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若煙被宋卿辭問懵了。


    這喝酒不是應該的嘛,這怎麽還反過來問她呢?


    ‘‘大嫂,這杯酒是我敬你的,你當然是要喝的啊。’’單若煙臉上的笑容都快要掛不住了。‘‘大嫂要是不喝的話,就是看不起我。也就是不打算原諒我了嘛?!’’


    可是,這酒裏有她花了大價錢買來的東西,今天堅持到現在隻為了見她一麵,最終也是為了讓她喝下這杯酒。


    不報複了宋卿辭,單若煙說什麽也不甘心就這樣離開京城。


    宋卿辭把酒杯緩緩地挪到了嘴邊。


    單若煙的眼神就直勾勾的盯著那杯酒。


    她的眼神和動作,就連齊天樂都看出問題了。


    隻是,現在的氛圍讓他有點不敢說話。


    大舅哥那身上冒出來的寒冷都快把他給凍住了。


    最終,那杯酒停在了宋卿辭的唇邊,沒有再進一步了。


    ‘‘單若煙,你知不知道,上一個想要算計我的人,現在怎麽樣了?’’宋卿辭輕啟朱唇,隻是說出來的話,沒有任何的溫度。


    ‘‘大嫂,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單若煙此刻內心已經開始慌張了,可是,她還是努力的克製著自己。


    畢竟這樣的事情,她之前也是沒有做過的。


    ‘‘我的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不懂嘛?’’宋卿辭覺得單若煙真的就是典型的人菜癮大。


    明明心裏慌的不行,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心理素質可言,可是還非要搞事情。


    ‘‘我真的聽不懂。’’單若煙此刻的眼神已經明顯的在躲閃了,可是,她的心裏卻沒有絲毫的後悔。


    隻是在糾結為什麽宋卿辭還不喝下那杯酒。


    ‘‘既然,這樣的話,那這杯酒就讓你替我喝了吧!’’說完,宋卿辭就站起身,一把扯過身邊的單若煙,然後另一隻手端起酒杯就要往她的嘴裏送。


    這一舉動把單若煙直接嚇傻了。


    ‘‘不要!我不要喝!’’單若煙拚命的想推開宋卿辭的桎梏,可是,她的力氣在宋卿辭的麵前簡直就不值得一提。


    ‘‘怎麽?三妹妹是覺得自己準備的酒水不好喝嘛?’’


    宋卿辭原本是可以一下子就讓她把酒給喝下去的,可是她故意留了一手。


    像單若煙這樣的人,一下子摁死了就沒意思了。多戲耍她一番,更帶勁。


    ‘‘不要!我不要喝!’’沒有人比單若煙更加知道這酒裏麵有什麽了。這要是真的被喝進肚子去了,那她整個後半輩子就完了。


    ‘‘現在,這杯酒喝與不喝可不是你說了算的。’’宋卿辭的手稍微鬆了一些。


    單若煙終於獲得了一點喘息的機會。‘‘大嫂!大嫂,這酒我是敬你的。我真的不能喝!’’


    ‘‘你姨娘生你的時候,是忘記給你生腦子了嘛?’’對手太弱,對付起來真的沒有任何成就感。宋卿辭頓時失去了繼續下去的心思。


    ‘‘你什麽意思?’’單若煙不明白,怎麽一下子就說到她姨娘的頭上了。


    ‘‘沒什麽意思。’’蠢笨如豬,就算是解釋了,她也未必聽得明白。宋卿辭就不費那個腦子了。


    說完,直接掐住她的下頜,一整杯酒,一滴都不剩的給她灌進了嘴裏。


    略等了幾秒鍾,確定酒水不會再吐出來之後,宋卿辭才放了手。


    單若煙被鬆開之後,立馬伸手想去摳喉嚨,想把剛才被灌下去的酒水吐出來,可惜啊,她現在無論做什麽都太遲了。


    ‘‘你!你怎麽敢的?!你太惡毒了!’’單若煙在發現自己沒辦法吐出來之後,扭頭看向宋卿辭,那雙眼睛裏都快冒火了。


    齊氏見狀又往後退了好幾步。她在單若煙被製住的時候就已經起身後退了。隻是,這次退的更遠了。


    ‘‘我惡毒?’’宋卿辭都笑了,‘‘這酒不是你敬我的嘛?怎麽,隻能我喝,你就喝不得了?’’


