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安平快要到四合院時。


    他拿出了半斤五花肉,掛在車把上,晃晃悠悠的迴四合院。


    本來這兩天過得還算舒心,但看來禽獸們又準備搞事了。


    還沒有公然往家帶過肉的曹安平,這次選擇高調一把,饞哭這些不安分的禽獸。


    到了四合院門口。


    閻埠貴永遠不會讓人失望,他看到曹安平車把上掛的五花肉,兩眼放光。


    不過不等他開口,曹安平就預判了他的預判,“閻老師,我自己會做,不勞煩你家幫忙做。”


    閻埠貴被噎住,隻能艱難地轉移開視線,說道:“曹醫生,你誤會了,我是想問你,魚竿我做好了,你看看?”


    “哦?不會是你自己彎的魚鉤吧?那我可不要。”


    “你放心,我專門去買的,魚竿也是上好的竹子。”閻埠貴保證。


    “行,拿來我看看,要是合適我就買了。”


    閻埠貴趕緊迴屋,拿出了一根三四米長的魚竿,看著還行。


    用的細尼龍線,就是那種縫布鞋用的,魚鉤倒是正經魚鉤。


    隻能勉強用吧,曹安平在供銷社也沒有看到專門的漁具賣,隻能先將就著用了。


    “閻老師,多少錢?”


    “你給兩塊吧。”閻埠貴一副你賺大了的樣子。


    “兩毛!”曹安平直接砍掉九成。


    “怎麽可能!光是線和魚鉤就不止兩毛!”閻埠貴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氣的吹胡子瞪眼。


    曹安平點了點頭,說道:“可你這些東西除了魚鉤魚線也不值錢啊,要不我再給你加兩毛?”


    “不行不行,至少得一塊。”閻埠貴也是服了,這小子砍價砍得也太狠了,真是比他還會算計。


    兩人又是一番拉扯,最終6毛錢成交。


    等接過錢之後,閻埠貴立馬開心起來,成本三毛,賣六毛,賺了三毛。


    曹安平一看就知道買貴了,不過他也不在意,他覺得心情好的時候,和閻埠貴逗逗樂子,還挺有意思。


    不過心情不好的時候,遇到閻埠貴死乞白賴的占便宜,就很心煩了。


    “閻老師,現在可以告訴我哪裏最好釣魚了吧?”


    “明天我帶你去吧,挺遠的。”


    曹安平疑惑的問道:“為什麽這旁邊的什刹海釣魚的那麽少,按理說什刹海應該魚挺多啊?”


    閻埠貴湊近,小聲的說道:“今年夏天的時候,什刹海失蹤了兩個人,公安來湖裏打撈過。


    最後屍體沒打撈到,順便把湖裏的魚全打撈走了。


    後來就沒什麽人來釣魚了,少數人還去釣,也基本沒釣到過大魚。”


    曹安平明白了,按理說什刹海是在四九城中心區域,應該有很多大院裏閑的無事的老頭去釣魚的。


    原來是發生了命案,魚也被打撈走了。


    曹安平拿著魚竿迴後院去了。


    這魚竿也不能收攏,拿著不太方便,得看看有沒有機會弄根方便攜帶的魚竿,雖然有空間,但那麽長的魚竿也不能隨取隨用啊。


    一路通過中院,車把上的肉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人小孩都挪不開眼。


    估計今晚院裏小孩要被饞哭了。


    賈張氏隻是用怨毒的眼神看著曹安平的背影,沒有用她的詛咒攻擊,看來還沒有從王主任的警告中完全複蘇。


    曹安平迴到家,將自行車和魚竿都放進屋裏。


    他又拿出五斤五花肉,之前的半斤怎麽夠吃。


    反正這次打了掩護,一次性多做點,放進空間,以後就可以直接吃了。


    這樣可以避免經常做肉,引起別人的懷疑。


    他想了想把窗戶都打開,好不容易高調一點,也氣一氣這幫家夥。


    又拿出這兩天抽到的八角,桂皮,香葉,胡椒等調味品。


    隻要調料充足,懂點基本的廚藝,就能做出噴香的紅燒肉。


    先焯水,煸出油,再炒了個糖色,各種香料調料往裏加,翻炒上色,加水大火煮一個小時,最後收汁。


    對於曹安平來說,煮一個小時,是一種樂趣。


    但是對於院裏人來說的話,那就有點難受了。


    雖然天氣冷,空氣分子運動不劇烈,但是一次性煮了五斤多啊。


    紅燒肉的味道還是飄滿了後院,飄到了中院,也止於中院。


    也不知道閻埠貴要是知道香味沒有飄到他家,沒聞上,會不會覺得虧了。


    劉海忠聞到香味撇了撇嘴,心想,‘我堂堂二大爺,一點都不羨慕。’嘴上卻喊道:


