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木夕挑了挑眉,這輩子算是與長發說再見了。


    領完證,秦深執意要去慶祝一番,他知道餘木夕愛吃火鍋,直接帶她去了火鍋店。


    下午三點多,不是飯點兒,火鍋店裏隻有寥寥幾桌人,但有一桌的客人全是男的,在那兒劃拳喝酒,吵吵嚷嚷的,看起來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秦深皺了皺眉頭,選了最角落裏的位置,遠離那邊的喧譁。


    “木木,我真搞不懂,你怎麽會喜歡這種嘈雜的地方,就不能去包廂裏吃嗎?”


    “吃火鍋本來就是要用熱烈的氛圍來烘托的,要是在包廂裏吃,那還不如迴家煮一鍋大雜燴。”餘木夕漫不經心地迴答,起身去自助區拿水果。


    鬼知道她隻是單純的不想跟秦深待在狹小的密閉空間裏,萬一這貨獸性大發,要麽吃她,要麽殺她,總之沒好事。


    秦深連忙亦步亦趨地跟上,走過那桌特別吵鬧的客人時,秦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餘木夕一手端著一盤西瓜,一手端著一盤哈密瓜,嘴裏哼著亂七八糟的調子,漫不經心地往前走。


    那桌特別吵鬧的客人中,最外麵的那個剛好站起身,悶著頭就往外走,一下子跟餘木夕撞了個滿懷,一盤西瓜全灑兩人身上了。


    那人穿的白t恤,西瓜一沾上,頓時留下大片大片粉紅色的水漬。


    喝得七八分醉的人最為不可理喻,他根本不管是自己猛然衝出來撞到了別人,反而梗著脖子喝罵餘木夕。


    “媽的!沒長眼睛嗎?你知不知道老子這件衣服多少錢?”醉酒男橫鼻子豎眼,怒氣衝天。


    餘木夕皺了皺眉,沒打算跟醉漢計較,那人卻不依,一把抓住餘木夕的領口,醉眼一眯,看清她的臉,頓時扯了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出來。


    “喲,原來是個小妹妹啊,不礙事,不礙事,哥哥不要你賠,別怕。”醉酒男舔了舔嘴角,從桌子上隨意拿起一杯酒,“來來來,給個麵子,喝一杯,這事兒就算完了。”


    餘木夕嘆口氣,閉了閉眼睛,已經可以想像這貨的下場了。


    調料區的熟芝麻用完了,秦深在那兒等,餘木夕先迴去的,前後不過一分鍾,就出事了。


    秦深趕來時,第一眼就看見一隻鹹豬手在餘木夕胸口揪著,另一隻手裏端著一杯酒,正在往餘木夕嘴邊搡。


    秦深也不吭聲,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把抓住那隻揪著餘木夕衣襟的手,用力一擰,隻聽見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那人不由自主地鬆了手。


    餘木夕優哉遊哉地踱到一邊,撣了撣弄髒的衣服,慢條斯理地迴到自助區,又去盛了一盤西瓜。


    那邊立刻打起來了,一邊是精神病,一邊是醉漢,一場混戰乍然爆發。


    餘木夕端著水果迴來,就見秦深舉起一瓶啤酒,照著一個男人的後腦勺一記猛砸,頓時,酒瓶碎裂,玻璃碴子和酒液飛濺出去,半聲慘嚎之後,那人就癱軟在地,動彈不得。


    餘木夕眉頭一挑,“謔”地叫了一聲,搖頭晃腦地感慨:“嘖嘖,男人打架都喜歡上酒瓶子嗎?”


