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有聽了他們的埋怨,卻一點兒也沒有臉紅,他拍著那個女包,“嘻嘻”的笑著說:“你們先別著急埋怨我,你們知道,這裏麵裝的,是什麽好東西嗎?”


    “哼!”王主任用鼻子哼了一聲,“還能有什麽好東西啊?這種包裏,除了裝些女人用的東西,還能裝什麽啊?真想不到,你身邊還跟著一個小偷呢?竟然不知道羞恥的,去偷人家一個姑娘的背包?人家找上門來了,你給人家就得啦,更沒有想到,你們兩個人,竟然用這種流氓的辦法,把人家姑娘給羞走?”


    小手絹兒也在旁邊幫腔的說:“你個死二驢子,真是一個流氓啊!你看看把人家那個姑娘羞得,看那樣子,簡直沒法活了!你要真逼出了人命,我看你這輩子進去,就別想再出來了。”


    王夫人拉住王主任的胳膊說:“還跟這種人廢什麽話?以後別再跟這種人來往了,簡直就是丟人啊!老公,走!咱們迴家!”


    王家有卻嘿嘿笑著說:“主任夫人,您要是迴家,還是把王主任留下,先把小姑帶迴去吧。我們還要和王主任商量重要的事情。”


    “有什麽好商量的?”王夫人慍怒的說:“我們以後,再也不想和你這種人,有任何來往了!”


    “難道,您就不想把青青救出來,任她在監獄裏,被別人冤枉嗎?”王家有看著王夫人,冷笑著說。


    “有什麽好冤枉的?人家公安局,還能冤枉了她不成?”王夫人仍然憤憤的說:“連錢青青自己被人家帶走,都沒有說什麽,你怎麽就知道,她是被冤枉的呀?”


    王家有不再和王夫人理論,而是轉向王主任,他定定的看著王主任的眼睛,慢慢的說:“青青的工作調動,都是您一手操辦的,她有沒有侵占公款,我想您肯定會已經問清楚了。難道,您就忍心,眼睜睜的看著,錢青青被別人冤枉嗎?”


    王主任猶疑的問:“難道你知道,她是被別人冤枉的?”


    王家有冷笑著說:“沒有確鑿的證據,我敢說這種話嗎?我也知道,對方是什麽人,我明知道,錢青青是為什麽被抓走的,又是被誰抓走的,沒有證據,還想救青青,那不是拿著雞蛋碰石頭,廁所裏打燈籠___找屎(死)嗎?”


    王主任沉吟了一下,轉身對他夫人說:“要不,你跟姑奶奶先迴家,我跟二驢子去看看。”


    王夫人白了他一眼,不滿的說:“都這樣了,你怎麽還信這個流氓的話呀?”


    但是,說歸說,她還是拽著小手絹兒走了。


    可沒等她們出門兒,門口已經停了一輛警車,從車裏下來兩個警察,不慌不忙的走進了飯店。


    一看到警察來了,王夫人和小手絹兒也不走了,她們站在一旁,看著警察怎麽處理。


    隻見那兩個警察,一進飯店,先用眼睛,把大堂掃視了一遍,那個手拿筆記本的警察對著眾人問:“剛才是誰報的警啊?”


    那個手拿執法記錄儀的也不說話,隻是舉著執法記錄儀,對著周圍吃飯的人們轉了一圈兒。


    一個剪著清湯掛麵頭的中老年婦女,氣哼哼的走過來說:“你們警察,怎麽來的這麽慢啊?幸虧這不是什麽搶劫殺人的案子,若是那種案子,等你們來了,罪犯早跑出十裏地去啦!那還要你們過來幹什麽?等你們來了,黃瓜菜都涼了。”


    那個手拿筆記本的警察也不著急,他一邊不慌不忙的打開筆記本,一邊說:“著什麽急啊?大姨,這清平世界,朗朗乾坤的,哪裏有那麽多罪大惡極的罪犯啊?天天處理的,都是一些小偷小摸,民族內部矛盾。就這些小事兒,都已經把我們忙的腳不沾地了,若是天天像您說的,您一報案,我們就要立馬到的話,那還不得把我們累死啊?”


    那個大姨剛想說話,警察卻先問她了,“是您報的案嗎?大姨?”


