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王鐵頭一聽,連連否認的說:“我成立那玩意兒幹什麽啊?全國都在號召掃黃打非,掃黑除惡,我在這個風口上搞幫派,那不是廁所裏打燈籠__找死(屎)嗎?我這輩子,這才剛活出點兒滋味來,還沒有活夠呢,我才不會去弄那一套呢。”


    孫飛揚冷笑著說:“你敢說,你現在沒有帶著他們,又幹開了碰瓷兒的買賣了嗎?”


    王家有也說:“對呀,剛才那幾個人,使用的套路,跟那會兒,你跟我玩的,簡直就是一樣一樣的,要不是我給你打電話,讓他聽到了讓你馬上過來,那幾個人還在這裏跟我糾纏個沒完沒了呢。你敢說,那些人,不是你帶的小弟嗎?”


    王鐵頭卡巴著大眼珠子,眨巴了半天,才訕笑著說:“嘿嘿嘿嘿嘿嘿……反正咱那豆腐廠,現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開工,可咱們這些弟兄,也不能天天就這樣餓肚子是吧?總得找點兒來錢的路子吧?嘿嘿嘿嘿嘿嘿……你們也知道,我們這幾塊料,幹別的也不會呀!就是幹這一行,還算是熟門熟路的,沒辦法,就隻有再幹起老本行來了。嘿嘿嘿嘿嘿嘿……不過,你們放心,我王鐵頭可以對天發誓,我們可真沒有成立什麽豆腐幫呀,而且,我還反複的和他們說,就是要碰瓷兒,也隻能碰那些坑蒙拐騙,欺壓良善的壞人,絕對不能幹那種欺負老實人的罪惡勾當。至於你說的那個什麽豆腐幫,可能是別人給我們瞎起的外號吧?我可真沒有成立那玩意兒啊。”


    卷毛二毛子也說:“是呀,老板,現在全國都在掃黑除惡,我們若是成立什麽豆腐幫,那不是等於主動的往槍口上撞嗎?我們還沒有傻到那個地步吧?再說了,老板,您現在已經夠難的啦,我們怎麽還能再給您添麻煩呀?”


    王家有、孫飛揚全都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們,“你們真的沒有搞什麽幫派?我們可是聽的清清楚楚,他們一口一個的說,他們是豆腐幫的,都是你王鐵頭的小弟呢?”


    王鐵頭突然憤憤的罵了起來,“操他媽的!這是哪個王八蛋,竟然冒用我王鐵頭的名號呀?看我逮住他,不把他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孫飛揚冷笑著說:“行啦,行啦,反正那些人都已經跑了,你再說什麽,也沒有對證了,說這些,有什麽用呀?”


    小偉湊過來說:“您別急,孫哥,您把那幾個人的長相,跟我們說一說,我們這就撒出人手去,就是掏耗子窟窿,今天也把那幾個家夥,給您掏出來,讓老板和孫哥您出氣。”


    王鐵頭一聽,也立刻表態說:“對,對,對,小偉說的對,你們把那幾個家夥的長相說出來,我今天就是翻遍全城,也得把那幾個小子給揪出來,他媽的,敢冒用我王鐵頭的名號?他小子簡直活膩歪了!”


    “好了,好了。”王家有也懶得看他們表態了,他不耐煩的說:“你們愛怎麽辦,就怎麽辦吧,我也沒時間等你們把人找出來了。”


    他迴頭對孫飛揚說:“我們還是趕緊走吧。還要趕老遠的路呢,可沒時間和他們在這裏幹耗著。”


    他們辭別了王鐵頭等人,開車繼續前行。


    說來也怪了,這沙海市地方並不大,按說要穿城而過,也就是一腳油門的事兒。


    可他們今天,注定這一路不會一帆風順了,就在他們的車,剛走到同裕路的時候,車子又走不了了。


    隻見前麵的路上,圍了一大圈子人在看熱鬧,也不知道在看什麽?反正是把整個路麵,都堵了一個風雨不透,水泄不通,無數的車輛,都被堵在了路上,動彈不得。


    孫飛揚氣得狠勁兒的一拍方向盤,嘴裏恨恨的罵著:“他媽的,今天出門應該先看看黃曆,看來今天是不宜出行啊!”


    現在的王家有,心情也被整鬱悶了,他見前麵好多車主,都幹脆下車,也圍到前麵去看熱鬧了。


    就跟孫飛揚說:“要不,我們也過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看樣子,今天中午,是無論如何也趕不到藍海了。”


    他們兩個人下車,也跟著到那圍觀的人群裏,去看熱鬧。


    可圍觀的人也太多了,他們根本就看不到裏麵發生了什麽?


    隻聽別人議論說,裏麵是在打架,可打架,怎麽還有這麽多人,圍著看熱鬧呀?他們也不怕迸身上一身血啊?


