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多,太陽暖暖地爬上高空,又是一天的好天氣。


    棠子暄悠然地站在陽台,替幾個盆栽澆水。


    迴想一個星期前的那一夜,她雖然仍有著深刻難過的感受,但卻在第二天中午起,就不再哭泣了。


    那天晚上,阿ben立刻開車過來接她迴家,原本他氣得打算要上去找駱峰優算帳,是她苦苦哀求,讓他為她留一點自尊,別把事情鬧大,這才阻止了阿ben想打人的衝動,並無奈地答應她,不會找駱峰優算帳。


    她並沒有告訴阿ben她和駱峰優分手的原因,迴到家,她一個人關在房間裏痛哭了很久,一直到隔天中午,阿ben再也受不了的走進她房間。


    “別哭了,我以為你哭一下下就好了,沒想到你這丫頭毅力這麽好,竟然哭到隔天來了!”阿ben坐到床沿,愛憐地撫摸著棠子暄趴在枕上的頭。


    “別哭了,你這樣一直哭,會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很失敗的爸爸,一點也保護不了女兒,甚至無法為你做什麽……”阿ben聲音一哽,差點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阿ben!”棠子暄從床上坐起身,“我沒事的。”


    “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很失敗的爸爸,或者根本就不配當個爸爸,當初連向世人公開你是我女兒的勇氣也沒有,我……”提起往事,眼眶一紅,阿ben哽咽地完全說不出話。


    “不,不是的,你是全世界最好、最棒的爸爸了!”棠子暄抱住了阿ben,不讓他因為自己的事而懊悔、難過,“阿ben,對不起,我不會再哭了。”


    她怎麽可以因為小小的失戀,而傷害了這麽愛她的阿ben呢!


    “真的嗎?”


    “真的。”棠子暄立刻擦幹臉上的淚水,露出笑容。


    “傻丫頭!”俊臉上浮現深濃的父愛,疼愛的摸了摸她的頭,“走吧!跟我一起去巴黎,好不好?”


    “跟你去巴黎?”棠子暄睜大了紅腫的眼睛。


    “對,我這一去,至少得待十年,我實在不放心讓你一個人留在台灣。”


    “但是,我去巴黎能做什麽?”在台灣已經生活了二十四年,她又不像阿ben是去那邊工作的。


    “做什麽?當然是繼續努力完成你和你母親的願望,為自己找個有錢人嫁了!你以為剛剛說我是全世界最好、最棒的爸爸,我就會養你一輩子嗎?不過,你放心,巴黎多的是有錢又溫柔體貼的好男人,我女兒這麽漂亮,誰不愛死了呢!”


    阿ben又恢複了他一貫的幽默風趣,俊帥的臉上滿是笑意。


    “噢,我剛剛真的有說那一句話嗎?如果有的話,真想收迴來!”棠子暄難過的心情讓阿ben三言兩語就安撫好了,誰說他不是個好爸爸呢!


    “你的意思是答應跟我一起去巴黎了?”


    “你不說了嗎?巴黎的男人多金又溫柔,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要是後來找不到的話,那你可要養我一輩子了!”棠子暄俏皮的說著,她不想讓阿ben為她擔心,而且離開台灣,對自己未必不好。


    “你放心,我女兒條件這麽好,是男人都愛死了!”阿ben高興地笑道,“那我就去替你辦證件,你就以我助理的身份一起去巴黎。”


    “亞倫也跟我們一起去嗎?”阿ben很愛亞倫的。


    “亞倫……我當然也希望他可以跟我一起去巴黎,巴黎人很能接受同性之愛的,如果在那裏生活,我和亞倫就可以大大方方的一起牽手、一起逛街。”阿ben頓了下,斂起笑容,“不過,我尊重亞倫的決定,畢竟這裏有他的事業、他的家……”


    之後的幾天,阿ben每天都很忙,除了可麗與各大服裝店的契約問題要解決,還要找人接手可麗模特兒經紀公司,可說是忙翻天了。


    澆完了水,她迴到房間整理自己的東西,再過二十天,她就要和阿ben一起去巴黎了。


    她打開小皮包,看到那條美麗閃亮的鑽石項鏈,內心震撼著!


