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跟那個哥們兒比,大牛這尋釁滋事罪,說實話,定的還真不冤,畢竟,你是真的上門尋仇呀!不管你們有多大的仇口,就這一點上,就已經讓人家抓住小辮子了。


    王家有勸解老蘇頭兒說:“老蘇大哥,現在是法製社會,也是金錢社會,有錢能使鬼推磨,沒錢就是磨推你。咱們現在沒錢,就隻能有氣先憋著,努力的使自己變得強大起來,隻有你自己強大了,才不會再受人欺負了。”


    “我知道,我知道。”老蘇頭兒抓著王家有的手,激動的說:“二驢子,我現在指望大牛,是指望不上了,連女婿也沒有了,現在,能給我希望的,就隻有你了。你可千萬別讓我們失望啊。”


    “老蘇大哥,您就放心吧,我這個人,這輩子,別的本事沒有,就隻剩下撈錢的本事了。想要賺錢,對別人來說,也許真的是比登天還難,但隻要是我想幹,那錢,就跟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嘩嘩的往家淌啊!您就擎等著,坐在家裏數鈔票吧。”王家有把胸脯拍的啪啪山響,信誓旦旦的說。


    聽他這麽一說,老蘇頭兒樂得,嘴都快閉不上了,“好好好,我就在這裏坐著,等著你們賺大錢迴來。”


    他們兩個人坐在炕上聊天,蘇蓉則出來進去的不斷的忙活。


    農村人不像城裏人,城裏人下了班,基本上就沒有什麽事了,農村人除了冬天能有那麽一段閑暇時間,其他的季節,扔下耙子就是掃帚,簡直就是忙不完的活計。


    這裏的春天,相比南方來的晚一些,但春耕備種,以及一些準備工作,還是要做的。


    況且,她們家還有賣豆腐這個副業,過去常說:“世上有三苦,撐船打鐵磨豆腐。”


    做豆腐,雖然現在不用像過去那樣,要用人推,或者用驢拉著石磨,一圈一圈的轉了,隻需要把泡好的黃豆,放進電磨,一合電閘,那黃豆就能輕鬆的破碎,豆漿就會源源不斷的打出來了,但其他的工序,還是需要人工來一步一步操作的。


    看著蘇蓉一圈一圈的轉,王家有笑著說:“我隻知道現在做豆腐,沒有過去那麽累了,原來還這麽忙啊?”


    蘇蓉笑著說:“其實也沒有那麽忙,隻不過我這個人忙慣了,閑不住,總想找點活幹。”


    王家有也笑著說:“我也一樣,總覺得人生苦短,若是再不趁著能幹,多做點兒有用的事情,這一輩子,就算是白活了。”


    “哎呦~王大哥,我一個鄉下女人,哪裏能跟您比呀?”蘇蓉銀鈴般的笑了,“我也就是一閑下來,就會覺得渾身難受,可沒有您那麽崇高的理想,還想著什麽人生抱負,造福於民什麽的。我就想著,多幹一點兒,就能給家裏多掙兩個錢。”


    看著蘇蓉那笑靨如花的樣子,王家有禁不住又是一陣心旌搖蕩,心神恍惚。


    王家有現在,是越看越覺得蘇蓉漂亮了,她的漂亮,不隻是外表的,還有內心的,現在像她這樣,又年輕又漂亮的女人,還能甘心默默的窩在這麽一個破爛家裏,辛勤勞作的人,幾乎看不到了。。


    “若是能娶上這樣一個女人,做老婆,也許才是人生幸事吧?”王家有不由得又胡思亂想了起來,他恍惚覺得,這樣的女人,才是他一直想找的那種女人。


    但是,王家有心裏又有些嘀咕,他老覺得,這個蘇蓉,和他在新海遇到的那個柔柔,有些相似的地方,這也是他一見到蘇蓉,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的原因。


    但人家蘇蓉,既然已經明確的告訴他,自己沒有去過新海了,為什麽他還老是把她和那個柔柔聯係在一起呢?