    齊天樂現在也算是看明白了,這酒水裏肯定是有什麽東西的。不然單若煙這個賤人不會是現在這樣的反應。


    他才剛來京城,跟將軍府裏也沒有什麽深交。


    要不是他姑姑給牽線的話,他今日都不會在這裏。


    ‘‘你!你居然知道!’’單若煙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


    沒給她東西的人明明說了是無色無味的。她怎麽會知道呢?


    ‘‘我看起來很傻嘛?’’宋卿辭覺得單若煙不但對自己有誤解,對她的誤解也挺深的吧。‘‘你自己把事情做的這麽的明顯,是個人都應該會知道吧?!’’


    說著,她看向了齊氏,‘‘二嬸,你知道的吧?’’


    ‘‘不不不,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隻是負責準備飯菜而已,其餘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齊氏急忙撇清關係。


    她是真的不知道。


    雖然,她隱隱的猜到單若煙是想搞事情的。可是她真的沒有參與。


    最多就是靜待事情的發展罷了。


    ‘‘那你呢?三妹夫?你作為三妹妹的夫君你應該是知道的吧?’’宋卿辭又對著齊天樂問道。


    ‘‘我不知道啊。’’齊天樂也不傻。這種時候,就算是真的知道什麽,那也是打死不能承認的。更何況,他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


    ‘‘那這麽說,今天的這事兒,是三妹妹你一個人的主意咯?’’


    單若煙見到這樣的場麵,突然就感覺到自己沒什麽好害怕的了。


    ‘‘對!就是我!今天的事情就是我幹的!’’單若煙突然站了起來,她一嗓子吼出來,現場的所有人都被驚了一下。


    ‘‘還不錯。’’宋卿辭稍微驚了一下之後便給出了自己的評價,‘‘還不算廢到底。你現在的這個樣子,還算是有點將軍府小姐的樣子。’’


    ‘‘是啊!我是將軍府的小姐!可是,我被你害成什麽樣子了!’’單若煙突然的爆發,不止嚇到齊氏,就連聽到信兒趕來的單肅和丁姨娘都被嚇到了。


    ‘‘我害你?’’單若煙的腦迴路,宋卿辭著實沒有get到。


    ‘‘對!就是你!’’單若煙不管不顧的指著宋卿辭說道,‘‘你為什麽要多管閑事啊?!我的事情跟你有什麽關係啊?!要不是你多管閑事,把永昌侯府裏發生的事情在將軍府裏鬧開了,我現在至於這樣嘛?!’’


    ‘‘我是將軍府的三小姐啊。我為什麽不能替自己找一份好姻緣呢?!在永昌侯府的時候,明明你可以直接跟我說明,你給我的解毒丸是為了防止迷藥的?你為什麽不明說?!你要是把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了,我不至於會把解毒丸丟掉。’’


    ‘‘我不把解毒丸丟掉,後麵我就不會被迷藥迷暈了,自然也不會發生後麵的事情了!我已經在永昌侯府丟了臉了。你為什麽迴到府裏還要把事情給擴大。’’


    ‘‘你是將軍府娶的媳婦。隻要是大哥不休妻,你會一直都在將軍府。而我隻是將軍府的小姐,遲早是要嫁出去的!根本挨不著你的事情,你為什麽這麽容不下我!’’


    反正已經是這樣了,單若煙幹脆把她心裏一直想說但是卻不敢說的話,全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明明,明明你隻要迴府之後稍作掩飾,將軍府裏的人根本不會知道永昌侯府發生的事情,可是,你為什麽!你為什麽非要把事情給鬧開了!非要置我於死地不可?!’’


    最後一句吼出來,單若煙就像是卸掉了半身的力氣一樣。身子都有些站不住了,直直的就要往後倒去。


    還是丁姨娘的反應最快,一下子衝到了她的身邊,一把把她給抱住。


    母女倆抱在一起,雙眼對視,瞬間兩人都淚流滿麵哭到了一起。


    不知道的人,看到眼前的這一幕,還以為這抱頭痛哭的母女倆是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呢。


    丁姨娘的哭是被嚇的,雖然她不知道這裏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見到自己女兒這個樣子,又說了那麽多委屈的話,定然是發生了什麽了不得事情的。


    女兒已經出嫁了,明日就要跟著姑爺去揚州了。


    她心裏縱然是在不願意,也改變不了這個既定的事實。


    而單若煙的哭泣是真心覺得自己委屈。想起之前的種種,特別是成婚的這兩日,在齊天樂手下受到的虐待和淩辱。


    她明明已經是千金小姐了,怎麽最後還是會變成這樣啊。


    ‘‘單若煙,我之前說你姨娘生你的時候忘記給你生腦子了,還真是沒錯。你自己蠢而不自知,還覺得所有人都應該跟你一樣蠢嘛?!’’


