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有和小手絹兒全都紅著臉,慌亂的抹著嘴唇說:“能有什麽好吃的啊?還需要把你們支開偷吃?”


    錢青青憤憤的指著王家有說:“還說沒有偷吃?要不要我給你拿個鏡子看看啊?”


    老邢已經給王家有端過一盆水來說:“老板,您還是趕緊洗把臉吧,這個樣子,實在沒法出門的啦。”


    不用拿鏡子,王家有已經在水裏看到了自己的臉上,脖子上,腦門兒上,全都是紅豔豔的唇印。


    王家有紅著臉,快速的用水洗著那些他偷吃的見證。


    小手絹兒卻繃起臉,冷冷的說:“不管怎麽說,我跟二驢子也是青梅竹馬,有三媒六證的,就算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那也是合理合法,光明正大的,你不用說的那麽難聽好不好?”


    她這麽一說,錢青青倒是一時語塞了,她突然跺了跺腳,上前搖著王家有的胳膊,撒著嬌說:“二驢子哥,你可是親口跟我說的,你是隻喜歡我一個人的,說她已經人老珠黃,昨日黃花了,跟她在一起,隻是為了應付對那些老人們的承諾,不會真跟她發生什麽的,你可別說話不算數啊。”


    王家有正拿毛巾擦著臉,滿臉的疑問?“我什麽時候說過這種話啊?”


    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出來,小手絹兒已經異常的憤怒,王家有從來沒有見到過小手絹兒這樣的神情。


    隻見她咬著牙,瞪著一雙美麗的杏眼,突然一腳踹在了王家有的大腿上,王家有站立不住,“撲通”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你個二驢子,你要是不願意要我就算了,我王秀娟還沒到嫁不出去的地步,你直接說一聲就是了,用不著在背後這麽說我。我不會再登你大門一步的。”小手絹兒說著,氣衝衝的大步走了出去。


    “哎哎哎!小姑!你聽我說啊!我什麽時候說過那話呀?根本就沒有那麽巴種事兒。”王家有急得扶著炕沿站起來喊著說。


    “行啦,行啦,別喊啦。”錢青青咯咯笑著,上前攙起王家有說:“你那老情人早跑遠啦,喊也聽不見了。”


    “起開!”王家有氣得一把甩開了她攙扶過來的小手,生氣的說:“你這是幹什麽啊?不用你假惺惺的在這裏裝好人。”


    “怎麽?你倆能背著我偷吃,我就不能氣氣她啦?”錢青青對王家有的態度,一點兒也沒有生氣,仍然笑嗬嗬的說:“好啦,她走了,不還有我這個美女在這裏嗎?我雖然沒有她那大高個,細拉條的那麽給你撐場麵,但小巧玲瓏的,我感覺也還是挺討人喜歡的,再說,我這麽年輕漂亮,往你旁邊一站,隻能是提高你的檔次,一點不比她那冰美人差多少的。關鍵是我文化比她高,在生意上肯定比她對你的幫助大多啦,有我這樣的美女,這麽願意主動的倒貼你,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說著,她又抓起王家有的胳膊,嬌聲的說:“好啦,別生氣啦,人家常老板還等著咱們去談生意去呢,趕緊打起笑臉,咱們趕場子去。”


    一邊說,一邊架起王家有就往外走。


    老邢見狀,也趕緊過來,攙住了王家有的另一邊。


    “怎麽迴事?二驢子哥,”三傻子一見他們走過來,就急忙下車跑過來問:“我剛才見到小手絹兒氣哼哼的走了,你們是不是又鬧別扭了?哎?你倆怎麽還攙著二驢子哥啦?二驢子哥,你怎麽啦,”


    王家有剛要說話,錢青青搶著說:“那個小手絹兒跟二驢子哥鬧別扭,推了二驢子哥一下,這小手絹兒也真是的,不知道二驢子哥身體剛恢複啊?還這麽用力,二驢子哥摔了一跤,這腿有點兒疼。算了,不提了,提起來就生氣,咱們還是趕緊的走吧,別讓人家常老板等著急了。”


    三傻子關心的問:“二驢子哥,你沒事兒吧?實在不行,咱先去醫院看看,別摔出什麽毛病來?你可不能因為我這點兒事兒,把自己的身體耽誤了。”


