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一直喝到大半夜,人們才算是吃飽喝足,酒撤人散,紛紛迴屋休息。


    小手絹兒雖然對睡別人的屋子,有著嚴重的不適應,但一路的舟車勞頓,早已讓她人困馬乏,再加上喝的米酒有些過量,使得她困的連眼皮都抬不起來了。


    她也無心顧及許多了,連澡都沒顧上洗,她就躺在床上,唿唿大睡了起來。


    王家有他們,倒是睡在哪裏都不在乎,別說給他們收拾出來了柴房,就是讓他們睡到大街上去,他們也照睡不誤。


    小手絹兒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王家有正帶著老邢、孫飛揚、孫金財他們,在院子裏忙忙碌碌。


    小手絹兒梳洗打扮完了,走出來問:“你們這是在忙活什麽呀?”


    王家有擦著腦門兒上的汗珠說:“小姑,我昨天不是跟您說了嗎?要蓋男女分開的廁所,還要給您壘個專門的洗澡間,還要給這些雞弄個圍欄,既然咱們這個茶葉,要幹大的,還要弄晾架,炒鍋,揉壓機,這活兒多了,不過得一步一步的來,怎麽也不可能一天全幹完的。您醒啦小姑,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剛才,我們吃飯的時候,看您睡的挺香,就沒忍心叫醒您。”


    “不用了,我現在一點兒也不餓。”小手絹兒淡淡的說:“你忙去吧,我自己到處走走,以後要在這裏幹了,我得熟悉熟悉環境啊。”


    “哦~轉轉啊?您等等我,這活兒讓他們慢慢幹,我陪著您去轉,他們這裏的地形,還是挺複雜的,若是不認識路的話,還是有可能迷路的。”王家有跑到屋裏,洗了一把手,一邊在衣服上擦著,一邊說:“行了,走吧,小姑。”


    孫金財拍著王家有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我說妹夫,你這掙錢有兩把刷子,這勾女孩兒的功夫,也簡直是一流啊?你原先把我妹妹勾到手,我都覺得,我妹妹跟著你,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了。沒想到,你前腳跟我妹妹離了婚,這後腳就又找了一個,竟然比我妹妹還漂亮啊!不過,妹夫,我先聲明啊,可不是你跟我妹妹離婚了,我就看你不順眼呀,按說,現在咱們這關係,我是管不著你了,可我這是為你好,你這小姑,漂亮是漂亮,可是,你倆這種關係,要是在一起,是不是會被別人說閑話啊?按照咱們老祖宗的規矩,你倆這叫亂倫,知道不知道啊?”


    小手絹兒忙解釋說:“大哥,您誤會了,我和二驢子,是一個村的,隻是打小就認識,其他的關係,一概沒有。大哥,您可別瞎想啊!”


    王家有則攀著孫金財的肩膀,低聲的說:“大哥,我知道您的意思,我也謝謝您的好心。不過,您別看我管我小姑叫小姑,其實,我們的血緣關係,早就出了五伏了,就算是在一起,也早就不算是近親結婚了。所以,根本就扯不上什麽亂倫不亂倫的。我喊她一聲小姑,隻是從老輩論下來的輩分,喊習慣了而已。至於別人怎麽想,我也管不著,隻要法律上沒有規定,我倆是不能結婚的,我們在一起,應該與別人也沒什麽關係吧?”


    “哦~原來是這樣啊?”孫金財長籲了一口氣,恍然大悟的說:“哎呦~我今天早上,聽你嫂子那麽一說,讓我心裏這個別扭啊!我真以為你倆是為了躲避親戚朋友的指責,才跑到我們這裏來的呢?既然這樣,那就誰也說不出什麽來了,不過,你這老是小姑小姑的叫著,又跟她那麽親密,難免會讓不知情的人,有些誤會。行啦,再有人背後說閑話,大哥我幫你去跟他們解釋去。你也知道,這農村的老娘們兒,別的本事兒沒有,拉拉老婆舌頭,那可真是好人也能讓她們說死了。”


