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你就快點兒紮吧,真當我是上磨的懶驢,一個勁兒的拉尿呀?”老蘇頭兒催促的說。


    “那好,既然這樣,我可就紮了呀,可別等我紮上針了,你這又著急拉屎撒尿的,帶著針,它多少的可也不方便啊。”孫飛揚說著話,在老蘇頭的兩側內關穴,用針直刺下了一寸,反複提插撚轉了一分鍾,留針後,又在鼻子中隔的水溝,向下斜刺了了半寸,用重雀啄手法,直啄的老蘇頭兒眼睛裏,都流出了眼淚。


    又從三陰交向後斜刺了一寸半,來迴的提插,插的眼見著老蘇頭兒的腿抖了三抖,又在極泉直刺了一寸半,同樣來迴的提插,插的老蘇頭兒直喊胳膊麻。又在委中、風澤、風市、陽陵泉、解溪等穴位挨個紮了針,就不一一描述了。


    王家有在旁邊看著有趣,笑著說:“還真別說,看你這手法,還真是挺老道的,不像是吹牛。”


    孫飛揚白了王家有一眼,“王叔,您這是說的什麽話呀?好像我這個人以前老是喜歡吹牛逼似的。”


    “你以為你吹的牛逼還少呀?”王家有怪笑著說。


    “二驢子你可別笑,我看著你這個大侄兒的手藝,確實不錯,”老蘇頭兒滿意的說:“他這針一紮,我就覺得出來,我這原來有些麻木的地方,有反應了,你剛才看到沒有,我這腿,它自己竟然抽了好幾下,這能動,就說明我這腿還好使,說不定,過幾天,我這腿真能站起來呢。我說大侄子啊,你真要是能讓我站起來,我可得感謝您一輩子啊。”


    “老爺子,您不用感謝我一輩子,您若是實在想報答我,就給我介紹一個媳婦就行了。”孫飛揚樂嗬嗬的說。


    “那行,等我能出去走動了,我給你找一個好老婆,”老蘇頭兒高興的說:“我在這裏住了半輩子,人還是認識幾個的,咱們這邊,好女孩兒也有的是。隻是可惜,咱們這邊,女孩子說婆家都說的早,到這個歲數,還沒有找婆家的少了,你別急,我慢慢給你找,肯定能找到一個讓你滿意的。”


    “但是,”老蘇頭兒說著說著,又顯得有些為難了起來,“就是你要求找長得醜的女孩兒,這個條件,確實不好找了,現在的女孩子,個個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哪裏還找得到難看的呀?就算人家真長得難看,也早就做美容整形,都把自己弄的漂亮了。哪家哪家的女孩子,不打扮漂亮了,還肯出門啊?不過你放心,我慢慢給你找,肯定能給你找到。”


    老蘇頭兒這麽一說,在旁邊的王家有,笑的差點兒連剛吃下去的早飯,給都噴出來,他抹著眼角笑出來的眼淚,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哎呦!我的老蘇大哥,您真幽默啊,您真的要給他找一個醜姑娘當媳婦啊?”


    “啊~”老蘇頭兒一本正經的說:“你們剛才不是說了嗎?醜妻近地家中寶,隻有娶個長的醜的媳婦,放在家裏才放心嗎?”


    孫飛揚被他這話說的,簡直是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了,他咧著一張苦瓜臉,哭笑不得的說:“老爺子,我剛才那是和我王叔開玩笑呢,您還真當真了呐?我放著漂亮妹子不找,非要找那醜姑娘,那不成了腦子有病了嗎?您好好看看,我像是腦袋有問題的人嗎?”


    “啊?哦~”過了半天,老蘇頭兒才反應過來,“哦~我說呢?合著你們這是拿我老頭子開涮呢啊?我就說嘛,人家誰家小夥子,不是找漂亮的媳婦啊?現在還有肯找醜姑娘當媳婦的嗎?真當現在還是過去呢啊?”


