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做完這些便去了塗景軍中察看,看是否能突破麵前這股西夏人的封鎖靠近隆德府。


    塗景表示很難,麵前的這股西夏人有好幾萬人,以騎兵為主,且這夥西夏人很狡猾根本不出來,想揍這幫西夏人都揍不了。


    這確實有些腦殼痛。


    林哲聽了半天沒出聲,而後給出了建議。


    “塗將軍,那你們就主動出擊遠程打擊西夏大營,隻要能減輕隆德府守城的壓力就行。”


    林哲要塗景他們主動出擊,這是塗景沒想到的,塗景趕緊吩咐做底下人做準備,一旦準備好就開打。


    林哲又想到一個問題。


    “刺探降州的斥候迴來沒?降州情況怎麽樣?”


    塗景迴道:“大人,末將正想稟告這個事,斥候迴來了,降州的情況基本摸清了,降州城大概有幾千西夏人,我們可以先取降州。”


    這倒是一個法子,不過可以叫陝西路那邊從河中府出兵,對降州展開夾擊,兩邊夾擊傷亡肯定少一點。


    “塗將軍,那要辛苦你給陝西路那邊下一道軍令,令他們從河中府岀兵一萬配合我們攻擊降州,我們這邊由馮將軍帶五千兵馬去取降州,你告訴馮將軍要智取降州,傷亡不能大,同時要注意西夏人的增援。”


    “好的,大人,末將馬上去下令。”塗景鄭重的答道。


    西夏大營內,拓跋餘利正在詢問野利楚山如何破眼前的宋軍,如果不打垮眼前這堆宋軍,想攻進隆德府幾乎不可能。


    拓跋餘利一直不滿野利楚山堅守不戰,此番來想聽一個合理解釋,就聽到地動山搖般的巨響,似乎有重物接二連三砸在了地上,跟著聽到有人驚唿著火了。


    拓跋餘利大驚,忙和野利楚山一齊出帳去看,我的媽呀,無數黑點從空中落下來。


    砸到人,人立馬倒下,砸到帳篷,帳篷轟然倒塌,更有一支支燃燒的弩箭唿嘯而至,把一切可燃的都點燃了。


    “大帥,我們遇襲了,要趕緊後撤才行。”


    野利楚山看清現狀後給出了建議,這建議給的非常及時。


    拓跋餘利卻不肯。


    “楚山將軍,往哪退?背後就是隆德府,你是想宋軍合兵一處嗎?你趕緊組織反撲,無論怎樣都不能退。”


    拓跋餘利很麻溜就拒絕了野利楚山。


    好巧不巧,拓跋餘利的親信拓跋承利還跑了過來,急急向拓跋餘利稟告。


    “大帥,攻擊是從前麵開始的,宋軍終於忍不住了,我們是不是組織反擊一下?”


    這廝要反擊?這廝的口氣怎麽跟拓跋餘利的話差不多,是不是也沒腦子?


    你們以為宋軍沒做準備?這個時候反擊很容易著了宋軍的道,你們就不怕越反擊損失越大嗎?


    野利楚山本就看不慣拓跋承利,凡是拓跋承利提的他都要反對,可拓跋餘利支持了拓跋承利的說法。


    “承利將軍,是要組織反擊,不過要見好就收,斷不可戀戰,楚山將軍,麻煩你馬上率本部兵馬反擊,擊潰宋軍後可以乘勝追擊一下。”