    大姨往後退了一步,眨巴著眼睛,說:“不是我報的案,這裏這麽多人,誰知道是哪一位同誌報的案啊,估計看著這裏沒事兒了,你們又老也不來,就走了吧?”


    “那~當時發生的事情,您應該看到了吧?”


    大姨遲疑的點了點頭。


    “那您,能跟我們說一下,當時的情況嗎?”那個警察邊說,邊用筆在本子上飛快的記錄著,可寫的那字,跟螞蟻爬的一樣,誰也看不清楚寫的是什麽?


    那個手拿執法記錄儀的警察,則把手裏舉著的記錄儀,對準了那個大姨。


    那個大姨看著這陣勢,大概心裏有些發毛,她又往後退了兩步,拒絕的說:“我沒看到,這裏那麽多人呢,你問他們吧。”


    說著,轉身鑽進了人群,別看剛才還手慢腳慢的,現在竟然躲得,比兔子還快,那個警察,連叫了兩聲大姨,她都像沒聽見一樣,眨眼間,就沒了影子。


    連那些剛剛又重新圍起的人群,也“唿啦”的一下子,又都重新坐迴了自己的座位,拿起筷子,繼續吃飯,隻是用眼睛,不斷的往這麵瞟著,以免落下吃瓜情節。


    兩個警察,看著那些表情冷漠的吃飯人群,互相尷尬的笑了笑,走到一位服務員身旁問:“美女,你能跟我們說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嗎?”


    “沒有,我什麽都沒有看見。”那個服務員見警察問她,神色慌張的躲進了後廚,好像剛才耍流氓的是她一樣。


    兩個警察笑了笑,走到收銀台跟前。


    那個收銀員一見他們走過去,忙從手邊拽過來一個小型電子計算器,在上麵“劈裏啪啦”的一陣按動,好像非常忙碌的樣子。


    “美女!……”那個警察剛喊了一聲,不等他往下說,那個收銀員就麵帶微笑,但手上卻忙不停的按動著計算器,說:“對不起,我一直都在忙碌,沒注意發生什麽事情?咱們這裏,剛才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看她的表情,好像真的不知道剛才有什麽事情發生一樣。


    那兩個警察,在大堂裏轉來轉去,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向他們提起剛才發生的事情。


    “你們這都怎麽啦?”看著兩個警察尷尬的神情,一個雖然穿著西服,但麵色黝黑,皮膚粗糙的老漢站了起來,絲毫不理會他那裝扮時尚的女兒,一再的拉扯,不讓他多嘴。


    隻見那老漢紅著臉,甩開他閨女的拉扯,看著大廳裏,黑壓壓的人頭,說:“剛才,你們不是都說的挺仗義的嗎?現在警察真的來了,你們怎麽誰都不吱聲了?這世界上的人,要是都像你們這樣,那還有個好嗎?”


    這老漢雖然穿著一身幹淨的西服,但從氣質上一看,就與周圍的人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樣的人,按說,是在這家飯店裏,消費不起的。


    但他現在,卻像一個王者一樣,睥睨的看著周圍的人們,完全是一副看不起眾人的表情。


    那兩個警察見狀,忙驚喜的跑了過去,那個拿執法記錄儀的警察,立刻就把鏡頭,對準了老漢。


    另一個警察,也是端著筆記本,一手拿筆,恭敬的對老漢說:“大叔,您就跟我們說一下,剛才發生的情況吧?”


    老漢見到這陣勢,心裏也有點發慌,手也有些發抖了。


    但他仍然大聲的說:“剛才的事情,這裏的人,都看到了。”


    他這麽一說,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聚到了他的身上,每一雙眼睛裏,都帶著一把小刀,恨不得把那小刀,插在這老漢的身上,給他來個亂刃分屍。


    隻可惜眼神永遠代替不了刀子,這老漢仍然鶴立雞群似的,站在那裏。


    隻有他閨女,拿手埋起了頭,隻恨不能鑽到桌子底下去。


    老漢也不看他閨女,更不看向眾人,他隻炯炯有神的看著警察說:“他們不說,我說!這個世界,總是要有人敢說真話的。若是由著這些流氓橫行下去,沒人敢管,誰能保證哪一天,自己家的閨女,不被他們當街欺負?”


