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有心說:“我何嚐又不知道這些呢?可是,我仇人的最後信息,就留在了這裏,要想查找他們的下落,我就隻能也跟著留在這裏,尋找線索。留在這裏,總不能坐吃山空,在這裏幹等著吧?我就是要在這裏,一邊培植自己的力量,使自己不斷的強大,一邊查找他們的消息,也免得跟過去似的,就算是有仇人的消息了,而因為自己的力量太過弱小,不但不能親手抓住仇人,反倒要被人家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還要靠一個弱女人的保護,才能躲過了危難。”


    但這種話,王家有也隻在心裏想想,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這話也沒法和別人說出來。


    他點了點頭,說:“不瞞您說,馬總,您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我這個人,偏偏就喜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就是要讓那些人看看,我這個人,是屬於打不死的小強,你越是打擊我,我卻會變得越強大。”


    馬總聽了,也不知道用什麽話來安慰他了,他拍了拍王家有的肩膀,苦笑著說:“人各有誌,既然你選擇了走這條路,我也無話可說了,隻能說希望你好自為之了。”


    都說萬事開頭難,


    這開業的第一天,就算你準備的再充分,也肯定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豆腐是順利的生產出來了,可在運往各個銷售網點的路途上,卻出現了問題。


    負責把生產出來的豆腐,運往各個銷售網點的司機是梁大壯,跟車負責裝卸的是墩子,因為今天工廠頭一天開工,兩個人全都換了一身新衣服,把自己收拾的幹幹淨淨的,就連廠子這輛一年多,都沒再怎麽動用的送貨車,都被梁大壯擦拭的幹幹淨淨,就連生鏽的地方,都給擦的反了光。


    在廠子裏,大夥兒幫著把豆腐裝上車,兩個人高高興興的開車上了路。


    車子沒有開出多遠,兩個人遠遠的就見到路邊站著好幾個交警在檢查酒駕。


    梁大壯還和墩子嘲弄的笑著說:“這幫人,今天是不是有病啊?查酒駕你不在晚上,蹲到飯店門口去堵?那時候,幾乎一查一個準,這大早晨的,誰喝碗老豆腐還要喝二兩呀?這能逮到誰呀?”


    墩子也跟著戲謔的笑著說:“就是,這一大早的,就算昨天晚上喝了酒,人家那酒勁兒也早都已經過去了,他還查個毛線呐?這幫人,純粹就是有病。”


    所以,兩個人毫不介意的開著車,就直接迎了上去。


    因為高興,梁大壯一邊開著車,甚至還吹起了口哨。


    “停!”還沒到跟前,就有交警舉起了手,示意他們停車。


    “嘿~忙著呢您呐。您辛苦,這麽早就出來工作啦?也抓到人了嗎?”梁大壯說著話,還給那交警遞過去一根煙。


    那交警冷若冰霜的拒絕了他的煙,向他遞過來一個酒精測試儀,麵無表情的說:“吹吹!試試!”


    “吹也白吹!”梁大壯毫不介意的說:“這大早晨的,誰會喝酒啊?再說了,現在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已經成了人們的共識了,哪個傻逼還敢喝完酒開車呀?人家有那個錢,早叫代駕了,誰還等著讓你們來抓呀?”


    說著話,對著測試儀猛吹了兩口,又滿不在乎的還給那個交警說:“你看看,沒問題吧?知道要開車,傻逼才喝酒呢。”


    那個交警也不理會他說的話,把那個測試儀接過去看了兩眼,臉上頓時浮現出來一抹不易被人發現的笑容。


    他衝著身後的兩個人使了一個眼色,那兩個人會意,立刻上前,一邊一個,把梁大壯的胳膊按住了。


    梁大壯一見這陣勢就慌了,他擠著笑臉,強顏歡笑的說:“同誌,別開玩笑啊!我今天早上,真的沒有喝酒啊。”


    “喝沒喝酒,我們不管,反正你的體內酒精含量已經超標了,有什麽話,你還是去裏麵說去吧。”說著話,一副閃亮的手銬,已經銬在了梁大壯的手腕上。


    “哎~你們不能抓我,我還著急送貨去呢!有好多人還等著我這車上的貨呢!”梁大壯一邊喊,一邊扭動著身體,反抗著說。


    “那不是你操心的事情啦,你現在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自己吧。”那個交警一努嘴,那兩個人推著梁大壯就走。


    說實話,就梁大壯那體格,他一個人打這三個人,都不在話下,可人家穿著那身衣服,代表的是一種法治,一種權力,光棍不鬥勢力,你再牛逼,能扛得過政府嗎?


    梁大壯無奈,隻好乖乖的跟著人家走。


    臨走他交代墩子說:“你先別管我了,先把貨給各點上送過去再說。”


    這會兒的墩子,正在忙著給王家有打電話,“喂~王老板,不好啦,我們在送貨的路上,遇到查酒駕的啦!也不知道怎麽迴事?現在,梁大壯已經被交警抓走啦!”