    “那行,我們走了,大哥,你們忙吧。”王家有揮揮手,和小手絹做伴,奔山上走去。


    從小在平原長大的小手絹兒,頭一次來到這山上,真是看哪裏都覺得新鮮,也難怪,這山上青山綠水,紅花綠葉,真是一步一景,一步一畫,怕是再好的畫師,也不能把它的美畫出來。


    這簡直讓從小就喜歡美的小手絹兒流連忘返,如癡如醉。


    盡管現在,剛是春天,但這裏已是春意盎然,生機勃勃,有剛吐出新綠的茶樹,也有剛剛豐收的碩果采摘。不時有村民用竹簍背著滿滿一筐的柑子,自山上蹣跚而下。有認識王家有的,離著老遠,就和他打招唿,熱情的從背簍裏拿出柑子,給王家有他們吃。


    王家有謙讓了一迴,見推辭不過,就接了下來,他們也沒拿什麽裝柑子的工具,隻好坐在路旁,把柑子裝進肚子裏。


    見到他們坐在路旁,吃的津津有味,就不斷的有人再送給他們好多。


    直撐的王家有和小手絹兒都不敢彎腰了,隻怕一低頭,那柑子就從嗓子眼裏往外蹦。


    王家有摸著撐的圓滾滾的肚皮說:“咱們可不能再在這裏坐著了,人家見咱倆坐在這裏吃,肯定是以為咱們多稀罕這東西呢?雖然這柑子確實好吃,但也不能這麽吃啊!柑子雖然是免費的,但肚子可是自己的呀,這要是把肚子吃壞了,受罪的可是咱們自己。”


    小手絹兒也點著頭說:“就是就是,實在是不能再吃了,再吃,真要把肚子撐破了。就我現在這個樣子,若是讓孫家嫂子見到了,更得認為我是懷孕了呢。”


    王家有隻好帶著小手絹兒,離開上山的主路,尋小路而行。


    這小路雖然不好走,但因為山頂的走勢已經不再那麽陡峭,已經沒有他們昨天上山時那路那麽嚇人了,而這裏也更加親近大自然,路邊不時出現的潺潺溪水,那清澈的流水,悅耳的聲音,使得小手絹兒忍不住有了要洗一下的衝動。


    王家有笑著說:“按說在這裏洗澡,也沒有什麽不可以,但這水可是有些涼,我怕你若洗了,會不會感冒啊?”


    小手絹兒驕傲的說:“水涼怕什麽,涼水澡我洗的多了,別說這裏比咱們老家那邊暖和多了,就是在咱們老家那邊,冬天我都常洗冷水澡呢。”


    她用手試了下水溫說:“沒問題,比我想像中,還是溫熱多了。昨天晚上,喝酒喝的有點兒多了,連澡都沒洗,就睡下了,現在總覺得身上黏膩膩的,不洗一下,簡直渾身難受的很。你給我看著點兒人啊,一見有人過來,趕緊喊我一聲。”


    王家有輕鬆的說:“放心吧,小姑,這地方,沒人來的,你就放心大膽的洗吧,我給你在這邊看著點兒就是了。”


    “你也不許偷看啊!”小手絹兒警告他說。


    王家有揮了揮手,不耐煩的說:“放心吧,小姑,我是什麽人,您還不知道嗎?”


    小手絹兒心說:“正因為我知道你是什麽人,才不放心的。可不洗一下,身上又實在難受。好在,現在的自己,對這個二驢子來說,也已經沒有什麽好藏著掖著的啦,這個二驢子,早就不知道把自己看過多少遍了。”


    小手絹兒找了一個灌木叢後麵,迅速的把衣服脫了,彎著腰,抱著胸,迅速的鑽進了溪水裏。


    常洗冷水澡的人都知道,在下水之前,最好先撩些冷水在身上,讓身體先對冷水有一個適應過程再下水,不然的話,冒冒然的跳進水裏,很容易引起抽筋的。


    這小手絹兒隻想著趕緊的鑽進水裏,好借著那溪水,把自己的身體隱藏起來。雖然那清澈的溪水,根本就隱藏不了什麽隱私。


    可她偏偏就忘了預熱這一步。


    她的身體剛滑進水裏,就覺得兩腿一陣疼痛,小手絹兒暗道了一聲“不好。”就感覺那身體直往下滑。


    嚇得她也忘了害羞,不由得驚叫了起來:“二驢子,快來救我!我腿抽筋了!”


