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哲悄聲問然然:“為什麽吃飯之前要放炮?”


    然然小聲說:“這是中國的習俗,代表歡歡喜喜又一年,一家人團聚在一起了。”


    玄哲顯得很興奮,開心的說:“我來點,可以嗎?”


    可能玄哲是第一次見識中國人過年吧,放炮的時候很是小心,點了幾下,都沒點著,然然在一旁也很擔心,生怕他跑得不及時,會被爆竹傷到。


    劈咧啪啦!!!!!


    玄哲被嚇了一跳,歡快地跑到然然身邊,很自然地把雙手捂到然然耳朵上。響了有4、5分鍾,整個鞭炮才響完,然然大聲說:“你沒事吧!”


    玄哲因為一直沒有捂著自己的耳朵,耳朵一時沒適應,甩甩頭,笑了笑,好大聲說:“沒事沒事!好玩!”


    一家人開始吃年夜飯了,好豐盛,有清蒸魚、醬鴨、燒豬蹄、各式炒菜,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然然媽媽好像忘了之前的話,或者因為玄哲是客人,在席間一直在幫玄哲夾菜,一直在問玄哲喜歡吃什麽,不要客氣等等。而且,不時的問玄哲家裏還有什麽人,是否有兄弟姐妹,現在除了讀書還有在做什麽其他的事情。就好像玄哲真的是未來女婿一樣,然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反倒是玄哲,神情自若,有問有答,一直很禮貌的迴答然然媽媽問題,說自己沒有兄弟姐妹,隻有自己和爸爸、爺爺、奶奶在一起,平時除了讀書還有在打工。聽說玄哲媽媽沒有在身邊,然然媽媽就追問了一句:“你媽媽是過世了嗎?”這句話一問,然然姐姐在一旁插話道:“媽!你問那麽多幹嘛?!”


    這一句話,然然媽媽有些愣住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然然頓時非常的緊張,看了一眼玄哲。玄哲卻淡淡一笑,搖搖頭說:“沒有,她沒有過世,我媽媽在我4、5歲的時候跟我爸爸出了一點事情,具體的爸爸沒有跟我說過,可能是我媽媽家裏有了一些狀況,她不想連累我們父子,所以就離開了。我現在一直都有在找她,隻不過還沒有消息。”


    聽到玄哲得體、自若的迴答,飯桌上的氣氛又恢復到之前的融洽和快樂。


    玄哲又笑了笑,舉起了酒杯,說:“我敬伯父、伯母,謝謝你們今天熱情的招待了我,讓我真的感覺到了家的溫暖,爸爸和爺爺奶奶也很疼我,隻是不象今天這樣溫馨熱鬧,真是謝謝你們!我先幹為敬!”說著一口把杯中酒全喝了。


    然然爸爸媽媽也很開心,連聲說“不客氣不客氣!”,也很高興的把酒喝了。


    看著臉色有些紅潤的玄哲,然然有一些失神,想著玄哲喜歡吃魚,夾了一塊魚肉放在玄哲碗中,輕聲說:“吃點菜,當心醉了。”


    玄哲開心的看了一眼然然,夾著魚肉大口大口吃起來。


    玄哲又陪著然然爸爸喝了很多酒。吃過飯,一家人圍在一起看春晚,一邊喝茶,吃著水果,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大約到了晚上10:00,玄哲悄悄對然然說:“你是不是有點困?想不想出去透透氣?”然然點了點頭,穿好衣服,同玄哲來到外麵散步。


    雪還在下,但是沒有風,一點都不覺得冷。由於是大年夜,外麵一點都不冷清,有很多人都在外麵逛,還有帶著小孩出來放煙火和鞭炮的人家。


    玄哲說:“我今天好開心!從沒有這麽開心過。由於媽媽是中國人,所以爸爸有過年的習慣,但是媽媽又不在,總以為過年就是指的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頓飯就好,沒想到可以這麽熱鬧。”


    然然抬頭看著飄落的雪花,在路燈昏黃的燈光下,閃閃發著金光,無聲無息落在倆人肩膀上,玄哲的身影籠在金色的燈光下,帶著一圈圈的光暈。腳底踩著潔白的雪,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玄哲看著默不作聲的然然,輕輕問:“有沒有什麽事情是你現在特別想做的?”


