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一轉,又到了應天府大宋臨時皇宮之中。


    李綱頗為高興地對著趙構匯報道:


    “陛下,剛剛得到的消息,金國這一次釋放了好幾名咱們大宋被俘虜的官員,都是鐵骨錚錚的不屈好漢。”


    趙構聞言,頓時就沒了興致。


    鐵骨錚錚?


    那特麽不全都是主戰派麽?


    他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隨口道:


    “還有什麽別的消息?”


    一旁的黃潛善趕忙開口道:


    “還有一封金國皇帝完顏吳乞買親筆手寫的國書。”


    趙構接過這份國書,看著看著,眉頭漸漸地皺了起來。


    他抬頭看了一眼李綱,欲言又止。


    李綱有些疑惑地開口。


    “陛下,怎麽了?”


    趙構臉上的表情恢複了正常,笑嗬嗬地說道:


    “沒什麽。這樣吧李卿家,你替朕去接見一下那幾位剛剛被釋放迴來的官員,讓他們知道,朕和朝廷沒有忘記他們的忠義。”


    李綱不疑有他,便告辭離開。


    等李綱離開之後,趙構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對著麵前的黃潛善、汪伯彥開口。


    “兩位卿家,你們都來看看這份國書。”


    黃潛善和汪伯彥有些疑惑,將國書傳閱了一遍。


    看完後,黃潛善雙目放光,立刻開口道:


    “陛下,臣早就已經說了,若是留著李綱,宋金之間永無寧日啊。”


    汪伯彥也道:


    “是啊陛下,李綱之前可是打退過金人的,金人對他恨之入骨。李綱在朝中為相一日,金人就記恨大宋一日。”


    “如此形勢,又怎麽能讓宋金之間徹底和平呢?”


    黃潛善和汪伯彥的話讓趙構有些心煩意亂,但此刻趙構最關注的卻並不是這件事情。


    他有些不高興地開口對著兩人道:


    “朕讓你們看的,是金人有可能三度南下的事情!”


    “你們說,這要怎麽解決?”


    黃潛善和汪伯彥一時無言。


    這兩位主和派大臣,最擅長的就是構陷同僚搞政治鬥爭。


    趙構現在卻問他們打仗的事情,這讓兩人怎麽迴答得上來?


    好在黃潛善反應極快,立刻迴過神來,給趙構出了一個主意。


    “陛下,河北、中原的地形過於平坦,金人的大軍朝發夕至,實在是難以防守。”


    “陛下不如移駕南遷,到淮南,不,直接去江南便是。”


    汪伯彥聞言也是連連點頭,推波助瀾。


    “江南距離金國中都可是有數千裏之遙,金國是斷然不可能奈何得了江南的。”


    兩人的意見非常簡單。


    打不過,難道還不能跑了?


    趙構一聽,立刻怦然心動。


    “有道理,太有道理了!”


    但馬上,他又開始犯難了。


    “李綱卿家和宗澤卿家等人恐怕不會喜歡這個主意,不,他們肯定會反對這個主意的。”


    黃潛善趁熱打鐵,開口道:


    “所以現在問題不就又迴來了嗎陛下,李綱是絕對不能繼續留在大宋的相位上了。”


    如今大宋的宰相們之中,李綱位列左相,排名第一。


    黃潛善是右相,排名第二。


    汪伯彥作為樞密正使,排名第三。


    兩人都位在李綱之下,對於這種情況極為不滿。


    趙構聽完兩人對李綱的攻訐,依舊遲疑。


    “唉,其實朕也不喜歡李綱,但他在天下人心目中的分量實在是太重了。”


    黃潛善看出了趙構內心之中的動搖,正色道:


    “臣就直說了吧,陛下若是想要移駕南遷,有李綱在,此事斷無能行之理。”


    “究竟何去何從,是要保住李綱等待金人怒而興師,還是南遷保證陛下您的安全,盡在陛下一念之間!”