    王家有對這種事情,並不太感興趣,就想迴車上去。


    可孫飛揚一聽打架就來了興致,他極力攛掇王家有說:“王叔,咱們還是先進去看看再說吧,沒準兒就是王鐵頭他們,把那幾個冒名頂替碰瓷兒的,給逮到了,這會兒正在裏麵收拾他們呢。”


    “欸~怎麽可能啊?”王家有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根本就不相信的說:“咱們剛才走的時候,王鐵頭他們還在原地嘀咕呢,怎麽可能就這麽一會兒的工夫,他們就能跑到咱們前麵去了呀?除非他們能身上安了翅膀,從天上飛過去才行。”


    “那也沒準兒,是王鐵頭他們發出信息去,是其他人在這裏堵上了那幾個人了呢。”孫飛揚腦洞大開的說:“要知道,咱這車再快,他能快過手機信號去嗎?”


    “好,好,好,”既然孫飛揚要看,那就去看看唄。


    可是,這人圍的裏三層外三層的,他倆就是踮起腳尖,也根本就看不到裏麵的一分一毫呀!


    “王叔,別著急,我自有辦法。”孫飛揚嘿嘿笑著,就去扒拉前麵的人群,讓人家給他們讓出一條道路,好讓他們進去。


    “扒拉什麽?我還看不到呢,憑什麽給你讓路?讓你進去看呀?”前麵的人,正使勁兒的踮起腳尖,往裏麵瞅呢。被他這麽一扒拉,不禁惱怒的訓斥他說。


    “嘿嘿嘿嘿嘿嘿……大哥,別生氣,”孫飛揚被人訓斥,也不急,也不惱,嘿嘿訕笑著說:“不是說裏邊打架呢嗎?不瞞大哥您說,裏麵打架的,可是我哥們兒,我們是過來勸架的,勸他們別堵著路了,好讓大夥兒都能及時趕路的。”


    他這瞎話編的,讓王家有不禁想起了一個笑話,說是有一個人特別愛看熱鬧,有次,在馬路上,見到有一夥人,圍的裏三層外三層的,都在探著腦袋,往裏麵看。


    那個人也想看,可他個頭兒矮,在外麵根本就看不到,他就使出老辦法,聽那些圍觀的人們歎著氣說:“哎~被撞死了,死的真慘啊!還懷著孕呢。這可是一屍兩命呀!”


    他就嚎啕大哭的對那些圍觀的人說:“大夥兒讓一讓呀!我媳婦被撞死了,讓我進去看一看呀!”


    那些圍觀的人們一聽,那得讓人家進去呀,不然,也太不道德了呀!


    就紛紛以一種同情,但又有些複雜的眼光看著他,給他讓開了一條道路。


    這個人暗自竊喜,心裏還偷偷罵著:“這些人真是傻逼,我隨便編一個瞎話,那些人還真就相信了?”


    他一邊往眼皮上抹唾沫裝眼淚,一邊假裝哭著走進了圈裏,撲到地上躺著的屍體上,就爹一聲,娘一聲的哭了起來。


    可他哭著哭著,卻覺得手感有些不對,這怎麽渾身還有毛呀?


    他止住嚎啕,睜眼細看,我操!人家撞死的,是一頭毛驢,怪不得人們全都以那樣的眼神看著他呢?你把毛驢都整懷孕了,擱誰不拿你當變態看呀?


    “哦~裏麵打架的,是你哥們兒呀?”前麵那人聽了孫飛揚的話,果然再次迴頭,看了孫飛揚和王家有一眼,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說:“那你們趕緊進去,快拉開你哥們兒吧。別讓他們在這裏耗了,這不是耽誤大夥兒工夫嗎?”


    說完,還幫他分開眾人。


    孫飛揚倒是為自己的小聰明,暗自得意,拉著王家有往裏麵走。


    王家有卻看著眾人那異樣的眼光,心裏不住的合計:“該不會裏麵也是一頭驢吧?若是那樣,今天這人,可就丟大了。”


    可他轉念一想,又覺得應該不會,剛才聽人們說,裏麵是在打架來呢,現在這驢也金貴著呢,誰會閑的沒事兒幹,弄兩頭驢子,跑到這裏來打架玩呀?


    而且還是在這裏堵塞交通?他就不怕城管的罰他款,甚至是沒收他的兩頭驢呀?


    要不是驢,那就是狗。


    要說現在這流浪狗,可真是多,有好多流浪狗,原來就是狗主人養著養著,不想養了,就讓那些寵物狗流浪到了街頭,成了流浪狗了。


    這些流浪狗,為了爭奪地盤,時常在街上大打出手,弄的滿地狗血狗毛,嚇得人們連路都不敢走了,怕被那些瘋狗給咬到了。


    這裏麵若真是兩群狗打架,那今天,自己和孫飛揚,怕是也要和那個笑話似得,被別人笑話了。


    可再想,也不可能是狗搶地盤吧?若是狗打架,這麽多人,躲還來不及呢,哪裏還敢圍在這裏看熱鬧啊?難道不怕狗咬急了,連人也咬嗎?


