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守田和嶽紅出走後,城北賭場裏的寶方亭和廖家興,當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雖說守田的出走,讓他們的計劃落了空,但廖家興知道了這件事情後,還是非常高興,他一再表示,寶二爺為自己趕走了仇敵,自己今後一定會死心塌地的為賭場賣命。然而老奸巨猾的寶方亭,卻認為這件事情不那麽簡單。當他在賭場跨院的廳堂裏,還在權衡這件事的利弊時,忽然見他的心腹常遇順,神色慌張地跑進小跨院裏來。


    “二爺,黑狐校尉和彪子有下落了。??????不過,他們倆都已經死了。”聽到常遇順結結巴巴的話語,寶方亭的腦袋“嗡”的一聲像炸開了鍋。他驚恐地問道:“狗兒兄弟,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情?”


    常遇順告訴他,過年期間,二爺雖然對黑狐校尉的事情不怎麽過問,但看到黑狐和彪子已失蹤了好幾天,他和手下人都變得不安起來。常遇順見狀,便秘密地命令幾個手下,從正月十六下午開始,到處去查詢這兩個人的下落。


    今天上午,常遇順帶著幾個手下,又到南城門外去尋找同夥。當行至土地廟後的不遠處,他們發現一群烏鴉,正在一口枯井上聚集。常遇順覺的奇怪,便帶著幾個人到枯井旁去觀看。然而到了井邊他們才發現,枯井裏雖然填了一些柴草,但仍能看到枯井下麵有人。經手下人鑽入枯井裏去辨認,他們不僅發現了黑狐和彪子的屍體,而且還看到了兩個人的匕首。


    因事關重大,常遇順對屍體親自做了驗證。他發現這兩個人身上並沒有刀傷,都是因胸部遭到重擊而死。見此情景,常遇順感到吃驚,同時又覺得費解。這是什麽武功高強的人,能將錦衣衛的兩個高手如此殺死?


    為了搞清原因,常遇順和手下人又秘密地進行了調查。據守城的士兵迴憶,黑狐他們失蹤的那天,黃昏前出城的不僅僅是黑狐和彪子,還有陳郎中和一個乞丐小男孩。關城門的時候,守城門的士兵還覺得奇怪,黑狐和他的手下,為什麽天黑了也沒有迴來?另一個士兵說,自己在寶方亭的賭場裏,曾見過黑狐和彪子。而陳郎中是城裏的名人,他們肯定不會搞錯。


    聽了常遇順的稟報,寶方亭一下子癱坐在座椅上。前幾日,先是南城外的土地廟裏燒死了一個乞丐,後又在廟裏發現了錦衣衛的腰牌。對這幾件事情,寶方亭當時就覺得不對勁,而今天不僅發現了死去的黑狐和彪子,而且還有可疑的陳郎中!常遇順說,黑狐校尉和彪子都是胸部遭到了重擊而死,對於這個結果,寶方亭想想都感到後怕,誰的武功會如此高強?假如死去的老乞丐,是王金寶的秘密臥底,那黑狐校尉和彪子又是被誰殺死的?


    據南城門的士兵說,陳郎中和一個男孩小乞丐,天黑前也出了南城門。現在看來,除了那個小乞丐,與土地廟著火有關的三個人都死了,而唯獨陳郎中還活著。難道他是一個武林高手?莫非他也是王金寶的人?想想這個陳守田,真是深不可測!


    看到寶方亭掐著眉頭還在思考,常遇順在一旁道:“陳郎中給人的感覺,平日裏像個書生,他不可能力敵三個武林中人。況且黑狐和彪子早已失蹤,而小郎中是今天才不見了。所以說,這件事情不可能是小郎中所為,而一定是另有高人,但話又說迴來了,陳郎中一定是知情人!”


    聽了常遇順的一番分析,寶方亭的頭腦裏一片空白。黑狐校尉稀裏糊塗的死了,自己怎麽向京城的上峰交代?想想錦衣衛的內部規矩,寶方亭又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他嘴裏念叨著:“王金寶啊王金寶,你這個陰險的死家夥!你在太穀城裏,到底隱藏了多少臥底和暗探?”


    突然間,他問道:“狗兒兄弟,關於黑狐和彪子,這兩個人你是怎麽處理的。”


    常遇順小聲道:“二爺,土地廟裏燒死的那個乞丐,已被衙門裏的人掩埋。而我們對黑狐和彪子的事情,也不能深究。現在看來,黑狐校尉也許發現了什麽秘密,但遇到了對手的強烈反擊,其目的就是為了滅口。在下經過考慮,既然此事已是如此,還是秘密處理為好。為此,我和手下人,已將他們在枯井裏就地掩埋。再說,我們與衙門裏是井水不犯河水,楊大人即使發現了此事的端倪,估計他也是首鼠兩端,對此事不管不顧。況且枯井周圍非常偏僻,無人知曉這件事情,二爺你放心好了。”


    寶方亭聽了沒有作聲。片刻後,他才說道:“黑狐和彪子雖然死了,但上峰肯定要派人來追查這件事情。現在,知道線索的陳郎中消失了。然而最可怕的是王金寶的人,他們很可能還在暗處活動。狗兒兄弟,你說我們該怎麽辦?”