    趙構糾結良久,終於下定決心。


    “罷了罷了,朕倒也不是怕死,隻是如今大宋天下盡係於朕之一身,朕實在是不敢出什麽差錯啊。”


    “等會就召集群臣議事吧。”


    【正如黃潛善和汪伯彥所料,趙構南遷的提議遭到了李綱的激烈反對。】


    【趙構見狀,認為李綱是不將趙構的安危放在心上,從而徹底記恨上了李綱。】


    【很快,趙構就下旨批準了黃潛善和汪伯彥等人的奏章,撤銷了剛剛成立不過兩個月的河北西路招撫司和河東招撫司,將張所、傅亮兩位正積極在黃河以北招兵買馬的主戰派大臣撤職流放。】


    【此外,黃潛善、汪伯彥又發動諸多禦史言官上奏折瘋狂彈劾李綱。】


    一份李綱親筆所寫的請辭奏折很快就放在了趙構的麵前。


    這倒不是說李綱想要撂挑子。


    按照大宋立國以來的慣例,宰相隻要被禦史言官彈劾,就會主動上奏折請辭。


    皇帝若是支持宰相,自然駁迴奏折,如此宰相也就有了底氣去壓製言官。


    皇帝若是不支持宰相,那麽就可以批準奏折讓宰相辭職,也算是給宰相一個體麵。


    趙構看著這份奏折,沉吟片刻,提筆寫下了批示。


    “……論人臣之大戒,罪莫過於擅朝。置輔相於仰成,責尤嚴於誤國……”


    “……以喜怒自分其賢愚,至賞罰失當於功罪。”


    “……朋奸罔上,欺世盜名!”


    “……準李綱辭去相位,流放黃州。”


    【李綱從被趙構啟用為相,再到被趙構罷相,僅僅過去了七十五天。】


    【這七十五天,也是大宋主戰派短暫得勢的一段時間。】


    【李綱罷相之後,被三度追加流放,最後流放到當時大宋最南端的海南島上。】


    【這位在其他朝代本可締造中興之勢的名相,就此徹底離開大宋舞台,鬱鬱而終。】


    【但趙構並沒有想到的是,李綱罷相之後,朝堂上主戰派聲勢雖然弱了許多,但民間的怒火卻被徹底點燃了。】


    趙構臨時駐蹕的應天府城中,上萬名百姓、士子走上街頭,並很快來到了趙構的臨時行宮之外。


    “複用李綱為相!”


    “堅決抗金!”


    “誅殺黃潛善、汪伯彥等奸佞臣子!”


    驚天動地的喊聲,讓正在後宮之中和幾名女子胡天胡地的趙構嚇了一大跳,連衣服都沒有穿好就衝出了殿門。


    “怎麽迴事,難道是金人打來了?”


    “還是有人造反?”


    很快,弄清楚情況的趙構勃然大怒。


    “這些混賬東西是想要做什麽,他們是在威脅朕嗎?”


    “朕堂堂大宋皇帝,難道連讓誰當宰相都要聽從他們的命令不成?”


    話雖如此,但趙構說話時臉色發白,身體顫抖不止,顯然心中也頗為害怕。


    他的心腹宦官藍珪快步而至,遞上一份文書。


    “陛下,這是宮外百姓的請願書。”


    趙構深吸一口氣,緩緩展開了請願書。


    他下意識地先看向了落款處。


    “陳東?”


    趙構莫名覺得這個名字頗為熟悉,但一下子又想不起來是哪位大宋官員。


    藍珪見狀趕忙提醒道:


    “陛下,就是靖康元年,帶著汴京數萬軍民伏闕上書的那個太學生。”


    趙構頓時恍然。


    靖康元年金軍第一次南下包圍汴京城的時候,大宋朝堂內部主戰派跟主和派爭鬥不休,當時在位的宋欽宗立場也是搖擺不定,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關鍵時刻,陳東等熱血激昂的太學生,組織了一場足足有數萬汴京臣民參加的集會,在皇宮門外“伏闕上書”,堅決支持李綱等主戰派大臣。


    宋欽宗被這場上書所震動,由此意識到了主戰派確實是民心所向,最終堅定地支持李綱進行抵擋,從而讓金軍第一次汴京之圍最終無功而返。


    陳東由此名聲大噪,成為大宋讀書人的精神領袖之一。


    不過伏闕上書發生的時候,趙構還在金軍大營之中和完顏宗望射箭呢,那場事件他並未親眼目睹。


    趙構定了定神,開始看這份請願書的正文。


    不看還好,看著看著,趙構的臉龐明顯變得扭曲了起來。


    “……李綱乃天下民心所向,今陛下罷之,何其昏庸!”


