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霍去病出現的時候,曆朝曆代的皇帝們雙目都是一亮。


    【光武帝劉秀:冠軍侯終於來了!】


    【宋太祖趙匡胤:冠軍侯!若大宋有一個冠軍侯,也不會被契丹和女真人各種壓迫了。】


    【明太祖朱元璋:你大宋是沒冠軍侯,但有嶽飛,然後呢?】


    趙匡胤直接被幹沉默了。


    【昭烈帝劉備:大漢冠軍侯,出擊匈奴!】


    【魏武帝曹操:劉大耳,你都多大年紀了,別用這種沒羞沒臊的語氣說話行麽?】


    【吳大帝孫權:若是朕麾下有一個冠軍侯,何至於被曹阿瞞欺辱至此!】


    【魏武帝曹操:嗬嗬,你這江東鼠輩,和朕裝什麽呢?】


    一時間,三國皇帝罵聲滾滾,在群臣的加持下,各種罵人不吐髒字的彈幕飄來飄去。


    【係統提示:魏武帝曹操,昭烈帝劉備,吳大帝孫權三名用戶因多次辱罵其他用戶被禁言一天,請大家注意彈幕禮儀,文明發言。】


    一番沉默之後,又一條新的彈幕跳了出來。


    【漢高祖劉邦:@昭烈帝劉備,小備啊,你這罵人的本事還是不太夠,晚點朕給你上傳一本罵人寶典,你記得通過金幕購買,保證讓你在罵戰中無往不利!】


    【秦始皇嬴政:嗬嗬,劉備是能買,但曹操和孫權也能買啊,你搞這種有用嗎?】


    劉邦這下子也被幹沉默了。


    金幕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霍去病信心滿滿,追隨著衛青大軍踏上了征程。


    霍去病雖然很年輕,但他的身份放在這裏,自然沒有人會不尊重他。


    營地之中,霍去病笑嗬嗬地看著不遠處的李敢,大聲道:


    “這不是在宮裏被我打得屁滾尿流的李敢嗎?怎麽連你這樣的人也上戰場了?”


    李敢氣得臉色通紅,冷笑道:


    “我不和你一個小毛孩子一般見識。”


    霍去病喲了一聲,道:


    “那被小毛孩子打得屁滾尿流的成年男子,又該是什麽說法?”


    李敢直接轉身就走。


    正好路過的蘇建聞言,忍不住笑道:


    “霍校尉,你好像和李家父子很不對付?”


    霍去病哼了一聲,道:


    “這個李廣,自己沒本事封侯,天天就來怪我舅舅。”


    “也就是我舅舅心善,換了我,李廣那個沒用的老小子別說是將軍,連校尉都沒得當!”


    在衛青崛起之前,李廣才是大漢邊疆最負盛名的將軍。


    衛青的崛起伴隨的是李廣的失敗。


    雖然後來李廣又被皇帝劉徹啟用,但看著公孫敖公孫賀這些後輩,甚至是蘇建張次公這些當年的小角色都已經封侯,李廣卻還隻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將軍,心情可想而知。


    人是不可能怪自己的,李廣的兒子李敢就對衛青很不滿,總覺得是衛青的出現妨礙了自家老爹李廣,不然李廣早就封侯了。


    霍去病又是個眼睛裏揉不得沙子的,還能慣著李敢?


    一來二去,雙方之間的關係自然就好不到哪裏去。


    蘇建笑著搖頭道:


    “霍校尉,你們還是年輕。到我這個年紀,每一個戰友都是彌足珍貴啊,哪裏還會把這些意氣之爭放在心上。”


    霍去病笑了起來,轉而和蘇建攀談:


    “平陵侯,你家的二兒子蘇武最近不是剛進宮嗎?是一個很機靈的小夥子。”


    霍去病今年十八歲,說別人“小夥子”好像有點怪怪的。


    但他口中的這個蘇武,今年才剛剛十三歲!


    蘇建聽到霍去病的話之後,笑得眯起了眼睛。


    “說真的,老夫這個次子的確是比其他兄弟要聰明一些,但他的性子也是很執拗的,認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迴。”


    “唉,老夫總擔心他將來會因為這個性格吃大虧啊。”


    霍去病豪氣幹雲地一揮手,笑道:


    “怕什麽?咱們大漢的好男兒就應該這麽直來直去,誰要是不服氣,直接弄死他就是了!”


    說話間,霍去病隨便瞟了一眼李敢身影消失的方向。


    蘇建笑著點頭,又寒暄了幾句,轉身離開。


    帥帳之中,衛青正聚精會神地看著一份文書。


    “……去歲秋,伊稚斜派麾下萬餘騎兵入寇代郡,代郡都尉朱英奮起抵抗,不幸遇難。”


    “千餘邊民被擄走,十一座村莊被焚毀。”


    衛青靜靜地看著這些,微不可察地歎了一口氣。


    其實在過去的很多很多年裏,大漢邊疆一直都是如此。


    由於匈奴入寇過於頻繁,很多時候僅僅是記載了一句“歲秋,匈奴寇邊。”


    但這短短的六個字背後,卻是無數大漢邊疆將士和子民的血淚!