    這一個星期來,她仍會想起駱峰優,畢竟他是自己第一個愛上的男人,與他一起同居的生活,其實是很快樂的。


    她深吸了口氣,不敢讓自己再多想,因為她已經答應阿ben不再哭了,她會振作的。


    拿出了那張自己不曾刷過的白金大來卡,還有一串鑰匙,應該要還給優的,但她又不想和他見麵,對於他,是恨還是愛,她已經分不清了,因為她的一顆心早已讓他給撕碎了,又怎麽會有感覺?她會讓自己不再亂想,重新生活的,在她和母親的願望還沒達成之前,她都會努力的。斂起內心深處那抹憂傷,棠子暄的晶眸再度充滿著自信輝芒。


    這麽貴重的東西,該找誰還給他呢?李翼!


    對,她可以在他下班後打電話給他,讓他隔天上班時再拿給駱峰優。


    “李翼,下班後,我請你去喝酒。”


    又要去喝酒!李翼心驚著,因為一連三天,駱先生都拉著他一起去喝酒,而他那種喝法哪是叫喝酒,分明就是去灌酒!


    看來駱先生真的很愛棠小姐,不然也不會看來一副失戀痛苦的模樣,還一直酗酒。


    鈴!鈴!鈴!


    李翼接過大哥大,“是你!”又是一陣心驚。


    “呃,我晚上可能會和……朋友到freepub去喝酒,那……嗯,好,就這樣了,再見。”


    李翼小心翼翼地迴頭看著駱先生,怕他聽到什麽了,但一迴頭,隻見駱先生一臉陰霾,又陷入沉思了。


    那夜拆穿她的真麵目,看著她失魂哀傷的離去後,他發現,他並沒有勝者的喜悅,反倒是每天都得借著酒來消除內心那該死的寂寞與痛楚。


    第二天迴到家中,他突然發現,那屋子大得可怕,讓他的心沉鬱難受。


    躺在那張與她有過無數激情的床上,讓他一夜失眠!


    一睜開眼,仿佛可看見那美麗的倩影,像隻粉蝶似的在這屋子穿梭著。還不時迴頭,用那雙清靈晶眸,柔情嫵媚地對他眨呀眨的;細致漂亮的粉頰更不時對他漾出甜美燦爛的笑靨,猶如一朵初春綻放得美麗嬌豔的玫瑰花,美得令人心醉神迷。


    閉上眼,他習慣性地伸出手,想要抱住那柔軟光滑的身子,享受她所帶來的那份舒適與滿足,然而手一落空,那股仿若跌至深淵穀底的惆悵,讓他痛苦的呻吟著。


    那張床有太多他們曾有過的激情迴憶,他喜歡看她赤裸裸地躺在床上,讓他盡情地索求著;他喜歡聽到她在他撫摸、逗弄下,發出陣陣嬌柔的呻吟聲哀求他;他喜歡她在達到高潮時麗顏所散發出的美麗紅暈,嫣紅絕美;他喜歡她像隻小貓般趴在他的身上,輕柔可人地親吻著他;他喜歡她……


    他……俊臉因發現事實而痛苦地抽緊,真是他媽的該死,他愛上她了!愛上那個他日日夜夜激情擁抱的女人了!


    但是她並不愛他,她是有目的接近他的——因為他是駱峰優。


    她愛的人始終隻有阿ben,甚至連跟他同居,夜夜在他懷裏喘息嬌吟,仍背著他跟阿ben私通著……


    強烈妒火襲身,燒的他身體因痛楚而僵硬。


    他大步地走出這間滿是她倩影的地方,無法再繼續待在這裏。他需要一個地方讓他發泄內心漲滿的痛楚,他沒想過找其他女人,因為他知道,任何女人也滿足不了他,因此,他選擇了喝酒。


    他會將她偷偷烙印在他心底的一切,全部除去!


