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邊在人群裏,跟著那些如顛如狂的人們扭動身體,一邊時刻緊盯著門口。


    卷毛一出來,幾個人就圍了上去。


    “情況怎麽樣?”王鐵頭首先開口問。


    “不好辦呀。”卷毛咧著嘴,就跟吃了八個苦瓜一樣,為難的說:“不知道這裏的那個老板,為什麽那麽重視梁科長那夥兒人,竟然親自接待,而且還在門口放了兩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咱們根本就接近不了梁科長那夥兒人呀。”


    “要不,咱們還是用老辦法,在門口盯著他們,隻要他們一出來,咱們就開車跟上,等走到沒人的地方,再想辦法把他們車逼停了,收拾他們一頓。”墩子出主意說:“在這裏做文章,風險太大,看樣子,真出了事情,這裏的人會幫助他們的。”


    小偉也讚成的說:“若是這裏的老板兩不相幫,我們還可以裝作爭風吃醋,或者醉酒鬧事,把他們打一頓出出氣。可是,現在,我們麵對的不再隻是梁科長一夥人,還有夜總會的人了,那我們的計劃,就必須放棄了。”


    王鐵頭猶豫的說:“我當初想著,在這裏收拾他們,就是想著,咱們就是把他們打了,他們也不敢聲張,更不敢往上報。若是離開這裏,把他們打了,還會給咱們廠子帶來麻煩。而且,他們來這裏,都是開的自己車來的,一出門就是各奔東西了,咱們收拾了一個,其他人就有所防範了。再收拾其他人,就不好下手了。那樣的話,效果不大,成本還不小,這樣的買賣做起來不劃算。”


    眾人笑著說:“哎呀~老大,看來,真是跟什麽人近了,就學什麽人呀?你們看,鐵頭大哥這些天老跟老板在一起待著,也學會算賬了,知道不能賠本賺吆喝了。”


    被他們這麽一說,王鐵頭也不禁笑了,“嗬嗬嗬嗬嗬嗬……說的還真是哈,過去,我王鐵頭做事兒,講究的就是一個隨心所欲,有今天不管明天。可最近,老跟著二驢子那幫人在一起待著,總聽他們說什麽降本增效,成本多少,利潤多少,賺錢賠錢的,聽來聽去,還真的被他們傳染了,也開始算起小九九來了。”


    小偉出主意說:“既然要算成本賬,咱們這迴就不能還隻琢磨著出氣了,應該想點別的辦法對付那個梁科長。”


    “想什麽辦法?”他這麽一說,眾人七嘴八舌的問。王鐵頭也催促的說:“你有什麽好點子,說出來,大夥兒看看行不行?”


    小偉看了大夥兒一圈兒,說:“剛才,卷毛不是說,這裏的老板,挺重視梁科長的嗎?還親自接待他。你們別忘了,咱們西施豆腐廠這些天,之所以生意不好做,就是因為這個天狼夜總會的後台老板,也開了一家豆腐廠,跟咱們廠進行競爭,把咱們廠,還有那個王小寶的豆腐廠的客戶,全給搶走了。”


    大夥兒一聽,這不廢話嗎?這還用你說?我們大夥兒又不是傻子,誰都知道的呀!


    小偉說:“你們別著急啊,聽我慢慢往下說呀!”


    大夥兒不禁取笑他說:“小偉,你是不是也在網上寫小說呢?聽說寫網絡小說的,有時候為了湊字數,就囉裏囉嗦,胡說八道一大堆,就是為了湊每天幾千字的字數的。”


    小偉也被他們說的不好意思了,“我這不是為了說明白前因後果嗎?我湊什麽字數呀?又沒人給我稿費。再說了,就我認識那幾個字,寫作業都費勁,我寫什麽小說呀我?好了,好了,閑言少敘,書歸正傳,我的意思是說,既然,這個天狼夜總會的老板,跟咱們老板屬於競爭關係,而那個梁科長又剛剛把咱們廠子給封了,現在他們又湊到一塊兒,你們說,他們之間,會不會有什麽關係啊?”


    “有什麽關係啊?”眾人全都盯著小偉,有些迷茫的問。


    “什麽關係?”小偉眼睛在眾人臉上轉了一圈,嗬嗬笑著說:“他們之間,還能有什麽關係啊?狼狽為奸的關係唄。若是再整出別的什麽關係來,那不成了笑話了嗎?”


