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陰沉沉,風大浪急。船倒是很穩,總旗丁大壯和樂延慶站在婁大錘身後。神情輕鬆,婁大錘舉著望遠鏡觀察這海麵。這艦上用的望遠鏡比燕山六衛配的望遠鏡都要好。是六到十倍的倍數,高強度鍍膜鏡片。防水耐腐蝕的高強度塑料包裹。全黑色的外形看上去就很耐操。艇首那門口徑四寸半的長炮是第一門用炮閂的架退式火炮。是這個星球上第一門後膛炮。張璟就給它用到了船上。這艇是為了配合打小規模低烈度海戰和維持治安用途的。被張璟稱為維持艇。又是個惡劣的小愛好。


    艇首長炮邊一個觀察手也舉著長筒望遠鏡在觀察。突然:“有船!副船!沒有標識!船上有武裝人員!好像是海盜船!”


    “什麽好像!就是海盜船!請陸戰營入艙!所有人各就各位!全帆全速!讓海波乙海波丙從兩翼包抄!”船掌景平波是個總旗,指揮著船員各就各位。雖然婁大錘是帶隊的但是他在船上就得聽從船掌的。沒有二話。


    船頭的長跑手興奮的直搓手,終於逮到機會了。雖說在訓練的時候打了不老少了。但是正式參戰可還是第一次呢。掌副提醒道:“各炮注意瞄準。沒有射界的炮手組配合對麵彈藥支援。長炮聽命令!”


    船帆都拉滿了。帆具是中式的,簡潔耐操。船頭船尾也另外加了三角軟帆增加靈活度。而船頭的長炮是在船頭的半埋式艙室中。一方麵增加生存力,一方麵給船頭帆讓出空間。因為在船頭所以讓這門炮擁有了一百二十度的寬闊射界。陸戰營的火銃兵則在艙室裏麵嗑著花生。他們知道這幫炮兵是不會給他們等艦機會的。


    對麵的那艘是五百料的福船,在大明沿海最常見的貨船。但是因為結實耐操比朝鮮、倭國船強太多。所以絕大多數海盜都是這種船。福船上的海盜頭子羅鍋蘇看著這三艘不大的小船奇怪的樣子。速度卻出乎意料之外的快。讓他有點猶豫要不要下手。結果三艘船分散開了。他還以為是要分頭跑路呢。結果看著像是要圍過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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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裏泛起了嘀咕:“這是要幹我?看上去也不想很能打的樣子啊。三艘船加起來能有我的船大麽?”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船上的頭目就叫喚起來:“船上有炮!”


    “有炮?我們的炮是燒火棍麽?衝上去!”海盜手裏麵也有火銃。船上也有炮,不過是類似虎蹲炮的品種。射程很感人。基本上就是在靠幫的時候提供一下活力資源。屬於霰彈炮。也會有幾顆實心金屬彈。


    婁大錘因為是主官,沒有下艙室。站在船掌旁邊。景平波:“婁百戶是想看看我們海兵的操練如何麽。”


    “學習一下,看看陸戰營在海戰中能起到什麽作用。”


    “我們受訓的時候教官說過,我們炮手的口號是:讓陸戰營的火銃鏽死!”


    “也好,反正上了岸你們也隻能幹瞪眼。所以海戰就看你們的了。有什麽需要說話,我的兄弟隨時可以提供支援。”婁大錘麵色波瀾不驚。海兵看不起陸戰營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認為能用炮解決的戰鬥是不需要陸戰營上去幹架的。


    “敵船已進入我長炮射程!”長炮炮掌在那裏興奮的叫嚷著。


    “聽號令!不要輕舉妄動!”掌副一盆冷水澆了上去。


    “敵船離我五裏!敵船航向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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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穩住,等到接敵距離進入一裏時再開火!”


    “長炮位收到!舷炮位收到!”


    因為船速,海風把船頭船尾的軟帆吹的脹鼓鼓的。而操硬帆的帆纜掌神情嚴肅手腳並用的讓硬帆保持在最吃風的狀態。中式硬帆最大的特點就是可以受八麵來風。哪怕是逆風都可以高速航行。雙方的船快速的接近。羅鍋蘇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這廝第六感一直很靈驗。每次遇到危險總能提前預知。那種令人心悸的感覺又一次湧上心頭。


    “落帆!掉頭!”羅鍋蘇撕心裂肺的唿喊聲讓海盜們一時詫異。隻有對他忠心耿耿的堂弟白板蘇跳起來就送了纜繩開始落帆。這個時候其他人才紛紛按照羅鍋蘇的命令操船。不少人在嘀咕怎麽了。但是有人卻大聲喊道:“趕緊的!大當家的又顯靈了!趕緊掉頭。”


    船不像車,掉頭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雖然羅鍋蘇在離對方隻有兩裏的時候開始掉頭。但是對方的船卻在羅鍋蘇掉頭剛剛完成正在升帆的時候進入了一裏的火力接觸線。


    長炮炮掌大聲喊道:“進入開火距離!”


