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宵醒了,有些迷茫的看著周圍的一切,覺的嗓子很幹,不知道吃了什麽東西,哈了一口氣還帶著些許香味。


    有一身著民國服裝的女子,正坐在土灶邊上看著火焰燃燒。


    他下了床,來到她的身邊,那女子除了看他一眼就沒再做多餘動作。


    許宵在她的對麵觀察著她,看著十分年輕,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麵容精致的有些不真實,美麗這個詞就好像是因她而生。


    不過她的神清麻木呆滯,瞳孔渙散就好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她的手裏抓著一大把不知道從哪來的花朵不停的往嘴裏放,也不見任何的吞咽動作。


    “解曉悅?”不知道為什麽,見到她第一眼,許宵就覺得她便是老人口中的解曉悅。


    而且更詭異的是,許宵感覺眼前的女人很熟悉,非常熟的那種,就如同親兄妹的感覺,甚至比血肉之親更勝,你即我,我如你。


    他摸著自己的心口,這種感覺很怪異。


    她沒有作出任何反應。


    許宵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又晃。


    可她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許宵沒有辦法,隻能不再管她,打算在這轉轉看看,了解情況。


    這屋子裏的一切都很正常,通俗點說有點像是護林員的小木屋,就是東西少了點。


    他打開了門,沒有鎖很輕易的就能推開,然後又將門給關上了。


    門外的場景讓他汗毛炸裂,門外什麽都沒有漆黑一片,但就是這片黑暗嚇的他把門給關上了。


    “我這是,還在那片林子裏?!”危機依然存在,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並未走出那片樹林。


    他還記得自己又一次昏迷就是倒在了這黑暗之下,身在那裏他真的以為他要死了。


    可是自己明明是倒在了那條小路之上,前麵什麽都沒有,可是現在自己卻好好的出現在了小屋子裏,那麽是她救了自己麽?


    又一次的他看向了那位身著襖裙疑是民國時期的女子。


    不過她一點反應都沒有,隻知道在那裏吃著花。


    他隻好在屋內不停的走動,心中不免有些急躁,一切的一切根本就不在他的掌控之中,所發生的一切根本就無從知曉,現在迴想起來自己從來到這裏就像是個提線木偶。


    被人操縱著一步步奔向死亡的深淵。


    這已經不知是第幾次在這裏感受到絕望了,這裏發生了嚴重的靈異事件,級別絕對不低,根本不是他這個普通人能解決的。


    他頹廢的坐在了地上,依靠在了土灶邊上,他想掙紮著活下去,但是下一秒到底會發生什麽,根本沒人知道。


    胳膊忽然間觸碰到了什麽冰冰涼涼的,是一柄鏽跡斑斑的鐮刀。


    當他將這東西撿起來的時候,那女子便抬起頭看著他,不再吃著手裏的花,放在土灶邊上。


    許宵又在屋子裏走了幾步,那女子盯著他,不對是盯著他手裏的鐮刀不放。


    他走到哪,目光就跟到哪。


    然後他將這把鐮刀背在身後想看看她什麽反應。


    隻見她起身,站了起來,向他走去,麵對著麵。


    “啪嘰。”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直接將他甩飛了出去摔了個七昏八素。


    女子走到他的身邊將鐮刀撿起來,放到原來的位置上,繼續。


    許宵從地上爬了起來,一塊清晰的巴掌印出現在了臉上,他捂著那半邊臉覺的一陣疼痛。


    “她怎麽迴事,這東西對她很重要麽,都成了不人不鬼的樣子了,都還護著這玩意。”


    他揉著臉再次看向那把古怪的鐮刀時心裏有些發顫。


    他又湊到了解曉悅的旁邊,直勾勾的看著她。


    而她的眼神還是那般空洞麻木。


    手裏的花朵吃盡了,就盯著土灶裏的火焰,隻等著裏麵的燃料燒盡。


    許宵就在一邊看著她沒敢輕舉妄動,也沒敢過多靠近,鬼知道自己會不小心做什麽再挨打。


    她看著火,許宵看著她。


    火焰將熄她站了起來,然後撿起地上的鐮刀打開了門。


    許宵眼皮狂跳,她這是要出去麽?


