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郎安平所料,無論是王家有在網上如何鼓弄唇舌,宣傳花式豆腐廠的花式營銷,屬於一種典型的龐氏騙局,號召人們千萬不要上當受騙,但響應者寥寥無幾,得到的卻隻有一片噓聲:“這孤勇者,這迴真成了顧湧著了,你若是真閑得沒事幹,還是多想想如何把自己的廠子鼓弄好吧,別再在這裏眼紅別人啦!你自己掙不到錢,還眼紅別人掙錢,你這不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嗎?”


    還有人嘲笑他說:“行啦,孤勇者,你就別在這裏巴巴了,累不累啊?實在不行,等我在這邊存的錢翻倍了,賞你幾塊錢,讓你買碗粥喝。”


    還有網友冷嘲熱諷的說:“孤勇者,你過去,不是老是跟當官的作對嗎?什麽時候成了政府代言人了?你這個腔調,怎麽跟公安局的一模一樣了呀?你喊的這麽賣力,公安局裏每個月給你開幾萬塊錢呀?”


    王家有聽了,心裏這個氣呀!我什麽時候領過公安局的工資了呀?我這不是眼看著你們閉著眼睛,往火坑裏跳,替你們著急,想要及時伸手,拉你們一把,把你們從火坑裏拽出來嗎?怎麽我的好心,還成了驢肝肺了呢?他真想再加一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可話都到了嗓子眼了,他又使勁兒咽迴去了,這話要是一說出來,還不得被粉絲們扔自己幾顆炸彈呀!


    可沒有人聽自己的好言相勸,還被各種冷言冷語。王家有真的是傷心至極。


    怪不得老人們都說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上天不度無緣的人,假如一個人被迷了心竅,你就是揪著他的耳朵,往他耳朵裏灌,他也不會聽進去的。


    算了吧,不行還是自己聽人勸,吃飽飯,好好琢磨琢磨自己的生意,怎麽往前維持下去吧,你們挨坑受騙,損失的是你們自己的錢,我這裏替人家操什麽心呀?這才是皇上娶媳婦,皇上不急太監急呢。啊呸呸呸呸呸,我怎麽還把自己比成太監了呢?


    王家有剛想著,把精力收迴來,繼續放在怎麽經營好自己的企業的時候,沒想到,由於這幾天豆腐賣不動,那些員工們閑的蛋疼,又開始琢磨不走尋常路了。


    首先就是王鐵頭好不容易搶了二毛子的崗位,想著來到這裏,能夠發筆橫財呢,可來到這裏這麽多天了,這橫財沒有發上,卻眼看著買豆腐的人越來越少了。


    這吃飽了,喝足了,什麽事情不幹,就往那裏一坐,還哪裏都不能去,這王鐵頭那一身無處發泄的精力,你讓他憋著,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既然不讓去遠處,在近處轉一轉總是可以的吧?


    於是這王鐵頭,就開始騷擾開了西施豆腐廠攤位附近的那些賣菜大姐了,雖說在這裏討生活的女人,沒有幾個長得漂亮的,但好歹也是一個女人吧?


    對於王鐵頭這個老光棍來說,這會兒他是生冷不忌了,也不管人家長得好看不好看?家裏有沒有男人,他是見到頭發有點兒長的,穿著花衣服的,就上去跟人家聊上幾句騷嗑。


    若是對方男人不知道也還罷了,可人家有些擺攤的,可是兩口子齊上陣的,人家男人就在身邊,這王鐵頭也就跟沒看見一樣,照樣跟人家老婆撩騷。


    這哪個男人能受得了啊?可看看他那大塊頭兒,再跟別人一打聽這家夥的來曆,那些男人連菜刀都拎起來了,可又悄沒聲的放了迴去。


    他們惹不起王鐵頭,隻好迴頭收拾自家的女人,這一下,附近幾個攤位的老板,老板娘,被王鐵頭攪得是昏天黑地,天翻地覆,兩口子幾乎天天吵架。


    那幾個老板有心不讓女人再來這裏看攤了,可他們一個人又忙不過來,又舍不得花錢雇傭其他工人,所以隻能是警告自己的女人,不許和王鐵頭說話。


    可女人們也有自己的的理由:“我是沒想搭理他的,可他愣是要站在我對麵跟我說話,我能有什麽辦法啊?我又不能上去堵著人家嘴去!”


