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兒說完就自顧自的迴了房間。讓四個女人麵麵相覷。二條綾畢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在倭國他就學習過大明官話。因為在倭國的貴族體係裏麵,學習漢語是必須的,在宋代的時候。整個倭國的貴族平時在場麵上都是說河洛話的。現在雖然足利幕府時代了。但是上層貴族學習中原官話還是非常時髦的事情。二條綾的侍女叫小葵。從小陪伴二條綾長大。還是個武姬。不過二條家亡於政治鬥爭。女性被四海收攏,所以也沒有受到什麽迫害。


    “殿下。”


    “住口!別再這樣稱唿我了。這樣會害死我們兩個的。從被賣那天開始我就不是貴女了。我現在的身份和你差不多。記住以後我們就是姐妹了。”


    “以後在家裏隻許說大明官話,不會就好好學。我是這裏的廚娘花娘,這是翠兒。負責打掃的。你既然是東家的女人,以後內堂就你來管了。我們不會再進。管好她,沒見過有倭女在大明做正妻的。我不知道東家怎麽安排你。你就自便3吧。”花娘多多少少有點不開心,本來以為這家以後她就可以做主了。東家平時也不好女色,就是個木納的性子。沒想到竟然領迴來一個倭女要做老婆。真的讓人不省心啊。而且在大明,普通人家也就算了。官宦人家哪有讓倭女做正妻的。


    也就是這樣二條綾和小葵開始了在馬三兒家的生活。一開始還好,反正關起門來過日子。後來慢慢的大家都知道了。連同僚都在關心馬三兒。上官跟是幾次問馬三兒怎麽會找個倭女做正妻。馬三兒沒想過要再娶一個大明人做正妻,他就想好好過日子。以後生幾個娃,他親自教他們手藝。就這麽一直把手藝傳下去。他很感謝營建司,他原本就是一個小小的匠人,從沒想過可以穿上官服。可惜他是孤兒,家裏的兄弟姐妹都餓死了。老父親也沒來得及享福早早的就走了。母親也一直臥病在床,從來沒有好好的享受過。留下他一個老男人孤孤零零的。所以他對這兩個倭女很好。這兩個倭女也很體貼的服侍他。畢竟這點上來說,倭國女人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的。


    馬三兒是個簡單的人,在生活中充滿了各種異樣的聲音後。第一個選擇就是遠離,他懶得前去解釋。他對兩個女人說明了去建明能夠得到什麽以後。二條綾和小葵表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他去哪裏她們都跟著。就三天,馬三兒就搞定了所有的去建明的手續。房子由四海商社托管。所有的收益會幫馬三兒存到他的名下。四海有著完善的金融托管體係。為那些需要的體係內的讓人服務。當然也會收取費用。每年光經手的資金就能抵得上現在三分之一的燕王府的收入。當然現在不能叫做燕王府了。燕王夫婦已經進入了皇宮。並沒有舉行什麽儀式。這是燕王的有意思。難不成篡位還要大張旗鼓的慶祝麽。別人可以找千百個借口。但是燕王自己心理明白,他老爹沒有選擇他,他就失去了正統。不管他的理由有多麽冠冕堂皇。都是不合法理的。所以他自己內心深處總有道裂痕,那是任誰都修補不了的。


    馬三兒帶著大肚子的二條綾和小葵臨時被安排上了去建明的船。馬三兒站在船舷邊對著身邊的二條綾說道:“不管在那裏要有你們在就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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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在哪裏我們就在哪裏!”小葵的大明官話現在已經相當正宗了。不知道的還會以為是宮裏麵出來的人呢。她們所乘坐的是運送宮裏麵財物細軟的船。


    “聽說建明很大,幾乎和中原差不多大。有山有水有密林,有海有沙有戈壁。我們住在海邊還是山裏麵呢?你們喜歡哪裏?”