    “啊?”王家有正在車間裏麵,興奮的四處巡視著,並和工人們親熱的打著招唿,一接到墩子的電話,那股火立刻就上來了,這大早上的,以前可是從來沒有沒見有查過酒駕的,偏偏趕到今天廠子開工,早上查酒駕,這不是故意跟自己為難嗎?這還真的應了馬總的那句話:“隻要是你沒能和當地的政府搞好關係,隨便派出一個個小辦事員來,都能把你給折磨死。你以為你按章辦事,就可以沒事了,可在人家眼裏,沒事兒也可以給你製造出點兒事兒來。何況一個企業,會涉及到方方麵麵,千頭萬緒,誰能保證,你能把各方麵的紕漏都能堵住了?不出半點毛病?何況這一個企業裏麵,這麽多的員工,誰又能夠保證每一個員工,都能嚴格遵守公司的規章製度,不犯一點兒錯誤?”


    王家有一邊安慰著墩子,也一邊囑咐墩子說:“行了,墩子,大壯的事情,你別管了,我們來想辦法去搭救他,你先自己開車把貨送過去吧,千萬別耽誤了各個網點兒賣貨。”


    “哎~哎~哎~好的,老板,剛才,大壯已經跟我說了。”說著話,墩子趕緊的爬到了駕駛位上。


    “哎~你先別急,先下來吹一下再說。”那個交警仍然站在車前麵,麵帶冷笑的,衝著墩子招手說。


    “我也要吹啊?”見到他們把梁大壯抓走了,墩子的心裏不禁忐忑了起來,再也不敢嬉皮笑臉,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了。


    “那多新鮮,憑什麽讓他吹了,你就可以不吹?別廢話,趕緊的下來吹!”交警一臉嚴肅的命令墩子說。


    “哎~哎~哎~”墩子無奈,隻好下車接過了測試儀。


    有了前車之鑒,墩子再也不敢傻逼嗬嗬的對著那玩意兒使勁兒猛吹了,他對著那吹嘴虛吹了兩下,就還給那個交警說:“我吹好了,您看看,是不是沒有超標?”


    那交警嘲弄的看著墩子,冷笑著說:“你是不是就覺得你聰明,拿我們當傻子呢?”


    “沒有,沒有,警察同誌,全都英明神武,我們哪裏敢糊弄您呀?”墩子恭維的陪笑著說。


    “還沒有?”那交警再次把那測試儀遞給墩子,冷冷的說:“給我把它吹響了,吹不響,你今天就別想走了。”


    墩子聽了,心中不禁暗自叫苦,昨天晚上,公司預開工慶祝,在紅利來酒店,請所有員工撮了一頓,一個是為了提前慶祝,再一個也是讓大夥兒聚在一起,吃個飯,以後要在一起工作了,讓大夥兒借此拉近一點兒感情和距離,免得以後在工作中互相扯皮,鬧出什麽矛盾來。


    墩子知道以後要和梁大壯一起合作了,還特意的和梁大壯坐到了一起,兩個人推杯換盞,相聊甚歡,彼此都沒少喝,反正晚上也用不著開車,怕什麽啊?喝多了迴家睡覺就是了,誰能想到,今天這些交警閑著沒事,這麽一大早就能來查酒駕呀?


    最關鍵的,誰能想到,那都是昨天晚上喝的酒了,這會兒再查,竟然還能查出超標來啊?


    可是,人家那個交警,就在旁邊瞪大了眼睛瞅著他呢,再想作弊,看來是不可能了。


    沒辦法,墩子捏著鼻子,再次把測試儀送到了嘴邊。


    “使大勁兒吹!把它吹響了!”交警在旁邊命令說。


    “哎~我吹。”墩子兩眼一閉,心說:“愛咋咋地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那還不如來個痛快的呢。”


    想到這裏,他照著測試儀猛吹了一口,“嘟__”測試儀的紅燈閃爍,交警低頭看了下數值,一揮手,又有兩個人上來按住了墩子。


    就聽那個交警冷笑著說:“嘿嘿嘿嘿嘿嘿……你倆今天誰都別送貨啦,還是一塊兒到拘留所接著喝酒去吧。”


    墩子著急的喊:“不行啊!同誌,我這車上的豆腐還急著要送呢,好多地方還等著這些豆腐要賣呢,要是把我也抓走了,那可就耽誤大事了,求求你們,先讓我把貨送完了,再抓我行不行?”


    “哼哼~”交警冷笑了一聲,“違法就是違法,執法必嚴,違法必究,你沒聽說過呀?還是怎麽的?還跟我講起人情來了,要是講人情有用的話,還要法律幹什麽啊?帶走!”