    景平波:“開火!”


    “長炮開火!”長炮炮掌大聲唿喝!


    “咚”一聲巨響船頭的半開式炮艙冒出一陣白煙。一顆開花彈向著羅鍋蘇的船尾就飛了過去。羅鍋蘇和船上的海盜原本還沾沾自喜,這次的掉頭是有史以來最快的一次。可是船尾炮位上的海盜大聲喊道:“對方開炮了啊!”話音剛落,開花彈掉進了離船尾不到十尺的地方。巨大的衝擊力讓開花彈裏麵的撞擊引信被激活,瞬間在水下不到五尺的地方爆炸。掀起了一陣巨浪把船尾炮位上的海盜澆了個透。


    幾個家夥大聲唿喝:“開炮了啊!開炮了啊!”頓時把羅鍋蘇的心裏吵的很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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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吵什麽!打迴去啊!”


    “大當家的!這個距離夠不到啊!”


    “別他媽的給我廢話!他們在追我們。你一個開炮不就縮短距離了!趕緊開炮!”羅鍋蘇已經拔出了腰間的鬼頭刀。


    羅鍋蘇為什麽在這個時候還會讓船掉頭,就是因為船尾有三門炮。這是羅鍋蘇的獨家戰法。他是從蒙古人曼古歹的戰法中得到的靈感。在其漫長的海盜生涯中屢試不爽。三門炮中間是一門從原萊州水兵手裏麵買來的所謂報廢炮。實際上打了還沒有十發炮彈就被水兵營漂沒了。兩邊各一門青銅炮,這個比較老,但是耐操。羅鍋蘇殺了他爹下克上的時候從老頭子倉庫裏麵搬出來的。


    船尾的炮手被海水澆了個透,但是大當家的都下命令了。就幹吧。


    “多加五成火藥!幹他娘的!”炮手憑經驗多加了一半的火藥。這幫海盜手腳還挺快的。而治安艇海波甲的長炮艙裏麵炮掌罵罵嘞嘞的調整這炮架的仰角。炮手們按部就班的清洗炮膛、放入彈丸、放入藥包。


    “準備完畢!”


    “開炮!”


    “給老子打啊!”


    兩邊的炮手好像商量好一樣,同時開炮。羅鍋蘇的尾炮接連響起。三顆炮彈離膛而出。而長炮的第二炮同時響起。那顆黝黑的開花彈向著羅鍋蘇的船尾飛了過去。因為艇首長炮仰角抬高了這次的落點一定會比之前的來的遠。海盜船的三顆炮彈落在了治安艇的左前方和右前方。激起了小水花被景平波無視了。而長炮的那顆開花彈在越過了海盜船尾後直接就撞上了船帆。撞出一個大洞卻沒有爆炸。因為撞擊力不足以激活引信。最後落地了海盜船的前麵爆炸。給船頭的海盜洗了個海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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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海波乙和海波丙船頭的長炮也打響了。都打成了和海波甲一樣的近失彈。不過因為爆炸威力不夠沒有對海盜船造成太大的影響。羅鍋蘇快瘋了,一麵下令船舷兩邊的海盜落漿幫助加速。一麵親自帶著白板蘇一起爬上桅杆更換被打穿的那塊硬帆。他一麵操作一麵迴頭像追兵看去。不看沒什麽一看大驚失色。三艘船速度竟然比他的船要快!要知道他的海盜船在整個黃海是出了名的海幽靈。不管是大明水軍的海滄船還是走私販子的快船都不及他。這次這三艘船的速度之快讓他三魂七魄丟了兩魂五魄。


    海波甲像兩邊的海波乙和海波丙發旗號。三艘船的長炮同時激發。終於在第三次齊射的時候集中了海盜船。海波甲直接擊中船尾,而海波乙的一炮直接擊中了海盜船左舷,這時候海波丙的一顆開花彈直接打中了桅杆。三顆開花彈幾乎同時爆炸。船尾的炮位被開花彈炸飛了,炮位上的火藥殉爆在船尾激起了一顆不大不小的蘑菇雲。而左舷和桅杆處的爆炸把上甲板一掃而空。甲板上所有的人都被炸倒,幾乎所有的炮、鎖具都被炸飛。海盜船以為船尾被炸,船舵被毀失去了方向開始在海上打起了轉。