    幾個男人沒有辦法,私下裏一商量,這王鐵頭咱們是惹不起,可他上麵,不是還有老板管著他呢嗎?咱們去他老板那裏,讓他老板看管好他,不就結了嗎?


    他們商量好了,結伴來到西施豆腐廠來找王家有。


    現在的王家有,那是一廠之長,也不是那麽好見的啦!


    首先,門口就有大牛、黑豹,還有幾個保安輪班巡邏站崗執勤。


    別的不說,就黑豹那小牛犢一樣高大威猛的氣勢,再加上一雙綠幽幽,陰森森的眼睛,別說往你身上撲了,就是它老實聽話的站在那裏,隻是陰冷的用眼神盯著你看,也能讓你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幾個人互相鼓勵,壯著膽子,戰戰兢兢,畏畏縮縮的來到門口。


    大牛一見有可疑人員靠近,立刻牽著黑豹迎了上去,厲聲嗬斥:“幹什麽的?不知道這裏是工廠重地,不允許隨便靠近呀?”


    幾個人一見,嚇得扭頭就跑。


    直到跑的遠遠的,方才止步,迴過頭來,衝著大牛喊:“大兄弟,別誤會,我們不是壞人,是來找你們廠長反映情況的。”


    大牛看到他們那膽小的樣子,不由得想笑,“反映情況,你們站那麽遠幹什麽啊?有什麽話,不能到跟前來說呀?”


    其中有一個細長脖子,長得跟螳螂一樣的人,掐著細嗓喊著說:“你能不能把那條狗牽遠一點兒呀?我們看到那條狗。實在是害怕呀!”


    大牛看到這種膽子小的人,就來氣,他氣哼哼的說:“害怕?那你們就在那裏等著吧!等到天黑,看有沒有人會搭理你們。”


    說著話,牽著黑豹就迴到了門崗的亭子裏。


    幾個人對看了一眼,商量著說:“再膽小,也得過去呀!要不然,咱們今天幹嘛來了呀?”


    幾個人硬著頭皮,互相鼓勵著,互相推搡著,來到門口。隔著玻璃和大牛央求說:“大兄弟,幫幫忙,讓我們見一下你們老板吧,我們實在是有天大的事情,來找你們老板的。如果見不到你們老板,我們真的沒法活了呀。”


    大牛被他們央求的心軟,隻好答應他們說:“行啦,你們先在這裏等一下吧,我幫你們打電話問問,看看老板有沒有工夫見你們?若是有工夫見你們,是你們的幸運,若是老板沒工夫,你們還是請迴吧,等也沒有用的。”


    現在的孫飛揚,成了專職司機和兼職的秘書,沒有什麽大事兒,到了孫飛揚這裏,就都被他擋了駕了。


    孫飛揚接了電話,說:“能有什麽大事兒呀?必須要見老板?你先讓他們等一會兒,等我過去問問他們再說。現在王叔大事還忙不過來呢,哪裏有閑心,操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呀?”


    說完,掛了電話,搖頭晃屁股的走出了辦公室。


    現在的孫飛揚,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學會擺譜了。


    他抱著膀子,大咧咧的往幾個人跟前一站,仰著臉,用鼻子眼兒說話說:“是你們要找老板呀?有什麽事兒跟我說吧。”


    幾個人一見,心說:“不是說這個廠子叫西施豆腐廠嗎?我們還以為,老板得是一個美得跟天仙一樣的美女呢?怎麽這人長這麽一副德性呀?長得都沒有我們好看。”


    還是那個螳螂脖子膽子更大一點兒,他長得又瘦又高,站在孫飛揚麵前,跟他說話,得先低下頭,還得再彎下腰才行,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禮貌周到,對孫飛揚先鞠躬再說話呢?


    螳螂脖子彎著腰,低聲下氣的問:“請問您是這裏的老板嗎?我們的事情很大,必須要找老板才行。”


    孫飛揚心裏話,就看你們這慫樣,能有什麽大事兒呀?王叔現在正事還忙不過來呢,哪裏有那閑心,管你們那屁事啊?


    想到這裏,孫飛揚在鼻子眼兒裏哼了一聲:“嗯~我就是老板,有什麽事情,你們跟我說就行了?”


