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硯澤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一般來說都會選那種破的摔了也不可惜的吧。可韓武騏的那個水瓶很新,又寫了他的名字學號,不可能列入考慮範圍啊,為什麽會有人拿來扔呢?答案就是……那人希望人家知道這個瓶是韓武騏,並希望大家以為是韓武騏扔的水瓶。”


    “或許是有這麽個人存在,可為什麽就說是葛同學呢?”有好奇寶寶提問。


    “嗯,這個問題提的好。我想,在座的,大部分人都知道韓武騏受了傷沒有在宿舍住的事情吧?”看著大部分人點頭,季硯澤感到很滿意,“如果韓武騏不在宿舍,那麽扔了水瓶也沒用,既然會選擇在昨天晚上扔呢?因為他知道昨天晚上,韓武騏在宿舍。而韓武騏確實是迴了宿舍,在不到七點的時候。那麽,請王遠同學告訴我你昨天的經歷。”


    “昨天啊,我七點過點的時候從浴室洗完澡出來,遇到了葛之一,當時他手裏提了個水瓶,往宿舍走。”


    “你有看清楚他手裏的水瓶的模樣麽?”


    “當時我們隔了段距離,天色有點暗了,所以我也沒看清,再說,一般不會去特別注意別人手裏的水瓶的。”


    “那然後,又發生了什麽呢?”


    “昨天晚上特別熱,我的水都喝完了,又不高興下去買,想到葛之一好像提了壺水,我就去問他借,結果他跟我說他沒水,我當時還在納悶,難道那一壺水他都喝光了?”


    “恐怕不是喝光了,而是他確實沒有能喝的水給你。那個水瓶裏的水還是6月1日打的,放了那麽多天早不知道能不能用了,但他又不能倒掉,因為他在某處看到韓武騏迴來了之後,然後想到這個計劃的時候,已經過了七點,水房已經關了,他又不能提個空水瓶在路上走,那樣的話會顯得很奇怪,說不定會引起誰的注意。所以他隻能把那滿滿一壺的過期水提上7樓,還真是辛苦了呢。”


    “哦……”眾人皆作恍然大悟樣,隻除了一個人。


    “難道說就憑王遠大老遠看我拿個水瓶就能說說我拎了韓武騏的水瓶?那是我自己的水瓶!跟王遠說沒水是因為我迴頭想在睡覺前沖個涼,難道這有問題麽!”此刻的葛之一已經從最初的震怒中迴復過來,說起話來也有條理起來了。


    但是,在季硯澤看來,這個質問,正中他的下懷。


    “單憑這點當然不能下定論,所以我們還要聽聽其他人的證言。那麽,這位同學,請~”


    這次出來說話的是開始那兩個不認識的女生,看上去有點緊張,但還是清楚地告訴了大家她們所看到的。


    “我們是住在對麵的女生宿舍樓的七樓的。”


    “請問是朝南的房間,看得到對麵的男生宿舍的對麽?”


    “是的,兩棟大樓雖然是錯開的,但我們在最最西麵,可以看到東麵的宿舍。”


    “那麽,你們昨晚看到了什麽呢?”


    “昨天晚上很悶熱,外麵也很吵,我們睡不著,就想在陽台上透透氣,結果就正好看到七樓有人把一個水瓶往樓下扔。”


    “是哪個房間的人呢?”


    “從邊上數過去第三間。”從邊上數過去第三間,705,正是葛之一的房間。


    “胡說!誰知道你們有沒有數錯啊!晚上那麽黑!”葛之一又跳出來反駁,這次季硯澤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兩個女生倒跳起來了。


    “昨天晚上的月亮亮得很呢,怎麽可能會看不清!”


    “好了好了,先聽我說好麽?你們有看到對方的長相麽?”


    “這個倒沒有。”


    “為什麽沒有呢?昨天晚上不是滿亮的麽?”


    “月亮是亮啊,可是有窗簾啊,把那人給遮住了啊。”


    窗簾……


    韓武騏和丁曉皓突然之間明白了什麽,異口同聲地喊道:“我們宿舍沒有窗簾!”


    “對,703從搬進去開始就沒有窗簾,而我也去看過了,707最近因為窗軌壞了,也沒有窗簾。我想即使數錯了,也不可能從第三間數到第五間或是第一間去吧?”


    事已至此,葛之一已經完全沒有了反駁地理由,原本還在掙紮的他此刻慢慢的低下了頭,其餘的眾人,也都保持這沉默。


    言淨無奈的嘆了口氣,其實剛知道他有很大的嫌疑的時候,她也和眾人一樣,不敢相信是這位一直以來都是老師學長們眼中的優等生為何會犯下如此的錯誤,難道所謂的嫉妒心理真的那麽可怕麽?


    “好了,事情到這裏也算告一段落了,打擾大家的時間了。”言淨一邊示意大家可以走了,一邊走到了葛之一身旁,看著他,問道,“你有想過你做的這兩件事情,給韓武騏同學帶來了多大的麻煩麽?”她的語氣顯然要比和季硯澤對話的時候那種對峙的語氣緩和的多,更多的並不是以一個學生會長的身份,而是以一個學姐的身份給予的關心,帶著痛心。


    “我隻是想他出下醜,沒想到他會摔傷,而且也沒想到昨晚上扔個水瓶就會被記過這麽嚴重。”葛之一訥訥的說話,怕他也沒想到因果報應會這麽快吧。


    “唉……無論如何,這兩件事情的後果,該是要由你來承擔了啊。”言淨下了個幹脆的結論,葛之一沒有表示自己的意見,沒有為自己求情什麽,隻是茫然的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背。


    隻是自己種下的因,自然要自己嚐那苦果。


    這廂其他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感慨的有,唏噓的也有,旁人的熱情很高,反倒是被洗清了嫌疑的當事人本人似乎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怎麽了?沒事了之後反倒傻傻的了?”季硯澤看著韓武騏一臉還沒反應過來的樣子,習慣性的開口取消他。


    “哪有傻傻的啊,隻是沒什麽特別的感覺罷了。”


    “沒什麽特別的感覺?”


    “嗯,大概是本來就沒怎麽把它當迴事吧……”


    “咳……”季硯澤聽了這話可真是不小心就給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呀。沒怎麽當迴事?他可是上心的很啊,不僅做出了以權謀私這種事情,犧牲了大把的課餘時間,甚至還不惜出賣色相就是為了要得對麵女生宿舍的證詞……可韓武騏卻說他沒當迴事?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學姐,葛之一他……會給什麽處分麽?”


    言淨送他們幾個出辦公室的時候,韓武騏問她。雖然能夠證明自己和丁丁都是清白的,可他本來就認為扔扔熱水瓶啊都是小事嘛,隻是不知道葛之一會受什麽樣的處分。雖然接觸得不多,可還是知道他是那麽驕傲那麽努力的一個人。


    “這個麽……還要等商量了再說,不過記過是在所難免的吧。”


    “那能不能稍微減輕點呢?這其實不是什麽大事……”


    言淨看著韓武騏,她突然發現這個長相漂亮的男孩還真是個心地很好的人那,之前為了朋友背黑鍋不說,這個時候倒是還替別人求情。這麽單純,也難怪……想著想著眼神就飄到某人身上去了,某個在言大人眼裏臉上寫滿了“我是大灰狼”字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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