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結束


    “快,人在這裏!”


    一直在甲板焦急等待的愷撒,在諾諾浮出水麵的瞬間便發現了她的身影。


    “撲通。”


    沒有猶豫,愷撒立刻跳入了水裏,諾諾的狀態像是陷入了昏迷,胸前的潛水服也破了一個大洞,整個人一動不動。


    愷撒緊緊抱住了諾諾,


    潛水服出現破損這意味著諾諾在水底很有可能遭遇襲擊,這無疑是最壞的情況。


    但將諾諾救迴甲板以後,大家都鬆了口氣,諾諾的生命體征完全正常,現在的情況大概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等等,路明非呢?”


    曼斯教授也發現了諾諾在水下遭遇的不尋常,潛水服前後破損,那等於諾諾完全靠著自己承受水下巨大的水壓,按道理,能活著上來已經是老天保佑,可如此平穩的心跳和血壓完全不合理。。


    隻不過這是自己學生,沒有必要深究,但大概率和路明非有關。


    “奇怪。”愷撒也注意到了牽引繩上的斷口,那是被利刃切斷的,而且切口很新。


    “到底水下發生了什麽?在上浮的時候出了什麽事?”愷撒很快就得出了判斷握緊了拳頭,沒有聽力,他現在和睜眼瞎沒有多大區別。


    楚子航其實很想穿著潛水服下水嚐試找人,可是作為剩餘的主要戰力,他不可能在這個時間離開,他和零也在盯著江麵。


    “救命啊,有沒有人拉我一把!”


    一條手臂突然從水麵扒上了鐵索,帶著疲倦的語氣唿救。


    楚子航和零立刻也發現了路明非的身影,零縱身一躍跳入了水中,楚子航則是在岸邊搭了把手,兩人合力終於把路明非拉了上來。


    “唿,唿。”路明非可真是一點動的力氣都沒有了,外掛失效以後,他覺得自己連八十歲的老頭估計都打不過了。


    隻不過看見諾諾平安迴來了好像一切都是值得的。


    “對不起了師兄,我們沒有找到陳默。”


    路明非無力的平躺在甲板上喘著氣,付出了四分之一生命救迴了諾諾,可是還有一個人沒有任何蹤跡,楚子航的視線還在水麵,像是在預警。但路明非知道他是在等著陳默浮出水麵。隻不過不提氧氣的消耗,單就青銅城的崩潰,如果陳默還在城裏那恐怕隻有死路一條。


    路明非在剛才還問過路鳴澤陳默是不是逃出去了,可卻沒有得到任何的迴答。


    ……


    “咳,咳。”


    摩尼亞赫號上遊的某處江麵,一道白色的身影浮出江麵奮力朝著岸邊遊去。


    諾頓掙紮的上了岸,黯淡的黃金瞳遙望著黑暗中的摩尼亞赫號若有所思,他太累了,距離死亡隻有一步之遙,可是他還不能死,康斯坦丁還在等著他!


    突然一道腳步聲從前方黑暗的密林之中出現,諾頓瞬間一驚,哪怕他虛弱至此可不代表連這麽一點基本探測都沒法做到。


    “總有一天我們會長大,會失去很多,但那些並不重要,和愛相比一文不值。”


    陳默手裏拿著康斯坦丁的骨殖瓶,從黑暗中走出一臉微笑看著諾頓!


    “是你!”


    諾頓瞬間便再度爆燃起了黃金瞳,下一刻又迅速黯淡,身體微微踉蹌了一步,康斯坦丁就在自己的麵前,可他卻已經成了砧板上的魚肉。


    “你到底是誰,有什麽目的?”諾頓可以保證,他從未見過眼前的怪物一麵,他不知道陳默算計他和康斯坦丁到底是為了什麽?


    權與力嗎?


    “別激動,我隻是想和你談個合作,伱弟弟還給你了。”陳默隨手將康斯坦丁的骨殖瓶拋給了諾頓。


    “合作?”諾頓穩穩當當的接住了康斯坦丁的骨殖瓶,將它抱入懷中,身體微微顫抖,他們的心跳終於再次貼合在了一起。


    隻是他確有些無法理解陳默的行為,唾手可得的權與力居然都無動於衷,甚至直接就把康斯坦丁還給了他。


    “沒錯,就是合作,這就是我的誠意。”陳默攤了攤雙手。


    “人類,都是狡猾的,我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人類。”想起兩千多年前白帝城覆滅的夜晚,諾頓記得康斯坦丁就是被人類的陰險詭計害死的。


    “這不是偏見嗎?狡猾,龍族難道就不狡猾嗎?你們四大君主活了這麽久怎麽還會想得這麽幼稚?”陳默搖著頭,狡猾可不是人類的專長,奧丁不就坑得你們很慘?