    海波乙和海波丙兩麵夾擊,靠近海盜船用鉤鎖拉住控製住海盜船。操舷炮的炮掌們緊張的看著海盜船上甲板的動靜。隻要有人動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開炮。治安艇的船舷比海盜船低。兩個船掌還在猶豫的時候。海波甲的景平波發旗語:“用舷炮洗一輪船舷。”旗語兵還沒把話說完。舷炮就爭先恐後的響了起來。海盜船兩邊船舷直接被幹飛了。好像一個娘們兒衣服被撕爛一樣。當時船艙就暴露在了大家的眼前。因為爆炸是大部分的海盜都在甲板上。船艙裏麵沒幾個海盜。都靠著船舷那火銃對著甲板上的艙口。結果被一頓削,這幾個漏網之魚和艙壁一起被打碎了。艙室裏麵都是些木桶,還有鐵籠子。鐵籠子裏麵都是全裸的女人。目光呆滯有幾個被飛濺的艙壁碎木擊中看樣子是不行了。


    “醫兵上船!陸戰營各上一個小旗清掃!”景平波舉著望遠鏡在海盜船的右後方。說話的時候因為後槽牙咬緊,聽上去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很快海盜船上的屍體被一一扔下了海。海盜船上的物資被分門別類的造冊登記然後轉移到了治安艇上。船艙中有二十個女人,其中三個已經死掉了。其餘的都神情呆滯問也不說話。被安置到了海波丙上。水兵們把用海盜船上繳獲的水給她們衝洗。拿自己的衣物給她們穿好。在這過程中這些身長體壯的小夥兒紅著眼睛流著淚給跟他們姐妹差不多年齡的女人換洗衣物。沒人生出什麽旁的心思。


    “有兩個沒死!”陸戰營的火銃兵報告。


    “讓船上的軍司馬審問一下。沒什麽情報就拉了口子拖在船後喂鯊魚!”景平波憤怒了。


    “冷靜!你是艇隊的長官!你要保持冷靜!”婁大錘拍了拍景平波的肩膀。


    “謝謝!我會冷靜的。”


    “迴稟總旗,這船還要不要?”


    “搜完了如果沒什麽別的就直接炸沉吧。這種破船沒有保留的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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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板蘇因為皮膚白皙曬不黑而被稱為白板蘇。三個月前才投奔堂哥羅鍋蘇而來。因為是親戚就被委以重任。管理海盜的金銀財產。所以知曉海盜巢穴以及一切的藏匿地點。為了活命白板蘇把堂哥賣了個精光。而另外一個沒死的是一個老蒼頭。是羅鍋蘇的老仆。老蒼頭醒過來以後自知不可活竟然幫著白板蘇說好話。白板蘇這才留得一命沒被拖到海裏麵。而老蒼頭則因為內髒被震碎而在被扔下海之前就咽氣了。


    艇隊由白板蘇帶路前往羅鍋蘇的巢穴,一個離耽羅島不遠的小島。在耽羅島西南也就幾十裏地。艇隊速度快就先去了海盜巢穴。結果令景平波很沮喪。海盜巢穴裏有大概兩百多老弱婦孺,所謂藏匿的財寶全部起出來折算成銀錢也隻有千餘貫的樣子。景平波和婁大錘商議後拍一支小旗押送老弱婦孺乘坐海盜巢穴內的一首百料福船迴城山浦。他們繼續前往大浦浦接觸民軍。


    大浦浦就是個漁村,不過這裏和朝鮮的稅官打了數次。朝鮮的稅官根本沒辦法收稅隻能放棄了。而這大浦浦目前歸漢拿山上的民軍管轄。有幾十個武裝民軍駐紮。整個耽羅島除了城山浦還在朝鮮管轄內。其他港口碼頭都有民軍駐紮。駐紮在這裏的是一個叫安海的蒙古人。他是被流放到耽羅島的蒙古貴族的第二代了。說的不好聽點,島上的蒙古人大多都是黃金家族的成員。血統比現在漠北草原上所謂的蒙元正統要正統的多。


    安海和幾個民軍一起在海邊烤魚,看到幾艘快船接近就警惕了起來。這船比他見過的船都要修長。而且船帆也怪怪的。當船快到碼頭的時候放緩了船速。船上的人用耽羅語在喊話。安海讓手下過去接觸。結果發現是大明的海商。想要和民軍談生意。


    安海可不想管這個事情,他現在的日子過得很舒坦。漢拿山上的人都精的要是。他可不想跟那些成了精的漢人打交道。反正每個月交點魚獲上山。他在這裏跟個土皇帝一樣的舒服。漁村裏的妞兒個個都對他拋媚眼。也就是他長得夠壯實,不然早被榨幹了。這麽舒服的日子真是比父親口中在中原的好日子也差不了多少了吧。誰知道老家夥說的是真的假的呢。