    拓跋餘利順手就做了決定。


    野利楚山雖然很是不滿可還是得聽,野利楚山認為拓跋餘利沒安好心,是想借機消滅野利家族的兵馬。


    本來拓跋餘利稍有耐心的話,就該知道野利楚山現在所奉行的堅守是比較適合眼前局勢的,可拓跋餘利要搞亂的,那野利楚山索性也不講理,帶著他的兵馬假意出擊。


    野利楚山的這番假意出擊雖然給兵馬帶來了損失,但兵馬的損失不大,在野利楚山的承受範圍之內,隻不過宋軍的遠程打擊還在持續,必須向後撤才能避免損失。


    可拓跋餘利不準後撤,野利楚山隻能率他的兵馬左右移動,以避開宋軍的打擊,隻是經這麽一弄,野利楚山所率兵馬的損失更大了。


    野利楚山迫於無奈隻能令騎兵全線出擊,去打掉宋軍的遠程陣地,否則控不住損失,隻是這個正是林哲所企盼的。


    林哲和塗景早在遠程陣地之前布了一個口袋,西夏騎兵隻要敢過來,來一個殺一個。


    持續一段時間後,野利楚山徹底扛不住,再不退野利家族的兵就全倒在這,這是野利家族絕不允許的事情。


    野利楚山於是下令全軍向隆德府方向後撤,跟圍困隆德府的西夏大軍會合。


    這一撤便是一發不可收拾,整個野利楚山部亂成了一鍋粥。


    拓跋餘利聽到稟告,講野利部敗退過來之時整個人都懵了,這野利楚山真會玩,這是沒把他這個主帥放在眼裏,悍然就下令撤兵。


    這要是不嚴懲,這兵沒法帶,眼下還是要防止宋軍的連環衝擊,把陣腳穩住才行。


    拓跋餘利穩定局勢之後就要找野利楚山算帳,為算好這筆賬,拓跋餘利集合了自己的親信,順便把狗頭軍師祁正也喊來了。


    野利楚山也不是好惹的,知道拓跋餘利沒安好心便做了一些準備,且上來就先發製人。


    “大帥,宋人換將了,宋人的此番攻擊相當的犀利,如果你還認為宋人還是之前的宋人,勢必栽一個大跟頭。”


    傻子都知道野利楚山說這話就是為了替自己開脫。


    拓跋餘利聽完是一肚子的火。


    “楚山將軍,這麽說你擅自撤兵還有理了?宋人換不換將跟你有什麽關係?你憑什麽撤兵?你不知本帥的將令嗎?還是你是故意的?”


    拓跋餘利是西夏的皇族,比野利楚山這個西夏貴族地位高多了,拓跋餘利根本不屑對付一個小小的野利楚山。


    野利楚山沒有絲毫慌亂。


    “大帥,末將盡力了,就剛剛打這一下,末將不見了一萬鐵騎,要是再打下去末將剩餘的鐵騎也將損失殆盡,到那時宋人還是要衝上來。”


    傷亡大就可以擅自撤退嗎?好像沒這種道理,狗頭軍師祁正趕忙插言。


    “楚山將軍,如果你部傷亡大需要撤退,那也是要照規矩來,你要先向大帥請示,斷不能像現在這樣沒規矩,你這樣擅自撤退會引發連鎖反應。”


    祁正抓住野利楚山的擅自來了一通狠批。


    拓跋餘利趕緊落井下石。


    “楚山將軍,你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罪嗎?擅自退兵這罪大了去,本帥若不懲處你,那就會有樣學樣。”


    語罷,拓跋餘利掃了底下親信一眼。


    拓跋餘利的親信們立馬附言,你一言他一語就要把野利楚山包抄了,拓跋承利更是語出驚人,要求對野利楚山施行杖刑,以儆效尤。


    拓跋承利這話一出,拓跋餘利的親信們又是一頓附和,這要是給野利楚山施杖刑的話,野利楚山不光麵子上掛不住,還極有可能保不住命。


    須知這杖刑可大可小,若是人家不願你活,那就會給你來一個杖斃,隻是拓跋餘利還想利用野利楚山這個武夫,這點小麵子要給野利楚山。


    “楚山將軍,大家的意思是要給你一點懲罰,讓你長點記性,不知你肯受杖刑不?”


    拓跋餘利問了一句,似乎在征求野利楚山的意見。


    杖刑?放你娘的鳥屁!野利楚山心裏罵道,一口就拒絕,還表示自己沒錯,不可能受什麽杖刑。


    野利楚山居然是這口氣,拓跋餘利驀地翻臉。


    “楚山將軍,你大概誤會本帥的意思,本帥問你隻是告訴你一聲,並不需要你同意,為節約時間現在就打,來呀,給楚山將軍上刑。”


    拓跋餘利大喝了一聲,帳外的西夏武士聞聲便闖了進來,二話不說把野利楚山摁在地上就打。


    野利楚山想反抗,奈何西夏武士人多,且都是大力士級,野利楚山根本抵不過武士,當即被打了一個皮開肉綻。


    拓跋餘利看到這很是滿意,當即吩咐西夏武士將野利楚山送迴野利部。


    拓跋餘利處置完野利楚山,對剛衝過來的宋軍耿耿於懷,便問狗頭軍師祁正現在怎麽辦,明日是反撲這波宋軍還是不撲。


    祁正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迴複。


    “大帥,這波宋軍來勢很洶,不給他們一點力害的話,他們會有恃無恐,可要是反擊他們的話似乎又有風險,連楚山將軍都被他們打悶了,試問還有誰能扛?”


