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長須長者和綠竹翁等人向事發地而去,附近的眾人也都好奇的跟了過去。


    葉湘倫等人跟著人群來到小山的另一側時,“遇難者”的屍首已被抬至山坡之下,島上的眾人在未見到南江醫仙之前都左右無事,島上發生這麽勁爆的消息之後,幾乎所有的人都蜂擁至此。


    “究竟是哪位同仁幹的?吳某此刻便在這裏,有什麽事,何不直接衝著我來!”立於人群正中,長須長者鐵青著臉,一一環視圍觀的眾人道。


    “吳宗主,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莫非你是在懷疑大家幹的?”人群中一名手拄拐杖的花白胡須,扯著嗓子斜眯著眼睛怪聲怪氣的叫道。


    “小島方圓百裏之內全是江域,除了島上的人以外,難道還會是其他人?”吳宗主似乎原本就和花白胡須有些間隙,聽到花白胡須的質問,他直接用右手戟指著花白胡須道。


    “這麽說,吳宗主是認定是我薛瘸子幹的了?好!那我薛瘸子就當著大家的麵,老賬新賬一塊兒算了!”說畢,花白胡須拐杖倒置,複而右手從拐杖之側抽出一條細木搭在拐杖之上,葉湘倫細看之下,原來這根拐杖竟然是一把類似二胡的樂器。


    “吳宗主且慢!”人群另一側,一名穿著講究的中年長者見吳宗主碧綠音符幻做一把古琴,立即上前勸解道,“大家同來仙島求醫,十幾年來,一直拋下個人恩怨,怎麽會在這當口子出岔子呢?這一定是別有隱情,望吳宗主莫被他人所利用啊!”


    “沒錯!大家都成這樣子了,既然來到島上,誰還有心思想著三山五嶺的蠅頭小利呢?咳咳……”人群中另一名長者在同行的攙扶之下向前走了一步,葉湘倫見那人麵色蒼白,似是得了多年重病一般。


    “還是鐵老有見地,像姓吳的這種偽君子,真是呸!”花白胡子在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濃痰,而後收迴樂器,重新變迴拐杖,拄在肩下。


    吳宗主見對方收迴樂器,溢出體外的碧綠音符也緩緩收迴意念之中。


    “我想大家都理解吳宗主的心情,事已至此,我看大家還是從長計議,齊心協力找出兇手為是!”之前那名衣著講究的中年,見狀乘機上前緩和道。


    “沒錯,在洞內的時候,我看洞內血跡幹涸,想來令徒之死,也非一時半刻,應是昨天發生的事!”人群中另一名長者跳出來幫忙分析道。


    “胡說,兩位師兄昨天一直和我在一起,怎麽可能是昨天發生的事?”聽到對方的分析,吳華不服氣的跳出來辯道。


    “多舌小兒,大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聽到吳華插嘴,花白胡須,立刻慫道。


    “爹爹!”


    吳華迴頭見父親默不作聲,隻得吃癟的退到父親身後。


    “既然不是白天,那很可能便是晚上了!各位同仁中可有會些醫術的,幫忙看一下死者究竟死在何時?”那名衣著講究的中年再次提出建議道。


    “我……”


    穆小姐聽到對方詢問後,立即想要上前探試,不料,卻遭到葉湘倫的私下製止。


    “還請綠竹先生幫忙試診!”吳宗主聽到提議,連忙躬身向自己身旁的綠竹翁請示,穆小姐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醫術在綠竹翁麵前真是不值一提。


    “哼!”


    綠竹翁自己弟子隨行陣亡,心情多少已有些不悅,見到吳宗主在大眾麵前如此吃癟,想來是有些不高興,隻是冷哼一聲,自顧自的走上前去。


    “如果不出老夫所料,三位死者死亡的時間大抵在昨晚子時!”一番勘視後,綠竹翁悠悠起身,麵無神色的緩緩道。


    “昨晚子時?”


    人群中發出一片疑惑聲,穆小姐突然察覺葉湘倫便是在昨晚子時迴到帳篷,莫非……


    想到此處,穆小姐條件反射般的握住了葉湘倫的大手。


    “我這兩名弟子修為均在二星三呂以上,能在眾琴師析居之地,不動聲色的殺死兩名二星三呂琴師,其實力至少在三星以上,試問,大蜀之內,除了諸位以外,還有幾名三星琴師呢?”