    安海差遣了個腦子活絡的先去山上送消息。然後打算讓手下陪著他們上山去見大頭領。結果他們還沒出發,山上就下來人了。他家老頭子也在。蘇合是安海的老頭,他們都姓孛兒隻斤。是真真正正的黃金家族後裔。不過在這裏沒人鳥你是黃金家族還是黃銅家族。手裏有人才是真的。蘇合手下有兩百多蒙古漢子,雖然人數不占優。但是個頂個的魁梧強壯且弓馬嫻熟。島上本就是大元朝廷養馬之地。不缺馬匹。朱洪武又屢次流放蒙元貴族到島上。他們的侍衛親信都還武力上佳。所以島上蒙古人的武力相對高一點。漢人主要是朱洪武打江山時候的對手。大部分都是水軍出身。操舟弄潮是個中好手。所以水軍一般都是漢人。而馬步兵大多蒙古人,還有些契丹人和為數不多的女真人。


    這次下山是因為海商對他們來說就是一根救命稻草。他們雖然有武裝但是一旦朝鮮朝廷認真起來,他們是經不起消耗的。而城山浦的探子還沒有迴來這裏海商就已經上門了。那就好好談談咯。


    這次因為是蘇合的兒子安海在接待海商,所以蘇合當仁不讓的出麵去迎接海商。婁大錘作為帶隊的百戶身穿著張璟為他們改良的戰袍。為了避嫌沒有使用任何龍、蛟、蟒的圖案。全部都是猛獸圖案。\t區別於現有朝廷官府身上的繡禽繪獸的圖案。唯有虎豹熊羆無法避免。也用其他不同過得圖案來區分。避免被有心人利用這個漏洞抓把柄。


    笠型盔加掛亞克力的麵罩。麵罩在口麵部軋製成了鬼麵。劄甲、鐵臂手、裙甲、吊腿、拕泥遴。因為材料的關係,整套甲胄也就二十斤。讓動輒五六十斤甚至七八十斤的重甲瞬間不香了。防禦力還更強。找誰說理去。


    蘇合特地穿上了父親傳下來的元重甲,可是在華麗的婁大錘麵前就像個窮鬼。真的還不如不穿。可氣的是,人家戰兵穿的也那麽威武。手持的火銃一看就是高檔貨。槍托後麵是包了白銅的。實際上並非為了好看,是為了在戰鬥中當鈍器使用。其中還有一人的火銃特別長。還有碩長的叉形架。這種火銃在明中期出現的。是為了穩定火銃射擊用的。這柄火銃是張璟為每個小旗配置的一把高精度、高初速、長射程的狙擊火銃。配了一個四倍鏡。再遠精度就沒了。以現在火銃的射程,四倍鏡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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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海看到父親穿著那身補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老鎧甲,心中多少有點酸楚。兩對人相對而立。蘇合一眾人下馬前行,雖然都是重甲但是多少都有點殘破。而婁大錘這裏穿的那個帥氣啊。裙甲下露出的曳撒上華麗的繡工讓人垂涎。婁大錘揮了揮手,手下便放鬆了警戒狀態。一下子蘇合等人就感覺壓力頓減。


    “見過大頭領,我是大明海商四海船社的海商護衛隊百戶。婁大錘,見過各位。”婁大錘不卑不亢的向對方行禮。


    “我乃耽羅島民軍首領馬軍大都督蘇合。講過婁將軍。”蘇合自我介紹完自己都感覺有點臉紅。不過不能沒了民軍的臉麵啊。


    “我四海船社預將耽羅島作為基地。我們需要在漢拿山建造一個軍寨。另外要擴建三個港口。作為酬謝,我們將為民軍提供軍備。如果你們需要糧食我們也有。隻要你們配合,我們不會插手你們的事務。”張璟平時和人談判的路子就是一力降十會。從來不用什麽技巧。反正我可以梭哈。你跟不跟麽。張璟認為所有的技巧在實力麵前不值一毛錢。所以他的手下也是同樣的風格。當然目前還沒有碰到旗鼓相當的對手,這種手段是很有效率的。


    蘇合有點暈,怎麽連寒暄都沒有你就直接梭哈了。讓我怎麽接啊。婁大錘看著蘇合的臉色心裏麵有點得意:“要不請大都督迴去考慮一下。我們明日再碰頭?”


    “好好好,我們明日在談。今天就讓安海招待婁將軍。請不要嫌棄,鄉下地方粗茶淡飯。”


    “無妨,我等軍漢。對此不講究。”婁大錘行禮告辭。把蘇合一行人晾在了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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