    王家有正藏在樹後,偷偷的看著小手絹兒那美人入浴的美景,都說美女出浴圖好看,那美女入浴圖又何嚐不美?


    不得不說,這小手絹兒別看也算上了幾歲年紀,但這身材保持的,可是一點兒不輸於二十來歲的大姑娘,也許是經常保持洗冷水浴的人們,那皮膚都能像年輕人一樣,緊致而又富有彈性。


    王家有正自暗笑:“嘿嘿嘿嘿,你說不讓看,我就真不看呀?那我也忒老實了吧?老實人有什麽好處呀?現在的人們,還有誰不知道:臉皮厚吃個夠,臉皮薄吃不著啊。這人啊,有時候就得學著臉皮厚一點,臉皮厚了,才能有肉吃,不不不,不是有肉吃,是有肉看,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簡直就是瞎說,你就是骨架再美,若沒有一身好皮肉,有誰還會稀罕你?當然,最好還得有一副好臉蛋兒,有好多女人,看背影,簡直讓人想入非非,遐想連篇。可一看前臉,興致全無。所以,一張好的臉蛋兒,可是能給女人加一多半分的。這小手絹兒,那真是要身段有身段,要皮膚有皮膚,要臉蛋兒有臉蛋兒,再加上在這種大自然裏,純天然美麗的環境下,一臉放鬆陶醉的神情,這種美景,有的人,一輩子都不一定能夠見到過一次呢,這若是不多看兩眼,那不是白瞎了這老天爺給的機會了嗎?”


    王家有正在暗自竊喜,想入非非。猛聽到小手絹兒叫喊,不由得一下子跳了起來,“什麽?抽筋?這可不是鬧玩的!”


    王家有就記得以前,他們村子裏麵,就有一個小夥子,一米八的大個子,那身體壯實的,簡直賽過一頭牛。那水性也是百裏挑一的好,一個猛子,猛紮出半裏地去。可就是這麽一個壯漢,剛剛幹活,出了一身臭汗,因為貪涼,下水之前,沒有多做預熱,一個猛子紮了下去,就此再也沒有上來。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大好的生活,剛剛開始,卻就此隕滅。


    直到三天以後,那人泡發了,才從水底下漂上來。


    好多人都說,他就是沒有做好準備,著急下水了。


    進了水裏,被涼水一激,手腳一抽筋了,你就是再大的本事,也使不出來了。


    王家有大喊著:“小姑,別著急,我來救你了!”


    他也忘了,自己那兩下子,還不如小手絹兒呢,最起碼,人家小手絹兒還會遊泳,他可一直都是旱鴨子,沒有學會遊泳的。


    可他現在,哪裏還記得這些?


    他隻知道跳下去,趕緊的把人救上來,卻忘了,他上次跳水救人,結果卻是被救的孫玉秀,救的他這個救人的。若不是孫玉秀會水,他王家有那次就死定了。


    但這次也神了,他跳下水去,三兩步就跑到了正不住往下沉的小手絹兒跟前,一把抱住她,就往岸上拖。


    王家有也不知道怎麽上的岸,他把小手絹兒拋在草地上,就手忙腳亂的,用手拍打小手絹兒的四肢,幫她活動血脈。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王家有直累的手腳發軟,頭暈腦脹。就聽小手絹兒幽幽的說:“行啦,二驢子,你有完沒完啊?真沾便宜,沾起來沒完了呀?你再不來住手,我可要上派出所,去告你一個猥褻婦女罪了啊!”


    王家有一把把小手絹兒推開,懊惱的說:“你當我願意這樣沾你的便宜啊?你剛才,簡直要把我嚇死了,你知道嗎?”