    “海邊?我沒有見過大海。小葵是四國人。在海邊長大,五歲到我身邊。她見過海。”二條綾撫摸著自己碩大的肚子滿眼的溫柔。


    “海邊好,好多好吃的呢。我們住海邊吧。我會撒網的!”小葵看上去很開心的樣子。


    “我可以挑選的,到了地頭我們去看看房子。看你們喜歡哪裏我們就住哪裏唄。”馬三兒看著自己的妻子和侍女相當的滿足。


    “大人,等下會有暴雨。最好還是進艙。”一個船員過來提醒。


    “好的,我們這就進去。”馬三兒和小葵扶著二條綾走進船艙。不一會兒遠處的天空就暗了下來。這不是艦隊第一次遇上風暴天氣了。不過這麽大的船倒也沒有太大的顛簸。對二條綾的影響並不大。二條綾和馬三兒都很幸運,沒有暈船的症狀。小葵畢竟是海邊長大的對暈船這件事情有著先天的抗性。所以在乘客當中她們幾乎是特立獨行的存在。幸虧她們幾個住的是獨立的艙室。否則會被嘔吐物的酸臭暈的死去活來。所以船上不得不在不下雨的以後開著艙門來透氣。不過一旦有風雨所有的艙門都必須完全的關閉。所以這股味道始終在船舶裏麵彌漫。幸好那些宮裏麵的貨物艙室是密閉的,而且裝卸都有獨立的艙門。否則到了宮裏麵估計呂太後和建明帝會被嗆得欲仙欲死的。


    馬三兒到了建明,最後還是落戶在了新應天旁邊的海岸新城新鎮江。因為那個漂亮的海邊別墅她們一家都很喜歡。她們家在一條長達三裏的細沙海灘旁邊。沙灘的沙子非常的細膩。這個地方的潮汐也很溫和。風平浪靜的不像是大海。最重要的是,這裏大多都是大明來的工匠。馬三兒一家很快就融入到了這個集體中。大明人有個特點,喜歡抱團。不管到哪裏都會抱團。他們對文化的自我認知非常的強烈。不管在哪裏,說大明話、穿大明衣、過大明節、吃大明菜、喝大明酒。大明人有個很大的特點。很大男子主義。大明女人幾乎不太可能嫁給異族。非常的少見。而大明男人娶異族女人倒是比較常見。隻不過把異族女性娶做正妻的不多。這的確是一個比較新鮮的事情。不過馬廿氏,這個廿是馬三兒給二條改的。他覺得馬二條氏聽上去太二了。馬廿氏舉止得體端莊,為人親切沒有架子。一口正宗的大明洪武正韻也是加分項。讓他們這個街區很受尊重。幾乎沒人把她當做異族來看待。


    馬三兒給兒子起名叫馬騰遠。實際上這是二條綾的建議。因為二條家院子藤原氏。叫馬騰遠是諧音。當然是為了紀念藤原氏。不過這也就是二條綾最後的念想了。整個倭國皇族將在未來五十年內徹底決了子嗣斷了血脈。整個倭國將進入一個真正的戰國時代。所有的武家大名會扶植自認為血脈純正的公家各自爭奪上洛。這些原來的華族就是後世的五攝家九清華。他們有資格,武家有實力。而大明對這些武家大名實行了平衡的政策。就是誰強大就扶持周圍的大名揍他。誰孱弱就幫他們提高實力。賣武器指導作戰是常有的事情。大明有著十二家皇家軍事學院。有騎兵、炮兵和水軍學院也指揮、後勤等專業學院。也有純粹的綜合性學院。其中以北平和金陵兩座綜合性學院為翹楚。常常是兩家學院指導的兩個大名之間的戰鬥。倭國人有個默契,大明的教官不能死。否則整個倭國會得到慘烈的報複。大明從來不介意多殺點倭國人的。


    馬三兒對手下要求很嚴格,跟他在大明時候一樣。他隻看結果。過程中隻要你恪守安全製度就行。有一點馬三兒是很注重獎懲製度的運用的。時常會帶著質量好速度快的班組一起下館子吃席麵。然後給他們多發銀錢。他從來不吝嗇把自己的津貼拿出來賞賜這些一線工人。要知道完成的質量好速度快,他能拿到的獎金可不少呢。今天他們來到了新秦淮河工地旁邊的一家酒館。雖然都是工人,但是他們現在是這個那個建明最有實力消費的主力。酒館老板才不會跟錢過不去。對這他們一行人非常的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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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兒!我敬你一杯酒。從我開始幹這行開始。你是我碰到過最牛的司丞。業務能力沒說的,對手下公平!慷慨!我們服你!”