    “黃潛善、汪伯彥,奸臣也,陛下何能令其高居廟堂之上?”


    “李綱不可罷,黃、汪不可用,此乃民心,陛下當正視之。”


    “複用李綱,親征燕雲,迎二聖歸於汴京,仍不失陛下英明。”


    “陛下本不當即大位,若依舊親小人而遠賢臣,將來二聖歸京,陛下又何以自處?”


    趙構看到這裏,隻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心中怒意如火山噴發。


    他大叫一聲,直接把這份請願書撕成碎片。


    “這陳東,安敢如此編排於朕!”


    “來人,立刻給朕召集軍隊,將這些暴民統統驅散。”


    “再給朕找到這個陳東,斬立決!”


    很快,黃潛善和汪伯彥帶著大量軍隊趕到,強行將請願的民眾用棍棒、武器毆打驅散。


    請願書的執筆者陳東也被逮捕,當場押往應天府東市之外。


    刑場外,裏三層外三層,圍滿了憤怒的大宋百姓。


    “陳東是大宋的好男兒,陛下怎麽能無辜誅殺!”


    “赦免陳東,複用李綱!”


    但任憑百姓們如何唿喊,黃潛善、汪伯彥兩人帶著軍隊牢牢地控製住了整個局勢,甚至不惜亮出兵刃。


    在明晃晃的刀劍威脅下,所有人終於都安靜了下來。


    黃潛善長出一口氣,對著負責監斬的執法官道:


    “還愣著幹什麽,行刑!”


    執法官一臉為難。


    民意洶湧,所有人都看在眼裏。


    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像趙構、黃潛善、汪伯彥這樣,對金人畏之如虎。


    陳東這樣的義士,任何一個正常的大宋人內心之中都對其頗為敬佩。


    是以任憑黃潛善幾次三番開口,這監斬官依舊下不定決心。


    就在黃潛善即將忍無可忍,準備發火的時候,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的陳東反而笑了。


    陳東看了一眼監斬官,微笑道:


    “我乃大宋臣子,若畏死,即不敢言。既已言,肯逃死乎?”


    “你不必遲疑,但按上官之命行事便是。”


    監斬官一咬牙,大聲對著劊子手開口。


    “行刑!”


    大刀落下,陳東等人的首級落在地上。


    【在殘酷地迫害了敢於進言的民眾之後,趙構也被刺激得失去了理智,開始放手清理大宋朝廷之中的主戰派其他大臣。】


    【尚書右丞許翰、左正言鄧肅、秘書省正字胡珵等一大批官員或被貶、或被直接誅殺。】


    【在做完了這一切之後,趙構終於徹底消除了朝野的反對聲。】


    【於是在當年十月,趙構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的“行在所”從應天府前往淮南東路的揚州。】


    【但一心隻想著逃命和保住皇位的趙構此時還沒有意識到,他犯下了一個巨大的錯誤。】


    看到這裏,大宋世界之中,趙匡胤臉色陰沉。


    “蠢材,這個蠢材!”


    “簡直就是朕平生所見,最蠢的蠢材!”


    趙匡胤才剛剛罵完,宰相趙普、沈義倫等人也義憤填膺地開口了。


    “國朝向來是天子和士大夫共治天下,國家危難之際,士大夫救亡圖存,竟然卻慘遭殺戮,簡直豈有此理!”


    “明明刑不上士大夫,為何卻做出這種暴行,如何能讓天下士人心服,這是在動搖大宋國本!”


