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王趙鬆此舉純屬添亂,你早要有這樣的要求,你早說呀,你為何要等到放人的時候才說,你這是耍詐呀,三位大人怎會做這樣的承諾。


    陸知心臉一下子拉了下來,沒好氣的說:“王爺,這不好吧,三位大人被你關了這麽久,如何肯做這樣的承諾?你得先讓他們消氣才行。”


    南平王趙鬆似乎並不在乎陸知心變臉。


    “陸中書,你是他們的老大,你可以命令他們做出承諾,本王這麽做也是保持我們之間的友好,若他們三人一出來就對付本王,又會陷入一場紛爭。”


    南平王趙鬆這說辭也是絕了。


    錢伯華必須說一說這個南平王。


    “王爺,我們可以擔保他們不會對付你,隻要你一心和陸中書保持一致就行,他們三人絕不會對付你。”


    錢伯華的意思很簡單,就是告訴南平王他們三人不會對付他,他要懂得信任人,並且講和是他先提的,他現在玩這一手太不地道。


    南平王趙鬆還是沒做讓步,為他的決定辯護。


    “錢大人,本王也是為了我們之間沒有嫌隙,如果你們不能壓住他們心中的憤怒,那我們之間肯定還會有爭執,本王此舉就是為了以後的穩定。”


    為了以後的穩定?還以後?現在都沒有穩定,你現在以這個為由不放人就不會有穩定。


    “王爺,你這個態度就不對了,講和是你先提的,你若是一味隻想起你的利益,那這個和就沒必要講了。”


    陸知心的口氣說變就變,變的開始威脅人。


    皇帝見狀趕緊插言。


    “王叔,陸中書這麽有誠意,你還要什麽承諾,直接放人得了。”


    皇帝的話很管用,南平王趙鬆想都沒想就答應。


    有皇帝這話,陸知心和錢伯華以為南平王趙鬆會老老實實放人,可離宮一個時辰後,陸知心仍沒得到南平王趙鬆放人的消息,陸知心怕出意外,趕緊派人叫錢伯華去刑部興師問罪。


    錢伯華此時剛睡下不久,就被叫起去刑部,錢伯華不由哀歎自己命苦,連覺都沒得睡,這南平王趙鬆在搞什麽,放三個人都不肯放嗎?


    刑部的門真難敲,都已經講和了,刑部對錢伯華的到來還是如臨大敵,隻準錢伯華帶一人進刑部,其餘人得在外頭等著。


    錢伯華也是看陸知心的麵子才忍住不發的,不然早破口大罵,等見到來接待的刑部郎中崔責,錢伯華再也忍不住。


    “你們刑部要幹嘛,講好的放人又不放人,你家王爺這麽不講信用嗎?你們不要以為陸中書好唬弄,陸中書講了,今日午時之前若還未放人,禁軍將火攻刑部把你們變成燒豬。”


    崔責陪著一張笑臉。


    “大人,請息怒,不是王爺不肯放他們,是他們不肯走,他們要一個說法才肯走,王爺一時半會找不到說法,所以才會僵在這。”


    不肯走?怎麽可能?他們三人可都是聰明人,沒這麽強的,有走一定會走,錢伯華根本不信崔責的話。


    “有一種聰明叫自作聰明,你家王爺是不是沒睡醒?即便他們不肯走,你們難道是豬?你們不會強行送他們迴府?想當初你們曉得抓他們,現在你們強行送一下會死嗎?”


    錢伯華怒火中燒,對著崔責就是一頓呸。


    崔責脾氣很好,挨了呸依舊保持磨人的笑容。


    “大人,這個可不是下官所能決定的,不過下官可以向上頭稟告一下,至於有無用處下官不能保證,下官要進去稟告,失陪。”


    崔責說完就要進內堂。


    錢伯華很反感這個態度,抓起茶杯砸在地上,然後大聲說:“你是什麽東西,敢跟老夫打官腔,你怕是不想活了?你們刑部就沒幾隻好鳥,叫做主的人出來。”


    錢伯華甩臉給崔責看,就是想激怒刑部的人對他動手,如果他今日不在刑部弄點事出來,陸知心那說不過去。


    崔責還是笑容依舊。


    “大人,你太激動,小心傷了身子,能在刑部做主的人還沒來,大人得等會,要不然下官派人去催催。”


    吹你的毛!錢伯華見崔責還是那副死樣子,必須加碼憤怒。


    “你是不是傻?老夫的話你怎就聽不懂,你要先放人,他們不走的話就拖他們走,你不要在這找借口,不然你隻會變燒豬。”


    “大人,下官明白你的意思,下官是準備做這事,可大人似乎不想下官離開這,下官若不離開這,那是沒辦法做這事的。”


