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氏這迴不找張尤安了,她直接去了刑部大獄,花了點小錢賄賂大獄的衙役便見到了程越。


    此時的程越傷痕累累,加之兩天沒吃東西了都快餓暈了,好在黎氏早有準備帶了膳食來,這才讓程越飽食了一頓。


    黎氏見程越吃飽了,便開始問了:“老爺,我找了張大人,他答應幫忙救你,可都兩天了也未見他救成,去找他又總說不在。”


    程越吃了膳食,人也精神了不少,他怨恨的說道:“娘子,你找錯人了,你應該去找大理寺的林大人,他才會幫忙,那個張尤安巴不得我出事,說不定這事他也有份參與。”


    程越也算是個明白人,他一眼就看穿了事情的本質。


    這下輪到黎氏吃驚了,她怎麽沒想到張尤安是這樣的人,竟盼著她的相公出事,她又多嘴問了一句:“老爺,你確定?”


    程越很肯定的答道:“娘子,事就是這樣子的,你現在趕緊去大理寺找林大人,隻有他能救我,那個林大人很年輕,又比較帥氣,你報我的名諱找林大人,很好找的,還有你切記這事莫與人提,不然有人會阻止你找林大人,現在秘密過去。”


    程越催促道,可以想像他對黎氏去大理寺找林大人是寄予厚望的。


    黎氏也算是一個有點主見的人,她沒敢再耽擱,立刻帶貼身丫鬟出刑部大獄往大理寺而去。


    為防有人跟蹤使壞,她特意走人多的地方,好在刑部大獄離大理寺不遠,黎氏有驚無險到了大理寺的門口。


    大理寺門口跟刑部門口一樣,都有挎刀衙役守著。


    黎氏膽子也頗大,她笑嘻嘻的直接對守門衙役說:“官爺,小的是開封府程通判的大娘子,有急事找你家林大人,麻煩通傳一聲。”


    黎氏話剛說完便識趣的遞上了一張銀票。


    按理黎氏己經做的很好了,黎氏在刑部就是這麽幹的,很管用。


    可今日守大理寺的兩衙役是愣頭青,他倆有點不認銀票,他倆見黎氏年紀也不小了,還打扮的十分的嫵媚,便張口拒絕了黎氏。


    “哦,對不住,我家大人不在,麻煩你改日再來。”


    黎氏一愣,這兩守門衙役譜有點高呀,一張銀票都不理,這怎麽行?


    銀票不好使,那就隻能上有點姿色的丫鬟了。


    黎氏這兩貼身丫鬟跟隨黎氏多年,是黎氏精挑細選出來的。


    這兩丫鬟不單人長得好看,嘴巴還能說會道,由她倆來對付這兩愣頭衙役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兩愣頭青衙役果然不是兩丫鬟的對手,他們很快被兩丫鬟弄迷糊了,黎氏則趁機溜進了大理寺。


    可黎氏進是進了大理寺,但她對大理寺完全不熟悉,加之她過於小心沒張口問人,因此她隻能在大理寺瞎轉悠。


    有護衛注意到東張西望的黎氏,便上前問黎氏。


    “你找誰?你怎麽進來的?”


    黎氏坦然答道:“我從大門進來的,找大理寺的林大人有點事。”


    護衛一聽找林哲,馬上警覺起來了。


    “找林大人得等通傳,你得在大門口處等。”


    護衛的意思讓黎氏去大門口等,黎氏自然不幹。


    “我找林大人有急事,能不能破例帶個路?”


    護衛手一搖,說:“那不行,凡事得按規矩來,對了,你是何人?為何要見我家大人?”


    護衛很是認真,黎氏不敢不講實話。


    “我是開封府程通判的娘子,有要緊事找林大人幫忙,事情很緊急,不能再耽擱時間了。”


    黎氏急的不得了,護衛卻不著急。


    護衛皺著眉頭說道:“那也不行,再急也得照規矩來,首先得甄別你是誰?”