    以前的大漢壓根無力抵抗,從劉邦到呂後,然後是漢文帝和漢景帝,都隻能在匈奴大舉入寇時被動出兵防禦。


    “時代不同了。”


    衛青心中默念了一句,站了起來。


    大漢的勝利越來越多,也該是時候解決匈奴了。


    鏡頭一轉,衛青率領的大軍,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長城,挺進北方草原。


    春天到了,萬物複蘇,許多地方還殘留著冬天的餘雪,但青草們已經受到天空的召喚,爭先恐後地冒出了頭。


    衛青一路向北行進了大約兩百裏地,抵達了去年冬天伊稚斜駐蹕的王帳。


    在這裏還殘留著匈奴人生活過的大量痕跡。


    但在仔細的觀察過後,漢軍非常遺憾的確認了一個事實,匈奴人離開這裏至少已經有半個月了。


    算算時間,差不多就是大軍抵達定襄郡的時候,伊稚斜就動身離開。


    這麽長的時間,除非匈奴人繼續長期駐紮在某個地方,不然順著痕跡尋找匈奴單於本部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衛青的眉頭一點點地皺了起來。


    “伊稚斜居然不敢和我們決戰?”


    這真的是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


    過去的那麽多年裏,匈奴王庭單於本部可從來都是不慫的。


    在出兵之前的漢朝內部推演裏,衛青隻要出了長城,伊稚斜就會直接率領王庭本部前來迎戰。


    接著雙方麵對麵大戰一場,誰贏誰輸也就定了。


    可現在,伊稚斜慫了,跑了!


    衛青這才有些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如今占據心理優勢的不再是匈奴人,而是大漢。


    原來,現在匈奴人已經怕大漢到這種地步,甚至連貴為單於的伊稚斜都不敢正麵迎戰漢軍主力了!


    這對大漢整體來說當然是一件好事,可對衛青來說就比較麻煩了。


    該怎麽去尋找匈奴人的主力呢?


    思考了一天後,衛青召集了眾將。


    “諸位,我們兵分六路,以此地作為圓心,方圓一百裏作為邊界,對匈奴主力進行搜尋。”


    “記住,任何人不得離開距離此地一百裏的範圍,違令者斬!”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衛青懷疑,伊稚斜可能就帶著匈奴王庭本部主力隱藏在附近的某個地方。


    這裏畢竟是匈奴人生活了幾百上千年的草原,匈奴人對草原的熟悉遠在漢朝之上。


    客場作戰,想要找到匈奴主力,也隻能采取這種笨辦法了。


    至於為何距離嚴格限製在一百裏,這是因為騎兵正常行軍,速度正好是一百裏出頭。


    一旦其中某個將軍遭遇了匈奴主力,隻要能抵擋一天時間,衛青就能率領留守在此地的主帥親軍趕到支援。


    三天時間內,所有友軍都能趕到。


    這是一個比較保守的戰法。


    但衛青不得不保守。


    劉徹可是將整個大漢所有的騎兵主力都交到衛青手裏。


    若是這支大軍全軍覆沒,至少十年內,漢朝再無任何對匈奴還手的能力。


    聽著衛青的話,眾將凜然受命,各自離開。


    李敢得意洋洋,跟隨著父親李廣離開,順便對霍去病擠眉弄眼。


    意思很明顯。


    我跟著我爹去打仗殺匈奴人了,你就老老實實地待在大營裏,待在你舅舅的身邊,等著看我凱旋歸來吧!


    霍去病這叫一個氣啊。


    “他娘的,這該死的李敢,還被他裝到了!”


    霍去病悶悶不樂,正打算去找舅舅衛青請戰,走到帥帳門口,正好看到兩人走了出來。


    霍去病眼睛頓時一亮,笑道:


    “張騫大人,奉使君!”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張騫和堂邑父。


    張騫在匈奴前前後後居住了十一二年,對草原非常熟悉。


    劉徹特地讓他和堂邑父作為本次大軍出征的向導。


    事實證明,張騫幹得非常不錯。


    漢軍一路過來都非常順利,不像之前因為對草原不夠熟悉,會有什麽水土不服,找不到人的問題。


    這一次可是直接就抵達了伊稚斜過冬的王庭所在,唯一讓眾人沒想到的就是伊稚斜居然慫了,跑了。


    張騫也是侍中之一,經常跟隨在劉徹身邊,自然對霍去病並不陌生,笑嗬嗬地對著霍去病道:


    “霍小校尉,你是來找大將軍的嗎?”


    霍去病強調了一句:


    “是霍‘剽姚校尉’,不是‘小’校尉!”


    張騫和堂邑父看著一本正經的霍去病,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好,霍剽姚,你是來找大將軍的嗎?”


    霍去病眼珠子一轉,笑道:


    “本來是,不過現在有些問題想要請教張大人和奉使君。”


    張騫愣了一下,隨後恍然。


    “霍剽姚是想要問關於草原的地理環境嗎?”