    然然想了想說:“我想堆一個大大的雪人,以前都是我自己堆,都沒人陪我一起堆。”“我們堆吧。”說著,然然和玄哲就開始推雪人,他們堆得好大好高,幾乎趕上然然高了。倆人足足堆了兩個小時,玄哲還把自己的帽子給雪人戴上。看著這個巨大的雪人,倆人都覺得好有成就感,玄哲還用樹枝做了一個奇怪的手。玄哲看著一旁臉紅紅的然然,把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手裏不停的搓著,“好冰!冷了吧。”


    然然看著眼前這個歡樂的大男孩,心裏有一股暖流流過。“哎!”然然被鞭炮聲嚇了一跳,“敲鍾了!又是一年了!”


    然然背轉過身看著滿天的煙火,心裏不知有多開心,很久沒有這麽開心。玄哲從背後環抱住瞭然然,在她耳邊說:“這是我們一起過的第二個新年了,快許個新年願望吧!”玄哲說話吹出來的氣,讓然然覺得耳朵暖暖的、癢癢的。立刻閉上眼,默默許了一個願。玄哲看著煙火映趁著然然紅紅的臉龐,輕輕在她的臉上吻了一下。然然的心不禁一跳,身體整個僵住了,玄哲把然然正過身麵對著自己,一雙深邃黝黑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她,然然也迴望著玄哲,玄哲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玄哲的手拂上然然的臉,輕輕地吻上了她的唇,冰涼而柔軟,然然感受不到周圍,感受不到寒冷,隻有眼前這個人,她閉上眼,隻感受玄哲帶給自己的熱情,就好像有預感一樣,這一吻離上次有多久了?半個世紀?自己從來不知道,無形中,她盼望這一刻已經很久了。玄哲緊緊抱著然然,開始加深這一吻,他感覺到瞭然然對他的迴應,然然慢慢的把手環在玄哲的腰上,緊緊抱著玄哲,兩個人就這樣衝破了所有的一切,終於在此時此刻知道了彼此的心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整個世界都仿佛停止一般,玄哲輕輕放開瞭然然的唇,重重的喘息著,抵著然然的額頭說:“然然!我的然然!你知不知道我愛你!有多愛你!好希望時間就停在這一刻!”然然被玄哲的話震得心一悸動,把雙手攀上他的脖子,輕輕地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緩緩地低聲說:“我們該迴去了,我媽媽一定已經煮好餃子等我們呢,還有,我現在覺得腳有些冷了。”玄哲略有一點失望,但一轉眼又笑了笑,寵溺的親了親然然的額頭說了聲“好”。


    迴到家,頓時感到溫暖起來,果然大家都在等他們吃餃子,然然一臉的謙意,玄哲說:“對不起,是我第一次看到這麽大的雪,拉著然然,嗯,然然老師陪我一起堆雪人,結果忘記時間。”眾人忙說“沒事沒事。”


    第二天,大年初一,然然覺得睡得香極了,一點夢都沒有做。連日的緊張工作,終於可以放鬆一下。她感覺到時間應該不早了,但是就是不想起來,縮在被窩裏,閉著眼,迴想著與玄哲昨晚的一吻。這一吻,玄哲是那樣的深情,那樣的溫柔,全不象第一次,他的吻是狂燥的,帶著侵略性。他的懷抱讓她好有安全感,讓人貪戀。然然感覺到心跳、感覺到手發抖。想著玄哲,臉紅紅的,心裏甜甜的,不自覺的笑了。難道這就是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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