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在太子這邊忙得不可開交,那邊陸知心也沒閑著。


    陸中書早早就率一大波人進了梁王府,開始整頓梁王府。


    梁王府實在是太亂了,先是被開封府捕快偷襲抓走了劉管事,而後是劉管事涉及徐穎被害案,還好劉管事從開封府要了迴來,不然梁王就要坐實與徐穎被害案有關了。


    陸知心來梁王府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劉管事問話。


    劉管事早已嚇得魂不附體,陸中書問什麽,他就答什麽。


    收買目擊者指證太子殿下全是照梁王府總管付曉德的意思做的。


    於是立刻尋找梁王府總管付曉德,才發現付曉德已不見蹤影多時了。


    在梁王府擔任這麽多年的總管居然這樣坑主子,梁王趙雍氣的不行。


    全府都找不到付曉德,隻能說明一件事,就是這老小子做賊心虛提前開溜了。


    這個付曉德肯定是別個的細作,一直潛伏在梁王府,伺機給梁王以致命打擊。


    陸知心狂怒,當即下令秘密處死劉管事不留後患。


    而後陸知心更是大手筆更換梁王府護衛及仆人丫鬟之類的,以防還有細作潛伏在梁王府。


    梁王趙雍對此頗有微詞,認為是小題大作了,用不著這麽緊張。


    結果被陸知心一頓狂訓,小子是爛泥扶不上牆。


    趙雍討了個沒趣,自然不敢再出聲。


    陸知心整頓完梁王府,立刻又移步中書門下,中書門下政事堂有一大幫高官正等著陸中書呢。


    陸知心一進政事堂麵色就沉重起來。


    “今年的殿試怎麽把這麽一個人放了進來?是誰放進來的?”


    陸知心霸氣發問。


    眾高官麵麵相覷,沒人能搭上話來。


    陸知心敲了一下桌子。


    “不要以為做的天衣無縫,等下本中書稍稍查一下就知道了,現在主動交代,本中書還可以原諒你。”


    眾高官還是沒什麽反應。


    陸知心眼一斜,問:“翰林學士院李學士來了沒有?”


    “在呢。”


    政事堂角落裏站起了一個白發老頭,他就是翰林院學士李隆,據傳這個李隆是李唐後人,正兒八經的文人墨客。


    陸知心問:“李學士,叫你查細作查到沒有?”


    李隆小心迴道:“中書大人,下官查閱了林榜眼在常科跟殿試的考卷,發現林榜眼在常科表現很一般,但到了殿試就大放異彩了,很明顯是有人故意放林榜眼進的殿試,至於是誰放的,下官到現在還沒查出來。”


    陸知心鼻子哼了一聲,說:“主考就那麽幾位,還不夠明顯嗎?”


    “可是不僅僅隻有主考接觸到考卷,據下官粗略估計,除了主考以外,至少還有二三十人可以接觸到考卷,可以輕鬆實施掉包。”


    李隆一句話就把問題複雜化了。


    陸知心深吸了一口氣,說:“這麽看來這個細作還不好抓嘍。”


    “那也未必,隻是還需一些時間,同時還需將那二三十人一並查問。”


    李隆胸有成竹的說道。


    “這樣啊,李學士你就放手去幹吧,中書門下全力配合你。”


    陸知心語止,話鋒一轉。


    “下麵大家談談如何對付這位林大人,據傳這位林大人來自汴山書院,但家人跟籍貫都不詳,各位有了解嗎?”


    陸知心似乎想了解林哲。


    三司使韓秉有些不以為然。


    “陸中書,這位林大人是有點猛,他先是帶人強入中丞府,而後是偷襲梁王府抓人,他一六品小官怎麽這麽不知天高地厚,他既然這般無禮,我們也無須跟他客氣,隨便羅織一個罪名把他抓了,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在我們麵前豪橫。”


    鎮國大將軍孫理覺得三司使韓秉這話非常的草率,簡直沒把人家放在眼裏,這樣很容易吃虧的。


    “韓大人,你別看這位林大人隻是一個六品小官,他現在還兼著太子府總管一職呢,據傳他今天還帶人去首富府抓人,結果撲了個空,你現在去抓這位林大人,他的底細你查清了嗎?想好以啥罪名抓他了嗎?這些都沒搞清楚就去抓人,你會很吃虧的,你不要以為人家真是魚肉。”


    鎮國大將軍孫理這話透著謹慎。


    三司使韓秉不由方了孫理一眼,說:“孫將軍,等你把什麽都查清了,說不定抓不了他了。”


    “是呀!得趁著他羽翼未滿,早早拿下他,不然後患無窮。”


    太子太傅當朝參知政事錢伯華跳了出來。


    錢伯華真是搞笑,身為太子太傅,居然不幫太子殿下。


    陸知心忍不住插言了。


    “他擺明就是官家的人,不然也不會如此護著太子殿下,想要拿下他,官家那邊的態度尤為重要,打狗要看主人嘛。”


    “那就難辦了,官家脾氣有點怪,官家的人最好別妄動。”


    三司使韓秉馬上收迴強勢,歎了一口氣說道。


    “可以智取他,做一個局讓他入。”


    錢伯華一向老謀深算,對這個研究的比較的透。


    鎮國大將軍孫理啊了一聲,說:“做局?你怎麽想的?論才華在座的哪個能比得上,明明不在一條線上又如何做局引人家上勾?隻怕局還未做成,人家早已識破。”


    “他哪有這麽神?”