    警察讚許的對他點著頭說:“對!大叔,您老人家說的太對了,那您就說說具體情況吧。”


    老漢就如一位頂天立地,蓋世無雙的大英雄似的,把大手指向王家有、孫飛揚他們說:“就是他們,剛才在那裏,對著一個女孩子耍流氓,那個小個子,一直抓著那姑娘的手腕子不放。還有那個剃了光頭的,竟然圍著那姑娘看,就差把眼珠子放到那姑娘臉上了。當時,不單是我看見了,這裏的人們,都看見了。”


    “噢~原來是這樣啊。”那兩個警察看向王家有、孫飛揚他們,點著頭說:“那~您說的那個,被他們欺負的姑娘呢?”


    警察的眼睛,又開始在人群裏搜索。


    按說,一般這樣的案子,受害者見到警察來了,應該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見到親人一樣,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的委屈,向親人傾訴的。可為什麽,這麽半天了,也沒有見到受害者站出來呢?


    “那姑娘感覺被他們羞辱,受不了,就跑了。”見義勇為的漢子說。


    “哦?”兩個警察有些迷惑了,他們當警察,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受害者,不等警察來了,就自己先跑了,反倒是犯罪嫌疑人,老老實實的等在這裏,等候警察處理的,那不成了神經病了嗎?但看著那兩個人,眼神閃爍,一點兒也沒有精神病的症狀啊?


    “那好,大叔,謝謝您的配合,您真是一個社會主義好公民,一會兒還要麻煩您去一趟派出所,對這個案子進行一下細致的描述。”


    “什麽?這還不行,還要去派出所啊?”剛才,還為自己挺身而出,而感到自豪的漢子,也有些迷惑了,他這時候,好像有點兒理解,為什麽那麽多人,明明看到了,但麵對警察的時候,卻揣著明白裝糊塗了?果然,城市裏的人,都是人精啊!


    “做工作就要細致嘛,您老人家好人做到底,就請您繼續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吧。”兩個警察,不等那漢子再說什麽我很忙,沒有時間去派出所之類的話,就已經轉身走向了王家有、孫飛揚他們。


    王家有還想與王主任找個沒人的地方,一起看看這些重要的證據,研究一下,怎麽解救錢青青,可看到警察過來,也不敢再走了,他把那個女包塞給老邢,催促說:“你和王主任找個地方,看一下這裏麵的東西,我想,這些東西,應該能救出我和孫飛揚和錢青青來的。”


    “那~老板您……”老邢抱著那個女包,看著王家有,一副猶疑未決的表情。


    “我跟飛揚到派出所走一趟。”王家有催促說:“可能不能救出我們來,就看你們的啦。”


    “嗯~我知道了。”老邢這才抱起女包,和王主任匆匆的往外走。


    “哎~等等我,我也幫著看看,是什麽重要東西的啦。”常思雨一溜小跑的追在他們後麵說。


    站在門口,還沒有離去的王夫人和小手絹兒,看著老邢懷裏的女包,一臉疑惑的湊過來說:“這裏麵,到底裝的什麽啊?會讓二驢子為了它,寧願把自己弄到局子裏去?”


    王主任歎著氣說:“我哪知道啊?二驢子隻說,這裏麵裝著什麽重要的證據,說是看了這個,就能把錢青青給救出來。這二驢子,神神秘密的,誰知道他在搞什麽鬼啊?”


    “那咱們看看,不就知道了嗎?”王夫人聽王主任這麽說,就要一起跟著去看看。


    小手絹兒眼睛卻望著王家有方向說:“還是等等看看吧,看警察怎麽處理二驢子他們吧。”


    “還有什麽好看的?”王夫人氣哼哼的說:“不用看,也知道,肯定要把他們抓進去的啦!這個二驢子,我還尋思,不管怎麽說,他也算是一個民營企業家,應該有點兒企業家的樣子,真沒有想到,竟然是這麽一副臭德性?”


    小手絹兒眼睛看著王家有,眼神卻有些飄忽的說:“他本來就是一個流氓壞蛋,我也尋思,他現在當了企業家了,應該學好了呢?沒想到,還是那麽一副爛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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