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劉演的話,二弟劉仲立刻露出了迫不及待的表情。


    “太好了,終於可以光複大漢了!”


    劉演劉仲雖然是西漢皇室的旁支,按華夏倫理已經和西漢末期的皇族出了“五服”,屬於那種名義上的遠房親戚,並無實際親情。


    但大漢就是大漢!


    不僅僅是天下人懷念大漢,劉姓子弟更加懷念。


    唯有劉秀,聽到劉演的話之後陷入沉吟,良久之後緩緩搖頭。


    “大哥,我覺得還不能急於一時。”


    劉演大為不滿,道:


    “為何?”


    劉秀緩聲道:


    “王莽雖是亂臣賊子,但天下的大部分兵力畢竟還集中在他的手裏。”


    “以赤眉軍的強悍,現在也無法真正長久地占據一塊根據地,隻能四處轉戰。”


    “我們現在起兵能召集多少人?也就幾百一千個。”


    “別說是王莽朝廷出兵,就是宛城那邊隨便派來一點郡兵,都能擊潰我們!”


    劉演哼了一聲,道:


    “三弟,你這話就不對了。大哥這些年結交了很多英雄好漢,而且咱們家在本地也頗有威望,定能一唿百應!”


    劉秀依舊搖頭,耐心道:


    “大哥不必著急,如今天下起義雖如火如荼,但你沒發現,真正的世家大族都還在觀望嗎?”


    “舉起反旗的,要麽是活不下去的百姓,要麽隻是一些小家族。”


    “像我在太學之中認識的那些好友,他們都是各地大族,眼下都沒有聽到任何起兵的消息。”


    “我們現在起兵,隻能成為消耗王莽力量的炮灰!”


    “還是耐心等待,等到真正群雄並起的時候,我們再起兵不遲。”


    聽著劉秀的這一番分析,劉演也不禁遲疑。


    【從太學歸來之後,劉秀成長許多,日常協助家族事務,在蔡陽縣劉家家族中積攢了一定的聲望。】


    屋外傳來了一個聲音。


    “秀兒說得沒錯,眼下還不是起兵的時候。”


    腳步聲響起,頭發斑白的叔父劉良走了進來。


    劉良坐在劉秀讓出來的位置上,沉聲道:


    “老夫剛剛已經和宛城那邊來的族人碰過麵了,南陽郡守大人如今在宛城之中已經集結了五千兵馬,都是訓練有素的郡兵,不是平日裏吊兒郎當的草包!”


    “蔡陽距離宛城也就幾天路程,若是我們輕率起兵,隻能是迅速被鎮壓的下場。”


    劉演聞言,不由大為無奈。


    “王莽苛政至此,我們怎麽還要等?”


    “叔父,咱們蔡陽劉家,已經有超過一百人被王莽的走狗用各種名義處死和流放了!”


    看著劉演憤怒的臉龐,劉良歎了一口氣。


    “演兒,你的親戚也是老夫的親戚,老夫和你一樣生氣著急。”


    “但咱們的力量不足!難道你就隻想逞一時之快,讓所有蔡陽族人跟你一起送了性命嗎?”


    劉演表情頹然,說不出話。


    劉秀在旁邊看著大哥這般模樣,心中也是有些不忍,輕聲道:


    “大哥,這段等待的時間咱們也不是就什麽都做不了。”


    “大哥你交友廣闊,正好趁著這段時間多招攬一些朋友,等到起事的時候多一個人手,就多一份成功的希望!”


    劉演很快振作起來,沉聲道:


    “是這個道理,那我們就先等,等到天下徹底大亂為止!”


    就在此時,外麵突然又傳來一陣紛亂的聲音。


    劉秀和劉演對視一眼,離開房間。


    這一次卻不是坐在牆頭,而是開門去看。


    麵前,上百名男女,哭天搶地,被衙役押送著走過。


    為首的衙役正是兩人的老熟人周三郎。


    周三郎的臉也是飽經風霜,成熟許多。


    劉演和他對視一眼,主動開口。


    “怎麽迴事?”


