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一個幾乎是獨立的平原。因為天氣和水的緣故,這裏的稻米不錯。但因地形狹長且與多國接壤,本國形成了上越,中越,下越三部分,此三地區相對保持獨立,領主怎樣將三部分進行統合,一直是一個很嚴峻的課題。目前的守護是上杉房方,他如果按照輩分是上衫憲定的長輩。不過倭國通婚有時候很混亂。大家隻能各論各的。這個方向上是上衫憲定同父異母的弟弟上衫顯定帶隊,十五個侍大將率領著一萬五千人向著越後進發。一路上幾乎沒有遇到什麽阻礙。大多數的城都最多是個鹿柴而已。木製的柵欄圍起來的一個連堡寨都算不上的營寨而已。在中國堡寨的防守力之強大,光爬牆就夠你受得了。


    在連續拔了二十五個城池隻有終於到了越州,而上衫房方為了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個家族中最不安分的小輩。特別把各地的戰力抽調過來準備在越州決一死戰。當然房方大人認為自己的武士有絕對的實力。最近他從四海手裏麵又聘請迴來不少原來為錢而去海外做雇傭兵的武士。這樣他的騎兵部隊就終於建立起了一直母衣眾和數量不少的馬廻眾。上衫房方的軍隊是傳統的日本軍隊的模式,上衫房方本人作為總大將帶著手下的副將還有軍師坐鎮本陣之中指揮。這時候裏麵還包括主計(書記官、佑筆或執筆)、軍奉行、軍目付、使番眾、物見番頭、旗本眾。除此之外還可能包括大名的小姓、貼身藥師、戰地僧侶(陣侶)、小屋懸組(戰地工事修築隊)甚至廚師(台所方)等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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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上衫顯定的部下在侍大將一下就完全按照大明的製式來配製了。侍大將手下一千人的兵力,下設五個大將各率領兩百兵力。一個大將率領四隊,有四個足輕組頭或者馬廻頭各自率領屬下五十人的兵力。下麵就是旗本了,旗本一般轄十個人。這樣的戰力配置無限接近倭國軍隊的配置但是比倭國軍隊的配置更為簡介明了。


    而比較特殊的母衣眾成了總大將的近衛軍,除了主公的特殊命令外,主要充當傳令兵,在各部隊間傳達布陣以及出擊的指令,身著母衣辨識度很高。特殊時刻母衣眾也可作為使者出使敵陣,甚至要更換將領或者指揮的將領陣亡,母衣眾可以直接就地接替職務。


    馬廻眾或者禦馬廻最初出現是在室町幕府的第三代將軍足利義滿時代。足利義滿因為當年的康曆政變深感守護大名勢力之大,所以建立了直接隸屬於自己的“禦馬廻”。”馬廻“就是騎馬繞在大將周圍的親兵。禦馬廻後來也發展成為室町將軍的親信武裝——奉公眾。


    當然這些傳統的職位都還是被保留了下來。而軍師身邊還有一個重要的神秘人物,大明教習劉元彬。他身穿帶著麵具的大明甲胄。身上四柄短管雙發的霰彈槍。火力之猛無出其右。經常讓護衛上衫顯定的武士吃癟。這廝原本是燕山五軍中的一個校尉。後來腳受傷就退下來做了參謀。沒抗住四海的高薪酬就報名來了倭國。沒有娶妻的他在倭國如魚得水。憑借著一身精湛的武藝和馬術成了馬廻眾的教頭。一匹高大的卡提阿瓦馬就讓那些騎著身高隻有四尺的木曾馬的馬廻眾們垂涎欲滴。這幫貨曾經討論過,什麽以後戰場上劉元彬倒下了大家誰有資格去騎他的那匹卡提阿瓦馬。結果被劉元彬聽到了就迴了一句:“我一定是最後一個倒下的。隻要我不倒馬廻眾就不會倒!”結果就這一句話竟然讓一眾馬廻眾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給倭國軍人傳遞了一種信念,那就是就算是要死也要死的有價值。在代表大名的戰爭中,求個人的名很容易但是要成全所服務之國的名才重要。這點信念最後成為了倭國所有軍人的信念。為大明死是光榮且榮耀的。在上衫顯定的隊伍中有個規定。所有人不得為了戰功而放棄戰鬥去割敵人的首級。戰爭不是一個人的事情,是所有人的事情。所以戰功的記錄有專人負責。在戰場態勢瞬息萬變的情況下,停下衝鋒去收割敵人的首級是無論如何不能被接受的自私行為。一開始大家都這個規定比較的抵觸。直到在一次演習中,劉元彬率領的馬廻眾把那些為了割人頭而下馬的馬廻殺的七零八落大家才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所以上衫的軍隊中統計戰功是由專人負責的。他們不追求首級,那是和原住民一樣追求頭皮一樣愚昧的行為。隻有在複仇壘京觀的時候才需要割首級。所以整個上衫軍被操練的在倭國軍隊中無限的接近了大明軍隊。這場戰鬥實際上是大明軍製和倭國軍製的硬碰硬。誰會贏?