    他頓了頓,又說:“其實,大侄子,找老婆啊,找個普通人就行了,沒必要找長的醜的,但也不能找長得太漂亮的。這女人,若是長得太漂亮了,放在家裏,你是真的不放心啊。就算女人願意跟著你過一輩子,但是好東西,都會有很多人惦記。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你知道哪個喪良心的,為了得到她,會在背地裏,憋著壞害你呀?所以說,咱們普通人,若是沒有保護好老婆的那個能力,真的就不如找一個普通女人踏實,雖然她看著不起眼,但起碼放心呀,因為普通,才不會被別人惦記著呀。”


    “您放心,老爺子,您別看我孫飛揚長的個頭兒不大,但我可不是一般人,誰若是敢在我手裏搶女人,看我不弄死他才怪。”孫飛揚咬牙切齒的說。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弄死別人,你還活得了嗎?”老蘇頭兒臉色陰沉的說:“你死了,留下一個又漂亮,又孤苦伶仃的女人,那不更成了那些壞人們爭搶的對象了嗎?那個時候,你已經連命都沒有了,又拿什麽來保護她呀?”


    這番話,說的孫飛揚也無話可說了,“就是呀,你所說的拿命保護,頂多能保護她一次,若是自己連命都拚沒了,你還有什麽可以依賴的?”


    這讓一直很有自信的孫飛揚,也覺得心裏沒底了。


    “哎呀!不行,你趕緊的,趕緊的把針給我起出來,我要尿尿。”孫飛揚正沉默無語,老蘇頭兒突然大喊著說。


    “嗐!這是怎麽說的!”孫飛揚這個氣啊,剛才問你有沒有尿?你非說沒有,這會兒那針,剛在身上沒多大一會兒,你這就來給我整事兒了,孫飛揚真是無語了。


    “行啦,飛揚,若是留針時間太少,你就給他拿尿壺接著點兒,讓他在那裏坐著尿得啦。”王家有提議的說。


    孫飛揚看了看被紮的刺蝟似的老蘇頭兒,搖著頭,苦笑著說:“看樣子,好像也隻有這樣啦。”


    孫飛揚跑到外麵,把尿壺拿進來,給老蘇頭扒了褲子,端著尿壺伺候老蘇頭兒尿完,又給他把褲子提上,又出入去倒了尿。


    看著老蘇頭兒尿,竟然把王家有的尿也給勾了上來,急的王家有又一連聲的招唿孫飛揚,趕緊的給他拿夜壺來,再晚了,怕是要尿褲子了。


    孫飛揚在外麵聽到喊,忙不迭的往屋裏跑,一邊跑一邊說:“哎呦~我的王叔,您早喊一會兒好不好,省得我又倒尿,又洗手的啦,這可倒好,我剛洗完了手,您這一搞,我還得再倒一次尿,再洗一遍手。哎~怪不得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啊!這才多大一會兒呀?我這就被您倆給弄的忙暈了頭啦,這要是像那些常年臥床的人一樣,我怕真得被您倆,給玩傻了不可。哎呀!老邢啊!你快來幫忙吧!再不來,我一個人,真的是忙不過來了啦!”


    就這種日子,一連過了好幾天,好在,王家有的身體,恢複的還挺快,轉眼間,王家有就能自己下炕走動了。


    一能走動,王家有就在屋裏憋不住了,非要去派出所,去要迴自己的那五十萬塊錢,這錢都從馬三手裏收繳迴來了,怎麽聽孫飛揚說,那個秦所長好像不願意給似的呀?


    那可是五十萬塊錢啊!雖說自己掙錢相比來說,沒有那麽辛苦了,但這錢,也不能這麽黑不提,白不提的,就讓派出所給收了呀。


    想到這裏,王家有在炕上,再也坐不下去了,他讓孫飛揚扶著他,坐上自己的那輛捷達車,去沙海市黃楊街道派出所。


    看著自己那被馬三砸的,連車玻璃都碎了,到現在還敞著風口的捷達車,還有那被砸的坑坑窪窪的車前臉,王家有簡直是恨得咬牙切齒,“這個馬家哥們兒,也太他媽的不是東西啦,你賣東西,我買東西,你覺得價錢不合適,可以講價嘛,我這個人又不是那種蠻橫不講理的人,你往高裏一抬,咱們倆一掰扯,拿出來一個雙方都認可的價格來,那有多好?怎麽能二話不說,伸手就搶呀?那不成了搶劫犯了嗎?這迴可倒好,你們一分都沒有得到,哥兒仨還全都進去了,我也差點兒沒被你們給害死。何苦呢這是?有話就不能好好說嗎?”


    孫飛揚聽他嘮叨,就說:“王叔,等把咱那錢要迴來,咱倆再去那個馬老大家去一趟吧,我估計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她肯定會痛快的把那家具賣給咱的啦。”


    “說什麽呢?”王家有不樂意的說:“你不說,他們哥們兒都被關進局子裏,一會兒半會兒的,怕是出不來了嗎?他家裏沒人,咱們去幹什麽啊?該不成,你也想幹那非法的買賣,趁人家家裏沒人,把人家家裏的東西,給偷走吧?”


