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下小半的車窗剛好能聽到越加接近的腳步聲。


    放平的躺椅上,容色嬌媚的女人被俊美的男人壓在身下。


    男人襯衣紐扣散落,敞開大片白皙胸膛。


    入眼的曖昧並沒有讓逼仄的空間升溫,反而散發著肅殺之氣。


    “考慮好了嗎,小少爺?”言清將羅西爾壓向自己,右手的刀刃在他胸前留下一道細小的傷口。


    朱玉頂端滲出一抹血珠,隨著胸膛的壓近滴落在她心口。


    羅西爾眉眼籠罩在陰戾裏,森然抿唇,鼻間發出一聲輕哼:“希望你的命夠硬。”


    “怎麽也比小少爺的槍硬。”言清曲起膝蓋貼近他下盤,滿眼戲謔。


    嬌聲媚笑的她再次強勢的按住男人後腦,薄唇劃過他側臉,慵懶閑適的模樣仿佛不是正被追殺的逃兵。


    羅西爾握住她捏著蝴蝶刀的手腕,狠戾低頭一口咬在她脖頸。


    似一隻欲要咬斷她脖頸的野獸。


    言清膝蓋往前用力,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差點毀在她手裏。


    想讓她吃虧,總要在他身上討點利息。


    羅西爾痛苦的悶哼掩進外頭嘈雜的拍窗聲裏。


    “裏麵的人趕緊出來接受檢查!”守在車門邊的人不耐煩的大喊。


    羅西爾咬牙陰沉盯了言清一眼,壓在她肩膀的右手空出來,操縱玻璃上下,將拍窗者的手狠狠卡住。


    降下車窗,他冷冷吐出一聲:“滾!”


    外麵氣急敗壞,正打算將他拽出車的人,看清他是誰後後嚇得臉色大變。


    “誰這麽掃興呀。”言清嬌滴滴的用t國語問了一句。


    外麵的人聽聲音就猜到兩人在做些什麽。


    “不、不打擾少將軍。”


    剛還囂張不已的人立馬結巴著道歉,連看都不敢往裏多看一眼,就帶著人匆忙離開。


    將軍府小少爺的諢名早就傳遍金三角,他們哪敢得罪這樣的貴賓。


    真要惹到將軍府,堂會上頭的懲罰都夠他們喝上一壺。


    可惜幾個人沒走多遠,就被射殺在巷子的另一頭。


    在消音器的掩示中,槍聲被無限縮小,並沒有驚動雷鷹堂的其他人。


    危機解除後,言清將人推倒在方向盤上,手裏的蝴蝶刀在他胸肌上擦了擦。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就用這把刀相抵。”


    將蝴蝶刀塞進男人手裏,她快速穿過他腰際。


    以為她要奪槍的羅西爾快速朝她攻擊,言清動作迅速側臉躲過,趁機在他臀上掐了把。


    車門朝上方翻動開啟,她翻身下去,吹了聲流氓哨,不吝誇獎道:“少爺屁股挺翹。”


    沒有多看男人黑沉沉的臉一眼,她快步消失在夜晚的暗巷裏。


    車內的羅西爾捏緊了她留下的蝴蝶刀,一拳捶打在方向盤上,紐扣被扯掉的襯衫遮不住他薄肌性感的胸膛。


    殷紅的茱萸還滲著血。


    此刻的他倒像一副慘遭了蹂躪的模樣。


    偏頭看向自己左手,滲了不少血的手腕看似嚴重,傷口實則不深。


    但那鋒利的刀尖若是再往前一點,就能輕易挑斷他的手筋。


    言清那張東方美人臉,讓羅西爾想起來兩人的第一次見麵。


    那時候不過匆匆一瞥,不曾多過注意。


    女人臨走時輕浮的調戲,讓羅西爾俊臉越發陰戾。


    他稍稍整理衣襟,坐在駕駛座上,擱在方向盤上的手指緩緩敲擊。


    微闔的眸子像在假寐,也像在思考。


    “主人。”車窗外露出一張不起眼的臉,“人跟丟了。”


    黑色西裝的大漢渾身充斥著煞氣,是羅西爾身邊類似於暗衛的存在。


    他低眉順眼,等待責罰。


    羅西爾睜眼掃過他流著血的耳朵,皺了皺眉:“知道了。”


    “需不需要調查她的底細,然後——”


    男人想起剛才的交鋒,眼中殺意濃濃。


    羅西爾把玩著言清留下的蝴蝶刀,半晌才開口:“不必,我親自解決。”


    帶給他這樣奇恥大辱的人,他怎麽舍得讓她死在別人手上。


    容色傾絕宛若天神的青年,麵上浮現病態陰鷙的笑容。


    -----


    羅西爾半夜出現在雷鷹堂地界,顯然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為防被滅口,言清離開他的視線後,便借著夜色掩映飛快竄入陰暗小巷。


    不多久,果然感應到有人追蹤的氣息。


    靠著係統地圖作弊,她躲過身後射擊的同時,迴身給了那人一槍。


    打沒打中她不知道,因為她已經趁勢逃離。


    在車上的對抗,羅西爾不是沒有殺她的機會。


    但那樣的後果絕對是兩敗俱傷。


    上迴初見,他是去元龍會買兇殺人,而今在這裏碰見,總不能又是重金找人處理自己的父親。


    能在這裏碰麵,說明他們緣分不淺。


    言清腦海閃過青年不似凡人的俊臉,有些期待兩人的下次見麵。


    迴到b市已經是第二天夜裏,熟門輕路摸去曾經住過的公寓,她沒有驚動庭院的護衛偷偷潛入。


    跟著小八的導航,去到西南一側的花房。


    四處一片漆黑,隻有這裏亮如白晝。


    身形挺拔的男人站在她最喜歡待的藤椅旁,望著麵前炙烈如火的玫瑰。


    那是言清替胡先生擋槍後,從醫院轉移到這裏養傷期間親手種下。


    紅衣教主,她最喜歡的品種。


    如今已是靡豔成片。


    言清沒有刻意隱藏身形,虛虛朝他身側放了一槍。


    胡先生沒有躲。


    “迴來了。”他轉過身看著言清,煙灰色的眸子裏清風拂過,留下漣漪陣陣。


    左手扶在藤椅靠背邊沿,他靜立在光裏,身後是火紅一片。


    厲眸垂斂融化在溫和裏,唇邊淺帶笑意。


    言清覺得此刻的他有些晃眼。


    “先生。”幾步上前跳入男人懷抱,雙腿盤勾在他腰上支撐著自己身體的重量。


    胡先生穩穩接住她,目光貪婪的落在她臉上。


    言清抱緊了他的脖子,貼近他側臉,語帶撩人的問:“您知道弗洛伊德的人體結構三原則嗎?”


    男人偏頭,挑了挑眉,等著她後話。


    她臉頰梨渦淺淺,紅唇輕啟:“是自我、本我和——”


    “超我。”


    刻意加重的兩個字交融在彼此的唿吸裏。


    夜色靜謐,人卻多情。


    氛圍剛剛好。


    言清被溫柔的抱到藤椅上。


    (淋雨感冒了,頭疼嚶嚶嚶,今天隻有一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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