    天氣陰沉,不過氣溫讓人感覺很舒服。打起來滿身的大汗也不會著涼。飛鳥略過雙方在越州城下排列整齊的方陣。一邊是旌旗招展的上衫房方軍,一邊是整齊劃一黑藍色鎧甲的上衫顯定軍。這個顏色的鎧甲沾滿獻血以後顏色反差極大,更容易出發對手的恐懼。上杉笹是上杉家族的家紋,又名竹上二飛雀或者竹雀紋。上衫房方用的就是這種戰旗。而上衫顯定用的則是毗沙門天的戰旗。一方麵因為本願寺上衫顯定皈依淨土宗,一方麵大明教習劉元彬是毗沙門天法照天尊的屬下。在訓練中每次都是背著毗沙門天的戰旗。久而久之大家都覺得這個對戰力有明顯的加成。大家都願意用,最後就統一使用了。在戰場上的確能起到震懾敵人的作用呢。


    上衫房方曾經派人去和上衫顯定聯絡溝通,被直接趕了迴來。倒也沒有羞辱就是連麵都沒有見到。而這個上衫顯定的脾氣更為火爆,如果派使者大概率是會被宰了祭旗的。雙方都在本陣內舉行祭旗儀式。各自用認為能激勵士氣的方式來祭旗。上衫顯定這裏看上去簡單的有些草率。但是上衫顯定拿著劉元彬給他寫的稿子一念,整個士氣高昂到令人畏懼。很簡單,戰勝對手獎勵多少。殺傷對手多少人獎勵多少。俘獲多少女人後,已婚的獎勵銀錢,未婚的直接獎勵女人。簡單粗暴卻把一眾戰兵激勵的嗷嗷叫!


    雙方對峙了一炷香,上衫顯定讓插著毗沙門天的戰旗的馬廻眾在對方陣前繞了一個大圈子。用火銃齊射給對方放血。三輪下來房方軍傷亡達到了三位數,而顯定方竟然沒有人受傷。這當然歸功於采購自大明的鎧甲好。而房方並沒有意識到他的一時之怒成全了顯定成為戰神的墊腳石。


    一開始房方被顯定這種近乎無賴的方式趕到既憤怒又無力。但是看到就是怎麽五十個人跑來跑去的,第二輪還少了幾個人。第三輪更是少了十幾個人。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傷亡。他坐在離最前線差不多有一千尺的本陣中。雖然又采購自大明的望遠鏡,但是他更多的是在觀察顯定方的情況。經過這三輪顯定馬廻眾人數上的變化他覺得對方的戰力普通的很。連足輕弓手都能對他們造成這樣的傷亡。房方多少有點興奮,不過他的軍師佐々木將彥心裏麵總有點說不出的奇怪感覺。這家夥有種天生的對危險的感知力。每次他都是靠著讓自己死裏逃生的。這次突然也有了這種感覺讓他很不安。但是看著自己的家主躍躍欲試的樣子,他知道他如果拿不出切實的證據來說服家主會很尷尬。所以他沒有出聲。而本陣內其他人對房方都表示出了崇拜的神情。房方很容易就上頭了。越後的馬在整個倭國僅次於尾張國的信濃。自從木曾馬從朝鮮傳入倭國就一直在信濃和越州地區保有最大的存欄量。整個倭國的騎兵騎的都是這兩個地方的馬。作為越後國的家主手下的騎兵當然是占比最高的。今天在越州城外列陣的兩萬三千人中有兩萬騎兵。


    二十個侍大將整齊的坐在了本陣的陣幕外等候家主的命令。當母衣眾拿著命令出現在本陣門口的時候所以人都站立了起來,誰都想拿頭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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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衫彌之郎、上衫賢一、上衫誠治、竹內義泓、真田昌利、衫本進、榊原修命你等率領本部對顯定前陣發起攻擊!”