    “哎~都怪當時心裏太亂,根本就沒有想到,若是好好的多看兩眼,記住柔柔的容貌就好了。也不用像現在似的,老是心裏犯嘀咕,卻又不能明確的問出來。”王家有不時的瞅兩眼蘇蓉,不由得心潮起伏,胡思亂想。


    老蘇頭兒見王家有和自己說著話,那雙小眼睛,還老是賊溜溜的看向蘇蓉,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找話說,心說:“看這家夥的樣子,肯定是看上蓉蓉的美色了,隻是,聽剛才說話的意思,好像這家夥已經結過婚了,而且,看樣子還這麽老,長得又這麽難看,和蓉蓉也不般配呀,若不然的話,把蓉蓉嫁給他,倒也不失為一個拴住他的好辦法。畢竟,拴住一個男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女人了。若不然,就隻憑救他一命,想要把這個財神爺拴住,還真是有點兒難度的。畢竟,現在這個社會,忘恩負義的人,多了去了,誰知道,這個二驢子,是不是那種轉過臉來,就不認人的人呀?”


    他這麽想著,就幹笑著說:“我說二驢子啊,你今年多大了呀?”


    “四十來歲,還小著呢。”王家有拿眼偷瞄著蘇蓉,有口無心的應答著。


    “嗯~四十來歲,倒是沒有看上去那麽老。”老蘇頭兒暗自尋思著,又沒話找話的問:“像你這麽有本事,你媳婦肯定挺漂亮的吧?。”


    “沒有,我現在,還是光棍一條呢。”王家有應付著說。


    “怎麽會呀?你剛才,不是還說,有一個兒子的嗎?怎麽,這會兒,又成了光棍兒了呀?”老蘇頭兒看這王家有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的,心裏不由得犯起了合計:“這個醜八怪,該不是個騙子吧?就算不是一個騙子,肯定也是一個吹牛大王,看來,還真得小心一點兒了,別被這個家夥給騙了,聽說現在這個社會,騙子太多,連傻子都不夠用了。估計是在外麵行騙,被人家識破了,讓人家追殺,才慌不擇路,誤跑到狼窩子裏去的吧。這個大牛,也真是的,像這種爛貨,讓他死在外麵好了,還救他迴來幹什麽呀?救迴來,讓他繼續害人呀?”


    這麽想著,老蘇頭兒暗中提高了警惕,對王家有也不再像剛才似的,那麽熱情了。


    王家有卻心中暗想:“就我那些情感爛事兒,怎麽好意思拿出來說呀?說出來,還不讓人笑掉大牙呀?”


    他這麽想著,就應付著說:“哦~我和媳婦感情不和,已經分手啦。”


    說完,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老蘇大哥,您別多心呀,我可不是那種有錢就變壞了的男人,是我老婆嫌棄的我,把我給踹了,您也看到了,我這個人,長得確實有點兒對不起大夥兒,嘿嘿嘿嘿嘿……有哪個女人,願意跟我這樣的醜男人過一輩子呀?她跟著我有錢了,就想換一個帥氣的小哥哥,過一過不一樣的生活。”


    這話說完了,連王家有自己,都覺得虧心,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就說出了這種話?


    “哦哦~原來這個世界,不光是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也是一樣呀?”老蘇頭兒玩味的看了王家有一眼,明顯是對王家有剛才說的話,不是那麽太相信似的。


    “嗯嗯嗯~現在的人們,不是常說,男女都一樣嘛。男女都一樣了,肯定是跟過去不一樣了呀。”王家有躲閃著老蘇頭兒那狐疑的目光,尷尬的笑著說。


    “王大哥,您原來的愛人漂亮嗎?”就聽蘇蓉在外間屋裏問。


    “一般人,”王家有自嘲的說:“就長成我這樣的,能娶上媳婦兒,就已經燒了高香了,哪裏還敢挑人家長得漂亮不漂亮呀?人家那些漂亮的美女,咱是連想都不敢想的。”


    他卻不說,就前幾天,還有兩個美女,為了爭搶自己,兩個人差點打破了腦袋呢。


    但是,那兩個女人,漂亮是漂亮,可不知道為什麽,王家有老覺得,和她們不是一路人,每次跟她們在一起,都覺得別扭。


    小手絹兒長得漂亮是漂亮,但跟蘇蓉比起來,明顯的年齡大了一些,而且,就她那個潔癖,王家有是真的有些不適應,每次跟小手絹兒在一起的時候,他都要反複的打量自己,看看自己身上弄幹淨了沒有?


    若不然,盡管這小手絹兒嘴上不說,但她那眼神裏一閃而過的嫌棄,還是讓王家有老大的不自然。這還是她小手絹兒主動的要倒追自己,還沒有結婚,就已經這樣了,若是結了婚,日子長了,王家有想想要被她天天嘮叨,天天嫌棄的樣子,都覺得恐懼,那樣的話,那日子還有法過嗎?