    宋卿辭看了單肅一眼,見他沒有說話的打算,便繼續說了下去。


    ‘‘你想要嫁一個好婆家,這本身沒有錯。可你錯在為了想嫁一個好婆家而不擇手段。’’說這話的時候,宋卿辭壓根沒去管齊天樂的臉色如何。


    這是單若煙自己挑起來的事,她自己都不在乎,她又替她操哪門子的心。


    ‘‘你怪我沒有告訴你解毒丸到底要防什麽?你是豬嗎?既然都給你了,自然是有需要注意的地方。我隻是你大嫂,我又不是親娘!我能做的都做了,你有什麽資格,有什麽立場來怪我?!那天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為什麽其他人都聽話的吃了,就你沒有?你敢說,你自己沒有起什麽別的心思嗎?’’


    ‘‘還有那天你為什麽會去永昌侯府,難道是我逼你去的嘛?出了事情就想把鍋甩給別人,難不成別人都是傻子不成。’’


    ‘‘而且,你是不是忘記了,在永昌侯府,是誰把你給保下來的?!如果不是我,你覺得,你有份參與謀害永昌侯府的小公子,你能平平安安的出來嘛? 我救了你的命,你非但不感謝我,還怪我沒有替你把事情隱瞞下來?!你腦子沒病吧?’’


    ‘‘這種事情是能隱瞞的下的來的嘛?那天永昌侯府請了多少客人,你沒長眼睛,沒看到嘛?!這是我不說,就能隱瞞下來的事情嘛?’’


    宋卿辭現在真的後悔把她從永昌侯府安然帶出來。就應該讓她在別人的手裏頭吃吃苦頭。她才知道什麽是是非對錯。


    ‘‘至於你現在的處境?難道不是你自己選的嘛?當初有更好選擇的時候,你是怎麽說的?你自己不會是忘記了吧?!’’


    樓氏被她罵了事情,樓氏自己沒說,可是單曦去找她的時候給說了。


    所以,齊氏給她定自己的侄子的時候,她才完全沒管,甚至還推波助瀾了一下。


    人啊,總要為自己做的事情,做出的選擇付出代價的。


    不是普天之下皆你媽,事事都要以你為先的。


    ‘‘還有,今日的這場酒宴,是我讓你辦的嘛?!按照規矩,下午的時候你不是就應該迴去了嘛?’’


    宋卿辭又上前,把之前的那個酒杯拿了起來,然後狠狠的砸在了她的麵前說道,‘‘又是我讓你在酒裏下藥的嘛?!’’


    摔碎的酒杯,碎片四分五裂。飛濺起來的細小碎片毫不留情的砸在了單若煙和丁姨娘的臉上還有露出的手上。


    擦出了絲絲血痕。


    隻不過,宋卿辭毫不在意。


    咎由自取就是說的她們。


    單肅原本隻是以為單若煙跟侄媳婦之間起了爭執口角,他是萬萬沒有想到還有下藥的事情。


    他忙問道,‘‘什麽藥?誰喝了?有沒有事?’’


    宋卿辭這時候才對著單肅說道,‘‘就是一些讓女人一輩子都不能生兒育女的藥。藥是下在我酒裏的。確切的說,那藥是下在我的酒杯上的。我沒有喝。那藥現在全進了單若煙的肚子裏。’’


    隻要是在宋卿辭不是完全放心的環境下,任何吃喝的東西,她都會用儀器檢測毒物的。


    這都是習慣動作了,又有空間的掩護。她做起來行雲流水。比最高明的魔術師的手速還要快。沒有人能發覺。


    更何況,單若煙這毒並不是是高明的毒。坐到桌邊她就聞到了味道了。


    這類的毒藥,共性都挺大的,氣味特殊。


    隻是這種味道很輕,一般人聞不到而已。


    可是卻逃不過她的鼻子。


    對於一個醫者來說,嗅覺也是十分重要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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