    “那也不一定。”其中一個小弟插嘴說:“我可是聽別人說的,不一定準。”


    眾人全都驚詫的看著那個小弟,難以置信的說:“不是吧?這個梁科長,和這裏的老板,不會真這麽變態吧?”


    “哎呀,你們思想怎麽這麽不健康呀?”小弟不滿的白了他們一眼說:“你們都想到哪裏去了呀?我聽說的是,這裏的後台老板,其實是一個女人。”


    “女人?”大夥兒全都瞪大眼睛,張大了嘴巴,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一個女人,竟然也能撐起這麽大一片家業?而且還能讓這麽多不服管教的人,都乖乖的聽命於她,那簡直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王鐵頭也搖晃著他那光禿禿的大腦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喃喃的說:“不可能!一個女人,就能把二驢子玩的一籌莫展,讓咱們連班都沒得上,那怎麽可能呀?要真是那樣的話,咱們這幫人,也太窩囊了吧?”


    墩子也不認同的說:“就是,你要說他是個男的,我們還能相信,你說這個夜總會的老板,是一個女人,那怎麽可能呀?別的不說,就說他們這個夜總會,那可是咱們沙海市所有的混混們都不敢招惹的地方,你說,就這麽多狠人,就都聽命一個娘們兒,那不是扯呢嗎?說那種話,打死我都不帶相信的。”


    小偉樂嗬嗬的說:“這有什麽好爭執的呀?咱們想辦法見他一麵,不就一切就都知道了嗎?”


    “那不能,”墩子搖著頭,說:“你是不知道,他們這個老板,出行特別的神秘,隱藏的特別深,別說是咱們這些外人了,我聽說,就連他們夜總會,還有花式豆腐廠的人,到現在都沒有幾個人,真正見到過他的廬山真麵目呢,平時有什麽事情,夜總會一般都是由鄭經理出麵處理,花式豆腐廠,卻是由一個幾乎不懂幾句中文的老外,還是一個美女,叫什麽陪拉稀的全權處理。而這個真正的幕後老板,卻隻負責在後麵遙控指揮,輕易不肯露麵,直接處理企業的管理的。就咱們這些人,想見他一麵,那怎麽可能呀?”


    “陪拉稀?這外國人,這是起的什麽破名字呀?還說是什麽美女?聽名字就香不了。”卷毛隨口罵了一句說。


    “這家夥,藏頭露尾的,到底在幹什麽啊?”王鐵頭的關注點,卻是在那個後台老板的身上,忍不住喃喃的自言自語。


    “既然現在,他在這裏露麵了,咱們幹什麽不想辦法把他揪出來呀?”小偉眨巴著眼睛,再一次看向大夥兒,征求他們的意見。


    “不可能。”卷毛首先表示反對說:“我剛才已經說了,隻那走廊裏,就安排了兩個身強力壯的保安,既然那個老板在屋裏,不知道裏麵還有多少人呢。而且,這還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咱們不知道底細,冒冒然的衝過去,那純粹就是找死。”


    墩子也反對說:“是呀,現在的情形,明顯就是敵強我弱,敵眾我寡,一旦動起手來,我們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你們傻呀?”小偉白了他倆一眼說:“他們這裏是娛樂場所,咱們是來娛樂的,咱隻要不主動的挑事,他們還能找咱們麻煩不成嗎?”


    “那你說,不打架,咱們還能幹什麽啊!”一個新入夥兒不久的小弟,愣頭愣腦的問。


    這家夥有點兒愣頭青,沒事兒特喜歡找人打架玩,被王鐵頭一眼相中,收歸麾下,這迴來這裏,原準備就是打架的,所以,就把他也帶來了。


    “兵法有雲:逢強智取,遇弱活擒,往後再遇到事情,別總想著動手打架了,多動動腦子好不好!”小偉不滿的又白了愣頭青一眼,用手指點著自己的腦袋說:“咱們長的這腦袋,不光是用來吃飯的,關鍵時刻,得懂得用腦子琢磨事情。就像最近一樣,你看看,有多少人,就因為打架,打贏了坐牢賠錢,打輸了住院搶救的?別的不說,就說二毛子……”


    小偉還要繼續侃侃而談,卻被王鐵頭打斷了說:“好了,好了,別廢話了,還是趕緊的說說你的主意吧,再囉嗦,我們可迴家睡覺去了。”


    卷毛則抗議的說:“別介啊,咱們好不容易來這裏一趟了,怎麽著,也得找個娘們兒,爽一爽不是?你們看,這裏的娘們兒多漂亮呀?又年輕,又白淨,又水靈,那小臉蛋兒,一掐,都能捏出水來,這要是那個什麽了,嘻嘻嘻嘻嘻嘻……那感覺,簡直不要太爽!嘻嘻嘻嘻嘻嘻……”


    這家夥還真夠有出息的,說著話,那嘴角的哈喇子,都流出來老長了。


    “呆著你的,”王鐵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訓斥的說:“有點兒出息好不好,別成天娘們兒長娘們兒短的掛在嘴上,好不好,這裏正說正事呢,不知道啊?”