    “說什麽呢,王叔,我跟著您,能幹那種事情嗎?”孫飛揚怪怪的笑著說:“那哥仨是關在局子裏了,可馬老大家裏,不是還有別人在嗎?”


    “別人?你說的是那個瘋女人,還有那個吃奶的孩子啊?”王家有搖著頭說:“你開什麽玩笑啊?就那麽兩個人,一個明白人都沒有,怎麽說話呀?若是咱們連這種人都欺騙,那跟那些搶劫犯有什麽區別呀?”


    “這話您可說錯了啊,王叔,”孫飛揚一邊開車,一邊笑著說:“現在的那個女人,可是已經不瘋了呀!我那天親眼看著,那個女人的眼神不再發直了,而是眼珠子嘰裏咕嚕的直轉,一看就是一個正常人了,那會兒,我還納悶,我說怎麽腦袋上砸了一下子,就能把人打明白了?這天下的事情,這也太湊巧了吧?”


    “哦?真的嗎?竟然還有這種事兒?”王家有一聽,也來了興致,“沒想到,那棍子還有這效果啊?不過,飛揚,這事兒可不能亂說啊,這話要是傳出去,沒準兒,真有那二杆子貨,拿這個當偏方,看誰腦袋有毛病,給人家腦袋上來一下子的。這若是打出一個好啊歹啊的,那可真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我知道,王叔,我也就是覺得新鮮,跟您念叨念叨,跟別人,哪敢這麽說呀?若是這樣說了,以後,我再給別人看病,人家要怎麽說我了呀?人家會說,那個拿棍子砸腦袋治病的蒙古大夫來啦!哈哈哈哈哈哈……”孫飛揚說著說著,自己也覺得可樂,哈哈的笑了起來。


    王家有也不禁笑了,他笑著說:“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等咱把錢要迴來,咱們就再去馬老大家跑一趟,但願那個女人,腦袋明白過來了,還能老實的呆在那裏,別走了才好。”


    孫飛揚撓著頭,也不是太確定的說:“我覺得,那個女的,就算是好了,可能也還留在那裏呢吧?因為那會兒,我和秦所長他們,抓捕那個馬老大的時候,馬老大跟她說了,他們家的那些破家具,都是寶貝,要她在家裏,幫他們看著點兒。您想,這邊的人掙錢都不容易,若是就在那裏,守著那一堆破爛兒,等著咱們再去,把那些破爛兒賣給咱們,就能賣一大筆錢,我感覺傻子才不幹呢。看那個女人,眼珠子骨碌骨碌的直轉,一看就不是一個省油的燈,我猜著,她應該會在那裏守著的,不過,若是把家具賣給咱們,拿到錢以後,她還守不守在那裏?還真不好說了。”


    “嗯~”王家有點著頭說:“但願如你說的,她還在那裏等著咱們。”


    他們到了黃楊街道派出所的時候,那個秦所長,正在跟他們那些隊友吹牛逼呢,就聽秦所長揮斥方遒,唾沫星子直飛的白話著:“你別看那些家夥們,在外麵七個不服八個不憤的,走在大街上,都是屬螃蟹的,橫著走,可他們隻要是到了這裏,沒有一個不老實的。你叫他們往東,他們決不敢往西,叫他攆狗,絕對不敢攆雞。哪一個若是不聽話,你們就給我好好的收拾他們。隻要是不出了人命,什麽都好說。不過,你們可也給我記住了,要收拾,可不能在監控底下收拾啊!想收拾,把他們弄到小黑屋裏去,想怎麽收拾,就怎麽收拾,記住了嗎?”


    那些隊員們七嘴八舌的說:“放心吧,頭兒,咱們幹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點小事,還能不明白嗎?絕不給您添麻煩就是了。”


    他們正聊著天,一抬頭,看到孫飛揚正攙著王家有,一瘸一拐的往裏走,秦所長忙走過來,關心的說:“哎呦呦呦,我的王大老板,王大網紅,您還活著呀?我還以為您早就去了西方極樂世界去了呢?您若是再晚來兩天,我都替您,把那個馬家哥仨都給崩了,替您報仇了呢。怎麽著,王大老板,您都傷成這樣了,您還不好好的,在家多休息幾天,還跑到這裏來,有何貴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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