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琴最近一直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心情一直難過著。


    這一天上午九時。病房裏擠滿了幾個人,胡英、胡冬梅、江小姍、王春枝、肖曉珊等老同學都來看望林琴媽媽。


    胡英望著躺在床上,睜開眼睛的孫小珂,沒有表情,隻有目光呆滯。與以前的她判若兩人。


    阿姨,你別擔心,現在醫生技術好,藥也好,接受治療,一定會恢複的。


    是啊!阿姨你認得我們嗎?都是林琴的老同學。剛才和你說話的是胡英,這位是胡冬梅,她是王春枝,她是肖曉玥,我是江小姍,喜歡嘮嗑的江小姍啊!頑皮蛋,你記起來了嗎?江小姍逐個地介紹,可是孫小珂根本沒有反應。江小姍看見孫小珂的眼睛似乎輕輕眨了幾下,然後對林琴說。


    林琴,你媽媽怎麽這樣呢?怪不得幾次打電話,都無人接聽。


    小姍,我也不知道現在怎麽辦?黃主任說過,我媽媽腦袋裏長了一個腫瘤……她又嚶嚶地哭了起來。


    林琴,別哭,隻有穩定自己的情緒,你都這樣,阿姨知道了她更會傷心,也會影響她的恢複。對了,腫瘤是良性的吧?


    黃主任他支支吾吾地說過,我估計是惡性的。如果不是我親自去問黃主任,他是不願意說實話。我想問他親口告訴我,我想知道我媽媽的實際情況,他為什麽瞞著我?如果真的是惡性的,我媽媽的日子就不多了,我該怎麽辦?林琴又是歎氣,又是哭泣。


    林琴,既然阿姨都這樣了,隻有大家想辦法。對了,胡冬梅的舅舅不是在廣州腫瘤醫院嗎?這件事讓冬梅幫你打聽一下。王春枝說。


    春枝,我舅舅是醫學教授,他不坐診。我以前聽我媽說,我舅舅的學生有幾位高材生,他們都是從美國耶魯大學博士畢業。也許主攻各型腫瘤的。胡冬梅說。


    那就好,這樣子阿姨就有希望了!肖曉玥說。


    我媽媽已經開顱了,手術相當成功,可是她腫瘤的病理分析報告已經出來了。黃主任瞞著我,不告訴我,他擔心我受不了。我……我……


    什麽事都別急,急不來。今天是雙休日,讓冬梅的媽媽打電話到廣州,了解一下手術後腫瘤怎麽處理?這是關鍵的關鍵,讓腫瘤細胞趕快消失,直到恢複起來,那麽阿姨身體就痊愈了。


    大家七嘴八舌後,都把希望的目光投向胡冬梅,都希望阿姨在胡冬梅的幫助下走出困境,都希望不要讓林琴過上刀尖上的生活。


    張雪從走廊走來,他拎著營養快餐進了病房。


    各位,快到點了,馬上就是午時,我接到林琴電話,就買來了幾份快餐,大家就將就點,對人住了。


    張雪左右雙手的提袋輕輕地落下,分別拿出快餐分發。


    張雪,謝謝!你破費了,我們還是迴去!胡英說。


    買都買了,也準備了,就甭客氣。我從單位上匆匆趕來,望各位海涵。


    她們一行人,各人一份,就在走廊上領盒飯,吃得津津有味。林琴怎麽也吃不下,她不停流著淚水。此時,再好菜,她也口中無味,再饑餓也咽不下。


    林琴,人是鐵,飯是鋼,不吃不喝餓得慌,多少總要吃一些,填飽肚子也行。胡英邊吃邊說,可是,林琴突然間從心窩處一下子反酸起來,她強忍受的,但還是吐了出來。江小姍拿來了礦泉水和餐巾紙。


    林琴,受寒了吧?江小姍問,此時,沒有人知道林琴是妊娠反應。那時,她們幾個人結伴一起去爬雞公山,胡冬梅有過一次這樣的反應。胡冬梅心裏琢磨和猜疑。胡冬梅又見張雪那麽關心她,她突然間想到自己。胡冬梅壓低了聲音告訴了胡大姐胡英。胡英一聽有點不敢相信。林琴也觀察到了她倆在說悄悄話。大家都在側耳聆聽,這時,林琴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為了掩蓋這個事實,林琴趕緊吃了幾口飯菜才壓下了那種反酸的症狀。


    大家麵麵相覷,都在猜測,又看看張雪。張雪漲紅了臉,低下了頭。胡冬梅的猜測是對的。胡英也察覺到一點蛛絲馬跡,肖曉玥這時才說白了胡英和胡冬梅兩個人的竊竊私語是什麽意思了。


    紙永遠包不住火。她們幾個人議論,林琴的臉開始泛起了紅,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張雪也低著頭,他走進病房去照看丈母娘了。


    還是胡英是這一幫同學的大姐,胡英吃飽飯,用餐巾紙擦拭了嘴唇,擰開了礦泉水,呷了一口,又呷了一口。


    你們慢慢吃,我去看望一下阿姨。胡英說後,便去了病房。當胡英走到張雪身後,她壓低了聲音。


    林琴是不是有了?


    盡管聲音小,可是這一句,躺在床上的孫小珂敏感起來,她又是一聲噴嚏,震動整個病房,阿姨竟然發出了聲音。


    媽媽,媽媽,你想說啥?胡英見後喊叫——


    林琴,林琴快過去,你媽媽好像對你要說話了,她眼睛轉了,好像在尋找什麽!


    林琴聽後,她拋掉快餐,跑進病房,彎下腰,拉著媽媽的手。


    媽媽,我是林琴,我是你的女兒,琴琴啊!盡管林琴幫忙擦拭孫小珂從眼角邊流下的眼淚,她沒有說話。林琴看見這些她又落淚了。


    測試體溫的護士走了進來,她右手手持體溫計,在半空甩了甩然後又小心翼翼地幫她放下腋下。一會兒,護士抽出體溫計,右手舉在眼前看了看,在小本記錄了一下,然後二話沒說走了。這種操作證明孫小珂體溫正常。病房裏一下子又走進了幾個人,是林琴的老同學們。她們靜靜地在病房裏待了一會兒,然後與林琴告別。


    張雪和林琴把她們送走,張雪反過頭來,拉著她的手神秘兮兮地在林琴耳朵邊說。


    她們怎麽知道你有了?這可能是你不打自招吧?


    當然不是,也是剛才一口水。這一小口反酸,讓胡冬梅察覺了。你忘了。那次在雞公山斜邊一個九角亭,胡冬梅也嘔吐,是我們帶她去雞公山山腳下一個診所的。那個醫生一看就知道胡冬梅懷上了。


    可是,胡冬梅的肚子不是癟癟的嗎?如果真有,到現在應該分娩了,小孩子出生都快幾個月了。


    是的,今天我也沒有心情問胡冬梅,如果她們都知道我們也有了,她們會……


    病房裏又是一個賊響的噴嚏,林琴知道媽媽又向她們發出了信號。為了媽媽早日康複,林琴又悄悄地去找了黃主任。


    醫生辦公室,黃主任不在,打聽後,他去江樂省省城出差了,林琴她的大腦突然間眩暈起來。護士匆匆地來喊叫病房裏的張雪,說林琴已經暈厥了,這時,躺在床上的孫小珂出現了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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