    幾個人對看了一眼,心說:“就他這熊樣兒的,掐吧掐吧不夠一碗,按吧按吧不夠一碟子,就王鐵頭那樣的大塊頭兒,用一根手指頭都能按死他,就咱們那事兒,跟他說有用嗎?他能管得了王鐵頭那家夥嗎?”


    有一個瘦雞眨巴著小眼睛,出主意說:“你們別看人家個兒小,但當老板的,身上都有瘮人毛,隻要是他那瘮人毛一立,多牛逼的員工,見了也會心裏打突突。沒準兒,人家這個小猴子,咱看著不起眼,卻就能治住那個王鐵頭呢?要不然,你打聽打聽,這些年,王鐵頭那家夥服過誰呀?這不是現在,也老實的在西施豆腐廠打工了嗎?”


    幾個人商議定了,這才繼續由螳螂脖子代他們發言說話。


    螳螂脖子一把抓住了孫飛揚的手,還沒說話,先委屈的眼淚掉下來了。


    “老板,您可得替我們做主呀!要不然,我們就沒法活了呀?”


    說著話,這螳螂脖子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眨眼間,涕淚橫流,簡直委屈的不要不要的了。


    “別哭別哭,到底怎麽迴事兒?慢慢跟我說。”孫飛揚最瞧不起大男人掉眼淚了,心裏話:“你家大人,沒跟你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啊?你們這跟個娘們兒似得,動不動掉淚八叉的,像什麽話呀?”


    他厭惡的把手從螳螂脖子手裏抽出來說:“跟我說說,是怎麽一迴事?隻要是我們廠子裏的事情,我一定會為你們做主的。”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那個委屈,簡直感覺比竇娥還冤。


    可孫飛揚聽了,卻差點兒沒憋住樂出聲來。心裏話:“沒想到,這個這個王鐵頭,這麽大歲數了,玩的還挺花花?等我有工夫見了他,可得好好逗逗他。”


    想到這裏,孫飛揚努力的憋著笑,差點兒沒憋出內傷來。


    他努力的繃起臉,麵帶嚴肅而又驚詫的說:“你們說的這些事情,都是真的嗎?這都是我們廠的員工,一個人幹得呀?”


    螳螂脖子抹著鼻涕眼淚,委屈巴巴的說:“老板,您說,我們若不是受到那個王鐵頭的殘忍迫害,我們能上您這裏來告狀嗎?人有臉,樹有皮,我們也得要點臉是不是?可是,你們廠的那個王鐵頭,當著我們的麵,就跟我們家的女人勾三搭四的,這讓我們的臉,往哪裏擱呀?”


    孫飛揚假裝認真的點了點頭,嚴肅的說:“這個王鐵頭,他這麽做。這不是敗壞我們西施豆腐廠的名譽嗎?簡直太不像話了!”


    他想拍拍螳螂脖子的肩頭,安慰安慰螳螂脖子,可伸手夠了一下,沒有夠著,就改向螳螂脖子的胳膊,拍了兩下,安慰他說:“好了,幾位大哥,你們的來意,我也聽明白了,對於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好好處理的,你們放心,以後。這樣的事情,我們絕不會再讓他發生了。”


    見孫飛揚說的這麽誠懇,幾個人信以為真,忙對著孫飛揚,又是一頓的千恩萬謝。直謝的孫飛揚臉上,又忍不住現出厭惡神色,幾個人才訕訕的離去。


    見那幾個人離開了,大牛才湊過來,看著那幾個人的背影,鄙夷的說:“這麽幾個大男人,真的沒用,自己的女人,被搶了,不說去找王鐵頭拚命,跑到這裏來哭鼻子,算什麽本事?”


    孫飛揚拍了拍大牛的肩膀,煞有介事的教訓他說:“年輕人,別整天老是打打殺殺的,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一切都有法律保護著呢,別忘了郎律師說的,現在這社會,誰敢動手,誰就要負法律責任。你可不要步二毛子的後塵呦。”


    大牛抬腳踹在了孫飛揚的屁股上,笑罵著說:“你還真當自己是老板了呀?小心我到老板那裏告你的黑狀,說你敢冒充老板。看老板怎麽收拾你?”


    孫飛揚這才告饒的說:“大牛兄弟,你可千萬別跟我王叔說呀!我王叔現在,光那些正事兒都忙還不過來呢,怎麽能讓這些小事,分了他的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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