    晚上八點左右,在freepub附近。


    棠子暄穿著一件白色的香奈兒連身短裙,拿著她要還給駱峰優的東西,轉交給李翼。


    “麻煩你明天替我拿給駱峰優。”棠子暄輕柔地笑道。


    “這樣好嗎?你要不要親自拿給駱先生?”李翼看了下手上的東西,麵有難色的說著,此刻駱先生正在pub裏喝酒。


    “不用了,我和他還是不要再見而的好,我們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注定沒有結局的。況且我下個月五號就要和阿ben去巴黎了,可能不會再迴到台灣了。”沒有再見麵的必要,而且見了麵,又能怎麽樣呢?棠子暄並未再多說什麽,隨即笑著離開。


    看著棠子暄離開,他老覺得她給人很純真切實的感覺,不像是個虛假、騙人的女人。李翼手上拿著那包東西,轉身又走進pub。


    “李翼,你剛剛幹嘛突然接了個電話就跑出去,怎麽,你有事嗎?沒關係,有事你就先走。”駱峰優拿起酒杯,苦澀地啜了一大口。


    “是……我剛剛是出去和棠子暄小姐見麵的,她讓我將這些東西還給你。”李翼將小包裹交給駱先生。


    駱峰優一聽到棠子暄三個字,整個身體立刻豎直,黑眸一冷。打開包裹,是他送給她的東西,鑽石項鏈和大來卡,還有那一串備分鑰匙。


    她將這些東西還給他……這不是她的最愛嗎?“那該死的女人,又在玩什麽把戲?”駱峰優不悅地咒罵著。


    “不是的,因為棠小姐她……她說下個月五號,就要和……阿ben一起去巴黎了,而且可能不會再迴台灣。”


    駱峰優整個人震愕住了,一顆心狠狠地揪緊、抽痛。


    他明明已經說過,要將那個女人自心中驅除的,不再去想那該死的淫蕩女人,但聽到她和阿ben即將去巴黎,卻教他像窒息般的難受。


    不願承認,但他的心卻充滿著她的一顰一笑,那個對他粲笑如玫瑰花般美麗的女人,不停地說愛他的女人,如今卻要跟她的最愛離開台灣……


    一想到她就要快快樂樂的和阿ben去巴黎,駱峰優體內猛地竄升強烈的妒火。


    “她現在在哪裏?”駱峰優努力地抑住內心那熊熊狂燃的妒火,低沉沙啞地說著。


    “剛走了。”


    “該死!”駱峰優狠厲地吼了聲,隨即抓起小包裹,迅速地離開,留下一臉錯愕的李翼。


    他離開pub後,立刻驅車尋找那該死的女人,然後他看見她穿著高雅的白色連身裙,走走停停地在路上逛著。


    一個星期不見,她似乎更美了,讓他內心那份悸動的情愫更濃了,想要緊緊地抱住她。


    “上車!”他將賓士轎車停在人行道旁,從人群裏拉出棠子暄,開了右邊車門,不悅地吼著。


    “你……你做什麽?”棠子暄讓他抓得莫名其妙,看到那俊臉上的怒氣,驚愕地說不出話來,看著一旁圍觀的人群,她不想和他在眾目睽睽之下爭吵,隻好頭皮發麻的坐進車子裏。


    他將油門一踩,往前急馳,直到人煙稀少的地方,才將車子停下來。


    車子裏一片死寂,兩人都不說話,棠子暄更是將臉側轉看向窗外,一顆心忐忑不安的急遽起伏著。


    “我駱峰優給女人的東西,一向不迴收的!”


    他將小包裹丟到她的大腿上。


    “我……我不想要!”棠子暄瞄了他那俊魅臉龐一眼,立即低下頭淡淡地說著,他看起來還是那麽帥、那麽好看、那麽迷惑著她!


    “你不想要?”她的冷淡態度教他火冒三丈,他緊瞅著她,大手撫摸著她細嫩光滑的嫣頰,“但以前隻要我一摸你,你不是馬上就舒服的要了嗎?”


    他又來侮辱她!


    棠子暄紅著臉,羞赧地整理著自己淩亂不堪的衣物,沒想到自己居然著魔似的在車子裏做這種事,而且還是和一個鄙視、拋棄她的男人做。


    “你為什麽要……這樣呢?我們已經……”


    她細聲微顫,無法說出“分手”二字。


    駱峰優側轉過身,冷睨了她一眼,不讓自己眼底透露出任何的愛意,“我看你幹脆別跟阿ben去什麽巴黎了,留在我身邊。”


    咦?他這是在挽留她嗎?棠子暄美眸一睜,內心有著說不出的期待與喜悅——


    “你剛剛的表現真棒,看阿ben給了你什麽,我加倍的給你,不管是鑽石、珍珠、車子、房子,我統統買給你。留下來當我的情婦吧!反正你也很渴求我的,不是嗎?”不願承認自己愛她,但他內心深處卻不想讓她離開自己,隻好用另一種方式來說。


    棠子暄冷笑了聲,她懂了,完全明白了!他根本就不是在乎她,隻是要她的身體,內心劇烈的刺痛,讓她晶眸盈滿淚水,直直地望著那張再俊美不過的臉龐。


    “阿ben給我的是愛,你可以給我嗎?”


