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一會兒要是怕,就站在我後麵,閉上眼睛。”錢越沒頭沒尾地交代一句,拉著木夕上了車,一腳油門轟了出去。


    車子開進第四人民醫院,下了車,錢越死死地盯著木夕,看了足足半分鍾,突然抱了抱她,低聲說:“小夕,謝謝你一直都在。”


    木夕眼睛一眨,笑了:“所以說嘛,咱們可是最好的朋友。”


    錢越肯放下最後一絲芥蒂,木夕真的很開心,以前的事情完全翻篇,以後的日子美好著呢!


    錢越一路攥著木夕的手,力氣挺大,這都入冬了,他手心裏卻滿滿的都是汗。木夕瞥他一眼,見他眉目沉肅,嘴角緊繃,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十分緊張。


    木夕心裏突突直跳,卻不敢開口詢問,她心裏隱隱約約有不好的預感,一定是江晚月出事了。


    她用另一隻手抓住錢越的手,無聲地給予他支持與陪伴。


    前方已經拉起了警戒線,警察在維持秩序,有個醫院的工作人員看見錢越跟木夕並肩而來,忙迎了上來。


    “錢先生,病人的遺體就在前麵。”


    木夕腦子裏“嗡”的一聲,江晚月居然死了!


    錢越鬆開木夕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努力穩住發顫的聲音:“小夕,你在這兒等著,我過去看一眼。”


    木夕反握住錢越的手,扯得死緊,瞪大了無神的眼睛沖他搖頭。


    “我總歸是她的丈夫,總是要送她最後一程的。”錢越嘆口氣,心裏猛的一鬆。


    現在,一切正式結束了。


    木夕默默地鬆了手,眼睜睜地看著錢越朝警戒線走去,他向警察說了幾句話,警察放他進去了。


    木夕也不知道自己突然抽了哪門子風,拔腿追了上去,警察還沒來得及攔,她已經鑽過警戒線,站在了錢越身邊。


    江晚月倒在血泊中,蓋在她身上的白布上染滿了血。錢越顫抖著手掀開白布,頓時,一具血肉模糊的軀體映入眼簾。


    錢越強忍著沒移開目光,木夕“啊”的大叫了一聲,用力咬住了自己的手。錢越攬著她的肩膀,一聲沒吭。


    木夕的眼裏閃著淚光,聲音顫得厲害:“越哥,她……”


    “墜樓。”錢越咬著牙吐出兩個字,心裏有一絲絲不忍。


    江晚月的悲劇固然是她自作自受,說到底,跟他還是有脫不開的關係的。隻是他們的糾纏太深,互相把對方往深淵裏拖。隻是最後他懸崖勒馬,而江晚月卻一條道走到黑。


    錢越又把白布蓋上了,拉著木夕轉身走開。警方和醫院的工作人員圍上來,錢越沒等眾人開口,自顧自說道:“我放棄追責,遺體捐獻給醫療機構。”


    木夕隱隱覺得牙根發酸,江晚月那麽愛錢越,可最後卻是她傷錢越最深,硬生生將一個家庭拆散了。


    “越哥,我們去喝一杯吧。”木夕輕聲提議。


    錢越搖了搖頭:“不了,先去吃點東西,然後我送你去多多家。我還有很多工作,晚上要加班呢。”


    錢越這麽平靜,木夕越發心驚肉跳:“越哥,你別這樣。”


    “我沒事,真的。”錢越沖她笑笑,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做到這麽平靜的,隻是特別累,特別疲憊,好像一口氣開了三天三夜的會,疲憊得隻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蒙頭大睡一覺。


    錢越居然真的開車帶木夕去吃了一頓火鍋,然後把她送到錢多多家。錢越沒進門,把木夕放在任家門口就離開了。


    木夕怔怔地看著車子絕塵而去,心裏擰巴著疼。她心裏難受得很,習慣性地給秦深打電話。


    秦深剛開完會,接到電話,疲憊頓時一掃而空:“老婆,想我了?”


    “江晚月死了,墜樓死的。”木夕怔怔地開口,聲音嘶啞,微微帶著顫音。


    秦深一愣:“江晚月死了?怎麽迴事?”


    “我不知道,我跟多多還有越哥正要吃飯,精神病院打來電話,我們去醫院一看,她已經……”


    木夕一眨眼,眼前就出現一大片血跡,江晚月倒在血泊裏,臉上帶著詭異的笑……


    “你現在在哪兒?”秦深心頭一突,“我馬上去接你迴來!”


    “我在多多家門口。”木夕抽了抽鼻子,想哭,但卻莫名的沒有眼淚,“秦深,你說怎麽最近這麽多事情發生?”


    秦深顧不得細想,江晚月怎麽會好端端的墜樓,他現在隻想趕緊把木夕接迴來,以免再發生什麽意外。


    “你趕緊去多多家,我到之前,你就在那兒待著,哪兒都別去!”秦深鄭重其事地交代,千叮嚀萬囑咐,恨不得插翅飛迴江城,以確保他老婆不會遭受池魚之殃。


    木夕一迴江城,江晚月就死了,這事兒明顯不對頭!


    木夕呆愣愣地答應下來,進了錢多多家,錢多多正在沙發上等任東,見木夕迴來,忙焦急地迎上去:“你怎麽一個人來了?我哥呢?他的電話打不通,到底出什麽事了?”


    “江晚月死了。”木夕木然迴道,“墜樓,從九樓掉下去,當場死亡。”


    錢多多一口氣悶在胸腔裏,半天才能說出話來:“她……她跳樓了?”


    木夕走到沙發邊,直挺挺地坐下,見桌子上有杯水,也沒管是誰的,端起來就一口氣喝幹了。


    “我哥呢?”錢多多焦急地推搡著木夕的肩膀,“你怎麽能讓他一個人待著呢?對了,你是怎麽來的?”


    “越哥送我來的,他說他要迴去加班。”


    錢多多氣急敗壞地罵了一聲:“上個毛線!出了這麽大的事,他還上得了班?你也真是的,居然放心讓他一個人待著!”


    木夕無意識地扯了扯嘴角,錢多多見她笑得詭異,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放心不下錢越,又怕木夕一個人有什麽岔子,索性抓住她就走。


    “走,跟我找我哥去,你們倆也真是的,都夠讓人不省心的!”


    木夕滿腦子都是江晚月悽慘驚悚的死相,整個人都是木愣愣的,被錢多多塞進車裏,順從地跟著她走了。


    錢多多開車直奔錢氏,可奇怪的是,說要加班的錢越,壓根不在辦公室。大晚上的,錢氏黑燈瞎火,在唿嘯的北風中,冷颼颼的,就跟鬼城似的。兩人又直奔江城一號,不出意料的,錢越果然不在家。


    錢多多急得都快冒火了,木夕也醒過神來,對錢越的擔心壓過對江晚月之死的恐懼。她想了想,問道:“小樂安葬在哪裏了?越哥說不定會去看小樂安。”


    錢多多一想也對,兒子死了,老婆也死了,這個時候,錢越不在公司,不在家裏,十有八九就是去陪伴兒子了。


    兩人立刻驅車趕往墓園,墓園在郊外,十分荒涼,車在墓園門口停下的時候,木夕突然沒來由地打了個哆嗦,心口悶了悶,有些喘不過氣來。


    ☆、294 被抓


    青山墓園是多年前錢氏出資購下了一片荒地,自主修建,然後將錢氏列祖列宗全部遷入此處,這裏可以說是錢家的私人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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