    崔責替自己辯解,聽崔責這話,崔責似乎認為自己占理。


    錢伯華很反感崔責的強嘴,馬上兇巴巴的訓斥。


    “老夫可沒不準你去,你去是可以,你若是去了遲遲不迴稟,老夫一定不放過你,一刀剁了你也是有可能的。”


    錢伯華越看崔責越不順眼,嘴裏想說什麽就是說什麽。


    崔責一點不介意錢伯華的惡語,聽到可以走了便趕緊走,似乎一刻都不想在這多待,好怕錢伯華反悔不讓他走一樣,錢伯華趕緊跟了上去。


    錢伯華的盤算很簡單,與其在這等,倒不如去看這廝如何行事的,若這事敢耍滑頭,一定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否則三位大人難放。


    崔責見錢伯華跟出來,他心裏是很緊張的,這預示著他偷不得懶,否則就會撈罵,可他又沒辦法不準錢伯華跟著,他隻得像模像樣命人向南平王稟告,等於要把錢伯華說的一字不漏帶給南平王聽。


    崔責做的不錯,可難讓錢伯華滿意,錢伯華在這沒挑出毛病來,就挑進刑部大門所受的不公來講。


    “老夫想起剛進刑部大門那會不對,你們刑部那樣對老夫純屬有意刁難,老夫乃參知政事,正二品朝廷大員,你一小小郎中才幾品?你憑啥隻準老夫帶一人進來?萬一刑部有歹人,哪個能保證老夫的安全?”


    錢伯華提出質疑,似要崔責給一個說法。


    崔責被質疑的張口結舌,隻能往底下人身上推。


    “大人,這個下官不太清楚,可能是底下人私自所為,這規矩也是南平王定的,下官沒辦法改變,再說下官不知你來,如果下官知道一定出來熱情迎接。”


    崔責如果勇於承擔責任,錢伯華還不好出手,可崔責就是想耍賴,什麽都往底下人推了,錢伯華便有勇氣嗬斥他。


    “你真是狡猾,想把責任全都推給底下人,你臉皮太厚了,老夫今日若是不教訓你,你們刑部的人會上天,展護衛,替老夫揍這個不要臉的,往死裏揍。”


    錢伯華悍然下令。


    錢伯華身後的展護衛立馬出手,照著崔責的胖臉就是一頓胖揍。


    崔責冷不丁挨了兩下打就想著躲一下,可展護衛哪會讓崔責躲成功,崔責躲哪展護衛就打哪,崔責很快被揍了一個鼻青臉腫。


    臉打腫了,展護衛就打身上,這還有完沒完,崔責趕緊叫了起來,崔責叫就是希望有人過來能幹預一下,可出乎崔責意料的是,即便崔責鬼哭狼嚎的叫就是沒人來,更別提有人替崔責說情.。


    關鍵時刻南平王趙鬆過來了,一聲輕斥便嗬住展護衛。


    “錢大人,這不合適吧,你在刑部居然指使手下毆打刑部官員,這是什麽道理?”


    南平王趙鬆話中帶著脾氣。


    錢伯華不在乎南平王有無脾氣,他很是理直氣壯。


    “王爺,你是知道老夫脾氣的,老夫一向是能忍則忍,這廝能讓老夫出手,足見其有多麽可惡,從這還可以看出王爺管理刑部有所欠缺,底下人沒有管好。”


    錢伯華把出手的原因歸咎於崔責,說崔責太可惡,還順帶說了一下南平王管人沒管好。


    南平王趙鬆幹忍了一下,又瞟了一眼崔責,示意崔責下去。


    “錢大人,火氣不要那麽大嘛,不就沒放人嗎?也是他們自己不走,現在我們已經按你的吩咐強送他們離開,你總該滿意了吧。”


    錢伯華壓根不信南平王說的。


    “王爺,你別光說的好聽,老夫要真正看到,這樣吧,老夫跟他們一起走,隻有這樣老夫才放心。”


    “錢大人,這有點難辦,他們不在刑部,本王一開始就沒讓他們呆在刑部,而是放在另外一地好吃好喝住著,如果讓他們過來,費時費力不說,就怕錢大人你難等。”


    南平王趙鬆一臉愁容的說道。


    錢伯華這次不容有失,怕南平王趙鬆又耍滑頭騙他,便說道:“王爺,老夫不怕等,如果王爺是誠心放人的話完全可以帶老夫去那,或者咱們約一個地方,老夫在預定地點會合他們。”


    錢伯華要南平王帶他去,南平王趙鬆不敢帶,南平王趙鬆現在怕陸知心半路設伏抓他。


    “錢大人,本王可不敢帶,萬一有人在半路劫殺本王,那怎麽辦?其實這個問題很好解決,本王派得力之人帶就可以了,不過要請錢大人你務必相信本王,本王早就想放他們,不然講什麽和。”