    護衛依就不肯作讓步,黎氏不幹,一溜煙便跑開了,雖然黎氏平時不做什麽事,但她最拿手的便是跑,一般青壯年還追不上她。


    黎氏就這麽誤打誤撞跑到了偏房的門口,正好和剛出偏房的林哲小撞了一把,黎氏險些被撞倒。


    林哲本想伸手扶黎氏一把,但看黎氏是一個女的,林哲的手不由又縮了迴來。


    “怎麽樣?沒撞疼你吧?”


    林哲顯得很小心。


    黎氏本想沒好氣的迴一句,霍地發現和她相撞的是一個身著官服的年輕人,她猛然想起了相公的話。


    林大人年紀很輕,人比較的少帥氣,眼前這位很符合林大人的特征。


    黎氏忙問道:“你是林大人?”


    “正是在下,你認識林某?”


    林哲有點奇怪,他可從未見過這位,不知她怎麽認識自己。


    黎氏一陣驚喜,忙說道:“林大人,小的是開封府程通判的大娘子,我家官人被刑部抓了,小的受官人囑托特來找大人救命的。”


    什麽?程通判被刑部抓了?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林哲很是吃驚。


    “程娘子,程通判因何被抓?”


    黎氏歎了一口氣,她一刻不敢耽擱,原原本本把事情講了一遍,黎氏雖然講的簡單,但該講的都講了。


    林哲聽完就覺得這是陸飛揚的報複,雖然現在還沒有證據來證明,但感覺就是陸飛揚策劃的。


    這個陸飛揚真是麻溜,才這麽一會工夫就策劃了這麽一出,也算是一個另類的人才。


    林哲覺得案子有點棘手,事情己經過去兩天了,想必刑部那邊啥都幹好了,且沒有任何人的援手,想要營救實在不易。


    “程娘子,事情林某己經清楚了,你可以先迴去休息一下,這事就交待林某來辦。”


    林哲這會的口氣和張尤安差不多,張尤安也是先把黎氏勸迴,而後就沒有下文了。


    黎氏就怕林哲也這樣,她用一種不信任的眼光看著林哲。


    林哲知道黎氏的意思,又說道:“程娘子,初次見麵,你不相信林某也對,不過你可以不信林某,但你絕對不能不相信程通判,是程通判要你來找林某的,這就不會錯。”


    林哲一個小轉彎便劃解了黎氏的疑惑。


    黎氏心中的顧慮打消了,這才信心滿滿的離去了。


    己經跟過來許久,一直在一旁站著沒言語的衛立這會說道:“大人,兵貴神速,現在是不是集合護衛去刑部?”


    去刑部?去刑部幹嘛,林哲否決道:“衛統領,護衛是要集合,並且稍多一點,隻不過咱們不去刑部,咱們去禦史中丞府,你的任務是秘密封鎖禦史中丞府,不要讓禦史中丞府那位跑了。”


    不要讓禦史中丞府那位跑了?林哲越說衛立越覺得糊塗,衛立實在是不明白,他又不好意思問,怕耽誤時間,他隻能先去召集護衛了。


    林哲迴偏房整理了一下,而後便領著衛立他們去了禦史中丞府。林哲對於禦史中丞府還是有點熟悉。


    上迴他是身著捕快服到過禦史中丞府,禦史中丞府給林哲留下的印象還不錯。


    隻是這一迴林哲重入禦史中丞府,感覺卻沒上次那麽好。


    禦史中丞徐複對林哲的來訪則頗感意外,雖然徐複不算陸知心那邊的。


    但他對林哲也沒什麽好感,他感興趣的是林哲為何而來,他覺得林哲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林大人,你可真是後生可畏,這才多久你己穩居從二品,我等奮鬥了一輩子都不及你,你的出現讓我等好生慚愧。”


    徐複話中有話,似誇讚又似挖苦。


    林哲沒心情跟徐複扯這些。


    “徐大人,時間緊迫,林某沒空說其他的,林某此番登門拜訪隻問一件事,徐穎還好吧?她東躲西藏有意思不?”


    林哲的話有如巨石入水,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徐複驀地變臉,情緒有點激動。


    “林大人,你胡說什麽?我家小娘子已經遇害,她哪來的還好?”


