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空氣中響起了清脆地巴掌聲。


    方才鼓起勇氣說話的楊雪兒臉頰被扇的生疼火.辣,她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雲棠,聲音顫抖中帶著一絲委屈:“你……你竟然打我,我從小到大,爹娘都沒打過我!”


    “那就對了,爹娘不給你教訓,讓你風光慣了,以為什麽話都是可以亂說的。”雲棠冷冷一笑。


    家事身份地位都比不上,楊雪兒哪裏還敢亂說什麽,趕忙捂著臉躲到了玉康公主的身後去,一手拉著她後背的衣服:“公主殿下,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是你叫我來的!”


    “真是沒用死了!把手拿開!”


    楊雪兒趕緊將手給鬆開了,玉康公主也不跟雲棠繞彎子,叉腰道:“這醉仙樓裏有我事先安排好的人,你要是有辦法說服我父皇,不讓我去和親,我今日就放你離開,蠻夷那個鬼地方我是不可能去的,但你今日要是想不出辦法,我就讓你不能站著走出去!少拿太子皇兄來壓我,我反正都快要被送到蠻夷那個荒蕪的地方去了,我才不怕他!”


    “沒辦法。除非公主敢像我一樣,抗旨不遵。”


    “你以為誰都是你!連我父皇都不放在眼裏!雲棠,你要是離開丞相府,離開我太子皇兄,你還敢這麽囂張嗎?”


    秋殤心底不屑一笑,要是主子不是為了相府,會比現在更囂張,哪裏還會說這麽多話?


    “把她給我丟出去。”


    “雲棠,你是不是說不過我才……”話還沒說完,已經被秋殤抓住了手臂,直接丟了出去。


    “啊!”慘叫聲從遠處傳來。埋伏在暗中保護玉康公主的人立即現身,把即將墜至一樓地麵的她護住。


    “給本公主廢了她!!”


    伴隨厲喝聲響起,隱藏在醉仙樓中的二十名黑衣人一躍而起,直衝雲棠而去,他們身上掛著詭堂的腰牌,很顯然這些人是周賀派來保護玉康公主的。


    她就知道,上次冊封大典失手後,詭堂與周賀都不會那麽輕易算了。


    那日迴府後,她很快便聽聞其餘幾輛替身馬車皆受到了襲擊,因為他們的馬車繞了原路,避開了攻擊的範圍。


    醉仙樓中的客人一見到詭堂的人提刀衝出來,嚇得臉色大變,紛紛慌措逃去,一時間醉仙樓中亂作一團。


    秋殤利落拔出腰間長劍迅速擋在雲棠麵前,直麵迎擊殺手。


    二十名殺手分三個方位包圍過來,幾人正麵衝擊,剩餘的人所有夾擊而來,以秋殤的能力根本無法應對。


    雲棠抬手摸向袖中,剛要捏出來幾枚毒針,卻見紫夜閣的人從外包抄進來,帶頭之人是淮安。


    紫夜閣的探子也都各個身手不凡,與詭堂之人纏鬥在一起後,很快以人數居多的優勢占據了上風,伴隨著陣陣慘叫聲,血腥的氣息在整個醉仙樓中蔓延。


    待動靜平息下去,玉康公主趕忙從地上站起來,探頭向樓下看去,卻隻看到自己帶來的人已經變成了屍體躺在地上,心中一聲咯噔。


    這下可完了,要怎麽跟皇兄去交差?