    “光齊他媽,給我炒兩個雞蛋。”


    聾老太在屋裏聞到肉味,口水直流,可她不會去曹安平家要,她聾老太不打沒把握的仗。


    賈張氏坐在門口納鞋底,嘴裏一直在嘀嘀咕咕,‘該死的小子,一個人吃獨食,還弄的滿院子肉香,咋不噎死你。’


    旁邊棒梗哭鬧起來,“奶奶,我要吃肉。”


    “我還想吃肉呢,找你媽去,不對,乖孫,等傻柱迴來找他去。


    他今天還沒迴來,應該是做小灶去了,說不定會帶肉迴來。”


    棒梗聽說傻柱會帶肉迴來,頓時不哭了。


    易忠海用報紙包著肉迴到中院,一進院子就聞到紅燒肉的味道。


    他捏了捏手中的肉,頓時覺得今天吃肉是個不錯的日子。


    至少沒有那麽矚目,他作為院裏工資最高的人,生活一直很低調,畢竟要和群眾打成一片嘛。


    今天也是要把聾老太請來商量點事,又恰好去了五爺那裏,才順便買了一斤肉的。


    賈張氏的眼睛如同鷹隼一樣打量著易忠海手裏的報紙,那形狀,那質感,難道是肉?


    “棒梗,快去一大爺家玩,看看他拿迴來的是不是肉?”


    棒梗眼珠子一轉,就往易忠海家跑去了。


    “老易,今天迴來怎麽這麽晚?”一大媽正在做飯,看到易忠海迴來,詢問了一聲。


    “我去買了塊肉,你去讓傻柱過來幫著做,再把老太太接過來。”易忠海將肉放進了廚房裏。


    一大媽打開報紙看了看,是塊肥肉,頓時開心起來。


    她說道:“柱子好像還沒有迴來。”


    易忠海疑惑的說道:“今天沒聽說廠裏有客人要招待啊?”


    現在廠裏的小灶,為了安撫工人,都被李懷德給停了,也隻有招待,才會讓傻柱做菜。


    所以這幾天,傻柱都沒有做過小灶,因此也沒有帶飯盒迴來。


    至於大鍋菜,傻柱是不稀罕帶的,他自己不缺吃喝,賈家現在也沒有經常要他的飯盒。


    一大媽搖搖頭,“那我自己做了?”


    “行,你做吧,我去後院叫老太太。”易忠海無奈的說道。


    好不容易有頓肉,感覺傻柱來做,才沒有埋沒它。


    屋外棒梗聽完之後飛快的跑迴去,“奶奶,我聽到一大爺說吃肉,我也要吃肉!”


    賈張氏高興的摸摸棒梗的頭,說道:“好,好乖孫,晚上吃肉,去告訴你媽,別做飯了。”


    要是其他人家,她最多去占點便宜,但是易忠海家,她賈張氏可是吃的理所當然。


    賈張氏很清楚易忠海在將賈東旭當養老人培養,她不僅沒有反對,反而樂見其成。


    這樣既可以占便宜,又能在四合院得到易忠海的偏幫,帶孩子的寡婦哪有傻的,隻有好壞之分。


    至於養老,那不是至少十年之後的事了嘛。


    而此時的傻柱,在偏僻的巷子口悠悠轉醒。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後腦勺,一個大包隆起,又摸了下脖子,摳下來一塊塊血渣。


    “嘶!”他吸了口涼氣,四九城的冬天那是真的涼,再不醒來,估計都要凍僵了。


    “是哪個混蛋用石頭砸我!?”傻柱罵了一聲。


    他現在也沒覺得是曹安平把他砸暈的,畢竟方位上完全不對,那石頭又不會拐彎。


    “我麻袋呢?”傻柱趕快摸了摸兜裏,五塊錢還在。


    傻柱咬牙切齒,心裏大罵,‘這誰啊,把我打暈就為了搶一個麻袋?’