    “嗨!”


    幾個侍大將帶著自己的護衛急衝衝的趕向了自己的軍陣。在那些好像騎著毛驢的猴子騎兵麵前大聲的命令著。這時候母衣眾又出來對出陣的順序進行了重新排列。房方從來不會管這個命令有沒有價值。因為他的命令讓這幫猴子騎兵在陣前一通混亂。終於在一刻鍾以後排列好了陣型然後開始了慢跑。七個騎兵軍陣因為大家都想要得到最大的殺傷而不自覺的像中間靠攏。而在顯定軍中,一線的足輕手持這長槍在木柵鹿柴後嚴陣以待。在木柵欄後麵是大明製造的輕鋼的拒馬,被深深的插在了泥裏麵,一頭頂在了木柵欄上。足輕們把長槍一頭插在泥地裏麵用腳踩住。一頭擱宰了木柵欄的間隙裏麵讓長槍斜斜的對準了房方軍。後排的長槍是隔在前排戰兵的肩膀上的。這樣五排長槍如林看上去很有威懾力。這時候木柵欄之間被被拿起了細鐵鏈。而細鐵鏈在遠處是看不清的。足輕們在命令下把背在身上的火銃架到了輕鋼拒馬上做的欄杆上。這是已經裝好了彈藥的。隻需要直接對準即可。


    母衣眾們大聲唿喝著不要開火!聽命令!在陣前足輕弓手早就用帶有熒光箭羽的箭矢標注了距離。而房方軍的騎兵踩著小碎步準備要開始加速了。旗本們在各自小隊前控製著馬速,大聲的唿喝讓手下保持勻加速。這時候在隊伍中間的侍大將命令手下準備弓箭。這個戰法是他們從蒙古人那裏學過來的。曾經的這種打法在當年給倭國軍隊留下了獻血的記憶。當然好學的倭國軍隊當然也就學會了這種戰技。


    馬蹄翻飛,地上的清草和泥土被馬蹄帶起。知道後排的騎兵把草皮拆了個稀爛。大量的草泥被濺到了後排騎兵的馬肚子和腿上。那些平時很講究形象的騎兵皺著眉頭想著結束戰鬥以後如何清洗那些黏黏的泥土。騎兵們開始按照命令抽出長弓開始搭箭。倭國的長弓是真的長弓,弓身往往長達六尺之巨。實際上倭國弓箭射擊的時候用弓身下麵三分之一。甚至有種感覺,這上麵的部分是裝飾。當然這是笑話。倭國的弓完全的沒辦法和大明的複合角弓想比。何況現在都已經被淘汰了。主要用於民間競技和打獵。在倭國軍隊裏麵也配備有大量的弓箭手。所以出口倭國也是一個很大的生意,隻不過很多大名手下的弓箭兵習慣了使用倭國長弓,反而對大明角弓無法適應。主要是需要更大的力量。而倭國長弓的特性使得它拿起來相對比較輕鬆。


    “引弓!搭箭!發射!”一道道命令被下達,然後連續而緊密的箭雨便撲向了顯定的前排軍陣。一隻落單的小鳥在箭雨麵前不得不拚命的低飛躲藏,但還是被快速飛過的箭矢傷到了翅膀。歪歪斜斜的向著戰場一邊。顯定軍中發出一聲暴喝:“舉盾!”所有的前排戰兵低下頭舉起左臂,在左臂的外側有個向內折的手盾。手臂擺正到一定的位置手盾就打開了。戰兵用手盾遮蓋頭麵部,右手拉動長矛。長矛的前四分之一開始旋轉。槍花出現在長槍林的上麵。當箭雨接觸這些被揮舞出來的槍花時候。箭矢被擊打飛到一旁失去了破甲侵蝕的力量,偶爾有幾支箭矢穿過防守的空檔落到了戰兵的身上,大部分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隻有一兩個倒黴蛋被射中盔甲之間的縫隙。但也隻是卡在了空隙處。後麵的戰兵不管不顧的把他們拿出陣型。後麵的人補充上去。保持長槍的密度。房方軍的騎兵看到木柵欄後麵的混亂以為自己的跨射起到了作用。侍大將們再次下令發射。兩次發射後騎兵離木柵欄隻有一百尺了。


    顯定手中的軍配向前一指。侍大將們大聲吼道:“開火!”