    “玉康公主!”淮安帶著紫夜閣之人上了樓,一路直奔而來。


    “你……你是誰,怎麽知道我的身份?”玉康公主現在整個人已經處於完全大腦空白的狀態,再加上沒見過淮安完全就是一個生麵孔,自然不知道他是誰,更不知道淮安是怎麽將她認出來的。


    雖然醉仙樓被毀成了這幅模樣,要停業修整兩日,淮安臉上卻沒有太過於明顯的怒意,拱了拱手,臉上沒什麽表情,讓人看著尤為嚴肅:“玉康公主時常來醉仙樓,我作為東家自然認識您,但即便您常來,如今帶人砸場子也是壞了醉仙樓的規矩,按照當初的造價,玉康公主需要賠償三百兩黃金。”


    “你說什麽?”玉康公主嚇得臉色都白了,瞪著眼往下看了幾眼,心中更是氣憤了些:“你是不是知道我是公主,所以故意在這裏坑我?你們也沒損壞什麽東西,頂多是幾個破椅子破桌子,又不是金子做的,那裏要得了這麽貴?”


    雲棠看戲不嫌熱鬧,這醉仙樓真正意義上的主子是她,這種時候不狠狠坑一把玉康公主,她覺得自己今天這氣都白收了,當即挑唇道:“玉康公主難道不知道這醉仙樓中的各類陳設擺件都是用上好的金絲楠木所製?椅子看著普通,上邊的雕花卻是出自盛京第一雕花師,請他有過貴,公主可知?”


    “你……你少胡說八道!你們肯定是想合起夥來耍我!雲棠這是不是你提早設計好的。”


    玉康公主怒然指著雲棠,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幾個世家千金小姐卻是不想繼續周旋下去了,她們本來是給玉康公主造勢的,哪知道雲棠氣場這麽強大,楊雪兒顧著勇氣說了兩句還挨了巴掌,弄得她們更不敢跟雲棠對著幹了。


    她們甚至想明白了,玉康公主不管再怎麽說也是公主,可她們就是普通的臣女,衝撞太子妃要是治罪的話,豈不是要完了?


    想著這些,便開始勸玉康公主了:“公主,您在宮裏過得那麽好,區區三百兩黃金對您來說肯定不是什麽錢。”


    “是啊,不過是三百兩黃金,頂多是幾個月的月供吧?醉仙樓本就是盛京城最繁華的酒樓,這裏來的都是達官顯宦,椅子什麽的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我之前聽我爹說,這裏有些瓷杯還是上好的紅玉窯燒製而成,價值不菲。”


    幾個千金小姐你一嘴我一嘴的說了起來,七嘴八舌的議論聲擾亂人心神。


    玉康公主聽得有些厭煩,怒聲質問:


    “你們到底是誰的人?到底幫誰說話?”


    “迴府。”聽著耳邊跟過家家似的吵鬧聲,雲棠已經不打算繼續待下去。


    秋殤應了一聲,攙扶著她,準備下樓。


    “雲棠你不準走!你給我站住,和親的事情都是以為你,你必須給我解決!我是死都不會嫁去蠻夷和親的!”


    她腳步微微一頓,迴眸瞥了眼,眼神冷淡如冰:“公主既要死,我是攔不住的。”


    “你敢咒我!”


    轉過身去,雲棠沒再理會她,與秋殤一同下了樓梯。


    玉康公主剛要追上來,被紫夜閣的人攔住。


    “你們好大的膽子,我可是公主,信不信我迴宮後讓父皇將你們醉仙樓直接拆了,把你們的頭全部砍了!”


    淮安負手而立,眸底掠過一抹猙獰殺意。


    撞上他的眼神,玉康公主身上泛起一絲冷意,打了個寒蟬,咽起口水,不敢再亂說話。


    接著便見他冷笑著逼近而來:“公主若是想死,在下可以讓公主死的神不知鬼不覺。諸位小姐亦是如此!”


    “……”


    她說不出話。


    眼前的男子明明是在笑,笑得還很好看,卻又很可怕。


    終於,一絲理智被拉了迴來,她結巴著開口:“我……我讓人給你把錢送來,你先放了我。”


    要說她自己是混的最不體麵的公主,一點也不為過。


    她手中哪裏有三百黃金?雖然是二公主,月銀並不多,父皇也不重視她,別的皇子公主每個月父皇都會賞賜些值錢的小物件,她和三皇兄卻是什麽都沒有。


    她把這一切的原因都歸結在自己有一個不爭氣的母妃!