    王家有嘴裏“嘶嘶!”的吸著涼氣,咬著牙忍受著大腿的疼痛,看來,小手絹兒這一腳可真沒少用力氣,但王家有還是感覺的出來,疼也隻是肌肉的疼痛,應該還不至於出現什麽腿斷胳膊折的問題,過一會兒大概應該就沒事兒了吧。


    他咧著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沒事兒,沒事兒,小姑跟我鬧著玩呢,一會兒就過去了,咱們還是先去談判吧,別讓常老板等急了。”


    三傻子看著王家有那個怪異的笑容,疑惑的說:“真的沒事兒?”


    “沒事兒,沒事兒。”王家有咬著牙說。


    “沒事兒就好。”三傻子也伸手扶著王家有鑽進了車裏,“要是您覺得哪裏不舒服,早點說啊。”


    說完,自己也鑽進車裏。


    今天周日,路上的車並不多,車子開的很快,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他們的車子,已經停在了宴賓樓的樓下停車場。


    這宴賓樓的氣勢,當然不是那些小飯店能比的,五層樓的建築,裝修的金碧輝煌,門口兩個塗成紅色的一人多高的石頭大象,成為了這座飯店的標誌,前後院的停車場,還有一個地下車庫,好幾個保安,忙的滿頭大汗的指揮著車輛停到他們指定的位置。


    錢燕兒看著那停的滿滿當當的各式汽車,羨慕的說:“都說咱們這裏是一個窮的兔子都不來拉屎的地方,可你看看這些汽車,哪個像是沒錢的?光是那寶馬奔馳的,我這一會兒就看著好幾十輛了。”


    “哎呦~可以啊!我的大姐,”錢青青用怪異的眼神,看著錢燕兒,稱讚她說:“沒想到,您也認識那些豪車啊?”


    “豪不豪車,我也不認識,”錢燕兒不以為然的說:“我是沒少聽那個朱開能給招弟說這些汽車品牌,說了那麽多,我就記住了這麽幾個好記得,一個圓圈分成四塊兒的,叫寶馬,分成三塊兒的叫奔馳。還有個四個套圈的叫奧迪。”


    “行啊,燕兒,你認得還不少呢,”三傻子樂嗬嗬的說:“那我問問你,那邊車前麵豎著一個叉子的,那是什麽車啊?”


    “那我哪認識去啊?”錢燕兒瞪著眼說:“我能記住這幾個就不錯啦!”


    “在哪呢?姐夫,”正小心翼翼的扶著王家有的錢青青聽他這麽說,忙迴頭四處張望,“那可是外國名牌,在咱們這裏很少見的呢,比寶馬奧迪貴多了。”


    “噢~安個叉子就值錢啦?”三傻子不以為然的說:“那有一匹馬的,豈不是更值錢了?”


    “值錢!值錢!在哪裏呢?姐夫?”錢青青立刻興奮的喊了起來,“你怎麽看到的,盡是外國好車啊?我怎麽一輛都沒看著啊?”


    她拔著脖子,四處張望,尋找她心目中一直盼望自己哪天能夠擁有的豪車。


    “你那兩隻眼睛,隻顧著看二驢子啦,哪裏還有眼看車啊?”錢燕兒酸酸的說:“弄個馬,弄個糞叉子,全是咱老農民用的,能有什麽值錢的啊?”


    “您還別說,那些豪車,還真的盡弄些跟農業相關的標識的啦,”老邢插口說:“那個蘭博基尼,前麵就是一頭牛的啦。”


    “噢~依你這麽一說,那些外國老農民開的車,到了咱們這裏,就都成值錢的啦!”三傻子恍然大悟似的說:“若是這樣,咱那台拖拉機開到了外國,是不是也能換兩套樓房啊?”