    一開始還有些疑惑的趙德芳聽到這裏,心中頓時恍然。


    大宋從趙匡胤杯酒釋兵權開始,就選擇了皇帝和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國策。


    有了這個國策,“刑不上士大夫”就成為了一種君臣之間不必明言的默契。


    正常情況下,士大夫可以任意進言,除非是犯了謀反之類無可饒恕的大罪,不然皇帝都不會大動幹戈的追究。


    最多最多,也就是免去官職然後流放。


    別看大宋中期的黨爭非常的激烈,但無論新黨還是舊黨,畢竟都是士大夫階層的一員,隻不過立場不同。


    所以大宋的黨爭就是,新黨得勢時,將舊黨一大批人流放。等舊黨得勢了,又把流放的那批人召迴來,再把新黨的士大夫們流放出去。


    不管怎麽說,總之就是不會見血,不會搞出一得勢就把政敵全家殺光這種事情來。


    這也讓大宋的君臣,以及臣子之間的相互鬥爭維持著一個底線和最基本的體麵。


    但趙構的所作所為,正好就突破了這個底線。


    張所、陳東等人,都是毫無疑問的士大夫階層。


    趙構卻將這些人直接處以極刑,等於是破壞了這條大宋開國以來就一直堅持的規矩。


    一條規矩,想要堅持並不容易。


    但破壞了之後,再想要重新建立起來,那就是千難萬難了。


    趙德芳莫名地在腦海之中想起了一句話。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沉默片刻後,這位大宋太子歎了一口氣。


    “這趙構,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敗家子啊!”


    趙德芳有想過,趙構敗家會敗在哪些方麵。


    比如說國庫,比如說美色,比如說疆域……


    但趙德芳是真沒想到,趙構竟然連這種大宋的政治潛規則都能敗掉!


    簡直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趙匡胤臉色陰沉,冷冷開口。


    “朕倒是還寧願他像他父兄一樣,隻是單純的昏庸好色呢。”


    “他這是在毀壞大宋的基石!”


    皇帝和士大夫共治天下,這是大宋製度最核心的基礎。


    趙構無論是有心還是無意,他都切切實實地破壞掉了這個基礎。


    可想而知,士大夫階層必然因此對皇帝產生巨大的疑慮和不信任。


    當作為大宋政權最堅定支持者的士大夫都不再信任皇帝的時候,大宋真正的大麻煩就來了。


    比起這個麻煩,北邊的金國,趙匡胤反而沒有那麽看重。


    大宋畢竟是擁有整個天下的富庶王朝。


    隻要有時間來重整資源,建立一支足夠強悍的軍隊,就算不能收複失地,最起碼也能保證國家的存在。


    可現在,統治根基都被動搖了,國家的存在可就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了。


    趙匡胤想到這裏,極為惱火地開口。


    “這個蠢材趙光義,後代全是廢物,廢物中的廢物!”


    這雖然隻不過是盤點大宋的第二部視頻,但大宋出現的昏君已經有四個人了。


    宋真宗、宋徽宗、宋欽宗、趙構……


    不對,曆史上的趙光義本人也是一個昏君,這就是五個人!


    五名昏君,這數量可是已經超過盤點三部視頻的大明了。


    要是一兩個昏君,其實還算正常。


    盤點到現在,哪個王朝沒有出過敗家子?


    但這一口氣出了五個昏君,那可就不能用正常來解釋了。


    趙德芳心中一動,脫口而出。


    “難道還是教育問題?”


    趙匡胤聽到了趙德芳的話之後,眼睛不由一亮,高聲道:


    “對,一定是教育問題!”


    最近這些天,圍繞著皇族教育製度改革,大宋朝堂可沒少吵架。


    趙匡胤這邊雖然是下定決心也開始實行改革,但這並不代表事情就塵埃落定了。


    各種言官、地方教諭紛紛上書,激烈反對。


    理由自然是儒家如何如何好,武人幹政如何如何。


    偏偏大宋還有一個刑不上士大夫的潛規則,趙匡胤最多也就隻能將這些叭叭廢話的家夥給降職、免官,撐死了也就是流放。


    這可嚇不住那些滿腦子都是儒家思想的士大夫。


    反而又死不了,上奏折罵罵皇帝,有什麽不行的?