    “那可不行。”淮安輕輕搖頭,大步逼近的同時,伸手一招,掌心出現了一把小巧的匕首:“公主若實在拿不出錢,不如用身上的東西來抵債?”


    “什麽東西?我……我把我身上的首飾都給你!我身上就這些東西值錢。”腿一軟,玉康公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斷地往後移。


    另外幾個世家千金都默默地往一旁挪了挪,跟玉康公主保持開距離,避免自己被波及到的可能性。


    她們也是沒想到平日裏那麽囂張的公主,會在一個酒樓東家的麵前變得這般狼狽。


    “公主的首飾都不算什麽,不過公主有巧舌,這要是割下來,勉勉強強能抵債了!”


    眼前人步步緊逼,玉康公主雙眼已經湧出血絲,眼神死死盯著人群:“你們幾個什麽意思?我平時對你們難道不好嗎?你們身上有什麽值錢的東西,趕緊拿出來幫我抵了!等我迴宮了,會還給你們的。”


    說完趕緊從自己的荷包裏掏出一大摞銀票還與一把碎銀和碎金,“我這裏有十張一百兩的銀票還有一些碎金碎銀,你先拿著,不夠的我讓她們再給你湊一湊,別殺我!”


    幾個千金小姐麵麵相覷,猶豫過後,還是掏荷包了,仔細想想要真是什麽都不幫的話,等公主平安迴皇宮,第一個要報複的人肯定就是她們了。


    淮安像是沒聽到她的話,轉手將匕首收起,聲音低沉道:“把她關起來。”


    “是。”


    玉康公主被拖走,不斷的掙紮尖叫,卻沒人顧及。


    “那,那我們……”楊雪兒捂著紅腫的半邊臉,試探著問。


    淮安轉過身去,笑得儒雅:“你們會將事情說出去麽?”


    “不,不會的,我們和二公主本來就不是很熟悉,是她硬逼著我們來的,等之後有人問起我們就說什麽都不知道。”


    “對,我們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公主在哪!”


    “走吧。”淮安側過身。


    在他說出這二字的一瞬,幾個世家千金明顯鬆了口氣,趕緊往樓下跑,生怕淮安會反悔,再把她們抓起來。


    “堂主,那楊家小姐也放過麽?之前屬下在暗中,聽到她說了一些對主子不利的話!”


    “……”


    醉仙樓門外,停著幾輛馬車,各府千金各自上了馬車匆忙離去。


    守在馬車旁的楊雪兒丫鬟一看到她下來趕緊迎了出來,走進一看,不免的露出訝異之色:“小姐,你這臉是誰打的?怎麽腫成這樣了?”


    “別問了,我不想再提!迴府吧。”楊雪兒咬緊牙關,拳頭緊緊捏起,心裏是有些咽不下這口氣的,她明明說的都是實話,卻平白無故挨了一巴掌。


    雲棠為太子妃後高人一等的架勢著實讓她有些不喜。


    丫鬟趕忙將話語收了迴去,將楊雪兒攙扶上馬車。


    沒人注意到身後的屋頂上兩個蒙麵黑衣人一路尾隨。


    直至盛京最繁華的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兩道利箭飛出,馬車中濺出一道血色,丫鬟驚叫聲傳出,馬車戛然而止。


    ……


    雲棠迴到太子府不久,便傳來了楊雪兒當街身亡的消息,眼神頓然變得有些耐人尋味。


    “主子是覺得楊小姐的死與淮堂主有關係麽?”


    輕輕點了下頭,雲棠卻沒說話,她並不想讓自己的猜測成為事實。


    再見淮安的那一天,雲棠其實能從他身上感覺出有些不同,隻不過究竟有什麽不同卻沒察覺出來。


    可楊雪兒一死,她仿佛知道了什麽。


    以前的淮安隻救人,若非是有人觸及底線,卻不會輕易要了命!