    “你……除了這個,什麽我都可以給你!”駱峰優內心抽搐著,狠厲地盯視著她,生怕那一雙滾著淚水的晶眸望穿了自己的內心,“你不是說過愛我嗎?那就留在我身邊!”反正,他就是不準她跟其他男人走!


    “我不再愛你了!”她不準自己臉上有挫敗的神情,堅強地吞迴那即將奪眶而出的無助淚水,迎向他的瞪視,“你可以買很多的情婦,但買不到我。我決定和阿ben去巴黎,不會再迴台灣了。我自己叫車迴去,再見!”絕然說完,她立刻打開車門,不去理會駱峰優在車子裏的咒罵聲。


    直到上了計程車,她才任由淚水嘩啦落下……


    看到她那含淚的模樣,讓他心疼不已,而她離去前的冷凜眼神,則讓他的心仿若遭捶擊般的劇痛著。


    該死的女人,明明就是愛錢,還要什麽愛呢!


    近十二點,駱峰優獨自坐在內湖別墅的客廳裏,這幾天來,他都是迴到這邊來睡,因為在名門華廈,他隻會失眠。


    想到今天晚上在車子裏的那場激烈歡愛,以及兩人的對話,教他胸口悶得痛,隻能煩躁地喝著酒。


    他該拿那個女人怎麽辦?明知道她是個怎麽樣的女人,但內心對她的那份眷戀,卻教他恨不得立刻衝到她家,將她給帶迴來,然後狠狠地抱住她,要她說愛他,隻愛他。


    砰一聲,大門被推開,他訝異地看著駱峰傑,而他身後則跟著一名嬌小的清麗女孩。


    “大哥,你在家呀!”看到他大哥坐在客廳裏,駱峰傑有點驚愕,因為他平常很少睡在家裏的。


    “你怎麽跟我說,你大哥絕對不會在家,要我一定來你家!”穀亞莉在駱峰傑的身旁,低聲的嗔罵著。“她是?”駱峰優揚起眉,困惑地看著他們之間親密的舉動。


    “大哥,我替你們介紹一下,她是我的女朋友穀亞莉。亞莉,他就是我大哥駱峰優。”


    “穀亞莉?她是你女朋友,那棠子暄呢?上次你不是說很愛她的嗎?還說要娶她。”駱峰優冷冷地說著,什麽時候他弟弟也學著風流了。


    “你認識子暄?而且你還很愛她?甚至想娶她?”穀亞莉訝異的大叫著。


    “棠子暄?誰呀?”駱峰傑一臉茫然,“亞莉,你聽我說,我真的不認識什麽棠子暄的,我隻愛你一個人。大哥,你行行好,別亂栽桃花給我了!”


    “一個月前,你不是跟我拿了四佰萬,說是要付給她情夫的分手費,這麽快你就忘記了?”


    駱峰優不悅地瞅著弟弟。


    穀亞莉湊上臉,“你什麽時候愛上子暄的?你跟我說清楚!”穀亞莉嬌蠻地怒斥著駱峰傑。


    “你認識棠子暄?”駱峰優盯視著穀亞莉,冷然地問著。


    “我當然認識,她是我大哥穀亞倫的秘書,還是我的好朋友呢!”


    “大哥,我……”駱峰傑有點想起來棠子暄這個名字了,“對不起,我騙了你,那四佰萬,其實我是去買了現在停放在外麵的敞篷跑車,我怕你不答應讓我買車,所以當時我就編了個借口,而棠子暄這個名字,因為我剛好在雜誌上看到她的照片和她的名字,所以隨口說出來。關於這事,其實我一直想要跟你坦白的,可後來我就去了美國。”


    駱峰優完全震住了,峰傑是騙他的,他根本就不認識棠子暄!怪不得他在說出峰傑時,她說不認識,那麽她說的是真的了!