    看著寶方亭近乎瘋狂的表情,常遇順道:“二爺,我們目前還有兩條路可走。一來,我們要準備拚死一搏。二來,我們該對錢少爺出手了。”


    “此話怎講?”


    “二爺,彪子活的時候曾對我說過,去年深秋,黑狐曾在城北的小巷裏,遇到過兩個武林高手,由於他怕暴露身份,當時還在小跨院裏躲了一陣子。黑狐還說,這是他的個人恩怨,因此並沒有對彪子說這是些什麽人。但現在來看,土地廟裏發生的事情,一定脫不了這些人的幹係。”


    “居然還有這等事情?那下一步,我們該如何行動?”


    “二爺,據彪子所說的情況,以及最近發生的事情來看,這些人的活動規律,都是在天黑以後才會上街。為了搶在上峰來人之前,我們務必把這幾個神秘的人物抓起來。從今日開始起,我們每晚都要全體出動,派人隱藏在城裏的主要路口,一定要除掉這幾個可惡的家夥!”


    “這僅僅是一條路,那另一條路呢?”


    “二爺,另一條路,那就要靠賭場的廖先生了。既然黑狐校尉沒有找到錢府秘藏的銀子,那隻能靠我們的賭神出手了!隻要我們搞到了銀子,即使上峰來人追查,我們也有辦法應付。”


    守田和嶽紅從太穀城消失後,然而城裏緊接著又發生了一件大事情。這天早晨,陳守望的雜貨店剛剛開門,就看到街上許多人交頭接耳,還有不少店鋪鄰居在議論紛紛。


    守望聽街邊一個中年大叔說,“興客隆”的錢少爺昨夜豪賭,竟然輸掉了數萬兩銀子,早已虧空的錢家商鋪,今早已不複存在。另一個老頭說,錢府的錢茂盛去世後,敬財少爺接管了整個家族產業。剛開始時,他對賭博也收斂了一陣子。


    誰知今年春節期間,敬財少爺經不起狐朋狗友的誘惑,又開始了賭博。而且賭博的賭注是越下越大。據說敬財少爺剛開始賭博時,還贏了一些銀子,但小甜頭讓他入了迷,敬財少爺覺得他的賭運來了。但是,他最近又開始輸錢了,而且是大筆的輸錢。由於敬財少爺輸紅了眼,所以失去了理智。昨晚,他一頭紮進了賭場,一夜豪賭已資不抵債,今天一大早,賭徒們都去找他要賬。老頭還說,其實敬財少爺去賭博,是中了賭場胡克垠的圈套,不過他要做死,誰也對他無可奈何。


    陳守望聽說了這件事情後,馬上趕到了錢家的府邸。這時錢府門前亂混混的,全家人哭聲一片。由於家人被賭徒們掃地出門,因此他家的店鋪財產,已經被一幫賭徒們接管,而家裏的浮財也被賭徒們一搶而空。


    此時,一群賭徒把敬財少爺圍在他家門前的石獅子旁,仍是不依不饒。


    “錢少爺,你還欠我們四百兩銀子,今天必須交出來。”


    “我什麽也沒有了,??????真的沒有銀子了,賭場上的老規矩,砸鍋不記賬。”


    “錢少爺,你想耍賴呀,你城北不是還有一處小院嗎?為什麽不賣掉?”


    “那個破爛小院不值錢。再說那是我家的祖產,我不能賣掉。”


    “不行!賣了小院還債。”


    “那你們把我的小院拿去抵債吧。”


    “什麽?你那小院得拆掉重建,連一百兩銀子也不值。”一個賭徒這時大聲叫道:“錢少爺耍賴,大夥揍他!”眾賭徒聽了一擁而上,對錢少爺推推搡搡。


    見此情形,守望暗道,敬財少爺現在是牆倒眾人推,鼓破眾人錘。我現在還不出麵勸阻,他眼看就要受皮肉之苦。想起小院當年的事情,想到錢老爺當年對兄弟倆的照顧,守望走上前去。


    “幾位哥們,大家聽我說一句,你們不要為難敬財少爺了。依我說,你們幾位的賭債少算一點,我出二百兩銀子把這個小院買下。從此以後,你們和錢少爺賭債兩清,你們說這樣行不行?”


    賭徒們麵麵相覷,但他們最後還是同意了,而敬財少爺對守望則是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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