    這楊雪兒,雖說話難聽,卻還沒到必死的地步。


    這兩年的時間裏,到底是經曆了什麽,才讓淮安變成如今這幅模樣?


    “此事莫要聲張,若有人問及,就權當不知道。”


    秋殤抱了抱拳,還沒應聲,院子門外已經傳來急切腳步聲:“王妃,楊夫人求見!”


    來的這麽快?


    “讓她進來吧。”


    婦人哭哭戚戚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傳了過來,緊接著一道衣著華貴的中年女子抹著眼角出現在雲棠視線內,“臣婦見過太子妃。”


    “楊夫人不必多禮,請坐吧。”


    她倒也不急著問楊夫人的來意,因為已經很明顯了。


    主動問及,反而顯得有些刻意。


    楊夫人哎了聲,走到雲棠身邊坐下,哽咽了兩聲又再次擦了擦眼角,啞聲問道:“太子妃可見到雪兒了?”


    “見到了,二公主請來的幾個世家小姐中有她。”


    楊夫人又道:“那太子妃可知道是誰打的雪兒?”雖是在問雲棠,眼神卻格外沉靜,仿佛內心中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答案眼下隻是在求證一般。


    雲棠笑了聲,神情泰然自若:“楊夫人是來為楊小姐抱不平的?她出言不遜在先,我扇她一巴掌也不為過罷!若是楊夫人為此事要問罪與我,恕不相認!”


    聽出雲棠聲音有些不愉快,楊夫人又趕忙站起了身:“太子妃不是這樣的,一巴掌現在都算是小事了,關鍵……關鍵是……”


    說著說著,楊夫人情緒又上來,不受控的湧出了眼淚,好一會兒才逐漸平靜下來:“關鍵是我的女兒現在沒了,太子妃,她當真不是您派人殺的嗎?”


    秋殤立即走上前,彎身抱拳:“楊夫人,我家太子妃就算再不濟也做不出這種事情吧?就因為楊小姐出言不遜被我家太子妃打了一巴掌,您便懷疑楊小姐的死與她有關係?這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


    “秋殤,退下。”


    “太子妃,屬下說的沒錯,原本……”


    “退下!”


    “是。”棋茶室隻剩下雲棠與楊夫人。


    雲棠臉色泠然:“楊夫人,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要是想要楊小姐的命,用不著自己動手,隻需要告知殿下,殿下必然會以羞辱太子妃之罪將其論處!何況就算我要殺她也不會讓她在這種敏.感的時間段內死亡!”


    她所言雖不說有理有據,卻字字慷鏘有力,眼神堅定,令人看不出一絲一毫地閃躲,楊夫人來之前見了其餘幾個小姐,聽她們的描述本已經打心眼裏確定女兒的死與雲棠有關,可如今看來,是她自己想多了。


    “臣婦叨擾了。”她失望的站起身,彎身再次行禮。


    “楊夫人若是真想調查出幕後的黑手,與其在這裏猜測,還不如讓大理寺卿來著手調查此事。”


    “太子妃說的是,臣婦告退。”


    等楊夫人走了,秋殤才走了迴來:“主子,會不會真的查出來什麽?若是紫夜閣暴露,恐怕會有麻煩。”


    “淮安做事一向比較謹慎,若有什麽紕漏,隻能證明……”


    後邊的話,雲棠沒說出來,唇角微微下拉,心中忽然倍感疲倦,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她內心陰暗的地方逐漸堆積,快要壓得她喘不過氣。


    一般有這種感覺,便意味著會有大事發生!


    會是詭堂再醞釀如何報複她,還是別的事情?


    越是想著,雲棠胸口就愈發有些悶的慌,而此時此刻,醉仙樓的地窖裏,傳來陣陣女子驚恐的喊叫聲:“啊啊啊,別過來,你們別過來!”