    卷毛不服氣的嘟囔著:“還好意思說別人,成天想娘們兒?也不知道是誰?就因為跟娘們兒胡搞亂扯,耽誤了大事兒?”


    墩子狠狠的掐了他一下,“別廢話,快聽聽小偉怎麽說?”


    卷毛這才收起心思,注意聽講。


    小偉見大夥兒都全神貫注的盯著自己,等著自己講課,這才鄭重其事的,繼續說自己的主意,“我的意思是說,這迴咱不打架了,改成竊密。”


    “竊密?”大夥兒一聽,不禁有點傻眼,“你要說偷東西,那也算咱們的老本行,竊密,那是個什麽鬼?那好像應該是地下組織,或者特務該幹的活吧?”


    “就是,偷那玩意兒有什麽用啊?還不如偷個娘們兒來的實惠。”卷毛仍然念念不忘找個女人快活快活。


    王鐵頭聽了,卻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嗯~不錯,這個後台老板,老是把自己搞得這麽神神秘秘的,肯定是非奸即盜,咱們要是能探聽出來他的秘密來,肯定能幫上二驢子的大忙。”


    墩子也點著頭說:“對!他們兩個人,都跟咱們豆腐廠不對付,這迴又湊到了一塊兒,肯定沒憋什麽好屁,又是在商量著,對付咱們豆腐廠了。咱們要是能聽到他們的談話,提前做好準備,肯定是奇功一件。到時候,告訴老板,沒準兒,咱們這次的消費,就全能報銷了呢。”


    “可是……”卷毛還是猶豫的說:“人們門口站著兩個彪形大漢呢,咱們一走進走廊,人家就看到了,咱們根本就湊不到跟前去呀?”


    “這還能難到你嗎?”小偉笑眯眯的看著卷毛說:“我們也許真的沒法接近那間屋子,但你卻絕對能夠做到的。”


    “你是說,讓我從外牆爬過去?”卷毛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就跟生吞了一整個雞蛋一樣。


    王鐵頭也點著頭,拍著卷毛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卷毛兄弟呀,沒辦法,二毛子不在這裏,這項艱巨的任務,隻能是交給你啦!你可別辜負了大夥兒,對你的殷切希望呀!這事兒要是成了,別說是給你找一個娘們兒了,就是找兩個三個也不成問題,我會想辦法讓二驢子給你報銷的。”


    “可是,老大,這麽危險的工作,不能老是讓我一個人幹呀?”卷毛一聽到給他找兩三個娘們兒,倆眼立刻就直了,可還是假意拒絕的說。


    墩子拿他那小擀麵杖似的手指頭,狠狠的戳了卷毛一下子,以命令的口吻說:“行啦!你小子就別推三阻四的啦,要是打起架來,我們都用不著你伸手。可說到偷雞摸狗,二毛子不在這裏,除了你,還有誰能做到呀?你要是再不答應,小心老子我捶你呀?”


    “好,好,好,我答應還不行嗎?”卷毛假裝無奈的答應說:“咱都是哥們兄弟,在一個鍋裏麵混飯吃的,你別動不動的,就對人家打打殺殺的好不好?”


    “不打你行嗎,”墩子笑罵著說:“我看你小子簡直就是賤骨頭,明明你心裏願意了,還在這裏裝著不願意,想著討價還價。”


    心裏的小九九,被墩子點破了,卷毛不好意思的撓著頭皮,嘿嘿的笑了。


    “噢~是這麽迴事啊?”王鐵頭這才恍然大悟,大度的說:“那好辦,你這迴,真的若是能探聽來對二驢子有用的線索,我再讓二驢子獎勵你一大筆錢,你看怎麽樣?”


    王鐵頭慷他人之慨,獎勵起手下來,倒是毫不吝嗇。


    “好,好,好,”卷毛心說:“這麽好的機會,再不答應,那就是傻子了。”


    這麽想著,連連答應著說:“既然大哥都這麽說了,我若是再不答應,那就有點兒不夠哥們兒意思了。嘿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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