    南平王趙鬆一臉的真誠,這態度還可以,隻是三位大人遲遲沒放出來,那誰敢信的你話,並且你在最艱苦的時候都不講和不放人,這個時候來講和放人又沒放,那你的動機就很有問題,錢伯華不看到人是決不會相信的。


    “王爺,要不然這樣,老夫辛苦一點在這等,你叫你的人把他們送到刑部大門口來,我們在刑部大門口完全交接。”


    錢伯華做了最慎重的搞法,南平王趙鬆不答應也不行。


    “錢大人,那行,那本王命他們把人帶過來,這會工夫辛苦你去會客廳等,本王叫他們準備一這茶點。”


    南平王趙鬆說完便走了。


    錢伯華和展護衛沒其他選擇隻得去刑部會客廳等著。


    時間一晃過去幾個時辰,很快午時到了,這期間不單南平王趙鬆講的茶點沒來,就連茶也沒人奉一杯來,這刑部的人都死絕了嗎?


    錢伯華有點口幹舌燥便帶著展護衛怒氣衝衝想找刑部人的麻煩,可四下轉一圈都沒看到人,錢伯華懷疑刑部的人都躲起來,便令展護衛推門找人,隻要找到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一頓再說。


    錢伯華認為你不兇一點,就沒人把你當一迴事,可展護衛一圈找下來,就是沒看到一個人,錢伯華沒辦法隻好和展護衛去了刑部門口,那總算有人,不過那的人不好惹,全是帶甲武士,展護衛就一個人,要動手的話肯定動不過。


    錢伯華隻得先忍下這口氣帶展護衛出去用膳,好在這幫帶甲武士沒阻攔,錢伯華總算用了一頓熱膳。


    等吃飽喝足,錢伯華便集合他的人氣勢洶洶朝刑部開來,沒想到跟剛才一樣被帶甲武士給攔住。


    這迴帶甲武士不單攔錢伯華的人,連錢伯華都攔著不讓進,給出的理由很是奇葩,說錢伯華先前進過一次刑部,再進得明日。


    明日?要明日才能進?你們刑部是在搞笑麽?錢伯華聽完一肚子的火,當即破口大罵,也不管難聽不難聽,可那般帶甲武士就跟沒事人一樣聽著,一點脾氣都沒有。


    錢伯華罵完了,帶甲武士還是不讓進。


    這些帶甲武士的實力擺著這,僅憑錢伯華身旁這幾個護衛是奈何不了的,錢伯華便叫他的人一起罵,從南平王趙鬆那開始罵。


    正酣暢淋漓的罵著,中書侍郎郭亦鎮從錢伯華身後走過,有點虛弱的對錢伯華說道:“錢大人,在罵誰呢?誰招惹了你?”


    錢伯華扭身一看,心裏頓時激動起來。


    “呀,是郭侍郎,你們終於出來了,南平王這廝不地道,總拖著不放你們,老夫不罵一下心裏不爽。”


    跟在郭亦鎮身後的龐賢東和陸飛揚也湊了上來。


    “錢大人,真是太感謝你,這惡人太壞不罵不行,咱們一起來罵。”


    龐賢東很感激錢伯華,盡管身上髒兮兮的,但也顧不上清洗自己。


    陸飛揚則說的更陰險。


    “錢大人,這廝甚是歹毒,關我們這些日子可沒少虐待我們,下官平生第一次餿飯就是拜他所賜,這仇一定要報。”


    郭亦鎮好奇的扭過頭來。


    “陸權知,你用了餿飯?為何本官沒用過,本官的飯食雖不可口,但還沒到餿的地步。”


    啊!這下輪到陸飛揚吃驚,這南平王是什麽東西,還曉得看人下飯,就曉得欺負官小一點的,這種做法簡直拉仇恨。


    “郭侍郎,你官大,這廝自然不敢怠慢你,下官就一蘿卜頭,這廝當然要用餿飯來對付,從這就可看出這廝其實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主。”


    陸飛揚自我嘲諷道。


    這裏可不是說話的地方,並且錢伯華這會明裏聞到一股濃烈的餿臭味了,錢伯華知道這些日子他們都未沐浴過便做了安排。


    “三位大人,此地不宜久留,三位還是先迴府沐浴吧,晚上陸中書要給三位接風洗塵,就是中書門下對麵的那家食肆,希望三位早點到,陸中書有話要講。”


    錢伯華為讓郭亦鎮他們感受到溫暖,沒跟陸中書說就擅自打著陸中書的名義給三位接風洗塵。


    錢伯華打陸知心的名義其實並不過分,陸知心肯定會同意的,因為這是一個慣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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