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同時被強烈的陽光刺花了眼睛。


    天涯海海捂著眼睛心想“師兄是認真的嗎?太陽就不可能是出口!是出口也沒辦法飛到太陽上走出去,別說出去了,就算挨近太陽怕是我們都變焦炭了,那出去還有什麽意義,還不如在這兒快快樂樂的過下半輩子。”


    束寧也低下頭,心想“一切都是假象,可是一切都是那麽的真實,束寧願意去相信鳥人,可無法理解這樣一個玄妙的答案。”


    恰恰爾本就質疑這樣荒繆的結論,覺得太陽是出口是不可思議的事,如果太陽真的是出口,那應該怎麽出去,飛出去嗎?還真是可笑!可笑!可笑!


    “師哥,太陽真的是出口?你確定嗎?那我們要怎麽出去啊?太難了吧!不如我們不出去了,留在這裏生活吧!反正這裏什麽都有,我還挺喜歡這的,你們當我的鄰居。”天涯海海沒有開玩笑,她真的挺喜歡這裏的。


    “太陽,太陽。”鳥人有些焦急的在原地轉圈圈自說自話,鳥人冷靜過後也無法相信自己的判斷。


    “會不會太陽所對應的物體才是真正的出口。或者說它對應的物體可以改變太陽的位置,我們就可以走出這裏。”止由順著鳥人的邏輯說道。


    “……”鳥人推演出出口跟太陽有關,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著急的告訴大家,聽到止由說得話,如夢方醒。


    鳥人是天才,但他是稚嫩的天才,他沒有實質性的經驗。止由的話讓他又陷入沉思。


    “太陽對應的物體太多了?”束寧一句話又讓眾人陷入一片茫然之中。


    好像一切又迴到了原點!


    “布穀,布穀,布穀。”鳥鳥一邊叫著一邊叨著鳥人的頭發。


    “鳥鳥你別叨他了?”天涯海海抱起鳥鳥安撫道“你別煩他了,你看他現在額頭上擠出三道紋,可怕著呢?”


    “布穀,布穀。”鳥鳥又叫了兩聲,飛到樹上休息。


    “我們要找出口嗎?”天涯海海轉身問眾人。


    “當然要找,我們以竹籬院為中心,每個人向不同方向找。”止由已經在這裏好久了,他不想在繼續呆下去,再待下去怕是真的會放棄出去的念頭,在這裏孤獨終老。


    “出口在西麵”鳥人又突然說道。


    “西麵?”止由看向鳥人無法分辨對錯。


    “西南還是西北?”束寧問道。


    “西南”鳥人確定道。


    五個人同時向西南走,西南方向有一片樹林,樹林裏果木飄香,翠鳥歡叫,幾個人好像是飯後散步一樣,左看看右看看,拍了拍百年大樹,摸了摸百斤大石,踢了踢腳下並不礙事的花蘑菇。


    天涯海海最先放棄了,坐在一塊看似很幹淨的黃色石頭上,想“怎麽這麽難?是誰弄的這麽個破地方?弄這地方是想讓人永遠出不去嗎?”


    束寧也停了下來總覺得哪裏不對!


    恰恰爾是一直跟在束寧後麵,見束寧停了下來,自己也跟著停了下來。


    止由又突然驚喜的說道“我找到了。”


    樹林旁邊是一條蜿蜒盤旋的小溪,溪水清澈明亮,映照出止由方方黑黑的臉,還映照出了天上的兩朵翅膀形狀的白雲。止由抬頭望了望天,低頭望了望水中的白雲,發現溪水裏沒有太陽?


    太陽雖在溪水裏灑下銀光點點,但沒有映照在清澈的溪水裏,它去了哪裏?它為什麽沒有折射到溪水裏?它根本就不存在嗎?


    出口在溪水裏嗎?止由開始陷入沉思之中。


    天涯海海站起身來爬上身邊的大樹,摘了個脆梨坐在樹上一邊吃一邊說“這裏一切都是假象,我們還在找什麽呢?找到了不也是假的嗎?還好這裏的果子能吃!”


    束寧有了一個可拍的想法,她想讓恰恰爾將這裏的一切都燒毀,這裏太過安逸,才會讓人丟失最初的信念。


    “西南方向”鳥人又在次確認,從地上撿起幾個小石子,幾乎落在了同一個地方。


    “師哥,你怎麽會打我,我沒有偷懶,就是口渴了想吃個梨解解渴。”鳥人的石子都落在了天涯海海休息的那顆大樹上,嚇得天涯海海趕緊解釋道。


    “海海你下來,這顆樹有問題!”鳥人跑過來說道。


    “這顆樹有什麽問題?一顆梨樹!直溜溜的大梨樹,難道它是出口?”天涯海海看著與其它樹木別無二致的大梨樹,轉身問道。


    “……”鳥人也不確定,但這顆樹不應該生在金位,擋住水流,也不應該背向陽光而生。


    “師哥,師哥。”關鍵時刻又不說話了,這個毛病真的讓人幹著急,天涯海海還想問這顆樹到底有什麽問題。


    幾個人都湊上前,等待鳥人開口說話。


    “師哥,你倒是說話啊,這顆樹有什麽問題?你不說我也猜不到啊。”天涯海海左看看右看看,轉了兩圈也不見這樹有什麽與眾不同。


    “這顆樹好像逆向生長,你們看它的葉子都是背對著太陽。”束寧細心觀察道。


    逆向生長?眾人頓時希望升騰,他們好像找到了與這世界不相融的物體,感覺離出口不遠了。


    “不過這梨挺甜的”天涯海海看了一眼手裏的梨說道。


    恰恰爾拍了拍樹對束寧說道“也沒有什麽異樣。”