    趙匡胤正頭疼呢,現在被趙德芳的這番話給啟發了,立刻瞪了楊業一眼。


    楊業心領神會,立刻高聲道:


    “陛下和太子所言極是!”


    “教育就應該文武雙全,絕對不能偏聽偏信。”


    “若是按照之前的教育方式去走,隻能繼續培養出宋徽宗、宋欽宗這樣的昏君,對大宋的將來有害無益!”


    幾名樞密使紛紛開口,力挺改革。


    自從杯酒釋兵權之後,軍方這些年被打壓得實在是太嚴重了。


    好不容易趁著北伐滅遼、西夏的戰爭揚眉吐氣。


    現在這個教育製度的改革,絕對是軍方武將們翻身做主,壓製文官的最好機會。


    趙普大怒,瞪著楊業道:


    “這是什麽話?讀聖賢書有錯了?學習孔孟之道有錯了?”


    其他幾名宰相也紛紛開口,反駁起樞密使們的說法。


    “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到現在,華夏建立了一個又一個輝煌的王朝。”


    “漢唐雄風,哪個不是在儒家思想的指引下出現的盛世?”


    “怎麽其他朝代的皇帝就沒有說儒家不行,反而到大宋就不行了?”


    “教育方式不對可以改,但你們這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武夫插手皇子們的教育,隻會讓大宋將來出現窮兵黷武的昏君,這對大宋也不是什麽好事!”


    兩邊各執己見,吵成了一團。


    趙匡胤看著麵前這一幕,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有些欣慰。


    好,很好啊。


    前些年武將們可是屁都不敢在文官們麵前放一個。


    現在都能當麵大吵大鬧了。


    這就是地位的體現嘛。


    文武相互製衡,這樣的大宋才是更均衡,更有希望的大宋!


    趙匡胤想到這裏,嘴角露出笑意。


    但這種笑容在他抬頭之後就消失了。


    因為他的視線看到了金幕。


    趙構……


    趙匡胤有些無奈地吐出一口濁氣。


    趙光義啊趙光義,你這混賬的子孫在曆朝曆代麵前丟大宋的臉,卻讓朕來承受後果。


    你簡直就是混賬,混賬至極啊!


    畫麵一轉,已經不是讓趙匡胤心塞的趙構,而是轉到了嶽飛身上。


    嶽飛帶著王貴等人策馬前行,正在朝著不遠處的一座宋軍營地迴歸。


    此時的嶽飛已經和之前不一樣,他身上穿著的甲胄頗為精密,顯然已經邁入了高級將官的行列。


    【在因為越級上書而被罷免了官職和軍籍之後,嶽飛並沒有就此灰心喪氣,而是帶著王貴等幾名願意追隨自己的兄弟北上,奔赴此時抗金前線——大名府。】


    【在趙九齡的舉薦下,剛剛就任,正在多方征集抗金英才的河北西路招撫使張所接見了嶽飛,將他收為帳前親衛。】


    【嶽飛憑借著自己的見識和高超武藝,很快就獲得了破格提拔,從一個白身晉升為修武郎,緊接著又升為統領,隨後升為統製。】


    【此時衛州被一支金軍所占據,張所就命嶽飛領兵加入大將王彥的麾下,隨王彥一起前去收複衛州。】


    嶽飛剛剛迴到營地下馬,發小兼部下劉慶就急匆匆地走了上來,滿臉凝重地開口。


    “飛哥兒,不好了。”


    “剛剛接到的消息,張所大人被朝廷免職了!”


    “什麽?”嶽飛聞言,臉色不由一變。


    張所可以說是嶽飛真正的貴人,嶽飛能在短短幾個月內從一介白身升為統製,張所的賞識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眼下張所被免職,對嶽飛而言無疑是晴天霹靂。


    王貴問道:


    “那接替張所大人出任招撫使的人是誰?”


    劉慶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沒有人接任,整個河北西路招撫司直接撤銷。”


    “我們這座大營裏的所有兵馬,現在已經是沒人管沒人要的孤軍了!”


    “啊?”眾人聽到這裏,全部都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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