    王家有正胡思亂想著,卻聽孫飛揚說:“王叔,您看那個人是誰?”


    王家有這才收迴心神,往圈裏看去,卻見場子中心,站著一個膘肥體壯,身高得有一米八幾的大個子,正在口幹舌燥的,正跟對方吵架呢。


    而站在他對麵的,卻是一個瘦小枯幹的漢子,乍一看就像孫飛揚他弟弟,怪不得那人一見孫飛揚,就把他倆放進來了呢?原來是把孫飛揚,當成這小個子的哥哥了,想著,這小個子,不是那個大個子的對手,趕緊的放他倆進來幫忙吧。


    可王家有、孫飛揚兩個人,卻誰都不認識這個小個子。


    但站在他對麵的那個大個子,王家有和孫飛揚卻全都認識,這不是西施豆腐廠的車間主任嗎梁大壯嗎?


    不是說他出來自己找活幹了嗎?怎麽閑著沒事兒,跑到這裏幹仗玩來了呀?


    不,確切的說,他們應該不是在打架,而是應該叫吵架。


    因為兩個人,誰都沒有動手,也沒有準備動手的意思,而是雙手叉腰,高一聲,低一聲的,互相對罵。


    “小子,你瞎叫喚什麽?有本事兒,你敢打我嗎?”梁大壯果然身大力不虧,他雙手叉腰,以一種泰山壓頂的姿勢,俯視著小個子,冷笑著說。


    “大個子,你敢動手打我一下試試嗎?”小個子別看個頭兒小,可氣勢卻一點兒不輸給高出他一大截的梁大壯,他的聲音,簡直比梁大壯還要高出八度,“你隻要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就敢躺在地上不起來,我訛死你個狗日的。”


    梁大壯聲音沒有他高,嘴皮子也沒有那個小個子利落,他哼哼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我……我就不打你個小舅子,看你能把我怎麽樣?”


    “你不打我,我……我……我吐你一臉唾沫星子!”小個子說完,真的蹦起來,照著梁大壯臉上,連著吐了兩口唾沫。


    梁大壯被他吐了一臉,當真是生氣之極,頓時伸出巴掌,就想給那小個子來他一下子。


    就他那大巴掌,真要扇在小個子臉上,不說把他拍扁了,也能把小個子扇出二裏地去。


    可梁大壯那大巴掌都伸出來了,又想起郎律師的話來了:“現在沒事,可千萬不能動手打架啊,打贏的,坐牢賠錢,打輸的住院受罪啊。”


    又想起王鐵頭他們挨了一頓打,就獲賠一百萬的光榮事跡,再看看自己這大巴掌,這一下子下去,這小子下半輩子,看來就要靠著我給養老了呀!


    想到這裏,梁大壯慌忙把自己的手往迴抽。


    可眼見著梁大壯的巴掌都伸出來了,那小個子,怎麽能讓他再把手收迴去呢?


    就見小個子一下子躥了過來,拿臉使勁兒的往梁大壯的手上貼,一麵貼,還一麵喊著:“你打!你打!我讓你打!”


    梁大壯一麵往迴縮著手,一麵畏縮的說:“不打,不打,我堅決不打!”


    “不打不行!不打,你就是我兒子!”小個子拿臉使勁兒往梁大壯手上貼,眼見著貼不上了,小個子伸手拽著梁大壯的手,往他自己的臉上蹭。


    “哎~你這個人,怎麽耍流氓呀?”梁大壯著急的說著,忙用力的收迴了自己的手。


    可他的手也收迴去了,也為時已晚了,那小個子的臉,已經蹭到了梁大壯的手上。


    這下子可壞了,就見小個子“咕咚”一下子,就躺在了地上,嘴裏爹一聲娘一聲的叫喊了起來:“哎呀!不好啦!兄弟爺們兒們,姐們兒娘們兒們,你們可得幫我做一個見證呀!這大個子打死人了呀!可不能讓他走了呀!可得讓他賠我錢呀!”


    看熱鬧的人群裏,還真有人喊:“放心吧,兄弟,我們早就把他打你的過程,給拍下來了,現在到處都是攝像頭,他就是想跑,也跑不了的。”


    梁大壯一見,不由得急的哭了起來,“我真沒有打人呀!是他自己,把臉湊上來的呀!那可不能怪我啊!”


    剛才那個看熱鬧的漢子,卻冷笑著說:“我說大個子,你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我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這個人就是被你打壞了的,你就擎等著賠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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