    他右手撐在地上,準備坐起來,但是‘啪嘰’一聲又倒在地上。


    “我手怎麽麻了?”傻柱嘀咕一聲,雙手撐著站了起來。


    原地跳了幾圈,終於暖和了許多,然後有些狼狽的往四合院迴去了。


    ......


    曹安平燉好肉,從空間取出一起做好的米飯。


    大口的吃了起來。


    一邊吃還一邊聽著有幾家傳來打孩子的聲音,就連二大爺家的光天光福都在挨揍。


    隱約好像聽到,兩兄弟偷吃了他爸的炒雞蛋。


    聽著這些節目,曹安平多幹了一碗飯,還配上一串飯後葡萄,心情舒暢。


    此時,易家也準備開飯。


    桌上擺著一小碗紅燒肉,一盆豬肉燉粉條,一盆飄著些油花的燉蘿卜,還有一籠二合麵饅頭。


    就算是以易忠海家的收入和定量,今晚的飯也是相當豐富了。


    聾老太笑的牙都快掉了,剛在後院聞到曹安平家的肉香,就饞的不行了,沒想到今天易忠海大方了一迴。


    以前一大媽雖然給她送飯,但是都用的是她自己的糧食,也基本沒見過肉味。


    “咚咚~”


    正當三人要開動時,賈張氏來拍門了。


    “老易,我家東旭還在派出所吃苦,你這個師父在家吃肉慶祝是吧?”


    易忠海無語,都有曹安平的肉味掩蓋了,怎麽還是找上門了。


    他迴道:“賈張氏,你別拍門了,我就是買了點肉孝敬老太太的。”


    聾老太出頭,罵道:“張曉花,你皮癢了是吧?想挨老婆子我兩拐杖?”


    賈張氏頓時語塞,這院裏她不能耍無賴的對象,就屬這個聾老太了。


    於是她對身後的秦懷茹和棒梗使了個眼色。


    “奶奶,我要吃肉。”棒梗哭鬧。


    秦懷茹也帶著哭腔上前,“一大爺,東旭不在,我們家已經斷糧了。


    我們大人不要緊,還請你看在東旭的麵子上,可憐可憐兩個孩子。”


    “哎!”


    易忠海歎了口氣,還能怎麽辦呢,隻能打開了門。


    他對賈東旭有所圖謀,就無法完全拒絕賈家的軟磨硬泡。


    況且院裏人都看著,任由賈家在他門口鬧,那樣影響就太不好了。


    見門一打開,賈張氏一溜煙的就鑽了進去,自來熟的上了桌。


    接著是棒梗,然後是抱著小當的秦懷茹。


    看得聾老太和一大媽臉都黑了。


    賈張氏看到桌上的菜,兩眼放光,說道:“哈哈,不用等我們了,開吃吧。”


    說完就開始夾聾老太麵前的紅燒肉,棒梗直接坐在了聾老太邊上。


    易忠海看到有些臉黑,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麽,都已經放進來了,再說也沒有意義。


    於是也趕快坐下,別幾筷子就被吃完了,鬧的一場空。


    於是,突然間,房間裏除了筷子磕到碗的聲音和咀嚼的聲響,安靜了下來。


    幾分鍾後,當裝菜的碗都被饅頭擦了一遍,所有東西都被吃完了。


    賈張氏有些意猶未盡,說道:“老易家的,你這二合麵饅頭蒸的少了。”


    一大媽很想迴懟一句:‘根本就沒準備你們的。’


    想想還是算了,完全沒有必要,賈張氏根本就不要臉麵的,索性不搭理,收拾著幹淨的碗筷去了廚房。


    聾老太沒有吃到兩塊肉,也是臉色不好,手已經開始摸上拐杖了,她是真想打賈張氏一個滿臉開花。


    易忠海看到氣氛不對,開始攆人了,說道:“你們先迴去吧,我和老太太有事商量。”


    秦懷茹千恩萬謝的抱著小當走了。


    賈張氏眼睛一轉,問道:“老易,你們是不是說收拾後院那掃把星的事?


    我也可以幫忙啊,他害得我家東旭被抓,我不會放過他的。”


    她轉而又對棒梗說道:“乖孫,你先迴去,奶奶有事忙。”


    “奶奶,我不走,你們是不是還要吃肉?”


    “聽話,沒有肉了,我們是說事情,你去傻柱家等著吧,他會帶肉迴來。”


    “好的。”棒梗一聽,一溜煙的就跑了。


    易忠海想了想,答應了讓賈張氏留下,有些事情賈張氏確實能幫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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