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篇-戲說水滸傳16


    路見不平想英雄


    九叔隻因無武功


    西門慶與潘金蓮勾搭成奸,設毒計害死武大郎。王婆與那婦人收拾得幹淨了,王婆自轉歸去了。


    那婆娘卻號號地假哭起養家人來。原來但凡世上婦人哭有三樣:有淚有聲謂之哭;有淚無聲謂之泣;無淚有聲謂之號。當下那婦人幹號了半夜。


    西門慶見王婆,就唿那婦人商議。


    王婆道:“隻有一件事最要緊,地方上團頭何九叔,他是個精細的人,隻怕他看出破綻,不肯殮。”


    西門慶道:“這個不妨,我自吩咐他便了。他不肯違我的言語。”


    到天大明,眾鄰舍明知道這人死得不明,不敢死問他,隻自人情勸道:“死自死了,活得自安過,娘子省煩惱。”那婦人隻得假意謝了,眾人各自散了。


    且說何九叔慢慢地走出來,迎見西門慶叫道:“九叔何往?”


    何九叔答道:“小人隻去前麵殮這賣吹餅的武大郎屍首。”


    西門慶道:“借一步說話則個。”


    何九叔跟著西門慶來到轉角頭一個小酒店裏,坐下在閣兒裏。


    何九叔心中疑忌,想道:“這人從來不曾和我吃酒,今日這杯酒必有蹊蹺。”


    隻見西門慶去袖子裏摸出一錠十兩銀子放在桌子上。


    西門慶說道:“九叔休嫌輕微,別無甚事,少刻他家也有些辛苦錢。隻是如今殮武大的屍首,凡百事周全,一床棉被遮蓋則個。別不多言。”


    何九叔道:“是這些小事,有甚利害,如何敢受銀兩。”


    西門慶道:“九叔不受銀時,便是推卻。”


    那何九叔自來懼怕西門慶是個刁徒,把持官府的人,隻得受了。


    何九叔心中疑忌,肚裏尋思道:“這件事卻有奇怪!我自去殮武大郎屍首,他卻怎地與我許多銀子?這件事必定有蹊蹺。”


    何九叔來到武大門前,看著武大屍首,大叫一聲,望後便倒,口裏噴出血來。但見:指甲青,唇口紫,麵皮黃,眼無光。


    何九叔跌倒在地上,眾火家扶住。兩個火家使扇門板,一徑抬何九叔到家裏。


    老婆哭道:“笑欣欣出去,卻怎地這般歸來!閑時曾不知中惡。”坐在床邊啼哭。


    何九叔覷得火家都不在麵前,踢那老婆道:你不要煩惱,我自沒事。卻才去武大家入殮,西門慶把十兩銀子與我,說道:“所殮的屍首,凡事遮蓋則個。”


    何九叔接著道:“我到武大家,見他老婆是個不良的人模樣。看武大時,麵皮紫黑,七竅內津津出血,定是中毒身死。我本待聲張起來,卻怕惡了西門慶,卻不是撩蜂剔蠍?待要胡蘆提入了棺殮了,武大有個兄弟,便是前日景陽岡上打虎的武都頭,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男子,倘或早晚歸來,此事必然要發。”


    老婆便道:“我也聽得前日有人說道,武大前去捉奸,正是這件事了。你卻慢慢訪問他。你到臨時,隻做去送喪,張人眼錯,拿了兩塊骨頭,和這十兩銀子收著,便是個老大證見。他若迴來,不問時便罷,卻不留了西門慶麵皮。”


    何九叔道:“家有賢妻,見得極明!”


    武大燒化當日,隻見何九叔手裏提著一陌紙錢來到場裏。使轉了這婦人和那婆子,把火挾去揀兩塊骨頭,何九叔收藏了。那何九叔將骨頭歸到家中,把幅紙都寫了年月日期,送喪的人名字,和這銀子一處包了。


    常言道:樂極生悲,否極泰來,武鬆武都頭歸來。看到武大靈床,呆了,睜開雙眼道:“莫不是我眼花了?”


    武鬆問尋得當時情況,直奔何九叔。


    何九叔去袖子裏取出一個袋兒放在桌子上,道:“都頭息怒。這個袋兒便是一個大證見。”才有了武鬆怒殺潘金蓮,獅子樓鬥殺西門慶。


    總論:一、何九叔知道武大,為人害死。西門慶從來沒有與其吃酒,並送紋銀十兩。收殮武大屍首,知為毒所害。本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但自來懼怕西門慶是個刁徒,把持官府的人,隻得銀子受了。路見不平想英雄,九叔隻因無武功。閑來戲說水滸傳,茶餘飯後當笑談。


    二、何九叔雖懼怕西門慶是個刁徒,但正義之氣尚有。不忍看心地善良的武大怨屈而死,使轉了那婦人與那婆子,把火挾揀了兩塊骨頭,與那十兩銀子一並包了,寫上年月日時,並送葬人名姓。打虎英雄武二歸來,作為老大的證見。才有了武鬆刀殺潘金蓮,獅子樓怒殺西門慶,為兄長武大報仇雪恨。惡貫滿盈天在看,九叔也有正義感。


    深讀細讀,才能讀出名著真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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