    “那去我的帳篷裏,我們好好聊一聊。”


    在皇宮裏的時候,霍去病沒事就喜歡找張騫詢問一些關於匈奴的地理環境,生存知識。


    但那畢竟隻是語言講述。


    如今身臨其境,很多東西張騫完全可以當麵和霍去病講解,這樣一來又完全不同。


    這一聊就直接聊到了晚上。


    霍去病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多謝張大人,我先迴去了。”


    張騫笑著送別霍去病。


    堂邑父等霍去病離開後,有些好奇地開口道:


    “主公,這位霍剽姚是大貴族的後代嗎?”


    張騫和堂邑父是真正同甘共苦相依為命過的生死之交,說話自然沒什麽顧忌,聞言便笑道:


    “他啊,可是當今天下最大的皇親國戚,是皇後的娘家侄子。”


    堂邑父嚇了一跳。


    堂邑父當然能從張騫的態度中看出年輕的霍去病地位不凡,但還真沒想到,竟然不凡到這種程度。


    堂邑父冷靜下來,又有些疑惑地開口道:


    “既然他身份如此尊貴,主公為何還要將那些知識告訴他呢?”


    霍去病問的知識,都集中在“怎麽在草原上打仗”這方麵。


    知道得越多,就越可能去打仗。


    在堂邑父的認知裏,這對一個皇親國戚來說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張騫笑道:


    “無妨,陛下這一次不過是讓他出來曆練一下,見見世麵。”


    “有衛青大將軍在,這位霍剽姚不可能有出戰機會的。”


    霍去病說起來是十八歲,但那是按照華夏習慣的虛歲來講。


    實際上,霍去病現在也就十七歲出頭。


    一個十七歲的小孩子,想想也能知道是來鍍金的。


    誰還真指望霍去病幹出什麽大事不成?


    在這一點上,張騫相信皇帝劉徹和大將軍衛青絕對是有默契在的。


    霍去病的活動範圍,應該也就隻限於衛青身邊了!


    霍去病迴到了自己的營地。


    作為剽姚校尉,他麾下一共有八百人。


    分別由高不識、仆多、邢山、徐自為四名軍官統領。


    這八百人中,大部分都是匈奴人。


    匈奴人裏的一小部分是衛青在曆次戰爭中俘虜的降卒,絕大部分則是前任左賢王,大漢涉安侯於單的親兵。


    於單被伊稚斜搶走了單於寶座,悲憤之下死在長安。


    這些於單的親兵,心中都懷著對伊稚斜的刻骨仇恨。


    戰力又高,又足夠忠誠,還擅長在草原上生存。


    即便漢朝大軍不幸戰敗,這些人也有足夠的能力護衛霍去病逃迴內地。


    可以說,衛青對這個侄子是真的花了一番心思來安排的。


    這也是人之常情。


    不安排自家侄子,難道安排別人家的侄子?


    霍去病一路信步走過各座帳篷,突然在徐自為的帳篷外停下,然後走了進去。


    “喲,老徐,看什麽書呢這是?”


    徐自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霍去病道:


    “校尉大人,某在看《孫子兵法》。”


    “您要不要也看看?”


    霍去病哈哈一笑,擺手道:


    “之前陛下也讓我看《孫子兵法》,但我覺得吧,戰場上的形勢千變萬化,又怎麽可能是幾本死兵書就能全部概括呢?”


    徐自為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霍去病又笑道:


    “當然,這其實是和陛下吹牛罷了。”


    徐自為又愣住了,過了好一會才道:


    “我還以為這是校尉大人的心裏話。”


    霍去病嗬嗬笑道:


    “我的心裏話就是,《孫子兵法》乃至其他兵書,說的都是當年咱們華夏內部各國相互廝殺的故事。”


    “但現在咱們的敵人是草原上的匈奴人,無論是戰場的地理條件、敵人的裝備和作戰風格,都和孫子兵法裏所說的完全不同。”


    說著,霍去病指了指徐自為手裏的簡牘,道:


    “這本書裏說什麽‘十則圍之’,可你想想,草原上哪來的城池給你圍?”


    “孫武當然是一個了不得的兵法家,但他一輩子都沒有和匈奴這種純騎兵敵人作戰的經曆,又怎麽可能知道如何去和匈奴騎兵對抗?”


    “和孫子兵法學習打匈奴,多少是有些問道於盲了。”


    “你沒事就多問問仆多他們,看看匈奴人是怎麽作戰的,比這本兵書要有用!”


    “好啦,時間不早了,我迴去睡覺了。”


    徐自為聽得一愣一愣的,等到霍去病的身影消失之後,才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霍剽姚雖然年紀輕輕,但還是挺有主見的。”


    徐自為沉吟片刻,決定明天再去詢問同僚仆多。


    然後徐自為繼續看起了手中的《孫子兵法》。


    看到這裏,漢初世界之中,劉邦忍不住喲了一聲。


    “這個叫霍去病的小子,還挺狂啊。”


    “《孫子兵法》都不當一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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