    “那確實!馬頭兒是整個工地上我最服氣的司丞。整個工地就屬我們進度最快。監理在我們這裏沒有一次查到毛病。我們這個工段是整個工地上唯一一個沒有返工記錄的!頭兒!這都是你的功勞!敬你!”


    “嗨,我還不是為了點錢。我們隻要沒有返工記錄。到年底每人二十貫的獎金是少不了的。不出意外建明皇帝還會給一筆獎金。各位,我想到年底以後。大家絕對有餘錢娶個異族婆娘了!他們說這次又來了五百個朝鮮妞。除了沒有蒙古娘們兒那麽經操之外就沒毛病了。大家加油幹!我給教坊司的人打招唿。給你們留好的!”馬三兒在畫餅這件事情上早就熟能生巧了。


    “謝馬頭兒!我就想要個朝鮮娘們兒!建文三年的時候前去朝鮮一直讓我心心念念的想到現在。那滋味!真的帶勁兒!”


    “臥槽!你狗日的在朝鮮都玩兒了點啥啊?”


    “他們官營的妓生館裏麵那些妮兒可白可白了!身段可柔個柔了!叫起來可浪可浪了!哈哈哈哈!”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樣啊。湊到一起就是話說女人唄。這也是馬三兒願意看到的。


    “姐姐,這些家夥好粗鄙啊。”樓上是柳碧蓉帶著靜姝、綠竹、琇瑩在吃飯。按照行程,柳莫遙和皇帝應該在一旬後到新應天了。到時候就可以和大兄見麵了。


    “他們背井離鄉值得尊重。以後別再說什麽粗鄙之類的話了。要知道整個新應天都要靠他們建起來。”


    “哦,知道了。”綠竹撅了撅嘴。


    “姐姐,昨天秀蓮姐問我呢。這次新秦淮河上能有幾艘花坊呢。”靜姝趕緊的給岔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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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弄十艘,讓他們競拍資格。太多了沒用。沒那麽多文官老爺來花錢。等那些文官老爺們都到位了,再給他慢慢的往上加。整個商業區的規劃是可以容納五千名客人的。上麵給我們的要求是成為整個新應天最大的商業模板。現在人有的是。後續還會有更多的女孩被送過來。聽說接下來還有天方和大秦的女孩子呢。這裏一定會成為連大明都羨慕的風月銷金窟!把那些男人的錢包都榨幹!我要成為風月行的傳奇。”當柳碧蓉在發著誓願的時候,建明帝乘坐的船隊正在穿越蘇門答臘和爪哇之間的巽他海峽。他們比預定的時間延後了。因為建明帝在參觀呂宋和棉蘭老島的農場時候花了過多的時間。那裏讓他大開眼界,他看到了一眼望不到邊的橡膠林和滿山滿穀的香蕉園。他看到了那一望無際的水稻田。看到了碼頭上排列密集的商船,看到了航道上巡邏的四海艦隊。那些巨大的艦炮了讓他竟然生出了敬畏心。而那些艦隊的軍艦看到了建明艦隊時向艦隊致意。四海皇家艦隊的旗語係統已經非常的成熟了。雖然有傳訊器但是旗語還是在幾乎所有的艦船上被廣泛的使用。包括民間的商船也有兼職的旗語收發員。在沿海大量的航海培訓學堂裏麵,每年都有大量職業船員在那裏接受培訓並拿到上崗證。是的,這又是我們渾身上下充滿了惡趣味的大明璟搞出來的事情。


