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母親和父親的記憶我都很遙遠了。被生活下去的各種沉重的勞動,所帶來的疲憊虛脫感,使得我很久都沒有迴憶父母那時還很年輕的麵孔。


    就在我11歲的一天,他們就不見了,給我留下不多的生活費,把我交給了不懂得文字的外公。


    於是,我的外公隻是艱難的照顧了三年,最終他也沒有迴家,也不知道是去了哪裏......


    後來一天,轄區的警察上門,問了問我的情況就離開,然後第二天一個官員一樣的人上門來,給我簽了社會救濟金文件。


    此後辦了很多文件,總之我的學校都給我免了學費,還在學校有了自己一個高低鋪位......


    我在夜裏在校園籃球場燈下看書時,認識了陸羽......


    麵前的火鍋肉我肯定吃不完,於是撈出來裏麵的內容打包離開。


    這是我吃得最多的一次。畢竟這餐館冷藏庫裏的各種凍肉還很多。都有著真空塑膠包裝。


    我迴去時,能用冷藏箱帶迴去很多。


    居然在繁華的人類都市中享受不到的富足舒適的生活,在這樣頹廢和滿目瘡痍的核墟城市中,我得到了......


    或許,人類本身就缺乏一個正確的人生觀和活著的信仰。


    所以很多人在不學無術,窮兇極欲之後,做的傷天害理之事,罄竹難書。


    我夜裏也沒有休息,在這裏的大型醫院的治療設備室內,拆卸重8噸的儀器。我用了30多種工具,才在天亮前把這個東西徹底的分成若幹部分。


    我並沒有急著裝車,畢竟這得需要叉車開到醫院樓下來運,我一個人搬運這些東西都不會是很省力的事實。


    這是很昂貴的醫療設備,所以我在去城區找了一個賓館洗了一個熱水澡後,找個大床睡了四個小時......


    這裏有很多良好的生活條件。


    我希望某一天我能來這裏住,和我的陸羽白頭偕老......


    前提是我們得重新啟動城市的自然生態環境,重新建立更好的生活條件......


    -


    我穿過醫院的長長走道,進入一個產婦手術室時,陸羽在幾個醫生的搶救下,全身是血的在哪裏掙紮.....


    “不不,我寧可不要這孩子,請救救我的陸羽......”


    “你的妻子估計不行了,我們最好是留下你的孩子......”


    “不能,能不能挽救她的生命,我有很多黃金,這個,就是這樣的,大塊的黃金,我希望你們能救救她們母子......”


    “黃金?你總算是能自己說出來這黃金是哪裏偷來的了?”


    我麵前的幾個大夫脫下白大褂,露出軍人的軍裝,拿手槍指著我的頭......


    “快說,黃金是哪裏得來的,不說實話,你們一家今天都得死......”


    我看看一邊的一把手術刀,抓在手裏,突然的向麵前一個兇狠男子的喉嚨刺過去。


    抓到他掉在地上的手槍,我把手術室裏的幾個人打倒下......


    我抱著還在滴血的陸羽,向外麵走去,一邊向走道上看到的人唿救......


    當時並沒有看到我,我就這樣焦急的唿喊著“救救我們。誰來幫幫我們~!”


    “已經中午12點~!”


    “我去~!”我抱著枕頭一頭大汗的醒來。


    原來是自己把室溫調到了很高,全身都很燥熱......


    我丟了枕頭,起身去衝個熱水......


    在這裏的掛衣櫃找了一身舒適的內衣換上......在我穿好自己的衣服時,床頭的對講器傳來陸羽的聲音:“昨天是不是睡得很晚?今天一早沒有聽到你說話。”


    “我哪裏是睡得很晚?是早上八點才睡,今天得把儀器全部打包封裝起來。所以我事實還得工作三天在這裏還得搜刮物資三天,我可能那時候才會迴來。”


    “哪裏生活條件怎樣?”


    “這裏的食物都是冷庫的東西,也不知道時多久以前的凍肉,我迴來時給你帶牛肉。”


    “這裏我們沒有搜刮到多少調料,有肉也沒有辦法烹煮。”


    “這個不用擔心老婆,這裏什麽都有,就是沒有你。”


    對麵的陸羽輕鬆的笑了,咯咯的笑著......這是我在這世上聽到的最好聽的笑聲......


    想到我前十分鍾做的噩夢,我立刻背了自己的包,騎著自行車,開始去醫院繼續工作。


    我就像是上足了發條的機器人,來這裏三天都在拆卸這裏的各種設備,然後用木箱打包。


    晚上就把這裏搜刮到的各種衣物,用具,很多調料和生活用具,餐具都打包。裝填在木箱子裏,這些設備的空隙中。


    我加快進度,沒日沒夜的工作,就是想和陸羽找一刻待在一起。


    這裏是很多人曾經做夢都向往的地方。但是在我看來,亦不過如此。


    就像一句話說的:人來時什麽都不帶,離開時也不過是一丈之地埋身......


    為何要虐待和奴役身邊那些善良勤勞的人?


    難道人類非要鬥殺和相互撕逼才活得叫有意義?


    這是陸羽在被一家畫室辭退出來後,撲在我懷裏說的......


    正因為她善良老實,所以很多人欺負她。


    不過現在也不用找哪些人去複仇了,很多人在災變來臨之夜瞬間變得人鬼殊途。


    所以這也是一種報應。


    這世界其實很公平,不勞而獲的人終究會什麽都不是的離開。


    正因為我們不是喜歡鬥的狗,最終被當成人類中的弱者,被趕了出去,被社會最終拋棄在街頭,混跡在失業者和流浪漢之間的空地......


    我在和陸羽一起得到洛桑基警察總署的聘用通知時,兩個人高興了一整晚......然後天不亮就去報道了。


    但是......


    我把最後一箱子的設備零部件裝箱時,我坐在醫院的地麵,給自己點燃一支煙,然後不再去想那些人的冷漠與勢力。


    或許人類最終追名逐利,丟棄的不僅僅是為人的基本條件,還把生存條件都徹底的毀滅了。


    我起身,從醫院的窗口用繩索降落地麵,然後開始用升降機裝這最後一箱子零部件。


    這是第四天的夜裏。已經是夜晚八點,我才做完手頭的事情收工。


    畢竟我可以迴家了......


    夜裏也迴家麽?我畢竟是把車開去西部一個種植農場,並不是去市區中心。


    我迴去的路上,或許會有匪徒在路上設置路障和地雷害我,我從來不走迴頭路,這也是一種習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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