    他一聲令下,那兩個人不容分說,把墩子也推推搡搡的押走了。


    都等到九點多了,二毛子這個銷售點兒的售貨員,也沒有等來公司的送貨車,他雖然不知道梁大壯的電話,但墩子的電話,他還是有的,他撥打墩子的電話,迴答他的,卻隻有話務員機械的重複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的號碼,暫時無人接聽,請您稍後再撥……”


    二毛子無奈,隻好把電話打向王鐵頭,王鐵頭現在成了西施食品加工有限公司的保安隊長,隊員除了有大牛,幾個他的弟兄,還有那條威武的大狗黑豹,王鐵頭現在的派頭,簡直就跟老電影裏的土匪惡霸一樣,戴著墨鏡,歪戴著帽子,牽著大狗,帶著人馬,搖頭晃屁股的圍著廠子巡視呢。


    聽到手機響,他笨拙的拿出來手機,這新手機還是王家有特地剛給他買的,他還多少有些玩不明白,鼓搗了半天,也沒能接起電話,還是手下的一個隊員見他實在接不了電話,才伸手幫他接通了,才把手機貼在了他的耳邊。


    就聽手機裏二毛子焦急的說:“老大,咱們廠子是怎麽迴事啊?那豆腐到底做出來沒有啊?我在這市場裏麵,都等了一個多鍾頭了,也沒人給我把豆腐送過來啊?”


    王鐵頭也一臉的懵圈,“不可能吧,我一大早就見到墩子和梁大壯兩個人開車拉著豆腐走了呀?那會兒我還跟著幫忙裝車了呢?怎麽可能到現在還沒有給你送過去呀?”


    他頓了頓又問:“那你給墩子打電話了嗎?”


    二毛子焦急的說:“我都打了半天了,也不知道這個墩子在搞什麽,一直也不接我的電話。沒辦法,我這才給您打電話問問,原來,您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啊?”


    王鐵頭一聽,也有點慌神,但他還是安慰二毛子說:“你先別急,我這就去問問王老板。”


    二毛子著急的說:“我能不著急嗎?王老板還說,讓我們跟王小寶那邊的豆腐攤位,好好的競爭一下呢,可現在人家那邊的豆腐都快賣完了,咱這邊的豆腐,到現在連個影都沒有呢,還怎麽跟人家競爭啊?”


    “你別著急,等我先問問老板再說。”王鐵頭掛了電話,把黑豹的繩子,往大牛手裏一塞,一溜小跑的跑到了辦公室。


    王家有巡視完車間,迴到辦公室,剛泡了一壺夢裏仙露,見王鐵頭進來,就招唿說:“王大哥,您來的正好,我這剛泡了一壺茶,您也跟著喝點兒。”


    說著,就拿杯子給王鐵頭倒水。


    “哎呀!我說二驢子,你還有心情在這裏喝茶啊?咱們廠子出事了,你知道嗎?”王鐵頭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一把按住了王家有倒茶的手說。


    “咱們廠子,能出什麽事兒啊?”王鐵頭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把王家有給說愣了,“我這剛從車間裏麵出來,各車間都在正常運行,沒見有出什麽事兒啊?”


    “我……我不是說……說的車間,”王鐵頭喘著粗氣說:“我是說……在路上……他們送貨的……肯定是出事了。”


    “哦~”王家有仍然不以為然的說:“一個小時以前,墩子是跟我打過電話了,說是路上遇到交警查酒駕,不知道為什麽,梁大壯昨天晚上喝的酒,現在還能查出酒駕來呢,結果人家把梁大壯給抓走了,我交代說讓墩子別管這事了,先把貨送完了再說,千萬不能耽誤了各銷售網點兒賣貨。至於梁大壯的事情,我已經讓梁鐵漢,帶著杜博,還有劉洋、劉嬌姐妹倆去了,他們過去都常跟官麵上的人打交道,雖然說,那一撥的人,很多已經不主事了,但他們的人脈,畢竟比咱們這些人廣,就算是托人,也知道應該找誰去管用,總比咱們兩眼一抹黑,找哪個當官的能管用,都不知道的強。”


    王鐵頭焦急的說:“哎呀!二驢子,現在應該關心的不是梁大壯的事情,而是,到現在,那個墩子也沒有給各網點把貨送過去,二毛子那些人都等急了。”


    “不可能呀?”王家有也疑惑的說:“我已經交代讓墩子先送貨了,這麽半天沒打過電話來,我還以為他應該把貨送完了,現在正在往迴趕的路上呢。”


    “什麽呀?二毛子剛給我打的電話,說根本就沒有送過貨去,他也給墩子打電話了,根本就打不通。”王鐵頭著急的說。


    “啊?”王家有一聽,也有點兒胡思亂想了起來,“別不是墩子開車不熟,在路上出了車禍了吧?”


    他大聲的招唿說:“飛揚,我們趕緊開車去送貨的路線上走一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墩子?這墩子到底在幹什麽啊?就算是再大的事情,也應該跟廠子裏匯報一聲呀!可千萬別今天頭一天廠子開業,就出什麽大事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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