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終於等到了!”


    她興奮地在原地轉了個圈,嘴裏還在喃喃自語......


    “戰神殿總部啊……真是個好地方。“


    ”不知道我能不能順便帶點其他的東西迴來……”


    “你是去執行任務的,不是去搶劫的!”


    “誰知道呢?戰神殿的技術很多可都是頂尖的,要是能順手帶點迴來,說不定對未來研究大有幫助……”


    “行了,別廢話。”


    舞陽燼懶得再聽她繼續胡思亂想,直接轉身往外走。


    “你現在跟我走,先去吃點東西補充體力,然後好好睡一覺。第二天出發。”


    “喲,舞陽燼,你這是關心我呢?”


    “廢話,你可是我們的關鍵人物,要是你到時候體力不支,影響了任務進程,你能負責嗎?”


    淩梓晨追上來,一邊笑嘻嘻地挽住舞陽燼的手臂。


    “嘿嘿,那我能不能順便讓你再多照顧我一點?


    “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真把你扔出去?“


    而淩梓晨沒有在意,隻是笑了笑就邁著輕快的步伐跟上去。


    ……


    第二天一早,舞陽燼、唐舞麟,舞雨棠和淩梓晨便登上了唐門特製的魂導汽車,朝著天海城疾馳而去。


    為什麽有舞雨棠?


    問就是沒有原因。


    唐舞麟負責駕駛,而舞雨棠則坐在副駕駛,至於後座——自然是舞陽燼和淩梓晨。


    舞雨棠偶爾會轉頭和唐舞麟低聲交談,而淩梓晨則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抱著雙臂靠在椅背上,時不時扭頭看向窗外。


    車內的氣氛逐漸安靜下來,淩梓晨坐在舞陽燼身旁,原本還精神抖擻地東張西望。


    但沒過多久,她似乎終於抵擋不住旅途的疲憊,伸了個懶腰。


    “真是的,開車怎麽能這麽穩?一點顛簸感都沒有,完全沒有體驗感……”


    “你是想坐個顛得腦震蕩的車不成?”舞陽燼掃了她一眼,懶洋洋地說道。


    “哈哈,倒也不是……就是覺得吧,過於平穩讓我困得有點快。”淩梓晨打了個哈欠,眨了眨眼睛,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不行,我得保持清醒,要不然等下睡著了,你要是趁機幹點什麽壞事怎麽辦?”


    “……”舞陽燼嘴角微微抽搐,懶得理她。


    淩梓晨咯咯一笑,見舞陽燼懶得搭理自己,便自顧自地調整了一下姿勢,把靠背放低了一些,讓自己更加舒服地倚在椅背上。


    “算了,我先睡一覺,反正路上也沒啥事。”


    沒過多久,她的唿吸便開始變得悠長而均勻,顯然已經進入了夢鄉。


    然而,就在她沉睡的片刻,她的眉頭卻微微蹙起,原本安靜的睡顏逐漸浮現出一絲痛苦的神色。


    舞陽燼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樣,微微偏頭看向她。


    此時的淩梓晨蜷縮在座椅上,絲毫沒有了平日裏那種大大咧咧,肆意妄為的模樣,反而像是一隻縮成一團的小貓,甚至有些……讓人心生憐惜。


    她的雙唇微微開合,似乎在呢喃著什麽,但聲音太小,舞陽燼並沒有聽清。


    直到——


    “爸爸……”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著,突然一把抓住了舞陽燼的手臂,力道之大,仿佛是溺水之人拚命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舞陽燼一怔,低頭看著她的臉。


    淚水無聲地順著她的麵頰滑落,睫毛微微顫抖,身體也在輕輕地發著抖。


    她在做噩夢。


    這一刻,舞陽燼才意識到,這個平日裏沒心沒肺、總是嘴上占便宜、仿佛對一切都不在乎的女人,其實內心深處,也藏著屬於自己的脆弱和傷痕。


    她的父母……是死於研究事故的。


    她一直以來的強勢和玩世不恭,或許……隻是她用來掩蓋那份孤獨和失落的偽裝而已。


    “爸爸……”


    淩梓晨又低低地喊了一聲,聲音裏帶著一絲哽咽,淚水已經滑落到了她的下巴上,最終滴落在她的胸前,微微暈開。


    她的手還死死抓著舞陽燼的手臂,哪怕她的力氣在魂師麵前並不算什麽,但那種無意識中的緊握,卻讓人感受到她內心的掙紮和痛苦。


    舞陽燼微微歎了口氣,沒有抽迴手臂,而是任由她握著。


    這種時候,讓她有一個依靠,或許才是最好的安撫。


    過了一會兒,淩梓晨的手勁慢慢放鬆了,她的身體也逐漸重新變得柔軟,但她的頭卻不知不覺地靠在了舞陽燼的肩膀上,甚至整個人都貼了上來,仿佛找到了一個讓自己安心的避風港。


    她的臉頰輕輕地蹭著舞陽燼的肩頭,嘴角微微張開,竟然還帶著一絲口水……


    舞陽燼低頭看了一眼,嘴角微微抽了抽。


    “這女人……”


    他本想伸手推開她,可看到她皺著眉頭、臉上仍帶著未幹的淚痕的模樣,最終還是沒有動作。


    算了,讓她睡吧。


    他的肩膀……可以暫時借給她靠一靠。


    當魂導汽車平穩地駛入天海城的外圍道路時,天色已經有些昏暗。


    旅途雖然不算特別遙遠,但一連幾個小時的行駛,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輕微的疲憊感。


    此刻,淩梓晨終於睜開了眼睛。


    她的長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隨即緩緩睜開一雙帶著些許迷蒙的美眸。大腦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她眨了眨眼,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正貼著舞陽燼的肩膀,而她的手,還無意識地搭在他的手臂上。


    她怔了一下,目光向上,看到舞陽燼正低頭看著她,目光平靜而淡然。


    但他並沒有躲開。


    “……”


    淩梓晨的腦袋像是短路了一秒,隨即下意識地偏過頭,看向車窗外的景色,試圖掩蓋自己剛睡醒的尷尬。


    但這時候——


    “哈……”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便感覺到自己嘴角有點濕潤,下意識地抬手一摸,手指間竟然沾到了些許口水。


    她愣住了。


    隨即,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麽,猛地轉頭看向舞陽燼,眼神複雜又微妙。


    “我剛剛……是不是……靠著你睡了一路?”


    “不僅靠著,還蹭了兩下。”


    舞陽燼淡定地看著她,語氣平靜:


    “……”淩梓晨的嘴角微微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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