    徐複也是官場老茄子了,對林哲的無理發問自然要大動肝火。


    林哲很是輕鬆。


    “徐大人,你就別在裝了,很多事情你不說你不認,我們也會知道,林某隻是有點好奇,徐穎為何要參與針對太子的行動,是府上沒飯吃了麽?更搞笑的是為何要用一個酷似她的人來整太子殿下,徐穎以後不消拋頭露麵了麽?”


    林哲問題多多,講的徐複是如坐針氈,徐複沒想到林哲什麽都知道,他家的小娘子徐穎的確沒死,死的隻是徐穎的貼身丫鬟。


    因其很酷似徐穎,而被誤認為是徐穎被殺了,徐複那會也不知真實情況,一度認為徐穎被殺了,直到後來自己家的小娘子徐穎又出現了。


    徐複當時就有點慌,那會本該出麵澄清,卻被南平王趙鬆阻止了,南平王趙鬆的理由很簡單,將錯就錯不好嗎?


    南平王趙鬆就想混水摸魚搞點事,豈料後續事情的發展沒有按趙鬆的設想走,將錯就錯沒撈到什麽便宜,也就不好澄清了。


    徐複隻能先這麽著了。對這事甚為奇怪徐複便問徐穎為什麽會這樣,徐穎說不知道,這事可能是誤會引起的。


    徐複對徐穎的這個迴答很不滿意,可他又不能把徐穎怎麽地,徐穎有南平王趙鬆這個外公寵著,哪會怕徐複這個爹。


    現在林哲又來說這個事,徐複頭痛之餘還得答複。


    “林大人,請不要胡說,事情己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徐複就怕林哲提這事,他隻能嚴詞迴絕,不過林哲不會輕易罷手。


    “徐大人,你這麽說什麽意思?如果等會從你府上搜出該怎麽辦?”


    林哲毫無預兆便說要搜中丞府了,徐複聽了自然很生氣,你大理寺再囂張跋扈,也輪不到你大理寺搜中丞府,中丞府是能隨便搜的麽?


    惱火不完的徐複臉一沉,說:“林大人,你是不是太放肆了?這麽不把中丞府放在眼裏,你這是要造反麽?”


    徐複必須在氣勢上壓倒林哲,不然禦史中丞府就有被搜的風險。


    林哲依就很平靜。


    “徐大人,請不要生氣,林某有事說事,不會冤枉你,說迴上次陷害太子的那個案子,因幕後真兇沒抓到,案子到了現在也未結案,,不過你府上的徐穎以幫兇身份介入了案子。”


    “明麵上徐穎在那起案子中遇害了,可實際上徐穎卻活的好好的,這說明了什麽,這說明徐穎犯了誣陷太子殿下的重罪,誣陷太子殿下是要誅九族的。”


    “林大人,你哪隻眼睛看到徐穎還活著?”


    徐複很不服氣,他必須保持鎮定,否則就麻煩了。


    林哲輕笑了一聲。


    “徐大人,既然你這麽不老實,那就隻能麻煩一點搜禦史中丞府了,你這中丞府並不大,想必很快便搜完了。”


    林哲再次提及搜中丞府,仿佛禦史中丞府是他的一樣,想搜就搜。


    徐複肺都要氣炸了。


    “林大人,你要搞清楚,這裏是禦史中丞府,豈容你們大理寺放肆。”


    “徐大人,你也要搞清楚,大理寺從來不放肆,隻會抓那些作奸犯科之輩,還有你不要以為你的中丞府有特權,隻要波及到了太子殿下,那什麽都有可能。”


    林哲口氣也蠻大的,毫不客氣的便迴擊了徐複。


    徐複一征,他有點發怵林哲的態度,畢竟他家小娘子徐穎就在府裏,如果搜起來那隻會麻煩,徐複必須頂住不讓搜。


    “林大人,這些隻是你單方麵的猜測,你可有證據?如若沒有證據,那請恕不招唿了。”


    徐複赫然下逐客令了,他想快點結束這場紛爭,不跟林哲講了。


    林哲早料到徐複會來這一手,他將皇帝親賜的金牌拿了出來,雖然皇帝並沒言明這令牌可以這樣用,但現在也隻能這麽用了。


    “徐大人,林某有官家親賜的金牌,你見牌還不下跪麽?”