    就在此時,鳥人像著了魔似的走到梨樹前,抬頭望向太陽,又低頭尋找樹影,發現長長的樹影和另一顆樹影穿插相融,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好似它們是天生地設的一對。


    眾人的目光又落在與梨樹完全相反的另一顆梨樹上,它完美的追尋著陽光而生,它身上的每一片碧綠的葉子都向著陽光,它的身姿更是像接受朝奉一樣虔誠向著太陽。


    “我們可以出去了”鳥人這次是非常自信的說道。


    “我們可以出去了?怎麽出去?這顆樹是出口?”天涯海海好奇的問道。


    “這兩顆樹不是出口,是陣眼,我們隻要把陣眼毀掉,整個幻陣也會毀掉的,這樣我們就可以出去了。”鳥人又解釋道。


    “毀樹?這個我在行,我來。”天涯海海自告奮勇的說道。


    “海海,你的力量太小,感動不了這陣眼,會反被這陣眼所噬。”鳥人一把抓住天涯海海急切的說道。


    止由也自知自己沒有能力撼動陣眼,心想“找到出路又如何,沒有能力走出去。”


    恰恰爾以為隻要推倒這兩顆樹就可以,走上前說道“我試試”說著雙手已經放到梨樹上,運轉全身力氣想要推倒大梨樹。


    “不可莽撞,你一個人的力量太薄弱了,跟陣眼相比力量相差懸殊,會反噬。”鳥人喊道。


    此時,恰恰爾已經收不迴手了,手掌之中蘊藏的熱量將樹皮燃燒,一股黑煙四散,樹葉的也開始翻動搖晃。


    眾人欣喜,難道恰恰爾真的能憑一己之力,將陣眼毀掉!


    恰恰爾在手觸碰梨樹的那一刻,就已經被反噬了,不由自主的像梨樹貢獻自己,在恰恰爾傳出自己的熱能時,梨樹的外表皮受不了這份高溫,所以被燒灼成黑炭。誰也沒有注意到恰恰爾要被吸幹的身軀。


    當眾人注意到恰恰爾幹癟的身軀時,驚駭的不知所措,錯愕的看著眼前的恰恰爾,像火山爆發一樣,呐喊出自己心底裏的最後的氣息。


    最後眼中湧動出烈焰。


    烈焰火紅,吞噬原本清澈黑亮的眼睛,濃烈厚重的火焰激湧而出,似滾燙的岩漿噴發。


    “恰恰爾”束寧顫聲喊道。


    “快走”天涯海海拽動癡傻的束寧快速逃離。


    恰恰爾自身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火球之中隱隱約約有一隻鳥振翅而飛,火球慢慢變成一隻藍色大鳥。


    鳥的脖子很細很長,有四對藍色翅膀,兩條尾巴似魚尾相對擺動。


    “也鴻!”束寧驚愕的喊道。


    是也鴻,這世間隻有也鴻擁有四對藍色翅膀,隻有也鴻擁有鳥身魚尾,終於找到了,原來它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現在的束寧無法用語言來表達自己的心情,心隨著也鴻湛藍的翅膀跳動,緣來一切都是緣。


    “恰恰爾”束寧又突然清醒的喊出恰恰爾的名字,她在擔心恰恰爾,擔心恰恰爾被反噬。


    恰恰爾在很小的時候,在草原上的鳥窩裏撿到了瑰靈魄,以為是鳥蛋,放到火裏烤了烤,不加思索的吃進自己的肚子裏,就這樣恰恰爾成了也鴻的寄著。


    恰恰爾從小就擁有也鴻給他帶來的炙熱烈焰,成為草原上的英雄。


    在恰恰爾要被吸幹的刹那,也鴻的力量被激發衝了出來。


    也鴻本是一顆種子,入地千年未能生根,入水千年未能消融。後被海浪帶到一座孤島,被巨象鳥食之,用五髒孕化,用體魄滋養,最後反噬巨象鳥,破腹而出。


    它擁有強大的身軀和四對藍焰翅膀,四對翅膀不經意間拍散出的藍焰,能將山川大地灼燒成焦地,又因自身暴躁貪玩,並不收斂自身的烈焰給世間所帶來的傷害,還無故擾亂大地山川和諧,最終被黎庸降伏,收進木紅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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