不解,心想“自己試毒嚐毒,應是百毒不侵,怎麽會被迷暈?”


    女子的霧迷香,不是簡單迷香。霧迷香為一顆小小的白色圓丸,用內力催生,升騰煙霧,從鼻口耳道進入,甚至能從皮膚的毛細血管中進入身體,讓人產生疲乏困頓之感。


    所以即使是鳥人這樣用毒嚐毒的藥人,也會輕而易舉的中毒。


    “海海?”鳥人這才意識到海海不在自己的身邊。


    “青原?”止由不見青原,也是十分的焦急。


    管彌章站了起來,不費吹灰之力,將一麵殘牆打倒,迴頭對止由和鳥人兩個人說道“我們要盡快找到她們,不然她們一定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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