    禦賜金牌?什麽時候搞了個這麽個東西?徐複有點不知情,但他瞧見金牌有模有樣,他量林哲不敢作假,他隻能下跪高唿萬歲萬萬歲。


    林哲見徐複服低了,他有點得寸進盡了。


    “徐大人,林某是奉官家口諭密查誣陷太子的真兇,如若你阻攔則以抗旨論處,你現在是主動交人出來,還是讓大理寺去搜?”


    林哲這會不但掌握了主動,還要徐複主動交人。


    徐複這下整個人懵了,他有點反應不過來,一塊金牌怎麽會有這麽大魔力,讓他舉手投降了,他很不甘心,可又找不到反擊點。


    無奈的徐複隻能選擇服軟。


    “林大人,請息怒,下官一定配合你,隻是我家小娘子並未參與其中,這完全是歹人的陷害,林大人你應該清楚。”


    徐複這樣說等於承認徐穎還活著,這就夠了。


    林哲有點大喜過望。


    “徐大人,閑話不扯,你先把徐穎叫出來,林某有話要問。”


    徐複見林哲一副商量的口吻,他便想趁機把這件麻煩的事了結。


    “林大人,下官馬上叫小女出來,請稍等。”


    語罷,徐複對一旁的管家吩咐道:“徐坤,馬上去把小六叫來。”


    小六便是徐穎,因其在家中姊妹中排行老六,因而徐穎得名小六。


    徐坤麵對老爺的吩咐,他不敢怠慢,很快便將徐穎帶了過來。


    己經蠻久沒出過門的徐穎狀態不是蠻好,看她的表情似乎她還不想來。


    林哲仔細看了一下徐穎,似乎在確認是否是徐穎,而後問道:“徐小娘子,太子案中,酷似你的丫鬟為何會死在太子跟前,究竟是何人安排的?幕後又是誰在操縱,你隻需將人講出來就成了。”


    林哲態度算好了,要不是有南平王跟徐複撐著,林哲早不客氣了。


    徐穎沒精打采,她沒迴林哲的問話,她隻是看了一眼林哲。


    徐複趕緊插言。


    “林大人,小六這一向精神恍惚,恐怕答不了問題,先前下官也問過類似問題,她總是不答。”


    徐複明顯在替徐穎遮掩,林哲豈能讓他遮住。


    “徐大人,這個問題必須迴答,徐小娘子隻有把這個交代清楚了才有可能沒事,不然就得去大理寺昭獄坐坐。”


    去大理寺昭獄坐坐?那怎麽行?你那個大理寺昭獄是人能去的麽?徐複一臉不樂意。


    “林大人,小六己經有點傻乎乎的了,能不能通融通融?別去大理寺了,等她好點,下官再嚴厲詢問。”


    徐複就想著單方麵護著他的小女,林哲哪裏肯。


    “徐大人,這可是謀害太子殿下的大案,林某已經密查好久了,剛有眉目就被你叫停,這合適嗎?再說林某不可能無緣無故聽你的,就看你能拿什麽出來交換?”


    林哲一句就看你能拿什麽,徐複便明白了,不過徐複以為林哲要錢,他有點安心了。


    “林大人,這個好說,下官可以拿一筆辛苦費出來感謝大理寺,不知林大人想要多少?”


    這個徐複太自以為是了,林哲再不點撥他隻怕還要浪費時間。


    “徐大人,你把林某當什麽人了,林某不要你的錢,隻需你去辦一件事。”


    辦一件事?下官能幫你辦什麽事?徐複有點意外。


    “林大人,你想下官幫你辦什麽事?”


    林哲答道:“徐大人,是這樣的,開封府程通判被刑部抓了,刑部抓程通判的理由很簡單,刑部懷疑程通判因某種原因殺了他的二房。”


    “這當然不是真的,這是有人在布局冤枉程通判,幕後主使是陸飛揚,徐大人你不要幹其他的,你隻要去刑部把程通判無罪放出來就行了。”


    就這事?這可是人命案,怎麽可能搞的定?徐複有些為難。


    “林大人,下官從未辦過人命案,怎麽可能把程通判從刑部放出來,你應該知道刑部那般人,他們賊狠著呢。”


    徐複還沒去就想撂挑子。


    林哲火了,說:“徐大人,你可以不去,不過林某就要嚴查陷害太子案了,徐小娘子在這可以不說,到大理寺大堂可由不得她不說了。”


    “如果林某在朝會上講,徐小娘子這個受害己死的人又活過來了,徐大人你這個禦史中丞何以自處,要是徐小娘子再出言不慎,招認了自己的罪行,那等待禦史中丞府是什麽?這還用林某講麽?”


