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芳華很有手段,餘祖光不敢跟她來硬的,隻好嚴格要求三個兒子,希望他們能夠爭口氣。恰好這個關頭,餘木夕犯了錯,餘祖光巴不得她錯得再離譜些,這樣木芳華就沒臉跟他爭財產繼承權了。


    這是家醜,隻能爛在肚子裏。


    餘木夕閉著眼睛,隻覺得臉疼,頭疼,肚子疼,渾身都疼。


    秦深深深地看著她,她這副死氣沉沉的樣子令他非常不慡。


    “我去告訴他們我的真實身份。”


    不就是嫌他窮麽?這樣勢力的人最好打發,拿錢砸就夠了。


    “不要。”餘木夕依然閉著眼睛,淡漠地說,“這場契約婚姻本來就是鬧劇,你既然要懲罰我,那我接受懲罰,別把我父母牽扯進來,這跟他們沒關係。”


    秦深突然有些煩躁,冷冷地掃一眼餘木夕,皺了皺眉。


    鬧劇?


    就算是鬧劇,也是她主動挑起的,有膽子玩火,就別怕被燒死,現在裝這麽一副悽慘樣給誰看?


    “接下來怎麽辦?”餘木夕一說話臉就疼,但她不得不說。現在她無家可歸,生死禍福全捏在秦深手裏。


    秦深擰死了眉頭,抿著薄削的唇,陰鬱地看著她,對於她這種半死不活的態度,他實在是來氣。


    可一看到她浮著十道鮮紅指印的臉頰,他又發不出脾氣,煩躁地屈起指尖扣扣方向盤,把車停在路邊的藥店門口。


    餘木夕閉著眼睛,半點精神也提不起來,腦子一陣一陣發懵,出了一身冷汗,想暈過去卻又無比清醒,難受到了極點。


    秦深拿著活血化瘀的藥膏出來,就見餘木夕正扶著車門伸著腦袋嘔吐,一腦門子汗,臉漲得通紅,嘴唇卻慘白顫抖。


    秦深顧不得多想,連忙把她扶好,驅車直奔醫院。


    一番檢查下來,就是大姨媽趕上心情不好,又挨了打見了血,臥床休息幾天就好。


    秦深舒了一口氣,看著麵無人色的餘木夕,心裏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好像是有些過分了,歸根結底,餘木夕也隻不過是隨口叫了他一聲老公而已。


    “喲!深哥,這小寡婦還是讓你給弄進醫院了?”任東一接到底下人的報告就立刻趕過來了,看著躺在床上輸液的餘木夕,嘖嘖連聲,“深哥,你這下手是不是太狠了點?瞧這小臉,都快腫成豬頭了!”


    秦深一個冷眼掃過去,任東立刻給自己的嘴巴上了拉鏈。


    “持證上崗的老婆,什麽小寡婦?”秦深沒好氣地從兜裏摸出結婚證,甩任東一臉。


    任東驚呆了,瞪大了眼睛將結婚證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跟活見了鬼似的。


    “這證是真的?”


    秦深一把奪過結婚證,揣進兜裏,不耐煩地吩咐:“好好照顧你嫂子,我還有事,先走了。”


    “得嘞!”任東立正,敬了個軍禮。


    秦深一走,任東就拖了把凳子坐在床邊,八卦兮兮地沖餘木夕擠眉弄眼。


    “嫂子,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任東,任性的任,東西的東。”


    餘木夕呆滯地盯著煞白的天花板,沒吭聲。


    “嫂子,你真是烈士遺孀啊?真懷著孕被押過來打胎啊?”


    “嫂子,你怎麽就那麽命苦,撞到深哥手裏了?深哥那人,老霸道了!他認準的事情,那可是七匹狼都拉不迴來的,我勸你啊,識時務者為俊傑,好好跟著深哥過日子吧,要不然受苦的還是你自己。”


    “嫂子,說說你跟深哥是怎麽認識的唄。”


    “嫂子……”


    餘木夕終於受不了了,微皺秀眉,慘白的唇瓣輕輕開合,輕聲細語:“你很煩。”


    任東半張臉頓時抽了。


    不愧是兩口子,一樣的高冷,一樣的毒舌,一樣的不留情麵。


    任東的興致更濃烈了,仔仔細細地盯著餘木夕,打量了好半天,突然一拍腦門子:“噢!我想起來了,你是祥瑞集團的大小姐對不對?餘木夕,我就說這個名字怎麽那麽熟悉,原來是你呀!”


    ☆、011 保證你滿意


    餘木夕今年剛大學畢業,此前一直在念書,商業圈裏的人隻知道餘家有個大小姐,真正認得她的人卻不多。這會兒被認出來,真是一種辛辣的諷刺。


    餘木夕閉著眼睛裝睡,任東見她始終不理他,嘆口氣,悶悶不樂地走了,出來門,敲了個電話。


    “深哥,你行啊!把我們江城頭號白富美給泡到手了!”


    秦深正在開車,聞言挑了挑眉,語氣不善:“聊得挺歡啊?”


    任東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嫂子挺高冷,不搭理我。”


    秦深可以想像得出話嘮任東一鼻子灰的樣子,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她心情不好,你別去找不自在,讓護士照顧著就行。”


    接下來要開兩個會,拜訪一位世伯,差不多要忙一天。


    想到死氣沉沉地躺在醫院裏的小女人,秦深突然有些焦灼,又有些擔心,不自覺地把車速提了二十碼,超車的時候差點把別人的車剮了,還闖了個紅燈。


    後果當然是收到好幾張罰單。


    秦深哭笑不得,自然而然又給餘木夕記了好幾筆。


    餘木夕昏一陣沉一陣,時睡時醒,一天就這麽恍恍惚惚地過去了。傍晚護士送來飯菜,看著豐盛的菜餚,眼淚啪嗒啪嗒跟不要錢似的。


    以前每次生病,媽媽都會親自陪護,給她做各種好吃的。可是現在,媽媽一定恨死她了。


    秦深一進病房,就見餘木夕正一隻手蓋在臉上,咬著嘴唇哭得渾身直打哆嗦。


    “疼?”秦深皺著眉頭上前,拿開她的手,就見那雙眼睛又紅又腫,就跟讓馬蜂蜇了似的,兩邊臉頰還沒消腫,蒼白的嘴唇被咬得破了皮,唇紋裏滲了血,怎一個悽慘了得!


    “你到底想怎樣?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什麽用?”怒氣油然而生,毫無道理的大吼。


    餘木夕被吼得愣住了,大眼睛呆愣愣地凝著秦深,唿吸不自覺地頓了一下。


    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秦深的火氣莫名下去一大半,語氣也稍微軟化下來。


    “別哭了,先把身體養好再說。”


    “說什麽?你又不肯離婚。”餘木夕小聲嘟噥,不離婚還有什麽好說的?


    秦深氣笑了:“離婚?做夢!”


    他秦深要顏有顏,要錢有錢,多少女人做夢都想爬他的床,可她倒好,結婚不情不願也就罷了,領證當天就說了無數遍離婚!


    他不要麵子的啊?


    餘木夕嘆口氣,不想再說話了。


    反正這婚是離不了的,那她也隻能捨命陪君子,等到秦深什麽時候玩夠了,她才能得到解脫。


    “想離婚,也不是不可以。”秦深看著餘木夕那副無奈認命的死樣子就火大,唇角微勾,以退為進,“契約寫明,表現好可以減期,隻要你的表現讓我滿意,三兩個月就能離婚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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