    周三郎平靜開口。


    “私鑄錢幣,五家連坐。這裏一共二十家。”


    劉演點了點頭,沒有繼續開口。


    一名中年犯人看到劉家兄弟,大叫起來。


    “阿演,阿秀,我們是無辜被連坐的,快救我和你嫂子!”


    在他身邊,另外一名女犯人和女童同時大叫。


    “兩位叔叔,救救我們!”


    “大叔叔,三叔叔,救救我爹我娘!”


    劉演和劉秀表情同時一變。


    劉演反應最快,第一時間伸手探向腰間。


    周三郎頓時警惕,厲聲道:


    “劉演,你想做什麽,強搶朝廷欽犯嗎?”


    正打算開口,耳邊傳來了叔父劉良嚴厲的聲音。


    “都在外麵幹什麽,迴家去!”


    兩人身體定住。


    劉良走出來,強行將兩兄弟拉了迴去。


    砰一聲,劉仲將大門關上,隔開了門外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四叔侄重新迴到了房間裏。


    劉演悶悶地開口。


    “劉思他們一家會很慘的,他們會被沒民籍,成為官奴。”


    “在那裏,所有夫妻都會被重新分配,妻離子散,比死還可怕!”


    劉良歎了一口氣。


    “老夫知道,但能怎麽辦?”


    “我們現在起兵,是能救他們一家,但接下來死的就是整個蔡陽縣所有劉姓族人!”


    劉演雙目赤紅,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這該死的社會!”


    劉秀默然片刻,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鏡頭一轉,已經是新朝京師之中。


    王莽正在出行。


    王莽坐的禦駕,在鏡頭之中極為顯眼。


    這禦駕馬車之上,竟然有整整九重華蓋!


    每一重華蓋上,都裝飾著大量極為富麗堂皇的各種奇珍飾物,由極為珍貴的各種珠寶絲綢打造。


    這九重華蓋的淨高度,達到了驚人的八丈一尺!


    華蓋的最頂端,比兩邊的宮牆還要高出許多,在風中飄揚。


    在華蓋的身前身後還有一百輛馬車簇擁著。


    每一輛馬車上放著三麵牛皮大鼓,鼓前站著三百黃衣力士。


    每走一段,這些黃衣力士們就整齊劃一地敲響麵前大鼓,齊聲唿喊。


    “登仙!”


    “登仙!”


    “登仙!”


    看到這裏,曆朝曆代的皇帝也是不由紛紛發彈幕吐槽。


    【秦始皇嬴政:這個華蓋馬車乃是朕平生所見最為華麗的馬車,王莽是懂享受的。】


    【漢高祖劉邦:他娘的,朕當年開國的時候連六匹同色馬都湊不齊,王莽這個混賬東西都整上九重華蓋了?】


    【宋太祖趙匡胤:哈哈哈,聽說西漢開國時窮得叮當響,這九重華蓋上的寶物夠你西漢開國的國庫了吧?】


    西漢世界之中,劉邦臉色陰沉,卻無法反駁。


    【光武帝劉秀:諸位看到了吧?新朝各地民變不斷,王莽竟然卻還在這裏大講排場奢靡享受,這種人就是華夏的罪人,敗家子!】


    【唐高祖李淵:也難怪新朝會一世而亡,讓王莽這般胡來,不滅亡反而是怪事了。】


    【漢武帝劉徹:朕第一次在一個皇帝的身上深刻地感受到,什麽都不做,也比亂七八糟的做事要更好。】


    【唐太宗李世民:這個登仙的儀式倒是挺有意思的,看起來好像是出自道家?朕將來去泰山封禪,或許也可以試一試。】


    【明太祖朱元璋:@唐太宗李世民,你是真不嫌晦氣啊。】


    【唐太宗李世民:哈哈哈,難道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不過這麽高的華蓋,登山好像確實不方便,得想個辦法。】


    於是,諸多皇帝們開始熱烈地討論起來,如果自己要封禪泰山的話,究竟需要怎麽樣的配置才能讓人滿意。


    以功績而論,幾乎在場的所有皇帝在得到了金幕的幫助之後,都已經達到了封禪泰山的標準!