    建明艦隊在穿過巽他海峽後一路向南美多絲就在艦隊的東麵看到了大陸的影子。因為一路上都是沿著途徑的大島在航行所以艦隊也沒有用特別的興奮。而是一路沿著海岸向南航行。他們看到了大量的載滿礦石的貨船船隊在和他們相向而行。


    建明帝問身邊的新任內史監令柳莫遙:“這個地方有多少礦給他們挖?”原內史監令蔡晟大人已經榮休了。他沒有跟著艦隊走。因為身體緣故時日無多了。他想死在家裏,所以就沒有跟著他服侍了一聲的小皇帝走。這多少讓朱允炆有點難過,不過新任內史監令柳莫遙也是個很知冷知熱的性子。讓建明帝很快就忘卻了那個陪伴了他幾乎整個前半生的大伴。看書溂


    “迴陛下的話,按照探明的儲量。以現在的速度開挖估計千年以後才會挖完。不過未來的效率應該會更高。怎麽說也挖個五百年的。到時候咱們建明就不用靠賣礦度日啦。規劃圖上那些個農場的大小可是能堪比大明一個府的地界了。到時候那些文官隻要別再作死,我們的好日子可就來啦。”說著掏出柳碧蓉請四海的匠人幫他磨製的靉靆戴上,拿出隨身的小抄給建明帝介紹起這裏附近有什麽礦產、港口等數據。建明帝對這個還挺有興趣的。兩個人聊了很久,知道呂太後讓呂成諒來叫才迴的艙室。他一迴艙,這條船上值班的船員都送了口氣。


    建明艦隊十二艘船,除了兩艘八千料的其他的都是萬料的大船。大明現在的船廠的龍骨已經全部使用鋼鐵製造了。曾經有人嚐試用鋁合金製造龍骨,但是同等重量下成本是鋼鐵的兩三倍之多。當然鋁合金最大的好處就是重量輕、抗腐蝕了。後來發現越大的船用鋁合金做龍骨綜合成本卻越低。所以有人建議艦隊主艦必須用鋁合金作為大型構建的材質。這時候竟然出現了專業的說客!專門對政務司進行遊說。大明璟發現這個苗頭後立刻讓錦衣衛介入。必須把這個苗頭壓下去。否則就是腐敗的溫床啊。張輔設計了一個流程,就是遊說機構可以在政務司備案後正常運作。但是隻能在政務司公開的遊說流程中對政務司的審核專員進行遊說。這樣就最大程度的控製了賄賂的空間。


    建明艦隊十二艘船,除了兩艘八千料的其他的都是萬料的大船。大明現在的船廠的龍骨已經全部使用鋼鐵製造了。曾經有人嚐試用鋁合金製造龍骨,但是同等重量下成本是鋼鐵的兩三倍之多。當然鋁合金最大的好處就是重量輕、抗腐蝕了。後來發現越大的船用鋁合金做龍骨綜合成本卻越低。所以有人建議艦隊主艦必須用鋁合金作為大型構建的材質。這時候竟然出現了專業的說客!專門對政務司進行遊說。大明璟發現這個苗頭後立刻讓錦衣衛介入。必須把這個苗頭壓下去。否則就是腐敗的溫床啊。張輔設計了一個流程,就是遊說機構可以在政務司備案後正常運作。但是隻能在政務司公開的遊說流程中對政務司的審核專員進行遊說。這樣就最大程度的控製了賄賂的空間。


    畢竟是建明帝的坐艦艦隊。當然需要高規格的建造標準。所以整個艦隊都是用的了鋁合金的龍骨。結果艦船的載重能力竟然增加了一成半。建明號這艘皇家坐艦最終是要停在新應天皇家海港中的。整艘船所用的裝飾可以再造五艘同型號的船。而且這艘船的原始圖紙也交給了內庭收藏,表示不再會有第二艘同樣的船被生產出來。這將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不過大明璟很心疼。因為現在收不到錢,這艘船是拿建明未來的礦藏出產來償還。要不是這批用來還債的礦石雜造局能用上二十年。大明璟未必願意呢。不過也就是說說而已,這廝是一貫的嘴硬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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