    由不得他多想,那個女子已經走到門口再走一步就真離開了。


    許宵飛快的來到她的身邊緊挨著她,他打算拚一把,自己想要看看她要做些什麽,她能出去代表了她的周圍應該是安全的,隻要離的不遠自己應該也沒多大問題。


    肩膀都已經靠在了一起就差手牽著手了,那女子隻是用空洞的眼神看了一眼他就沒再管,做著自己做的事。


    許宵鬆了一口氣,他還害怕自己靠的太近會觸發她的自衛規律一刀將自己砍死。


    他並不清楚眼前的女人到底是人是鬼,是人,感覺她並沒有自主的意識,隻是在按照某種規律在行動,是鬼,那麽她沒理由救自己。


    跟著她來到了小屋後麵,她經過的地方黑暗如潮水般退去,看清了眼前的一幕。


    許宵咽了咽口水,有些震驚,眼前是一結滿了花的枯樹,枯黃的老樹本該毫無生機隻剩下枯槁的樹幹的樹木,樹枝上竟結滿了花朵。


    密密麻麻的樹枝上開著花朵,許宵看的毛骨悚然,這顆樹絕對是厲鬼,很恐怖的厲鬼,他有一種錯覺那掛在樹枝上一朵朵色彩斑斕的不是花朵而是一顆顆猙獰的人頭。


    一個晃神之間,那女子已經是砍好了樹枝準備迴去了。


    許宵趕忙跟上,隨她離去,等到許宵轉過頭,隻見被砍下的樹枝已經恢複如初。


    她將花給摘下,又將砍下來的樹枝都給扔進了土灶內,維持住了火焰。


    等到花朵吃完,火焰將滅,她又提著鐮刀走了出去,迴來時同樣抱著一大堆的樹枝。


    這似乎是一個循環,砍樹,吃花,將樹枝扔進去維持住火焰的燃燒,就是她的一切,如同厲鬼一般遵循著規律。


    簡單的幾個行為,便是她的一切,她不會累,不會哭笑,好像不會說話?好像她生來就是為了做些而生。


    待她在許宵麵前將這些事情做了幾個來迴,“如同按照程序行動的機器人一般,但是更像是無法自控的,鬼奴。”這就是他的結論。


    這個結論有些荒誕,但好像也沒有更好的解釋了。


    忽然之間,他好似靈光乍現,腦海中迸發出了這麽一個想法:“去阻礙她,打破她的這般規律怎麽樣?”


    徘徊在屋內,這個想法很大膽。


    如同之前他拿著著她的鐮刀,僅僅一巴掌就將自己給扇飛了出去,這可不是正常人類該有的力氣,當然她要是正常人類也不會在這裏了。


    真要打破她的規律,誰知道她會不會下死手,下一次沒準就不是吃個巴掌這麽簡單的事情了,說不定連命都得搭上。


    可是除此之外,並沒有更好的方法了,這是最有可能會有用的辦法了。


    “她會打我,那麽就說明她並不是隻會做這麽幾個動作,如果我真的能打亂她的一切,她是不是就會發生某種變化。”


    名為解曉悅的女子,此刻再次站起來,就要提起鐮刀走了出去。


    心思急轉之下,許宵終於做出了決定。


    他飛快的來到土灶邊上,然後一腳踹在上麵,僅僅是用泥土壘起來的灶台當然吃不住他這腳,瞬間倒塌了,土灶內的火焰被土掩埋熄滅。


    黑暗就要湧入屋子內,可是接觸到屋子內的女子,又退了下去,看來屋內有沒有爐內的火焰並沒有區別。


    緊接著許宵快她一步,抓住鐮刀直接扔入了床底,隨後他自身為牆擋在了門口。


    做完這一切,他的心直接就提到了嗓子眼,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他可都一清二楚,這可是拿自己的命在賭。


    如果不能讓她產生變化,那麽自己很有可能困死在這。


    許宵的運氣不錯,在他將一切都打亂之後,隻見相隔不過一米的女子楞在了原地,迷茫的看著四周的變化,一切都被打亂了,使得她無法再按照規律行事。


    一秒,兩秒......半分鍾過去了,她的瞳孔逐漸清明,似乎就要恢複意識。


    還沒等許宵暗自慶幸自己賭對了的時候,一隻潔白的玉臂抓住了他的脖子,下一刻的許宵直接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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