    林哲的話講的明明白白,徐複聽了有如五雷轟頂,這個結果徐複是萬萬沒有想到的,他此刻才意識到自己上了林哲的當。


    不該叫徐穎出來,徐穎不出來還有的搏,徐穎一出來滿盤皆輸。


    徐複很為難,刑部那確實不好對付。


    郡主趙容衝了出來。


    “還猶豫什麽?刀都架在脖子上了,還不趕緊去刑部把事搞定,要是連這都搞不定,你這個禦史中丞就不要做了。”


    趙容大聲說著,與其說是在說徐複,倒不如是在說林哲。


    林哲自然有些不滿,他也要有樣說樣。


    “衛統領,麻煩看著那位徐小娘子,別讓她開溜了。”


    林哲這意思很簡單,徐複搞不定刑部那攤子人,那就得抓徐穎走。


    徐複很是氣憤,可又奈何不了林哲。


    “林大人,人命案子比較麻煩,今日怕是弄不成了,可能得往後推一推才弄的成。”


    徐複就想拖延一下,這樣他迴旋餘地大一點。


    林哲不想給徐複任何機會。


    “徐大人,林某耐心有限,隻能給你一個半時辰,如果一個半時辰內你沒辦成事,那林某隻有抓徐小娘子走了,另外林某特意帶了一百人來,他們就在府外,外頭天寒地凍的,他們得進府避避寒,順帶說一下,郡主能招唿他們一頓飯沒?”


    林哲一點都沒放過徐複,還想著禦史中丞府招唿大理寺的人用膳。


    這把徐複氣的要命,當時就要嚴詞拒絕,卻被趙容一把按住了。


    “林大人,你太客氣了,區區一百人禦史中丞府還是招唿的起的,今日就讓禦史中丞府大擺一迴。”


    趙容語罷即吩咐管家通知廚房作準備,府裏沒什麽事幹的人都去廚房幫忙,大家一定要齊心把這事辦好。


    趙容超級爽快,這多少有點出乎林哲的意料,林哲其實也隻是試著說一下。


    如果趙容他們不答應也沒關係,林哲再來想辦法。


    沒想到趙容如此輕鬆便答應了,這說明趙容心態是真的好,林哲必須講幾句感謝話。


    “郡主,林某代表外頭那一百人感謝郡主的盛情款待,郡主的心腸實在是太好了,林某佩服。”


    林哲一頓猛誇趙容,這讓趙容頗有點不好意思。


    正彷徨中,趙容突然看到徐複還在,便詫異的說道:“你怎麽還愣在這?還不去辦正事嗎?隻有一個半時辰,你以為蠻久呀。”


    趙容不分青紅皂白對著徐複就是一通埋怨,徐複不敢還嘴,他唯有拔腿走快一點。


    徐複出了廳門才敢指天罵幾句,罵完之後,徐複心裏才舒服一點。


    而後徐複坐轎去了禦史台,召集禦史台的精英們商量,看怎麽解決這個事。


    禦史台的精英們很給力,他們馬上給出了一個最佳方案,禦史台這些年沒幹什麽事,唯獨在鉗製刑部方麵漸長。


    有了最佳方案,徐複沒再敢耽擱,他馬上率禦史台的精英們殺奔刑部,務求第一時間壓刑部放人。


    刑部的人都還在打哈哈,他們對傾巢而來的禦史台很是奇怪,沒出什麽事,怎麽都來了?