    但若是小手絹兒和錢青青比起來,與自己的般配程度,王家有感覺,還是不相上下的,最起碼那段時間,為了到底是選小手絹兒,還是錢青青,王家有還是頗有一些猶豫的。


    但現在她們倆,跟蘇蓉一比,王家有立刻把她倆拋到腦袋後麵去了。


    都說女人是慕強的,喜歡跟比自己強的男人在一起。


    而男人卻恰恰相反,很少有男人願意去追一個明顯比自己更有優越感的女人的,那樣的話,很容易被別人笑話吃軟飯的,讓人家說是吃軟飯的,那還不如當麵,指著鼻子罵的好。


    而王家有在錢青青麵前,就有這種感覺。盡管自己也算是大款了,她錢青青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公務員,但不知道為什麽,王家有就是覺得,自己與她不是一類人。


    而和小手絹兒在一起,也許是從小就有的一種,在她麵前的自卑感,使得王家有在麵對小手絹兒的時候,總感覺有些縮手縮腳,感情放不開似的。


    但麵對蘇蓉,雖然蘇蓉比那兩個女人長得更漂亮,也更有女人味兒,兩個人也隻見了這麽短短的,連一天都不到的時間,但王家有卻感覺,在夢裏好像見了千百迴一樣,感覺和她有那麽莫名其妙的一種親近感,願意和她傾心交談,也更願意把自己交給她。


    王家有感覺,自己在蘇蓉麵前,根本就沒有過去那種,見到美女,就手腳都沒有地方安放似的感覺。


    但這個可惡的老蘇頭兒,那一雙審視的眼睛,卻不住的盯著他,讓王家有想和蘇蓉說話,都得先考慮考慮,有沒有什麽過分親密的地方?這讓王家有,不由得對這個老頭兒有些厭惡了起來。


    “我就算是真的跟你閨女在一起了,也不會讓她離開這個家的,幹什麽你這麽盯著我?好像我會把你閨女拐走似的?”王家有心裏生氣的想。


    但,王家有要想在這裏待下去,這老爺子,他還得罪不起。


    王家有堆起笑臉,沒話找話的說:“老蘇大哥,您這腿是怎麽迴事啊?該不會也是讓狼給咬的吧?”


    “嘿嘿~”老蘇頭兒冷笑的說:“我們這裏,雖然說挨著狼窩子,但我們這裏,人們對狼的習性,早已了如指掌了,所以,我們沒事兒,很少有人去那些狼群經常出沒的地方,就算要去,也是三個一群,五個一夥的,身上都帶著家夥,還帶著牧羊犬,那些狼見了,遠遠的就躲開了。那些狼群,你別看它們就是一群畜生,但精著呢,經曆了那二三十年的打狼,差點兒把它們打絕了根,所以,那些狼,如果不是餓急眼了,它們還真不敢輕易到人多的地方來惹事。就算是來,也是趁著晚上,偷偷摸摸的來,到沒有牧羊犬看著的羊圈裏偷幾隻羊,再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招惹人類了。所以,你別看我們這裏,常年都跟狼群打交道,但真被狼咬到的人,還真不多。凡是被狼咬的,大都是像你似的外地人,到了這裏,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四處瞎轉,你到了它們的地盤上,若是沒有牧羊犬保護,再是一個人的話,那就別怪狼群對你不客氣了。”


    “那~您這腿,是怎麽迴事啊?怎麽好好的,就下不了炕了呀?”


    “那還用說嗎?被拴住了唄。”被問到痛處,老蘇頭兒情緒低沉了起來,“這還是幸虧搶救的及時,隻拴住了腿,這兩隻手還能動彈,若是胳膊腿的全拴住了我也不活了,你說天天跟個死人一樣的,在炕上躺著,什麽也幹不了,吃喝拉撒,都得要人伺候,那活著還有什麽勁啊?還不如想辦法,給自己一個痛快的好,早死早超生。”


    “爹,跟您說了多少遍了,您那是封建迷信,您就是不聽。”蘇蓉在外屋埋怨的說:“人家專家都說了,人死如燈滅,人一死,就什麽都沒有了,您還指望早死早超生哪?若依我看,您倒不如,真等您到了下輩子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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