    “主子,是先從這公主的臉開始燙還是身上?”說話的是一名中年男子手裏拿著一個已經燒紅的烙鐵,右臉上有一塊可怖的疤痕,若是雲棠在場必然起疑,此人並不屬於紫夜閣,她甚至沒見過。


    “太吵了,先廢掉舌頭!”淮安冷眸散發著陣陣幽光,字字薄涼,狠狠戳進玉康公主的心坎。


    “不……不要!”她拚了命的搖頭,“你別傷我,我現在就休書一封讓宮裏人送錢過來給你,不就是三百兩黃金嗎,我給你就是了。”


    “晚了,我的耐心一向有限!”淮安掏出之前那把匕首,放在一旁的火盆子上燒了燒,將鋒芒燒至通紅,放在玉康公主麵前比劃了兩下似乎想進一步欣賞她驚恐的表情,挑起冷唇:“我曾割下過不下百人的舌頭,都是用的這把匕首,隻要燒紅了,在用最快的速度落下,疼痛就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嗚嗚……”她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了。


    “公主殿下是自己張開嘴還是讓我來?要是不肯配合的話,我就隻能在公主的臉上再開個口子!”


    “我……我……啊啊啊!”滾燙的匕首已經貼在了臉上,她疼的慘叫出聲。


    淮安眼神逐漸發狠,抬起尖銳的匕首便要刺下,他說的話向來不是哄人,說了要在玉康公主臉上開個口子便真的打算這麽做。


    隻是刀尖還沒落下,地窖入口位置傳來了一陣打鬥聲。


    接著,有人衝了過來,焦急匯報道:“主子,大理寺的人來了!”


    “嗖!”淮安伸手一彈,匕首便插進了一旁的牆麵上,眸底殺意愈加濃烈。


    壞他事情的人,都不該活著!


    “是你?”走出門的瞬間,他與一雙深邃的鳳眸碰撞上了。


    “人在哪?”充滿壓迫性的聲音直逼而來,令淮安有一瞬間的窒息,眼前的男人是這世間唯一能給他壓迫感的人。


    “什麽人?我不知道太子殿下在說什麽!醉仙樓是酒樓,這地窖中存放的大部分都是雜貨與酒,太子殿下要是想吃頓飯我倒是可以安排!”


    “唔唔太子……兄!”玉康公主被房間裏的人捂著嘴,勉勉強強喊了出來。


    周辰安淩厲的眼神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緊接著視線再次迴到淮安身上,沉喝道:“讓開!”


    “太子殿下可是想好了?當真要與在下作對?她對阿棠出言不遜,就該死!”


    “雲棠知道你這麽做?”周辰安危險眯起眼眸。


    淮安咧嘴一笑:“怎麽不知道呢?我做事自然都是經過她同意的,太子殿下!”


    “嗖!”周辰安利落拔出配劍,直逼淮安麵門,語氣堅定:“你撒謊,她不可能如此行事!”


    “嗬嗬嗬!”淮安有條不紊的後滑步躲避開致命一擊,眼底的笑容逐漸變得諷刺起來,“要是殿下當真相信阿棠,也不會來問我罷?說白了,你是懷疑她會做出這種事情,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太子殿下也真敢謊談對她有感情!”


    “唰!”淩厲的劍氣飛逝而過,將淮安鬢角的龍須發絲斬斷,臉上也劃出了一道修長的血痕,殷紅的血順著淮安消瘦的臉頰流下,滑入他的頸間,侵染雪白的裏衣。


    淮安不堪在意,抬手將傷口的血擦拭幹淨,繼而又道:“怎麽?太子殿下這是被戳中了心思惱羞成怒?”


    隻是他這次的挑釁卻被無視了。


    周辰安抬手一揮,身後的大理寺之人便衝了出來。


    淮安手才剛動一下,耳畔便響起冷冽的告誡聲:“大理寺辦事,但凡阻撓者,格殺勿論!淮安公子是要阻撓本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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