    穀亞莉狠狠地瞪著說了謊言的駱峰傑,然後看著表情怪異的駱峰優,內心起了疑惑。


    “怎麽?駱大哥也認識子暄嗎?我大哥幾天前在電話裏跟我提到,子暄讓一個富家公子給玩弄了,難道就是你?”


    “說什麽玩弄!她也隻不過是個崇尚物質享受的拜金女,這是你情我願的性愛遊戲,她不是也跟阿ben,還有你哥哥大玩這種放蕩的性愛遊戲嗎?”駱峰優抿緊唇,深沉地說著。


    就算峰傑騙了他,但她跟阿ben的親密關係,甚至還要跟他一起去巴黎,總假不了吧!


    聽到駱峰優那麽鄙視她的好友,穀亞莉真是氣炸了,“拜托,我真的生氣了!你少瞧不起人了,子暄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努力工作兼差賺來的;還有,阿ben是子暄的爸爸,難道你看不出來他們兩個人長得多相像嗎?至於我老哥,他才是阿ben的情人。”


    穀亞莉氣怒地繼續大聲嚷著:“子暄真的很衰,沒想到第一次交男朋友,竟然會愛上你這情場大騙子,長得帥、有錢又有什麽了不起,人家她也是……喂,你要去哪裏,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見駱峰優迅速拿過西裝外套,隨即走向門外,穀亞莉很生氣的喊著。


    叮當!叮當!叮當!


    駱峰優狂按著棠子暄家的電鈴,剛剛穀亞莉所說的那些話,讓他等不及明天,現在就要來求證。


    他在開車來的途中不斷地迴想著她所說的一切——阿ben是她爸爸?這有可能嗎?盡管他們兩個人長得很相似,但阿ben不是才四十歲嗎?如果阿ben真是她父親,那麽子暄每次講到阿ben,眼底閃爍著讓他誤以為是愛意的晶芒,其實是親情?子暄是第一次交男朋友……第一次?這讓他想起第一次親吻她的時候,她羞澀微顫的模樣,還有占有她時的緊窒……她的生澀、她的清純、她的顫抖,都是真的,不是他的錯覺?那麽,她睜著一雙純真的眼眸,不停地說愛他,也都是真的?他陰鬱著臉,如果這一切都是屬實,那麽該死的人,就是他了!她一再說愛他,他卻一味地傷害她。


    其實在機場大門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他就對她動心了,所以才會在得知峰傑的謊言時,氣怒地“親自”教訓她,其實他大可讓李翼去對付她就行了。她會原諒他嗎?她肯原諒他加諸在她身上的傷害嗎?過了一會兒,隻見棠子暄慘白著臉,全身發抖地開門跑出來,“是你?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棠子暄推開了駱峰優,然後向前跑著,一個重心不穩,腿軟的跌坐到地上。


    “你怎麽了?你要去哪裏?”駱峰優立刻扶起她。


    “我……要去醫院,亞倫說,阿ben讓人撞了,正在急救中!”棠子暄害怕的抖說著,她不能失去阿ben!


    “我送你過去。”駱峰優倏地抱起了她,大步走向車子,直驅醫院。


    在急診室外,隻見亞倫落寞孤寂的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一見到棠子暄出現,他立刻抱住了她。


    “子暄,怎麽辦?剛剛我和阿ben為了他去巴黎的事吵架,我生氣的走了,一輛車向我衝來,阿ben為了救我———”


    “沒事的,亞倫,阿ben會沒事的!”本來也感到很害怕的棠子暄,看到比自己更害怕、全身顫抖的亞倫,忍不住地安慰著。


    “我愛他,我也知道這一年多來,他努力想辦法要去巴黎的原因,是因為巴黎時尚界很open,同性之愛很平常的,但是我……子暄,我真的愛阿ben,我不能沒有他……”穀亞倫顧不得平日的斯文形象,像個大男孩似的哭著。


    “我們都愛阿ben,他會知道我們不能沒有他,他會沒事的!”棠子暄也加入哭泣的行列。


    此時,自急救室走出一名護士,“病患需要輸血,有b型血型或是親人嗎?”


    “我、我是他女兒,輸我的血給他!”


    “我是b型血型,我也可以!”


    棠子暄麵無表情的看了駱峰優一眼,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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