    麵對吳宗主的質問,在場的眾人均是啞口無言,本來舒緩的氣氛,重新變得緊張起來。


    “我鐵老頭子倚老賣老在這說一句不中聽的話,十幾年前大家早已訂好規矩,雖然期間有不少後起之秀加入,但這十幾年來,大家不管之前有何恩怨,至少在這島上,一向是齊心協力的。今日發生此事,我鐵老頭子第一個不能容忍!”在此狀況之下,那名姓鐵的長者首先站出來說話道。


    “不能容忍,查出兇手!”


    “不能容忍,查出兇手!”


    在鐵老的號召之下,在場的眾人同時鎮臂高唿。


    “既然有鐵老主持公道,索性島上人數有限,大家不妨一一說下昨晚子時自己在幹什麽,或者有線索提供的,可同時說出!那麽就由我先來!”那名衣著講究的中年首先提議道。


    “我昨晚和弟子們在江邊閑步至戌時,由於我一向有早睡的習慣,所以,不到亥時,我便已睡下!同行的錢宗主及其弟子可以作證!”


    “昨晚戌時,弟子在江邊烤魚,他們見我未睡,就送來一條予我,吃完烤魚,大概有亥時許了,我未出帳篷便就睡下,賬內尚有吃完的魚骨可以為證!”


    “……”


    “昨晚我舊疾複發胸口憋悶,一直在帳篷內默念醫仙給予的心經,不曾有功夫理會他事!”


    “……”


    “……”


    “對了,昨晚我起夜的時候,好像看見三個人影朝山頂走去,莫不是便是這三位死者?”各路宗主一一匯報,待到臨近葉湘倫等人之處時,那位宗主身後的一名弟子突然提點道。


    “這個線索先行擱置,待會再詳細敘說,接下來由江舵主匯報!”衣著講究的中年主持局勢道。


    “江某女兒昨晚心情不暢,直到亥時許方才返還,江某在帳中等至女兒歸來方才安睡,想來同行的葉先生等人可以為證!”


    “接下來……”


    衣著講究的中年看到江舵主之側是死者的師父吳宗主等人,稍稍猶豫了一下。


    “我和葉先生從未出帳,他們的死,不關我們的事!”由於穆小姐夾在江舵主和吳宗主之間,自眾人開始匯報之後,穆小姐一直處於緊張狀態,此刻,她還以為對方是在詢問自己,連忙解釋道。


    “這位小姐有些陌生,不知姑娘是隨哪位宗主而來?”看到穆小姐麵色緊張,那名中年便多問了一句。


    “我……我是隨江柳柳江小姐到這裏的,不信,你可以問江小姐!”穆小姐不善撒謊,被人問起來後,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不知姑娘此來仙島所謂何事?”中年男子見對方神色有異,便追問起來道。


    “我……”


    “哈哈,這位先生該不會是在懷疑我等吧?”葉湘倫見穆小姐再被追問下去,難免會說漏嘴,便插嘴道,“要知道,我們此行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二星琴師,想必島上多數人也看到,葉某是乘音符圓盤而來的!”


    音符綠地是三星琴師的標配,葉湘倫特意強調音符圓盤,也是在刻意排除自己是對方懷疑對象之外的人物。


    “勞煩這位先生莫要講話,我是在問這位小姐呢?”聽到葉湘倫的搶答,中年男子神情明顯不悅。


    “我們是來仙島求醫的,我這位朋友被人挑斷筋骨,此行而來,正是要醫治他的!”穆小姐感到葉湘倫手掌的溫度後,立即恢複了鎮定,她雖然不善撒謊,但事關葉湘倫生死時,她卻知道自己該如何表現。


    說著,穆小姐把葉辰攙扶著向前邁了幾步,眾人目光聚焦,葉辰果然是手腳殘廢。


    “哦?那姑娘為何剛剛神色慌張!是不是看到一些有益的線索呢,還是……”


    “許先生莫要欺負人家小姑娘了!”見到中年男子反複詢問,花白胡須出頭說話道。


    “我什麽都未看到,昨晚和我江柳柳小姐一直在一起,江小姐可以作證!”穆小姐不再緊張,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嘟————”


    中年男子待要再去問話,卻聽到遠處江麵傳來了號角之聲。


    “船來了!”


    “終於等到了,大家快備禮物!”


    說畢,匯聚的人群瞬間一哄而散,竟然連吳宗主和綠竹翁也跟著人群散去。


    人群走後,剛才的匯聚之地,隻留下葉湘倫等人。


    一艘船來,竟然連自己的弟子都不管不顧!莫非,南江醫仙便在船上?葉湘倫心中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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