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願向陛下,宣誓效忠


    張柬之見蔣春要走,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裏除了婁三人之外,竟然沒有一個是婁誌進。


    蔣春看著張柬之,心中暗自腹誹,自己為什麽沒有加快速度?


    但是被張柬之這麽一喊,他也不好再當什麽都沒有聽見,隻好停下腳步。


    “那婁誌進和蔣千戶在哪裏?”


    張柬之看到蔣春停下腳步,也跟著轉了過來,迎上了他的目光。


    他將婁家兩人的口供全部翻閱了一遍,應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


    他們本來就是大罪,所以才會被處決。


    婁誌進就不一樣了,他現在雖然被貶為了吏部尚書,但好歹也是個官員,審訊起來也是有意義的。


    “婁誌進不會是被兩個人打的吧?就算被圍攻而亡,也要將他的屍體還給我!”


    張柬之走到蔣春身前,一言不發的盯著他,厲聲喝道。


    不管婁三人的死是因為什麽,張柬之都能接受,他並不是一個迂腐的人。


    不過他對婁誌進很感興趣,畢竟他也是朝廷的人,不可能和其他三個人一般,就這麽死去。


    張柬之甚至還在猜測,揚州的官員很可能和婁誌進有關,他甚至還打算從婁誌進那裏得到一些揚州的官府做過的壞事,好讓他們能夠更好的定罪。


    “張先生,你這話可就說錯了,婁誌進可是上一任的戶部尚書,你不是來見他的,而是來我們的嗎?”


    蔣春想了想,決定按照賈玄教他的方法來解決這個問題。


    賈玄也是看在蔣春的麵子上,才把對付張柬之的方法傳給了蔣春。


    “我要他們做什麽?現在大家都清楚,婁誌進就在你的鎮撫司!”


    張柬之對著蔣春怒目而視。


    “張先生,你要有確鑿的證據才行,你是不是看見婁誌進去了我們鎮撫司?”


    蔣春睜大了雙眼,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看著張柬之。


    “雖然我沒有看到,可是尚書府遇襲的事情,整個京師的人都聽說了,婁誌進就在錦衣衛的人的帶領下,來到了鎮撫司!”


    張柬之怎麽也沒有想到,蔣春竟然會拒絕錦衣衛鎮撫司的婁誌進。


    “大家都清楚,為什麽我們不會?張先生,你要真的有證據,你可以去查,隻要他們能提供證據,我們會幫你找到婁誌進,但你沒有任何的證據,婁誌進就是我們錦衣衛鎮撫司的失職!”


    蔣春一五一十的將賈玄交代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張柬之。


    “好一個賈玄,你還真敢耍我!”


    張柬之很快就明白了蔣春的用意。


    錦衣衛擺明了就是不想承認婁誌進就在他們的手上。


    這是賈玄教蔣春的,他隻會咬緊牙關,不肯說出來。


    如果他們不肯認罪,那麽張柬之就不可能將婁誌進從錦衣衛抓起來,直到他們找到一個目擊證人。


    張柬之並沒有確鑿的證據,能夠確定賈玄就是婁誌進的人,所以,就算張柬之拿到了這道旨意,賈玄也不會違背。


    以張柬之的性子,肯定是不會向皇帝匯報的。


    賈玄對張柬之的計劃,可謂是一清二楚。


    張柬之很明白,從賈玄手中接手揚州婁家族的事情,會帶來怎樣的影響。


    他之所以會從賈玄手中搶過來,完全是看在賈玄的舅舅林如海的麵子上,而不是為了對付賈玄。……


    張柬之也是個聰明人,他當然明白,賈玄這麽做,就是想要保住自己。


    賈玄都走到了這一步,他自然不會再拒絕賈玄的好心。


    他要是再推辭,未免也太不講道理了。


    張柬之大吼一聲,揮了揮手,讓蔣春和他的部下退了下去。


    蔣春自進入錦衣衛以來,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麽羞辱,除非是當著賈玄的麵。


    不過他也清楚,張柬之乃是一位良臣,為國為民,自然不會和他一般見識,隻能陪著笑臉退了下去。


    蔣春返迴鎮撫司,將大理寺裏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賈玄也隻能安慰蔣春。


    他在昨晚製定計劃之前,就考慮到了張柬之的表現。


    對於張柬之如此爽快的收下,賈玄心中的擔憂也就釋懷了。


    至少,徐平秋對他的怨念還在,張柬之頂多也就是受點傷而已。


    徐平秋在過完年之後,依舊會和張柬之作對,不過,徐平秋並沒有太大的威脅。


    張柬之是大理寺丞,二品官,九卿中的一員。


    對付普通的麻煩,根本不算什麽,更何況,張柬之的實力也很強,賈玄也就放下了心來。


    賈玄倒是鬆了一口氣,但長信宮中的皇帝卻對這個決定很是不滿。


    慶曆皇帝想要將張柬之推向徐平秋和皇帝陛下的陣營,然後利用他們的力量,將張柬之逼到自己這邊來。


    賈玄的插手,可不是他所希望的那樣。


    “賈玄怎麽迴事?他還不明白我的意思?”


    當韓琛將婁三兄妹之死的消息告訴他,賈玄竟然不承認婁誌進是他的人後,慶曆皇帝當場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說不定,賈先生就是想要保住張柬之呢?”


    韓琛連忙走了過來,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為張柬之保駕護航?當我是個昏庸的皇帝?張柬之既然願意為我效力,我又怎麽會對他不利呢?”


    皇帝再次一拍案而起。


    韓琛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


    韓琛對皇帝忠心耿耿,卻也有著分辨是非的本事,張柬之在大理寺中的所作所為,大家都看到了。


    大家心中都有一根天平,不清楚其他人的想法,不過在韓琛的心中,張柬之這個官員,卻是一個正直的官員。


    對於賈玄的所作所為,韓琛在心裏還是很認同的。


    韓琛身為皇帝陛下最信賴的大內侍,對於這位皇帝陛下的秉性,自然是再清楚不過。


    慶曆帝雖然口口聲聲說喜歡張柬之,願意為張柬之撐腰,但那也要有一個前提。


    張柬之和賈玄一樣,都是對他忠心耿耿的。


    如果張柬之願意向皇帝陛下宣誓效忠,那麽他就會得到皇帝陛下的厚待,就如同對待賈玄一般。


    慶曆皇帝有尉遲信、賈玄這樣的大將撐腰,對軍隊的掌控力並不比皇帝差多少。


    不過,在朝堂上,慶曆皇並不擅長謀略,所以他才會願意用一個內閣大臣的身份來換取一個戶部的官員。


    原因就在於,他對文官的掌控權不夠強。


    上一任的宰相,原本是支持皇帝的,不過可惜的是,他年紀大了,根本沒有餘力來幫著皇帝掌控朝堂。


    他甚至可以用自己的身份,為皇帝換取更多的物資。


    如果張柬之真的投靠了皇帝陛下,他一定會是皇帝陛下最信任的人,到了那個時候,皇帝很可能會對他另眼相看。


    不過韓琛也和張柬之有交情,他很清楚,張柬之根本就不會插手這件事情,他隻是要為大周的子民們辦點事情而已。


    這種心性,讓他如何能夠容忍?


    如今,對於皇帝來說,手中的權力比什麽都重要,就算張柬之再好,隻要他不願意合作,皇帝也會毫不留情的將他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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