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找到了。”


    巴德曼總算是摸了摸額頭的汗水,走過來把一長串的鑰匙丟給了池衡。


    “這是你舅舅留下的鑰匙,”巴德曼喝了一口白人警察遞過來的咖啡,“別那樣看著我,我說過,你舅舅和我是戰友。”


    你剛剛還說那是開玩笑啊?


    池衡茫然地接過鑰匙,這鑰匙都生鏽了。


    “但時間過去了這麽久,那門未必還能打開。”


    巴德曼又啃著漢堡:“吃吧,吃完了我帶你去。”


    池衡也沒再客氣,巴德曼的友善讓他放心了許多,幾口吃完漢堡,黑人警長吩咐了白人警察一聲,就出門讓池衡開著皮卡在後麵跟著。


    隻是剛沒走多久,巴德曼在前方停下,搖下車窗,對著路邊的建築大喊:“吉爾,你這家夥在嗎?”


    大門被推開,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走出門來,“巴德曼,這家夥是誰?”


    他發現了緊隨後麵的池衡。


    “斯坦利的外甥。”


    “斯坦利?”


    老吉爾愣了下,反應過來:“你是說斯坦利·陳?”


    “對,是他。”


    巴德曼黯然地說道:“斯坦利出了車禍,他的外甥遵循遺囑來他的老屋看看。”


    老吉爾麵色微變,看向後麵的池衡,沒多言。


    “斯坦利的老屋電氣線路估計老化了,如果沒法正常運轉,就需要你來幫下忙維修。”


    巴德曼打完招唿,繼續上路。


    這次巴德曼沒有再停留,讓池衡意外的是,舅舅的老屋並沒在多克小鎮上,而是離開了小鎮繼續遠離,直到二十多分鍾的路程,來到了郊外一處森林湖泊前,一棟老屋漸漸地出現在了他的視線內。


    那棟老屋是很典型的美式獨棟別墅,一般來說,這種木材結構為主的房屋,基本上二十年就必須大修一次,有的時候建築質量不過關時,十年就要大修一次,而且必須時刻注意蟲蟻問題,就挺麻煩的。


    而這棟房屋從上個世紀30年代修建而成,距離現在過去七十多年了,從外表來看確實挺破舊不堪的,就算是大修,恐怕也沒法住人。


    “這地方挺偏僻的。”


    走到一半的時候,池衡就看到公路從水泥路變成了泥土路,可想而知,一旦下雨,這裏的道路將多麽泥濘。特別是越深入,連泥土路都快消失了,隻剩雜草遍地的隱約痕跡。


    可見平時根本沒人沒車來這兒。


    黑人警長的警車在房屋柵欄門口前停下,池衡趕緊也刹車。


    下了車,池衡看到巴德曼把警帽扣上腦袋,提了提褲腰帶,往前走去,這柵欄東倒西歪,柵欄門的鐵鏈效果不大,根本沒法阻擋人進入。


    看池衡左顧右視,巴德曼說道:“看吧,這兒很偏僻,一般不會有人來的……”


    他帶頭從倒下的柵欄缺口處踏步進去,池衡深吸口氣,也跟著走了進去,話說迴來,他根本不信什麽鬧鬼,可看到這老屋破舊的模樣,不信什麽鬼神的他,也難免有點心虛。


    老屋的庭院很大,十年來沒有人打理,讓雜草和各種植物成了這兒的主人,清楚美國人工費的池衡內心清楚,請工人來修理一下,恐怕得出不少錢。


    最前麵的巴德曼幾步上了階梯,來到門口,迴頭伸手:“鑰匙。”


    池衡趕緊摸出鑰匙遞給巴德曼,巴德曼拿著生鏽的鑰匙,在那兒對著鑰匙孔使勁折騰,池衡無聊地四處張望,他最初的興奮漸漸消失,倘若舅舅給他留了這麽一大棟房屋在城鎮內的話,他還會興奮一下,可房屋留在如此偏僻的鬼地方,他就完全沒啥興奮情緒了。


    在這兒生活?


    那可不行!


    太不方便了。


    “該死!這鎖壞了!”


    黑人警長咒罵了一聲,一腳踹向大門。


    “轟咚!”


    大門居然承受不住黑人警長這一腳,徑直向後栽倒。


    池衡看向他,這名黑人警長毫不慚愧,而是把鑰匙扔掉:“賈斯托,鎮上有賣門鎖的,你可以重新去配一個門和鑰匙。”


    池衡無語,他才不去呢,這地方他又不會在這兒居住。


    “先等等,我去找下電閘。”


    巴德曼望了望房屋內陰暗的環境,由於這地方森林密布,大樹林立,恰好老屋旁邊幾顆參天大樹遮擋住了陽光,導致室內環境光源嚴重不足。


    他給池衡打了聲招唿,就繞道去後麵了。


    隻留下了池衡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門口。


    池衡遲疑了片刻,幹脆往迴走,去皮卡車上拿了手電筒才迴來,擰開手電筒,房屋內的環境一目了然。


    映入眼簾的,倒是沒想象中那麽破舊和潮濕,相反,灰塵很重,很幹燥,整個屋子迎麵有一種陰冷的寒風吹拂而來。


    “咳咳。”


    池衡揮了揮手,也不知警長要多久才能拉開電閘,何況還不知曉能否通電,他幹脆一個人走了進去。


    房屋的布局似乎並沒多麽奇怪,進入玄關以後,往右側是廚房和餐廳,左側則是客廳,不論是客廳的家具,還是廚房的家具,都被簾布細心遮掩住了,用來防止灰塵堆積。


    而客廳向北麵還有一扇門,敞開著,池衡用手電照射了下,應該是會客廳。


    他半捂著鼻子,一邊用手電筒四處照射,“看起來就是一個很普通的老屋啊,不像是鬧鬼的樣子。”


    這世上怎麽可能有鬼……


    倘若是之前,池衡可以大聲喊出來,不過今天早上,也就是一個多小時前才遭遇了一場車禍,車和人消失無蹤,令池衡也不自信起來。


    他沒繼續深入探索,正要先出去,忽地眼神一動,看向了通往二樓的階梯牆上,懸掛著的一幅幅畫像。


    “咦?”


    手電筒照射到的畫像,是一片繪出的大地,蒼茫而又空寂,遠遠還有連成一片的雪山存在。


    若說這還正常,那麽第二幅畫,明明和第一幅畫是同一個場景,可卻陡然一變,整個環境變得黑暗不說,還帶著陰森的腥紅,昏暗的天空,似有什麽龐大的影子隱約閃現。


    這第二幅畫讓池衡看得很不舒服,有一種很強烈的壓抑感,不敢多看,連忙收迴視線。


    但也許是剛才注意力過於集中,不知不覺往前多走了幾步,池衡戴在手腕的神秘電子表,突然震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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