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澤苦澀著,第一次產生了拒絕溫燃“我幫你”的想法。想著,也許溫燃並不想這麽做,隻是幫的人多了,也習慣了,順手了。可他不能因為溫燃人好,溫燃有能力,就這樣賴著別人的好意。


    他又有什麽身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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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不舒服提前退下的葉光熙迴來了,又生龍活虎的,直接就跳到了他們中間,才算緩解了氣氛。


    被打斷的對話也就這樣戛然而止。


    婚禮進行了三個多小時的時候,會場內大批人都離去了,隻剩下他們這幾個人,留下來善後。


    葉光熙不顧時昭殺死人的目光抱怨著,“到的最早走的最晚,哎呀,累死了。”


    “如果你不想著整我的話我本來會考慮讓你提前走的。”


    時昭丟下一句話就和顧承顏去換衣服了。


    葉光熙沒法子,隻好抓住最後的一線生機。


    “溫燃,虹橋店你別丟給我啊,我中環店還沒做好……”


    沒想溫燃正眼看都不看他一眼。


    “衛澤,你幫我說說,你忍心看著你老闆麵黃肌瘦的麽!”


    衛澤被葉光熙幽怨的盯著,心軟下來想說些什麽。他轉念一想,他有什麽資格跟溫燃開口呢,正想把頭轉過來學著溫燃的樣子當沒看到,卻發現溫燃正看著他。


    “我……”衛澤煩躁的摸著褲子,“你們的事情,我不好多說話,啊哈哈哈。”


    聽罷,葉光熙倒安靜下來了。


    “看來最慘的不是我。我還是幫幫溫燃吧。”


    衛澤一臉懵逼,什麽情況?


    溫燃的表情也沒什麽變化,隻是皺著眉。深深的看了衛澤一分鍾,直到衛澤被看的發毛,才欲言又止的,“沒事,我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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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葉光熙接到通知。


    他的工作量……又……加大……了……


    決心


    再一次見到顧承顏已是一個多星期之後的事情了。


    兩人因為大三的緣故,都在忙著實習,且顧承顏和他也不在一個班,總找不到見麵的機會。不知道是兩人有緣還怎麽的,刻意見麵見不到,今天在學校裏走著,倒碰到了頭。


    兩人正好都是準備迴家的,既然見麵了,就找個咖啡廳坐了一會。


    顧承顏早就是結了婚的人了,和時昭從聯姻開始的時候就扯了證。但不知道為什麽,這婚禮一辦完,衛澤才覺得自家兒子終於“結婚”了。


    結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樣,就說他們一到咖啡廳,顧承顏就要先跟時昭打個招唿。衛澤在一邊心酸的吃狗糧,心想這咖啡怎麽還不來,他這樣杵著挺傻的。


    以前他也聽過顧承顏和時昭的對話,隻是今天明顯膩了很多很多。顧承顏的意思是不知道和衛澤會聊到什麽時候,婚禮那天忙著也沒好好敘舊,他等會自己迴去。時昭那邊又不滿意這個方案,擔心剛娶進門的“老婆”大晚上的有什麽生命危險,非要在公司裏等他,接完他,兩個人一同迴去。


    咖啡來了,兩人還沒聊完。


    衛澤看自家兒子出嫁了之後果然變了。皮膚水嫩了不少,眼睛又大又圓。衛澤本來就不高,還沒到180的個字,顧承顏比他還矮,性格又內向,不怎麽說話的,站在他身邊他都要護著他。現在倒不這樣了,顧承顏雖然還是瘦弱的,但是和柔弱就沒多大關係了,那雙眸子裏怯懦的情緒沒了,取而代之的是自信又滿足的笑意。


    衛澤閑來無事喝了一口咖啡,這糖加多了吧。


    顧承顏好不容易掛了電話,對衛澤小聲道了歉,兩人才正式敘舊。


    先互相問了一下近況。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顧承顏在時昭的公司實習。自從時昭和溫燃做大了之後,那所公司也全權由時昭負責了,溫燃則跨到了別的領域。好友一邊說著,一邊臉頰泛起紅暈,衛澤大概明白了。敢情這時昭是在借實習的名頭開始辦公室戀情啊?


    “你呢?”顧承顏頓了頓,自言自語著,“肯定是在溫燃那兒做吧。”


    被好友那一雙靈動的眼睛望著,衛澤也隻好說實話,“是啊,不過我那家是分公司,老闆是葉光熙那狗頭。”為了掩飾尷尬,他語氣很隨意。


    上一世的他,兒子,爸爸,叫爺爺,這種都是隨口說的,大大咧咧的樣子顧承顏都見怪不怪了。隻是經過生死輪迴,這一世的他,從沒心沒肺的青年變成了糾糾結結的奇怪性格,一邊還保留著缺根筋的特性,一邊又戰戰兢兢的生怕犯錯。


    “葉光熙很好說話的,溫燃安排得不錯欸。”


    沒想到盡力把這件事說的和溫燃無關,顧承顏又把話題繞過來了。被提醒著,工作也是受到了溫燃的恩惠。衛澤這個一心想報恩的人,頓時覺得自己的頭又大又笨重,抬也抬不起來。


    “其實,你不會看不出……”他聽見好友的語氣變得柔和,“溫燃對你的好。”


    “……”


    當然看得出了。


    在他麵前的溫燃,口頭禪就是,“交給我吧”“我會處理的”“我來幫你”諸如此類的。他的苦惱,在溫燃眼裏仿佛一粒塵埃那麽微笑,手指輕輕掃過,就化解了。


    “既然都接受了那麽多次了,你有想過這是為什麽嗎?”


    沒想到自己也會有一天被顧承顏給“說教”,衛澤很無奈。


    “啊哈哈。”衛澤幹笑兩聲,“你爸爸我當然知道了,忘記當時你和時昭吵架誰來說通的?”


    時昭和顧承顏這事,衛澤是有頭等功勞的。時昭一個傲嬌,表麵兇惡又暴力,對待別人都可以,對顧承顏下不去手,隻能自己胸悶。顧承顏自卑,總以為時昭看不起他。那次兩人為了他們學校某個學姐吵架,顧承顏竟然誤會時昭喜歡這個學姐,而且從他們剛結婚就誤會,時昭被氣的話都說不出。


    那天顧承顏鬧了一次“離家出走”,跑到他這裏就嚶嚶嚶的哭。他還當多大的事呢,這不就是兩個傲嬌的誤會麽,說開了就好了啊。但是他們兩人沒人願意說,那隻有他出手了。那晚他大膽猜測時昭的性格,把事情分析了編,顧承顏聽了之後才明白都是誤會。


    碰巧那天他生病了,衛澤就打電話讓時昭來接人。人一虛弱,平日緊繃著維持的形象就容易被打破。時昭也心疼他,兩人自然就說開了。


    但此一時彼一時,時昭的那種性格,雖然有些暴力,不好理解,但是是可以看穿的。


    溫燃這種笑麵虎,看得到的,反而最為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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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衛澤故意扯開話題,顧承顏一直被帶著跑,兩人說了很多別的事情,差不多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時昭的電話像定了時鍾一樣響起。衛澤送著好友到時昭的車上,揮手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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