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靜了好久,然後嘈雜聲鋪天蓋地。


    搞了半天牽扯出了相爺胡惟庸!


    這可是頭條大熱門。


    百姓們吃瓜看戲不嫌事大。


    易風暗道:“陛下滿意了嗎?”


    朱元璋老神在在,“你之前建議咱再等等再廢相,但這是他姓胡的自己送上門,可怪不得咱。”


    易風惡寒,“您幹嘛非讓我來審。”


    “因為別人不敢唄,那些官員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讓他們來審這案子,鐵定遷延日月,隻有你不怕胡惟庸。”


    “臣怕啊,怕得要死。”


    “沒出息!有咱在你怕什麽?這城裏有個風吹草動可瞞不過咱的眼睛,咱早就盯著胡惟庸了,所以才保住了木匠老板。你馬上傳令緝拿胡惟庸的兒子。”


    “臣就是個小小的芝麻綠豆,奈何不了相府。而且臣覺得,相爺估計已經得到消息了,現在去怕是已經晚了。”


    說話間,就聽外麵有人喊話:“相爺到——”


    唰的一聲人群分開兩廂。


    易風趕忙出迎,暗道:“陛下,罩著臣的時候到了!”


    “公事公辦,咱要你當眾給胡惟庸一個大嘴巴子。”


    “臣不敢。”


    “咱的意思是你收拾他兒子,壓一壓他的氣焰,迴頭咱親手收拾這老家夥。”


    “臣領旨……”


    倆人暗暗交談,胡惟庸已經入場。


    他一臉的冷漠,而且身後還綁著一個華服青年,正是他的小兒子胡華。


    “太傅辛苦了。”


    “下官不敢。”


    倆人虛與委蛇,皮笑肉不笑。


    “老夫也沒想到,這逆子如此猖狂,竟敢犯下人神共憤的事來,所以老夫特意將他押來受審,太傅可以繼續審案,老夫看著就是。”


    胡惟庸說話還不忘看相月,顯然他要用相月頂罪。


    易風讓人給相爺上太師椅,爾後迴歸正堂。


    胡華撇嘴,被五花大綁也站的筆挺,一臉的輕蔑之色。


    “易風,你可要想清楚,本少爺是堂堂宰執之後,你確定沒有冤案?”


    易風一陣頭疼。


    朱元璋老早就不爽了,“愣什麽,直接給這小兔崽子上刑,咱要看他的嘴有多硬!隻要他親口招供,胡惟庸這個宰相,咱今天就給他擼了!”


    易風深一口氣,驚堂木巨響。


    全場死寂。


    胡惟庸的眼神有些陰鷙。


    易風無視了他,“胡華!你堂堂宰執之後,仗著權勢肆意妄為,勾結百花樓青倌,殘害花季少女!你可知罪!”


    胡華哈哈大笑:“放屁!你哪隻眼睛看見是本少爺幹的了!”


    “人證物證俱在,由不得你抵賴。再不招供,大刑伺候!”


    胡華冷笑:“易風,你算什麽?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你敢對本少爺用刑?你不過是一個傍上了公主,吃軟飯的麵首,公主那麽如花似玉的仙女,怎麽就瞎了眼看上了你!


    朱元璋:給老子砍了這個沒娘養的!


    易風站在堂上盯緊胡華,“本官最後一次警告你,招不招。”


    “易風,我招你娘!”


    轟隆!


    易風一腳踹翻堂案,怒吼道:““雜種,我讓你罵!來人,上大刑!”


    “是!”


    兩廂官軍上前直接將胡華拿下,烙鐵鍋子送來。


    胡華依舊狂笑,“易風,你敢碰我,我殺你全家!”


    禦書房中,朱元璋盯著視頻畫麵氣的抓耳撓腮,他恨不得提起刀親自出宮砍了胡華。


    這還是他看到的,他看不到的,已經隻手遮天了!


    而且胡華罵易風,等於間接罵了他老朱啊!


    衛署衙門,一片嘈雜。


    見易風真要動刑,胡惟庸淡定的抖了抖袖子,“易先生,動刑不合法度,案情還要重新梳理一遍才是。或許還有不同呢。”


    他說的不同,指的是以權勢威懾木匠翻供,令相月認罪。


    易風剛剛是有些失去理智,示意暫緩用刑。


    胡華掙紮起身趾高氣昂,“易風,我就說了,你不敢把我怎麽樣,你就是個吃軟飯的孬種。”


    朱標:老師,要我出麵嗎?


    管理員易風:你在裏麵好好坐著,我今天如果不收拾胡華,我的姓就倒過來寫!


    易風當著所有人的麵,直麵胡惟庸。


    “藍玉兒很受追捧,胡華也喜歡她,至於為何因愛成恨,不外乎是覺得自己看中的女人被別人按在床上,又或者看到了她收藏的我那首詩,她甚至還問胡華要了仙人醉。”


    “但不管什麽原因,總之胡華動了殺心。相月和他關係也很密切,所以相月來操辦這件事。”


    “藍玉兒沒有生病,她喝了司花紅的迷藥酒暈倒,隨後被塞進櫃子,送到了老宅,然後被接入了相府百般淩辱折磨。”


    “與此同時,相月大門不出也不接客,頂替藍玉兒在房間看書,丫鬟以為藍月生病不喜嘈雜,所以就放下飲食不會去打擾,根本沒看到她的正臉。這一出,頭發和衣服都可以證明是相月在偽裝,她也認罪了。”


    “再然後是就是將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屍體送到木行老板那裏,運迴百花樓,木行老板有高人庇護,成了活著的鐵證。”


    “隨後就是櫃子送迴,拋屍,相月很容易就能做到,她那天不外乎是多穿件衣服,屍體扔出去就脫下藍玉兒的外袍,出門後百花樓亂成了一鍋粥,誰也不會懷疑是她。”


    “方士來驅鬼那晚,她才想起來有物證留存沒有毀掉,於是方式驚走,鬼影和血手印就是這麽來的。”


    易風說完了本案的流程。


    胡惟庸搖頭道:“不夠,老夫要聽嫌犯重新說一遍,而不是易先生口述。”


    “本案鐵證如山,相月親口承認,還有木行老板的證詞,不需要再那麽麻煩。”


    “太傅,你跟相月說了什麽她才認罪,你有蠱惑的嫌疑。”


    “相爺也想知道我跟相月說的話?”


    “老夫洗耳恭聽。”


    胡惟庸皮笑肉不笑。


    易風湊到了他的耳邊,“我告訴相月,如果她不認罪,陛下就殺了她的恩公。”


    “易風,你……”


    胡惟庸聽到內情踉蹌後退,麵如死灰。


    易風低語:“太子幫我查過,相月和您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不然她也不會那麽拚命。”


    “易風,陛下真的……”


    “看來相爺沒什麽話好說了。”


    易風和心驚膽戰的胡惟庸擦身而過,走向了胡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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