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奇怪的動作,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幹什麽!


    廢了好大的勁,她才咬住周辰安腰間的錦袋口子,廢了好些力氣,將口子咬開,身子卻沒辦法再低下去一些,去將裏邊的鑰匙取出來。


    反倒是因為低頭太久血液倒流,她被迫麵紅耳赤。


    感覺自己從臉到耳朵,都像是在被火燒。


    “取不到?”他像是在看戲,又像是在關心,隻是一對上他的眼神,裏邊又是濃濃的戲謔。


    能取到才有鬼,她又沒辦法將係帶周辰安腰間的錦袋給取下來。


    “求本王。”短短三字中,含著不加偽裝的笑意


    “求殿下,幫我取出鑰匙。”雲棠盡可能放柔聲音,心裏已經開罵了。


    這臭男人之前不是說沒帶鑰匙麽?什麽時候放進腰包裏的?


    周辰安取出鑰匙,這次倒是沒再為難她了,抬手將鎖著她的手銬打開。


    雲棠迅速自行解除麻穴,開始整理衣服。


    但是裏衣的係帶是被他用匕首給劃斷了,沒辦法在係好,雲棠隻能取出兩枚銀針簡單的固定一下裏衣,然後再迅速將外套重新整理好。


    之後,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與周辰安雙雙走出審訊室。


    門外站著一個陌生的青年男子以及雲清風。


    雲清風是剛迴來,那青年男子正與之說著什麽,門一打開,交談著的二人同時轉過目光。


    緊接著,雲棠便對視上雲清風那雙訝異的眼神,“姑娘的耳朵,為何這般紅?”


    剛問完,一旁的青年男子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連忙碰了一下雲清風的手臂,給了眼神暗示。


    孤男寡女,在黑暗的環境裏,還能做什麽?


    青年覺得,他剛剛來的興許不是時候,殿下或許正精力旺盛呢,被他給打斷了行至,所以這姑娘臉上的情紅還沒散去。


    雲清風雖為大理寺少卿,在偵查上的能力很出挑,但卻從未碰過男女情愛之時,自然較為木訥,完全沒領會青年的意思,反而關心了起來:“姑娘要是身體不適,我先給姑娘安排休息的地方吧?”


    “不必,謝謝。”雲棠聲音很冷淡,倒不是刻意疏遠雲清風,實在是她不想再繼續這個令人想入非非的話題。


    好在青年能看出來端倪,急忙將話題牽入正軌:“少卿大人,您不是找昭王殿下有要事麽?”


    “對,差點忘了正事!殿下!臣已經秘密帶人喬裝從門兵營以及兵衛長所住府邸仔細搜查過,並未發現任何手書,但……”


    說到最後,雲清風忽然欲言又止。


    “說下去。”周辰安臉色肅然,負手而立,哪裏還與先前在審訊房內的輕挑?


    就連雲棠自己,都要荒神一二,仿佛眼前的周辰安不是她影響中的那個。


    “是!臣到兵衛長家中後發現,其母親已經逝世,仵作已經檢查過,沒有內傷沒有外傷,沒有中毒痕跡,家中沒有任何打鬥反抗跡象,是自然死亡,死亡時間不超過三個時辰!”


    不超過三個時辰……


    隻能說,這個時間,太過於巧合了些。


    兵衛長才被抓,其母親便在家中逝世。


    要說不是有人在背後刻意為之,雲棠不信。


    她走上前兩步,壓低聲音道:“少卿大人,我能否看下屍體?”


    迴想起之前她審訊兵衛長的手段,雲清風沒有拒絕的理由,何況這還是昭王殿下的人,點頭過後,他做了個請的手勢,在前邊帶路。


    不久後,便將雲棠和周辰安帶到了屍體前。


    白布蒙身,雲棠掀開白布,檢查觀察了一下老婦人的身體狀況,的確如雲清風所言,沒有外傷沒有內傷,更沒有中毒,屬於心髒驟停的自然性死亡。


    簡單看了看屍體後,她問道:“少卿大人,這位老婦人是否有心疾?”


    雲清風搖頭,“據兵衛長交代,老婦人雖然年紀大,身體卻還算硬朗。”


    “那就不是巧合了!”雲棠袖中翻轉,拿出一把很小的手術刀,對準老婦人心口的位置,剛要下刀,雲清風臉色一青:“慢著!姑娘,死者為大,你這是作甚?”


    “死者為大,話是不錯,但更應該給死者一個交代,不是麽?”


    “姑娘要是想給死者一個交代,更不該隨意下手,即便迫不得已需要動屍體,也需要仵作來動手!”秉著大理寺少卿的職責,雲清風告誡道。


    即便昭王殿下還在場,即便這是昭王的人,但在大理寺,一定要按照大理寺的規矩來辦事。


    周辰安道:“讓她動手。”


    “殿下!”雲清風滿臉惶恐,“現如今兵衛長是真有罪還是被冤枉還尚未有定論,我們怎能貿然動老婦人的屍體。”


    一時心快口快,話都說完了,他才想到大理寺雖然是秦大人為卿,他為少卿,但在秦大人之上……是眼前的昭王殿下。


    自己的舉動,很有可能會得罪這位未來的儲君。


    可是讓一個非仵作之人對屍體動手,他並不放心。


    正糾結著,雲棠出言保證:“少卿大人放心,我隻劃開一道小口子,確認一下內心的猜測,事後我會將傷口縫好,讓老人家走的安心。”


    也不知是哪來的聲音在勸他,雲清風竟想也不想的點頭答應了。


    緊接著,雲棠便撕開老夫人胸口位置的衣服,然後用手術刀輕輕劃開了一道小口子,緊接著她便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老夫人胸口裏爬動了幾下。


    雲棠細眉微蹙,利落的將手術刀探進去,很快便將一條細長的黑色蟲子取了出來。


    “此乃何物?”雲清風已經被震驚到了,那名青年男子亦是如此。


    他們是真的沒想到,眼前這名神秘女子,還真能發現端倪。


    “血蠱。以食人血肉為生!”


    “血蠱?”匆忙趕來的秦遠剛好聽到雲棠說完這話,雙眼一陣發亮,來到周辰安麵前後,拱手見禮,緊接著說出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話:“殿下,這位姑娘比大理寺的仵作還要厲害,不如殿下便讓姑娘入仵作一職,意下如何”


    大理寺可是許多人擠破頭皮都想進的地方。


    當仵作?


    雲棠承認自己前世不但醫毒雙絕,接各種懸賞獵殺任務,還當過一段時間的法醫……


    但是,她可不喜歡被條條框框所束縛。


    皇帝之前還下令封了她個太醫的官位,那是正一品官職,她都沒打算放眼裏,更何況是留在大理寺?


    “秦大人是想從本王手中要人?”


    “臣不敢,臣隻是提議,畢竟姑娘不管是審訊還是對研究屍體,都有很大的天賦。”


    周辰安深邃的眸底,忽然含起笑。


    隻是這笑非但沒有溫度,反而令人不寒而栗,連周圍空氣都快要凝結成塊了。


    “這樣安排本王側妃,秦大人覺得合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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