    “那我謝謝你總成了吧?”


    “那要怎麽謝啊?要是以身相許的話,我也許可以考慮考慮。”王家有眉開眼笑的說:“這樣,也算我剛才,沒有白為你按摩。”


    “以身相許?”小手絹兒爬起來,把衣服穿好,微笑著說:“本來呢,我是想以身相許的。可是,你已經有了一個錢青青了,你娶了我,把那位怎麽安排啊?”


    “哎呀!”王家有叫屈的說:“小姑,您怎麽老提那個錢青青啊?我根本就不喜歡那個錢青青,是那個錢青青一直在纏著我的。”


    “你既然不喜歡那個錢青青,那你幹什麽還要把人家給睡了呀?那不是把人家好好的一個姑娘給坑了嗎?”


    “她是一個好姑娘嗎?”王家有心說:“好姑娘能幹出裸貸那種事情來嗎?”


    但這些事情,還是不提也罷,畢竟與自己無關。


    “不怕小姑您笑話,我那是被她強奸的,其實,我根本就不喜歡她。”王家有鬱悶的說。


    “嗬嗬嗬嗬嗬嗬……”小手絹兒難以置信的看著王家有笑著說:“二驢子,你在跟我開什麽國際玩笑?就那個錢青青,那個小身板,她能強奸了你?哼哼哼哼……你是拿我當傻子了吧?不說你身邊那永不離身的哼哈二將了,就算是你一個人,你若是不願意,她也拿你沒辦法啊?何況,這個世界上,我隻聽說過,有男人強奸女人的,就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女的,能把男人強奸了的?說到底,還不是你打心眼兒裏,就願意幹那事兒,最後,還把髒水潑到了人家的身上。”


    王家有簡直無話可說了,這人若是鑽進了自己想象的小胡同,你別說八匹馬了,就是十匹馬,也拉不迴來她。


    “行啦,行啦,別說這些啦。我們趕緊迴去吧,這會兒身上有些冷了。”小手絹兒不耐煩的說,也難怪,她現在的身上,衣服都濕了,被山風一吹,不冷才怪。


    不用她說,王家有渾身的衣服更濕,比她更冷,身上都已經開始打顫了。


    兩個人互相攙扶著,剛走到村邊,迎麵正遇到王鳳嬌。


    王鳳嬌一見他倆,就尖酸的說:“哎呦~王總,您真是好心情啊!都這個時候了,您倆還有心情談情說愛呀?”


    小手絹兒忙推開了王家有,無力的辯白著說:“你誤會了,妹子,我們倆沒有那個什麽……”


    王家有卻大大咧咧的一把抓住小手絹兒的手,嘿嘿冷笑著說:“我倆就算是談情說愛,又怎麽啦,關你什麽事啊?”


    王鳳嬌冷笑了一聲,“您倆談不談戀愛,倒是不關我的事兒,可是,您倆這濃情蜜意,隻怕是要沒有多長時間了。”


    王家有皺起了眉頭,冷冷的問:“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聽不懂?嗬嗬嗬嗬嗬嗬……”王鳳嬌也冷笑了,“我剛剛可是見到一個派出所的朋友,他拿著您王總的照片,剛剛從您前老丈人家裏出來,見人就問:有沒有見到過這個人啊?這個人可是通緝要犯,無論是誰見了,提供線索,都是會有重賞的。您知道嗎?您的賞金還不少呢,隻要是提供可靠線索,無論抓到抓不到,都會給賞金十萬呢!十萬呀!就咱們這個小窮地方,有幾家能拿出十萬塊錢來的呀?”


    王家有和小手絹兒聽了,簡直從頭涼到了腳。


    “那個警察呢?”王家有驚懼的問。他的臉色,不覺間,已經變的蒼白如紙了。


    “啊~那個警察啊?”王鳳嬌撩著鬢邊的長發,嬌笑著說:“被我打發下山了。我告訴他說:我剛剛上山的時候,正遇到你背著一個書包下山,不知道去幹什麽?那個警察聽了,就匆匆忙忙的,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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