    錢伯華非常不爽鎮國大將軍孫理抬他的杠。


    鎮國大將軍孫理一臉的嫌棄,說:“錢大人你若不信大可一試,不過本將醜話要講在前頭,別自取其辱。”


    錢伯華惱了。


    “你莫不是和這位林大人是一夥的,生怕我們去弄他,你這樣我們偏要去弄他。”


    鎮國大將軍孫理聽到錢伯華這樣說,他也急眼了。


    “你弄得了他嗎?官家的人有這麽好弄嗎?我們現在連細作都還沒找出來,冒冒然然去弄人家,細作早把一切告密了,你還沒弄個啥,人家先弄你個啥。”


    錢伯華和孫理開始了逗嘴,且越逗越真,還火藥味十足。


    陸知心有點火了,說:“二位,別扯這些沒用的,講些有用的行不行?今日必須拿一個辦法出來才行。”


    老大發話了,錢伯華和孫理自然得聽,兩人都第一時間閉嘴了。


    李隆這時說道:“咱們可以這樣對付這位林大人,用欲擒故縱以及離間計,咱們所有人都對這位林大人好,送錢送美女送宅第給他,當然所有的好必須是發自內心的不留人為痕跡,不能有絲毫作作的成份,總之一切要自然,關鍵要讓官家覺得他已站在我們這邊了,這樣就成功了。”


    李隆的話一說完,所有的高官都驚呆了。


    還有這種騷操作,隻是這種騷操作的風險太大了,一旦這位林大人油鹽不進,隻顧貪財好色,那咱們損失的可不止是金錢。


    高官們做不了這種主,他們隻能不約而同把目光投向了陸知心,意思就是這事得老大作主。


    也是,無論耍智謀耍陰謀都玩不過這位林大人,試試這個欲擒故縱也無妨,不試怎知這欲擒故縱的好與壞。


    陸知心有些心動了,說:“那就試試,看看這位林大人有多頑強?”


    李隆接口道:“一旦準備實施欲擒故縱,就得準備錢、宅第以及絕色美人,另外還要給這位林大人升官,所有的一切都必須要真實,另外再選一位跟林大人接觸的高官,這位高官和林大人的第一次見麵也得充滿緣分,還要和林大人聊的來。”


    “這不就是拿錢收買他嗎?用的著這麽低三下四嗎?”


    三司使韓秉對此有點不滿。


    按三司使韓秉的講法,這也太委屈自己了,一個六品小官而已,不值得這麽大費周章。


    李隆解釋道:“這可不是收買,是以德服人,攻其不備。”


    李隆膽怎麽這麽大了,敢強嘴了,三司使韓秉對此很有脾氣的,剛想駁斥李隆,陸知心卻心急拍板了。


    “行,就這麽辦。跟林大人接觸的高官就選參知政事錢大人,錢大人是太子太傅,有充分的理由跟那位林大人見麵,至於錢、宅第以及絕色美人,大家夥一塊湊湊。”


    陸知心的拍板引發了高官們的竊喜,一件這麽複雜的事就這麽輕鬆定了,真是太好了,美中不足的是要湊錢,但也還行。


    這事唯獨參知政事錢伯華萬是不高興的,錢伯華萬沒想到陸知心會點他的名,讓他接觸那位林大人,這怎麽行?


    錢伯華剛想拒絕,豈料陸知心根本沒給錢伯華開口拒絕的機會。


    “此事就這麽定了,大家再想想另外一件事,究竟是誰這麽無聊陷害了太子?這麽大的事連句招唿都不打就做了,做就做了,怎麽還順帶捎上梁王了,這是怎麽辦的事?這是要幹嘛?想造反嗎?這不是一般的蠢,拿什麽可以形容他的蠢?”


    語止,臉色鐵青的陸知心掃了一眼全場,似乎想從這找到那個施以陷害的人,這讓高官們很是緊張,大家都怕被懷疑,沒人敢搭這個話。


    陸知心見無人迴應,臉色又變了。


    “不承認沒關係,本中書可以叫人查,一旦查到那就不會客氣,大家都迴去好好想想,發現不對要及時稟告,如沒事要說了就散了吧。”陸知心說完第一個起身走。


    高官們聽到這話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高官們其實早就想迴府了,陸知心開口說可以散了,他們立刻一哄而散,隻剩得錢伯華呆在那,半響沒動。


    此刻的錢伯華心裏就像打翻了一個五味瓶一樣,啥滋味都有。


    去找陸知心推脫收買之事好像不好,不去找陸知心推脫收買之事也不好。


    陸知心好像知道他要推脫一樣,跟著就來了這麽一手,讓錢伯華推無可推。


    錢伯華雖貴為太子太傅,但太子府那邊已經有很久沒去了,錢伯華不曉得要找個啥借口上太子府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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