    金幕之中,視頻默默地繼續播放著。


    【赤眉軍和綠林軍先後興起,象征著新朝的天下徹底開始了大亂,這種大亂也不可避免地波及到了新朝的統治核心——關中地區。】


    王莽坐在大殿上,有些疑惑地看著王邑。


    “王卿家,你今天怎麽是這個樣子的?”


    在王舜死後,王邑就成為了王莽最為倚重的心腹。


    就連王邑的冠冕,都是王莽特地賞賜的。


    雖然王邑的爵位隻是關內侯,但是他平日裏頭戴的,可是一頂諸侯王的王冠!


    但今天,這王冠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頂比較普通的侯冠。


    以王邑的心智,是不可能犯這種錯誤的!


    王邑聞言,臉上不由露出尷尬表情,欲言又止。


    王莽越發好奇,道:


    “怎麽,那冠冕摔壞了?”


    王邑見王莽一直追問,隻能無可奈何地開口道:


    “不是摔壞了,陛下。是……被人偷了。”


    “什麽?”王莽愣住了。


    這個答案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


    堂堂大新王朝的頭號重臣,禦賜的冠冕,竟然會被偷?


    王邑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臣無能,還請陛下治罪!”


    王莽大為惱火,喝道: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來人啊,給朕好好調查一下!”


    很快,調查的結果就送到了王莽的案頭。


    “……三輔盜賊日多,京師之中偷竊之日亦盛。”


    “不僅僅是王邑,諸多公侯之家皆有失竊記錄。”


    王莽看完這份調查結果,氣不打一處來。


    “堂堂大新京師,盜賊竟然猖獗至此!”


    【由於新朝統治崩壞,就連關中的民眾也無法維持生計,京師之中的盜賊無比猖獗。】


    【不但連王邑的禦賜冠冕被盜,甚至連皇宮之中也有失竊記錄。】


    【王莽不得已之下,隻能特地設立一名“緝盜校尉”的官職,派遣人手專門從事抓捕盜賊的工作,才勉強將京師之中的治安維持在一定水平。】


    【但起義軍的數量隨著時間的過去,已經變得越來越多。】


    【不僅僅是中原和長江地帶,河北地區也出現了銅馬軍、青犢軍、上江軍等諸多起義軍,就連巴蜀、嶺南、交趾也是叛亂不斷,全國性的起義浪潮越發洶湧。】


    蔡陽縣中,劉演急匆匆地跑迴家裏。


    “不好了叔父,官府剛剛發布命令,要通緝我!”


    正在房間之中和劉秀商議事宜的劉良愣了一下。


    “為何會通緝你?”


    劉演摸了摸後腦勺,有些尷尬地開口道:


    “前兩天我有兩個遊俠兄弟被抓了,他們兩個救過我的命,我一時義憤就帶人出手,剛剛才把他們救迴來。”


    劉良勃然大怒,一拍桌子。


    “混賬東西!早就告訴你現在還不是時候,要忍耐再忍耐,你怎麽就做出這種事情來!”


    劉演雙手一攤,一副擺爛的表情。


    “叔父,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還請早點拿個主意,侄兒現在先迴去收拾一下東西。”


    說完,劉演一溜煙地跑迴自己屋子去了。


    劉良氣得胡須顫抖,連聲痛罵。


    “臭小子,整天就知道和那些個狗屁遊俠混在一起,遲早要害死全家人!”


    劉秀沉吟片刻,正色道:


    “叔父,我們不能繼續待在蔡陽縣了,必須要馬上離開。”


    “離開?”劉良聞言,明顯有些不舍。


    他雖然在蔡陽縣之中沒有官職,但是經營多年也是有了不小的基業。


    若是就這麽離開,豈不是等於放棄了所有基業,從頭再來?


    劉秀非常果斷地開口道:


    “叔父,我們必須離開了。周三郎一直以來就跟我們劉家不和,這一次有了這個借口,他一定會把我們一網打盡的。”


    “還有那個新來的縣尊,據說也是王莽的遠親出身,行事極為酷烈。”


    “我們不能在這裏束手待斃,必須馬上離開!”


