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要伸出去和衛澤打招唿的手硬生生的垂下來,在身側握成拳。


    休息室。


    葉光熙翹著二郎腿在一邊玩著手機,在手機很久沒振動之後放棄般地放了下去,朝著從半小時起就沒換過姿勢的溫燃抱怨道:“你就這麽安心工作?”


    溫燃正在看出差時落下的工作,聞言頭也不抬的說:“n廠的事怎麽說?”


    葉光熙懷疑人生的看了一眼周圍,隨後起身泡了杯咖啡,順便活絡了一下坐麻了的雙腿。他把咖啡放在木頭人溫燃麵前,皺眉,“一段時間不見了,就跟我談工作?”


    見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葉光熙訕訕道,“虹橋組的組長想推薦衛澤。”


    “嗯。”


    “老實說,他們的意思是,衛澤隻是個實習生,即便有你的關係,也不應該在實習階段就能夠晉升的這麽高。”葉光熙頓了頓,“所以雖然拋了個問題給衛澤,結果是一定的。”


    “我在想要不要暗示衛澤一下,他這段時間真的很拚命,太可惜了。”


    “或者……”葉光熙嘿嘿一笑,“這不就是你一句話的事嘛,自己老婆還不護?”


    溫燃不可察覺的停了一下,“衛澤有自己想做的事,不論結果如何,都是他的選擇。”不理會葉光熙的長嘆,他翻開了下一個文件,“有事及時通知我。”


    葉光熙品了口咖啡,站在陽光的一側,嘖嘖嘖道:“明明關心的不得了,還要這樣強忍著。”


    “我真是不懂你們哎。”葉光熙在椅子上轉了一圈,“衛澤最近和小張關係不錯啊,溫燃,你再這樣會不會……”


    “你……”他的話破例被一語不發地溫燃打斷了。溫燃調整筆觸,把剛剛簽錯的名字糾正過來,微微笑:“我去s城的時候伯父跟我說……”


    “行了行了!”葉光熙最煩老爹,任命的捂住腦袋,“不說了。”


    溫燃低下頭換了一批文件。


    這件事,他自己心裏有數。他大概知道衛澤想努力做些什麽,盡管稍不清楚目的和原因,不過他別去幹涉就是了。他隻要時刻保護衛澤的安全,不要讓他再次累到就行。


    最好的守護,不是把他的世界圈定起來。


    而是將他想要的,圈進他的世界。


    葉光熙倚在椅子上搖了半天,嘮嘮叨叨個沒停,直到說的口幹舌燥了,在手機上敲了幾個文字,“溫燃死傲嬌。”才歇下來歪頭看溫燃手裏的文件,看了半晌,又不經抱怨了一會,才終於道:“後天咱們幾個聚一聚吧。”


    “來我家玩玩吧?”


    “把衛澤帶上唄。”


    “那我問問他。”


    得到意料之內的迴答,葉光熙上下打量著溫燃,唏噓……是時候來一波助攻了。於是他悄咪咪的滑動屏幕,點進“時昭”。


    一場緊張的審查會卻從批/鬥會轉而皆大歡喜,一向不怎麽合得來的兩個組居然開始在走廊裏聊天了。


    衛澤花了一些功夫調整心態,見小張和同組人站在不遠處,就上去打了個招唿,“張前輩,之前的事……”


    “嗯……”小張抓緊了衣袖,又拉住旁邊一位同事,“我們還有事,下次跟你說。”


    衛澤“哦”了一聲,撓了撓頭,也被副組長拉去工作了。


    公司上下受這次的審查會影響,氣氛放鬆了下來,接連著幾次研討會後疲乏的眾人像是得到了休息的藉口,而上層或許被表揚或許躲過了危機,一整天公司都充盈著愉快的氣氛。


    衛澤剩下的工作不多,他講究效率,今天第一個完成工作,拿起包出了辦公室,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麽神經重重跳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去哪裏找溫燃,從褲子裏摸出手機,半天按不下去鍵,最後還是停在了葉光熙辦公室門口。


    “葉經理去休息室了。”助理有些驚訝,“要我領你去休息室嗎?”


    公司的休息室會議室接待室很多,沒人帶路估計找不到。


    “不用了。”衛澤估計葉光熙和溫燃在一塊,他去了怪尷尬的。


    於是他退到經理辦公室外,還沒到正式下班時間,有幾個路過的同事,看到他還打個招唿,一來二往,在這裏站著和人形路標似的。


    衛澤不知所措的在走廊裏走著,假裝很匆忙的樣子。好死不死,走著走著背後傳來了葉光熙的聲音。


    “等會有什麽安排?”葉光熙看了一眼表,“去老地方喝幾杯?”


    溫燃抿了抿嘴,還沒張口,葉光熙就瞅著在辦公室不遠處像無頭蒼蠅一般團團轉的衛澤。


    葉光熙瞥了一眼麵無表情的溫燃,上前一步,衛澤反而感覺有點做賊心虛了,“葉經理……”


    葉光熙瞭然,輕笑,“那我先走了。”


    “欸。“衛澤迷迷糊糊,眼看著葉光熙進了辦公室。


    溫燃見衛澤的行裝,讓助理把自己的東西拿來,就要離開。


    衛澤被搞得團團轉,隻能跟著溫燃。兩人走進電梯,工作時間,電梯空的很,從十幾樓下去很順暢,到一樓之前一層都未停留,以至於這尷尬的氣氛好像一直盤旋在他們之間透不出去。


    溫燃把車開了過來,坐上駕駛位,係好安全帶,“今天有什麽電影在放麽?”


    衛澤以為是直接迴家,被嗆了一口“什、什麽?”


    溫燃沒說話了,右手在手機上滑動著,“重生之禁慾係攻略手冊……”他似乎對這幾個字很不熟悉一般,一字一句讀者,而後不可察覺的瞥了一眼衛澤,“怎麽樣?”


    “哦對。”衛澤咽了口唾沫,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張前輩好像看過這個,我看他昨天分享的朋友圈。”


    溫燃沉默了一會,一腳踩上油門。


    寶馬快速駛去,在一個紅綠燈口停下。


    “那換一個吧。”溫燃察覺到自己語氣有些許不善,輕咳了一聲,溫和道,“你忙了很久,今天休息一下吧。”


    “還好……”衛澤不敢看溫燃,死死盯著窗外的紅燈,“謝謝老闆的關心。”


    溫燃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想說些什麽,終究還是咽了迴去。一個紅燈過了之後,很順暢的就到了a市某個商業圈。


    夏季天暗的很慢,加之市中心燈火輝煌的,很是熱鬧。他在商場的地下停車場停了車,帶著衛澤進了商場。


    衛澤覺得這一天他都不在狀態,腦子轉的異常慢。他和溫燃現在在做什麽?兩個大男人,逛商場?忙了很久,休息一下?這就是傳說中的……上司的人文關懷?


    溫燃下車的時候換了一套衣服,一身休閑的長款襯衫很顯身材,衛澤在公司裏本就著裝要求不高,穿的還挺隨意,兩個大男人就這樣停在影院的取票機口,不免惹了一些年輕的女孩子們在不遠處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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