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發見郭大人給了大家吃了顆定心丸,他們在此處幹等著也沒用,這幾日還是趕緊補種,不然到了下半年就真的顆粒無收。


    “王叔,你家的種子咋發芽了,還長得那麽喜人。”


    王老爹眉目一凝,想好措辭道:“這不是不夠種,又去買了些種,別說還買對了。要說長得好還得永安那小子伺候的好,把這些苗子當祖宗一樣,生怕有個閃失。”


    幾個村的人聽到了縣裏傳來的風聲,紛紛去看自己地裏,那些重新補種的人家才恍然大悟。


    夢塘鎮衙門外排滿了人,嚷著要見郭大人。


    有的事終究紙包不住火,走漏的風一吹便成了燎原之勢。


    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郭培安的設想,他最壞的打算就是整個縣裏都是壞種子。


    哪裏想過不止夢塘,連銅鑼也紛紛來報。


    祁裴鈺夜談郭培安,讓人將倉官叫來問話。


    倉官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冷汗森森。


    “祁大人,這些都是領來的種糧,並沒有做過任何手腳,都是從州府糧官處運迴來的。”


    祁裴鈺心中有個大膽的想法,他得去大都問問大司農。


    若是此處的種糧出了問題還有補救的辦法。若是全國的出了問題,那就是天大的麻煩。


    祁裴鈺拿起桌上的筆,走筆疾書。


    “司雲,將此信傳迴大都。”


    一旁的男子立刻領命,玉哨一響,一隻信鴿便帶著信離去。


    王家人最近忙著栽種,錯過了時節就不會有好收成,王老爹已經能夠預想今年大家的收成。


    “王叔!在家嗎?”


    門外站著一個皮膚黝黑的男子,整個人看起來比較壯碩,是幹活的料。


    “是大莊,進來坐。”王老爹熱情招唿漢子坐旁邊的板凳。


    “王叔,我就不坐了,我想來討要你家的苗,不白要,等種出來了分兩層給你家,你看成不。”


    王老爹知道自己家出苗的事瞞不住,誰知道今年大家的都是壞種,偏偏到了他家就例外了。


    本來的打算是,福寶給的好種子就算種出來和大家有些差異,也隻會想著他們家種的好。


    如今卻是十分的紮眼,長得又極好。


    “我帶你去吧,多了我家也沒有,種上幾分薄地,剩下的隻能另想法子。”王老爹雖不小氣,卻也知道凡事有個分寸才行。


    安然坐在地席上和萬貫玩,她聽說了外麵的事,真是想不明白,發的種子竟然是熟的。


    這分明就是被人坑了嘛!若是針對自己的政敵有的是辦法,何必想出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損招來。


    萬一哪天被查出來豈不是直接掉腦袋,損民生。


    這幾天王家還在幹一個大事,就是給自己家修一個地窖,他們的糧食不能明晃晃的放在屋子裏了。


    王老爹拿了家裏的農具,帶著大莊去育苗的地裏選苗。


    大莊趕忙上前拿東西,歡喜的跟在後麵,王叔家的苗可喜人了,補救一下自家地裏。


    兩人來到育苗的地,隻見一片狼藉,上麵的苗都沒有了,鬆軟的土地上是淩亂的腳印。


    王老爹:“*******”


    從未爆過粗口的王老爹一瞬間就破防了,他百般嗬護的苗就這樣給人糟踐了。


    育苗的地上還有很多碎殘的嫩綠葉子,看得出來拔苗的人粗魯至極,根本就不是偷而是毀壞。


    “王叔啊,哪個賣勾子的,找出來手腳都給他打殘了,這好好的苗這麽糟踐。”


    大莊看著心都在滴血,這裏可是有要借他的苗啊。


    更加讓人憤怒的是,王老爹檢查自己家的地裏,發現地裏的苗也少得七七八八,地裏被人踩得亂七八糟。


    別的不說,王老爹抄起自己的鋤頭,不要讓他逮到,看不弄死這個雜碎。


    王家幾個漢子聽後,紛紛抄家夥去地裏查看。


    尤其是王永安,地裏的苗都是他仔仔細細種下去的,這缺德玩意!


    幾人最先查看的就是地上的腳印,看腳印是兩個人幹的,一個男的另一個像是女人的。


    拔育苗的人和拔地裏的人都是同兩個人。


    王老爹自認為自己在村裏不說德高望重,至少也是受大家認可,沒有什麽嫌隙。


    誰會這麽惡毒做下這斷子絕孫受人咒罵的事。


    “這種事咱就必須在村裏叫罵,看看有沒有心虛的。


    看看誰家的鞋上有咱的育種泥,這些肥土都是我弄的,裏麵還參了碎稻殼,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王永安都快要氣炸了,一邊拎著大棍子,一邊沿著村裏叫罵。


    有的人開門出戶的聽,好久都沒聽到誰這樣叫罵了。


    是誰幹了缺德的事?


    “昌義啊~這是在罵誰啊?誰拔了你家苗?”


    王老爹雙手背在身後,怒色難掩。


    和大家說談的過程中,他記起一個人來,王鐵牛!


    他家的地就在他們隔壁,他是最先知道他們家出苗的人,當時還說留些給他們家。


    王鐵牛家住在村西頭,一家人正在做吃晚飯。


    王老爹將地裏的事說了後,兩人大為震驚,尤其是王鐵牛的媳婦,追問著找到人沒,一副要看戲的樣子。


    看得出來兩人毫不知情,這讓王老爹沒了頭緒。


    任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誰會幹這事。


    “爹,咋樣?找到是誰了沒?”


    王老爹擺擺頭,村裏人再怎麽壞也不會動莊稼。


    “爹,要不然咱來一招引蛇出洞,既然敢幹第一次定會有第二次。”


    王永業出著主意,他們家的苗左右種下去就被人惦記著,不如用剩下的苗將這個偷兒引出來,看不斷他手腳。


    安然啊嗚啊嗚表示支持,找到這個偷兒一定讓他嚐嚐她最近解鎖的藥。


    此藥雖不能要人性命,但是會讓人全身的毛發脫落,連眼睫毛都保不住。


    農場的麵板上有一百多種她解鎖出來的藥物,既有治人性命的神藥,也有要人性命的毒藥。


    直到昨日,她發現麵板上提示要解鎖後麵的藥品除了種草藥,還必須提高自身藥理知識。


    這是要逼她學醫了!晦澀難懂的醫書,每一本比牛津字典不遑多讓。


    她是又要學農又要學醫,沒有比她還慘的人了。


    這個農場哪裏是什麽快樂農場,這一天天的忙活,真是致富發家從娃娃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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