    出乎禮節,刑部侍郎曾墨率隊接待了徐複他們。


    徐複沒心情講客套話,他上來便要求曾墨把程通判放了,把案件移交開封府處理。


    曾墨非常的意外,沒想到禦史台曉得這事就來插手了,這可不行,曾墨第一反應是拒絕。


    “徐中丞,程通判的案子己經結了,不存在移不移交的問題,且案件鐵證如山,程通判都己經招供了。”


    曾墨這話讓徐複非常不爽。


    徐複眼一瞪說:“曾侍郎,你莫要與禦史台打官腔,你若要與禦史台打官腔,你以後啥也不用幹了,陸飛揚官有多大,值得你們替他賣命?還有你們刑部以後想不想撈油水了?把這些想清楚了再來講。”


    徐複出言就是不客氣,處處打在曾墨的心口上,曾墨不敢不當迴事。


    “徐中丞,都是誤會,可能是底下人違規接的案子,下官這就問問,把事弄清楚。”


    曾墨在徐複麵前謙稱下官,從這就可看出來曾墨不敢得罪徐複。


    徐複火氣十足。


    “曾侍郎,你還問過毛線,你先把人給本官放了,不然你們刑部很多見不得人的勾當都會暴光,本官可沒時間在你這瞎等,就一句話馬上放人。”


    徐複態度堅決氣焰囂張,這都是來之前最佳方案所議定的。


    用一句話來總結,就是要處處壓著刑部,用他們以後還想不想撈油水相威脅。


    曾墨幾乎被徐複逼到死胡同了,他硬氣不起來。


    “徐中丞,下官馬上放人,不過下官有點好奇究竟是誰有這麽大能耐能請動徐中丞來,這人官不小吧。”


    曾墨特想知道是誰,徐複怎會告訴他。


    徐複極其的不耐煩。


    “曾侍郎,這是你該打聽的麽?你也不用腦想一想,能讓禦史台上下全體出動,是什麽樣的官還用問麽?你就別在這耽誤時間了,趕緊把人領來,本官好交差,本官交不了差,刑部以後就不要過好日子了。”


    徐複再一次催促曾墨放人,這迴曾墨不敢耽擱了,他馬上命衙役將程越帶來,同時將案件轉給開封府。


    當程越被帶來之時,徐複看程越身上盡是傷,又忍不住說道:“曾侍郎,程通判身上怎麽盡是傷?你們刑部在亂用刑?”


    曾墨有點小尷尬。


    “徐中丞,這都是底下人胡作非為,下官一定狠狠教訓他們。”


    徐複沒領情,哼了一聲才說:“曾侍郎,程通判傷勢這麽重,你得速速準備一頂轎子抬程通判迴府。”


    還得準備轎子?刑部什麽時候給犯人準備過轎子?曾墨的脾氣噌的一聲就上來了。


    “徐中丞,這不妥吧,刑部啥時幹過這事?”


    曾墨也是有底線的,徐複如此這般,他是不能忍下去的。


    徐複見邢部侍郎曾墨不肯,他惱了,話都說出口了,就不可能不辦到,沒辦到那不是等於打臉麽?


    徐複當下把嘴一歪,說:“曾侍郎,你怕是不得清白,你們刑部把人打成這樣,準備一頂轎子怎麽了?你們刑部撈了這麽多油水,一頂轎子準備不起麽?”


    徐複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由不得曾墨放肆。


    曾墨隻得再次低頭,讓底下人準備轎子,徐複臨走之際仍不忘恫嚇曾墨


    “曾侍郎,還好你識大體,主動放了程通判,你要是死腦筋不肯放,相信你們刑部以後沒好果子吃,你們以後想撈油水都不用想,禦史台以後就幹一件事,就死盯你們刑部,看你們刑部能撐多久。”


    徐複這話把曾墨氣的夠嗆,曾墨翻幾次白眼都翻不過來,恭送禦史台這撥人走的時候,刑部郎中崔崖憤憤不平,沒忍住多了一句嘴。


    “媽的,也是曹尚書沒在,要不然刑部怎會有這窩囊氣受?”


    崔崖也是氣不過才說這麽一句,偏偏讓徐複聽到了,徐複很不爽崔崖的囂張態度。


    “崔郎中,本官記住你了,以後咱們再來算這帳,看你能囂張到幾時?”


    徐複說完即冷冷的坐轎走了,他趕著去中丞府向林哲交差。


    雖然他對林哲也恨的不得了,但那麽大的把柄在林哲手上,他隻能季屈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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