    劉良畢竟也是見識過世麵的人,聞言遲疑了一下之後非常痛快地點頭道:


    “好,就這麽辦!”


    片刻後,一群衙役直接踹開了劉家的大門。


    為首的正是周三郎。


    周三郎冷聲對著左右吩咐道:


    “全部包圍起來,一個都不能讓劉家人走脫了。”


    說完,周三郎第一個衝進了堂屋之中,四處搜索。


    屋子裏一片狼藉,許多東西都被隨意丟棄在一旁,箱子和櫃子全部打開,但是沒有一個人影。


    “不好!”周三郎心知不妙,又跑到其他屋子去搜索。


    但所有屋子搜索完畢之後,依舊沒有找到劉家叔侄的身影。


    “該死的,竟然被他逃了!”


    周三郎勃然大怒,吼道:


    “快,馬上派人去請縣尊下令封鎖城門,絕對不能讓劉家叔侄逃出去!”


    一名衙役聞言,不由有些吃驚。


    “大人,劉家叔侄都是平民身份,真的有必要封城查找他們的蹤跡嗎?”


    周三郎冷笑道:


    “你懂什麽?劉演隻不過是一個沒腦子的莽夫,但他的那個弟弟劉秀可是真正的太學生,人中龍鳳!”


    “若是讓劉秀跑了,將來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劉秀和劉演等人急匆匆地離開了蔡陽縣,來到了城外的馬路上,一路狂奔數裏,躲入路旁森林之中,這才鬆了一口氣。


    劉良氣喘籲籲,狠狠地踹了一腳劉演。


    “都是你這個臭小子,老夫這身子骨快被你折騰死了!”


    劉演心虛不已,訕訕而笑。


    劉良喘過氣來,看向劉秀。


    “秀兒,你說現在應該怎麽辦?”


    經此一事,劉良對劉演的信任降低不少。


    劉秀想了想,道:


    “叔父,官府對我們的通緝令應該很快就要發出來了,我們最好還是分頭行事。”


    “這樣就算官府抓到了我們其中的某個人,其他人還可以想辦法營救一二!”


    眾人都覺得這個主意很好。


    劉良想了想,道:


    “那老夫去舂陵,那裏比較偏僻,而且也容易躲藏,還有我的不少故舊可以幫忙遮掩行蹤,提供保護。”


    劉演道:


    “我打算……”


    劉良喝道:


    “你也跟著老夫去舂陵!你這小子最喜歡惹禍,老夫得把你帶在身邊看管起來!”


    劉演尷尬一笑。


    “好好好,去舂陵就去舂陵,叔父您老人家別動氣,好好說話。”


    “對了阿秀,你呢,你也跟我們一起嗎?”


    劉秀搖了搖頭,道:


    “不,我若是跟你們一起,還怎麽算得上分頭行動?”


    “我去宛城吧。”


    “宛城?”眾人聞言,都是一驚。


    劉良忙道:


    “宛城可是郡治所在啊,馬上官府就要通緝咱們了,你去宛城豈不是自投羅網?”


    劉秀嗬嗬一笑,道:


    “叔父不必擔心,我在宛城之中也有幾個過命的弟兄,有他們的保護,出不了什麽大問題。”


    “而且宛城是方圓百裏最大的城池,城裏人多得很,隻要我小心一些,再做些喬裝打扮,不會有人認出我的。”


    頓了頓,劉秀加重了語氣。


    “最重要的是,我去宛城,可以通過我的人脈知道天下最新的消息!”


    “你們先在舂陵暗中招攬人手,隻要我在宛城那邊打探到時機成熟,我們立刻起事!”


    劉良和劉演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點頭。


    “好,那就這麽辦吧!”


    【就在劉秀等人不得已離開蔡陽縣,各自尋找出路的時候,一場決定整個天下命運的大戰,正在中原大地如火如荼的展開。】


    畫麵一轉,已經是一處規模極其龐大的軍營。


    軍營之中,許多士兵來來迴迴。


    僅僅是從他們臉上那兩道猶如火焰般的紅色眉毛就能看出他們的身份——赤眉軍!