    “哼,你就這麽把康斯坦丁還給了我?”


    諾頓已經用煉金術檢查過了康斯坦丁骨殖瓶裏裏外外,甚至檢查過了康斯坦丁的靈魂狀態,沒有被下任何的手腳。


    “一個毛孩子,還就還了,我看沒那麽多時間做保姆,怎麽,你這個兄長現在要吞了他嗎?隻要吞了他,你的仇大概立刻就能報了吧?”陳默平淡的說著。


    權與力的融合,完全體的青銅與火之王,而且是擁有龍之心的諾頓主導,燭龍的偉力大概能夠將幾公裏長的江水瞬間蒸發一空,摩尼亞赫號上除了路明非全部都會沒命。


    可是,諾頓不會這麽做,那意味著永恆的孤獨,哪怕死亡的長眠在這樣的孤獨麵前也不值一提。


    愛,才是世間最深沉的詛咒。


    但同時也是黑王對於自己子嗣唯一的祝福,隻有四大君主才能擁有愛這種感受。


    陳默的話讓諾頓短暫的失神的一會,他當然沒有辦法就這麽吞噬了康斯坦丁。


    “我不會和你合作,我們和人類注定是敵人。”諾頓身為龍王,他永遠不會接受威脅,更別說他元氣大傷,至少也要養個一年半載,除非就這麽吞了康斯坦丁恢複力量,否則他也沒有什麽能力能夠完成和陳默的交易。


    “敵人和合作又不矛盾,我當然沒有想能夠改變你們什麽,隻不過能不能把時間調後一點,比如在那一位的事情結束以後再討論敵人不敵人的事。”陳默說。


    “你到底有什麽企圖?”陳默的話讓諾頓瞬間警覺了起來,他甚至懷疑陳默是黑王留下的後手。


    “我隻是有個想法需要實踐一下,我的要求是在未來的這段時間你稍微收收脾氣,我後麵可能需要你幫我幾件事,算是我為康斯坦丁保存了這麽久繭的報酬怎麽樣。”陳默的話具體沒有說什麽,可提醒了諾頓,康斯坦丁還活著是因為陳默的保護,諾頓為了康斯坦丁也應該表示表示。


    諾頓站在原地,他從參孫的記憶裏看到了陳默的力量,同時也是陳默讓康斯坦丁完成了結繭,算是救了康斯坦丁的一條命。


    “沒有問題,我可以接受隻不過我們的約定在那件事結束以後也自然結束,那時候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諾頓緩緩開口,他還是望向了摩尼亞赫號,康斯坦丁的仇他一定會報,現在就是告訴陳默,恩是恩,仇是仇,他不會有仍何改變。


    “當然,有仇報仇天經地義,合作愉快。”


    陳默微微點頭示意,反正等一切結束,剩下的事情都沒有什麽好糾結的,就諾頓的樣子,讓路明澤到時候直接送他迴繭裏睡覺就行。


    至於下一個兩千年再度複蘇,誰還管那麽多?


    諾頓沒有說話,轉身便要帶著康斯坦丁的骨殖瓶離開。


    “等一下。”


    “怎麽了?”


    “你難道就準備這麽帶著康斯坦丁離開?現在的世界已經大不一樣了,你恐怕用不了多久一個禮拜就會被發現,那我不就白忙活了?”陳默歎了口氣捂著臉。


    諾頓畢竟有老唐的記憶,無論是監控還是衛星,他帶著康斯坦丁確實寸步難行,原本他打算迴北歐的冰海,可好像確實不妥的。


    他一時間也在思考,要將康斯坦丁帶到哪去?


    “卡塞爾學院的人工智能能夠監控全球,在這個世界上隻有那個地方才能避免它的監視。”陳默說著笑了笑,他有一個廢物利用的想法。


    “哦?是哪?”諾頓到是沒有矯情。


    “你覺得日本怎麽樣?我有個朋友應該會很歡迎你過去。”


    陳默輕聲說著又指了指江麵,走水路能避免衛星的探測,雖然這段距離有點長,不過對於龍王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


    ——


    另一邊酒德麻衣撥通了老板的電話。


    “路明非存活確認,七宗罪迴收完畢,任務完成!”酒德麻衣一副驕傲等著慶功的模樣,任務順利結束,老板應該會給放假才對。


    可是電話裏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混蛋!”