    祁正對軍中諸將沒有信心。


    拓跋餘利聽到祁正這話急都急死了。


    “軍師,不見得吧,軍中猛將如雲,哪個不能扛?可以叫承利將軍先上,明日三萬鐵騎襲宋,必打宋軍一個落花流水。”


    拓跋餘利對此很有信心,還特意點了自己的愛將出戰。


    祁正雖不認同但也不敢反對,隻能講他的策略。


    “大帥,從剛才的戰況來看,宋軍今非昔比了,我們這邊要做出調整才行,否則我們會跟不上節奏,明日三萬鐵騎出戰,卑職認為應該虛晃一槍才行,一萬鐵騎正麵攻宋軍,另二萬分別從側翼和後方發起攻擊,這樣方能出其不意。”


    祁正的這個出其不意很有新意,拓跋餘利欣賞之餘便一口同意,馬上命人把拓跋承利找來。


    拓跋餘利把事情跟拓跋承利一說,拓跋承利有點小害怕,他不知拓跋餘利為何叫他出戰,軍中那麽多武將,為何不叫他們?


    “大帥,末將可以去,隻是末將有點小擔心,擔心大帥的安保沒人負責,不知大帥的安保安排妥當沒有?”


    拓跋承利把拓跋餘利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祁正一聽就覺得好假,拓跋承利分明是不想出戰,故在這囉嗦這個,可祁正不好點穿這個,反正是拓跋餘利點的將,就讓拓跋餘利對付好了。


    拓跋餘利臉上笑開了花。


    “承利將軍,這個你不用擔心,有人會負責的,你隻須背水一戰打垮宋軍,那本帥就開心。”


    拓跋餘利是開心了,可這樣的迴答很讓拓跋承利失望,拓跋承利正不知所措之時,宋軍的遠程打擊又不期而至。


    聽聲音宋軍的這次遠程打擊比幾個時辰前那次遠程打擊更猛,幾乎不給西夏人喘息的機會,很多西夏人還沒明白怎麽一迴事便被砸死了。


    拓跋承利看到這很是得意,以為明日的出擊計劃泡湯了,可沒想到拓跋餘利為了穩住大營提前命拓跋承利出擊。


    拓跋承利隻得在倉促間集結兵馬,而後向宋軍全線出擊,卻把偷襲宋軍側翼及後方的部署忘到腦後,等拓跋承利想起這茬來,三萬鐵騎已整齊向前衝了。


    盡管沒按部署來,可拓跋承利所率的三萬鐵騎甚是頑強,他們在損失慘重後還是攻入了宋軍的遠程陣地。


    這就夠了,這些夠拓跋承利在拓跋餘利麵前吹噓了。


    這一次西夏人雖然損失慘重,但扛住了宋軍的遠程打擊,沒有像野利部那樣抱頭鼠竄,拓跋餘利認為首功當屬拓跋承利,是拓跋承利破了宋軍的遠攻。


    祁正對此很是不滿,認為拓跋餘利過河拆橋把他給忘了,他怎麽說也是出謀劃策者,這事不該不提他。


    正慶著功,沒想到宋軍的遠攻又來了,還是鋪天蓋地的一通亂砸,比之前兩次有過之而無不及。


    拓跋餘利很是惱火,剛說擊潰了宋軍的遠攻,馬上宋軍的遠攻就又來了,這不啪啪打臉嗎?拓跋餘利惱火之餘隻能命拓跋承利再出擊,此次務必廢了宋軍的遠攻。


    拓跋承利剛喝兩碗美酒,還沒過到酒癮就又聽到出擊的命令,拓跋承利聽完整個人就有點蒙。


    奈何是大帥的命令,拓跋承利得執行,不過這一次拓跋承利在美酒的微催下想起了先前的部署。


    鐵騎分成三部攻擊,一部鐵騎攻前,一部鐵騎繞到後麵攻,還有一部鐵騎攻側翼。


    拓跋承利這次的安排可謂精準,可攻擊的效果遠不及第一次。


    首先宋軍的遠攻就沒停過,其次在正麵擔任主攻的五千鐵騎沒多久就損失殆盡了,而另外一萬鐵騎則不知攻哪去了。


    這一結果讓拓跋承利很是抓耳撓腮,若是拓跋餘利追問下來,拓跋承利是很難過這一關的。


    拓跋承利情急之下一邊命人去尋找那一萬鐵騎,一邊找他的死黨往利尤其借兵。


    往利尤其手下有五千鐵騎,雖然不多但完全可以拿來試著佯攻一下宋軍,當然能攻到宋軍的遠攻陣地就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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