    赤眉軍的首領力子都站在一處堆積如山的糧倉麵前,看著一輛輛馬車不停地進來,把這糧倉裏的糧食越堆越高。


    另外一名首領樊崇站在力子都的身邊,笑道:


    “力巨人,你今天是沒去那李家,咱們整整從李家的院子裏搜出了兩千五百石的糧食!”


    力子都有些驚訝。


    “李家隻不過是縣裏一個小小的地主,那李斐也才當了兩年縣令,就有這麽多的糧食了?”


    “樊巨人,你不是和我開玩笑吧?”


    樊崇正色道:


    “力巨人說的這是什麽話,此事乃是我親眼所見。”


    “嗬嗬,一個縣裏的小小豪強,都能有兩千多石糧食,那些橫跨州郡的大豪強,家中的糧食怕不是有幾萬石,甚至幾十萬石!”


    力子都聞言不由冷笑。


    “天下流民四起,災荒遍地。這些豪強卻在家裏囤積糧食,不顧老百姓的死活。”


    “我赤眉軍替天行道,就是要滅掉這些該死的豪強,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


    兩人正在說話間,一名赤眉軍斥候快步而至。


    “力巨人,樊巨人,景尚賊子又率軍打過來了!”


    力子都眉頭一揚,看了樊崇一眼。


    樊崇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應該也是時候了。”


    力子都哈哈大笑,道:


    “好,那還等什麽?”


    “立刻擂鼓吹號集結兵馬!”


    在鼓聲和號聲中,赤眉軍猶如潮水般湧出軍營,開始在營外的平原上集結列陣。


    在西方的地平線上,一支同樣規模浩蕩的新朝大軍,緩緩開了過來。


    力子都注視著敵軍陣前飄揚的“新”字大旗,狠狠地呸了一聲。


    “新朝新朝,沒有一個人能過上新的好日子,什麽狗屁王朝!”


    “三軍準備,三通鼓後出擊!”


    咚,咚咚,咚咚咚!


    鼓聲如雷鳴般在戰場上迴蕩著,沉重地敲擊著每一個人的耳膜,讓所有人的心跳不知不覺跟鼓聲同步。


    對麵,新朝軍隊同樣嚴陣以待。


    三通鼓畢,力子都和樊崇對視一眼,異口同聲。


    “全軍出擊!”


    “殺!”


    赤眉軍猶如潮水般蜂擁而出,朝著對麵的新朝大軍湧去。


    新軍方麵,主將景尚注視著這一幕,不由微微冷笑。


    “這些個赤眉賊人,和本將軍玩了一年的捉迷藏,現在竟然敢和本將軍正麵作戰了?”


    “傳令下去,精騎正麵迎擊,其他步卒隨後跟上,我要一戰而定赤眉!”


    景尚一聲令下,三百名重甲騎兵披掛上馬,在扈從們的幫助下準備完畢,排好陣型。


    緊接著,這三百重甲騎兵開始緩緩加速。


    速度越來越快。


    蹄聲如雷,無數泥點在馬蹄下飛濺。


    終於,重騎兵的速度達到了頂峰。


    也就在此時,這支重騎兵正好和赤眉軍的先鋒軍相遇!


    “殺!”


    新軍重騎兵直接撞入赤眉軍的人潮之中。


    鮮血噴濺,無數殘肢斷臂在空中飛舞。


    重騎兵揮舞著馬刀,憑借著連人帶馬加上重甲的沉重質量,猶如小山一般,硬生生地在赤眉軍的人潮中鑿出了一條血路!


    赤眉軍先鋒都是步卒,完全無法抵擋這些重騎兵的衝擊,一時間被殺得人頭滾滾。


    景尚見狀,不由大喜過望。


    “快,讓後軍立刻跟上,不要給他們任何重整陣型的機會,就這麽摧毀他們!”


    跟隨在重騎兵後麵的新軍見到自家先鋒如此威猛,同樣也是士氣大振,唿喊著殺了過去。


    就在景尚心花怒放之時,一名將軍飛馳而至,滾鞍落馬,麵無人色地稟報了一個消息。


    “不好了將軍,我們的大營被赤眉賊人給偷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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