    “啊?”酒德麻衣還是第一次聽到老板說出這樣的話。


    “不是說你麻衣,你幹得漂亮,休假我同意了!”


    “老板到底是發生了什麽?”酒德麻衣好奇的問到,難道老板罵的是諾頓?


    “除了他還能是誰,算了,不和他計較。”說著電話直接掛斷,酒德麻衣再聰慧也還是有些雲裏霧裏,隻不過既然老板都說算了,那應該沒什麽問題,她還是找薯片妞商量一下,後麵的帶薪休假去哪比較好玩,說起來她比較想去夏威夷,聽說那裏的潛水執照三天就能搞定。


    ……


    “曼施坦因教授,你怎麽樣了?”


    摩尼亞赫號上曼施坦因經過治療和短暫的休息終於從天旋地轉中解脫,他的思維終於迴來了。


    “沒事,龍王呢?龍王的情況怎麽樣?”


    “風暴魚雷擊中了龍王,可是到底對龍王有多少作用沒法確定,不過路明非和陳墨瞳都平安歸來了。”塞爾瑪扶起曼施坦因走到了甲板上,失去了聲呐,他們隻用肉眼警戒環視江麵警戒。


    甲板上醫務人員也在為路明非檢查身體情況,曼施坦因看著他渾身纏滿繃帶的模樣就知道情況不大好。


    “怎麽樣?”


    他來到船舷邊曼斯教授的身邊問詢起了情況,“怎麽樣?”


    “不知道,聲呐損壞,我已經讓人就近送來替換的裝備,隻不過龍王確實很長時間沒有動靜了,我們已經沒有抵抗之力,龍王隻要一個衝鋒我們都要玩完。”曼斯教授搖著頭,他沒有說諾諾和路明非可能在水下遭遇了什麽。


    “你是說我們可能又幹掉了龍王?”


    “情況可能是這樣的。”曼斯點了點頭,不由得看向了路明非的方向,聽校長說,路明非在開學第一天就把陳默、楚子航和愷撒全部擊敗,應該真的是有些門道,可這究竟意味著什麽,校長早就知道了嗎?


    他不敢多想,至少現在路明非還是卡塞爾學院的學生,同時也是英雄。


    “後麵我們會對這片水域進行全方位的搜尋,活要見龍,死要見屍。”


    “嗯。”曼施坦因也點了點頭,青銅城已經自毀,代表龍王沒有為自己留後路的打算。“我還有些力氣,我再使用一次蛇,探查一下。”


    曼斯教授雖然有心勸阻,不過現在的情況,也不是講究的時候。


    “別勉強!”


    曼施坦因教授閉上了眼,再一次張開了真空之蛇的領域,生物電流以水為介質地毯般的在水下鑽尋。


    可是對龍王的龐大的龍軀依舊沒有任何的反饋。


    隻是他突然抬頭望向了岸邊,那個位置蛇傳迴了一個信號。


    “怎麽樣,發現了什麽?”曼斯教授看到了曼施坦因突然露出的笑臉急忙問道。


    “沒有龍王,是陳默!”曼施坦因立刻喊了出來。


    “陳默!”曼斯教授也頓時一驚。


    “喂,來人啊!”陳默的唿喊聲從岸邊傳來,手裏還揮舞著一個足有兩個籃球大的白色卵狀物。


    這是陳默找好的借口,第一頭龍侍難敵的繭,也算能夠交差了。


    “臭小子!”曼斯教授笑著拍了拍欄杆。


    楚子航和路明非也聽見了陳默的聲音,立刻笑了出來,他們居然都活著,真是太好了。


    “老路你怎麽成木乃伊了?”


    陳默剛迴到船上就看見了在甲板上躺屍的路明非,直接損了一句。


    “我靠,哪來這麽大的蛋啊?”路明非看著陳默手裏的蛋也呆了一下,博物館裏恐龍蛋化石也沒這麽大個。


    曼施坦因教授卻立刻迎了上來,“這是?”他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麽蛋,而是繭。


    “我從青銅城逃命的時候順出來的,應該是龍王或者次代種的繭。”他下線了那麽久,總要點半真半假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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