    “砰砰砰砰!”一陣爆豆般的槍聲響起後,第二排的足輕戰兵把裝好彈藥的火銃遞到第一排,把第一排已經射擊過的火銃換了下來。就這樣前五排在保持長矛密度的同時用後四排給第一排裝彈藥的方式來保持密度。本來是打算在拒馬上安裝長矛來掩護後排火銃兵輪番射擊的。但是對方騎射的箭矢光靠鎧甲硬抗總感覺有點差口氣。所以大家集思廣益想出了這麽個辦法。而且最令人鼓舞的是,效果不錯。就是對隊形要求比較高。幸好這點對於他們來說完全能夠滿足。因為光隊列這幫足輕就訓練了不下三個月。


    再看對麵的馬隊,第一排好像被飛石擊中的鳥群一樣。隊伍當中出現了諸多的缺口。這並沒有阻止馬隊繼續加速的勢頭。還沒等空缺被補滿,第二次的齊射有來了。這齊射的速度比騎兵的跨射速度快得多。而三次齊射以後木柵欄前麵煙霧繚繞根本看不見任何的東西。而旗本們則按照之前培訓的內容,隻要命令不到射擊不停。


    房方在後麵隻看到了在衝鋒路上倒下的幾十匹馬和騎兵。其餘的都被煙霧遮蔽住。聽得見馬嘶人喊但是看不到任何的情況。一揮手母衣眾出去發令。又是七個侍大將率領著七個千人騎兵隊出發了。劉元彬向顯定表示要到前線觀察。顯定不同意。劉元彬隻能建議在木柵欄的空隙處發射一輪大筒。這大筒就是大口徑的火銃發射霰彈在三十尺的距離上幾乎是很可怕的殺傷力。本來有騎兵想從空隙處衝鋒的。但是老騎兵都知道,這種空隙往往意味這死亡陷阱。所以寧願去衝木柵欄也不願意王空隙處衝鋒。這時候從空隙處噴射出的霰彈好像一把鐵掃帚把原本彌漫在陣前的煙霧和還在苦苦掙紮著找尋方向的騎兵掃倒一大片。頓時人仰馬翻一片慘相。而第二波的騎兵馬蹄聲卻越來越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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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槍準備!小心箭矢!大筒防護!”大明的長炮始終不會在倭國出現。這是上層的統一思想。所以倭國隻能使用這種大筒了。當然未來也可能有發射實心彈的真正的鐵火炮在倭國出現。不過開花彈是無論如何不可能賣給倭國的。


    扛住攢射的箭矢後,第一次齊射準備好了。旗本們趴在地上努力的分辨這馬蹄聲的遠近。這時候戰場上起風了。不一會兒煙霧就被吹散了。騎兵發現他們前麵的路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他們的同袍和戰馬的屍體。而他們麵前木柵欄後麵的火銃黑洞洞的槍口讓他們心寒。還沒等到他們做出反應,第一輪的齊射混雜著大筒的射擊一起響了起來。雖然大筒的射程堪堪夠到。但是大量的鐵礦渣飛射出來把戰馬和騎兵裸露在甲胄外麵的部位扯的稀爛。很多人的頭麵部被擊中,痛苦的慘叫此起彼伏。騎兵陣很難減速,在沒有得到命令的時候。所有騎兵隻能咬牙拚命的接近軍陣,期望在被擊中落馬之前能向敵人砍上一刀。但是他們失算了。當後排的騎兵終於得到了撤退的命令時候對麵軍陣兩邊衝出的馬隊讓他們再次陷入了絕望。曲曲兩支千人隊左右穿插。結果逃迴去的房方騎兵不到五百人,還人人帶傷。


    顯定一看這場景,便讓後隊上前打掃戰場。這些是職業收破爛的,他們把戰場上所有能用的全部都收攏了起來,有活著的就補刀。速度快效率高。在房方騎兵還沒有完全迴到本陣的時候他們就入場了。在房方看到這個場景惱怒的他拚命揮動軍配。竟然要全軍衝鋒?顯定開心的好像一直掉進了油壺的耗子。劉元彬也直搖頭,怎麽能碰到這麽典型的蠢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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