    不料,一聲感慨還沒完,秦深胸口就挨了一腳狠踹,他畢竟隻有一隻手,落了下風,那一腳踹得他狠狠地後退幾步,重重撞在身後的桌子上,差點把桌子撞翻。


    秦深的眼睛剎那間紅了,怒火暴漲,理智盡失,緊了緊手裏的半截酒瓶,用力往踹他那人肚子上捅去。


    酒瓶的斷口參差不齊,滿是玻璃碎片的尖角,夏天衣服單薄,那一記猛捅,頓時,半截酒瓶子幾乎全沒入對方肚子裏,秦深用力拔出酒瓶子,那人連叫都沒叫一聲,就倒在地上動不了了。


    鮮血噴出,流了一地,餘下的幾個醉漢都被嚇得不敢動彈了,好一會兒,才有人大叫著報警。


    夏天的下午,人的精神本來就不好,店裏客人又少,服務員都在躲懶,他們趕到的時候,地上已經躺了兩個,秦深手裏還攥著那半截酒瓶子,眼神兇狠,殺氣騰騰。


    餘木夕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地上又躺了一個,那滿身的鮮血嚇得她“咣當”一下,手裏的盤子摔在地上,跌了個粉碎。


    “秦深!”餘木夕顫聲叫道,心裏直打鼓,渾身冒冷汗,腦袋發暈,眼睛發花,兩腿發軟,抖得跟篩糠似的。


    秦深聽見餘木夕的聲音,整個人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神智有些迴來了,他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見餘木夕膽戰心驚地看著他,咧著嘴沖她笑了笑。


    如果說有什麽比秦深抱著她要跳樓更可怕的,那就是秦深現在的笑了。


    餘木夕的雞皮疙瘩頓時竄出來了,她驚恐地往後退,跌跌撞撞地撞在桌子上,又扶著桌子,慢慢往後挪。


    秦深連忙丟掉酒瓶子,快步向餘木夕走過去,伸手去拉她。


    他手上全是血,嚇得餘木夕尖叫一聲,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警察很快來了,將一眾人等送醫院的送醫院,帶局子的帶局子。


    ☆、109 孩子怎麽辦


    餘木夕醒來時,正在病床上躺著,秦深在她邊上躺著,正不鬆不緊地抱著她。


    “你醒了?嚇壞了吧?”秦深一臉心疼,“都是我不好,我應該陪你一起走的。”


    餘木夕一看見秦深,渾身的汗毛都站起來了,雞皮疙瘩如雨後春筍,蹭蹭蹭地直往外竄。


    “他、他們怎麽樣了?”她伸長了脖子,緊張地咽了咽唾沫。


    秦深眉眼冷峻,語氣殘忍:“敢動我的人,死了也是活該!”


    “死、死了?”餘木夕唿吸一滯,腦子都懵了。


    就因為喝醉酒的人調戲了她一下,他就把人活活打死了?


    “還沒。”秦深眉眼間寫滿不屑,“重傷而已,還在搶救。”


    “而已?搶救?”餘木夕喃喃,突然覺得秦深的懷抱就像一座巨大的冰庫,能把她活活凍死。


    她知道他財雄勢大,一手遮天,她也知道精神病人殺人不負刑事責任,可他就那麽隨隨便便把人打到重傷搶救,還那麽滿不在乎,這也太令人毛骨悚然了吧?


    秦深知道餘木夕被嚇著了,那麽多血,那麽慘重的傷,這個嘴硬膽小的女人肯定害怕,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對她進行思想教育。


    “木木,如果當時不是你叫住我,我大概會把他們全都殺了。”秦深抬手,指腹輕柔地摩挲過她的眉眼,鼻樑,最後停留在她柔嫩的唇瓣上,“木木,你就是我的藥,至於是毒藥,還是解藥,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


    餘木夕猛然打了個哆嗦,控製不住地顫抖。


    秦深對於她的反應十分滿意,偏過頭在她唇上親了親,溫柔一笑:“木木,咱們迴家吧。”


    餘木夕吞了吞口水,艱難地轉著眼珠子。


    迴家?那不是開玩笑麽?隻有兩個人,他一個不高興犯病了,那她豈不是隻有死路一條?


    “額……我兒子還在醫院住著,我不想迴家,我想在這兒陪著他。”餘木夕用盡全力扯了扯嘴角,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自然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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