    王家有本來正由錢青青和老邢攙著,一瘸一拐,呲牙咧嘴的往前走著,正滿肚子的怨氣,聽三傻子這麽一說,差點兒被他氣笑了,他咧著嘴,皺著眉,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笑,“你個三傻子,你要笑死我呀?就你那破拖拉機,還想到國外換兩套樓呢?你怎麽不說弄兩匹馬去呢!最起碼,英國王室出行,還都是馬車呢。”


    三傻子不知道王家有是在跟他開玩笑,一本正經的說:“二驢子哥你怎麽不早說啊?早知道這樣,我就留兩匹馬喂著啦。現在喂馬,除了騎著耍酷,感覺已經沒有什麽用處啦,剛剛幾年,才不喂馬了,沒關係,咱喂的羊多,把車做小點兒,用羊拉車也一樣。兩隻羊肯定是抵不過兩匹馬的啦,但弄個三五隻,總也差不多了。不隻是羊,隻要是肯下功夫,豬、狗都能拉車的。”


    “噗!”剛打開一瓶礦泉水,喝了兩口的錢青青,被他說的一口水全噴在了王家有的臉上。慌的錢青青忙掏出來紙巾給王家有擦臉。


    “你幹什麽呀?”王家有惱怒的說:“是不是看我臉上沒有洗幹淨,想再給我洗洗啊?”


    “對不起,對不起,”錢青青一邊連連道歉,一邊憋不住的笑著說:“我是聽我姐夫說的太逗了,您想想,若是女王駕著十頭豬拉的車出行,那還不得把人笑死呀?哎呦!我的姐呀!您跟我姐夫在一起,肯定得天天特逗吧?我姐夫說話真好玩!”


    “好玩?”錢燕兒冷冷的說:“若是你天天跟這種人在一起過日子,在你旁邊總說出這種丟人的話來,你就不會覺得好玩啦,恨不得趕緊找一個地縫鑽進去,免得在人們跟前丟人才好。”


    三傻子一本正經的說:“這有什麽好丟人的呀?是不是你不信豬能拉車呀?你要不信,等過幾天,我把咱家過去的馬車改小一點兒,把咱家的羊和豬,都給訓的能拉車了,到時候,等招弟生了孩子,我就抱著他,天天坐羊車豬車四處轉,一點兒不比你們說的什麽女王派頭差。”


    王家有也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我信,我信,小時候,咱們騎牛騎馬,騎驢騎羊,騎豬騎狗,那可是家常便飯。除了狗的力氣小點兒,再加上我天生怕狗,不敢騎,那時候騎豬騎羊,讓羊拉著咱們砍的草迴家,那可是咱們最喜歡玩的啦!感覺騎在上麵,就跟那些騎著高頭大馬的將軍,沒什麽區別。連大人們看咱們的眼神,都覺得比騎馬還有趣呢。”


    “啊?”不但是比他們晚生了十幾年的錢青青,就連和他們年紀相仿的老邢都瞪大了眼珠子,看著他們說:“沒想到,你們在那個沒吃沒喝的年月裏,竟然也能玩的這麽開心啊?”


    “哪裏?哪裏?”三傻子擺著手說:“挨餓的那幾年,真沒有那個心思玩鬧,而且,那個時候,也沒有那麽些牲口讓人們養,這都是後來,雖然吃的喝的,仍然不好,但已經是能吃飽肚子的時候的事情了。”


    錢燕兒撇著嘴說:“人家女王駕馬車,那樣顯得多麽威風,多麽高大上啊?你就算能把羊訓的會拉車了,那算個什麽玩意兒啊,不倫不類的,隻會讓別人笑話。”


    錢青青笑著說:“姐啊,你可別看不起羊拉車啊,過去,咱們中國,就有一個皇帝,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那老婆實在太多了,輪班都輪不過來了,他就想了一個辦法,坐上羊拉的車,讓羊自己隨便溜達,羊把他拉到哪一個嬪妃的門口,他就在哪一個娘娘的宮裏住下,那些娘娘們,為了得到皇帝的寵幸,千方百計的用各種好草好料,去討那拉車羊的歡心呢。”


    三傻子看著他老婆,嗬嗬笑著說:“聽到沒有?前兩年我堅持馬拉車,你還老是嫌我太落伍,說讓人們看不起,你聽聽咱妹妹說的,這可都是皇家專用的呢。等招弟生了兒子,我就天天讓他坐羊車,咱也不圖他娶多少媳婦,當多大官,能夠當個大款,我就知足了。”


    “姐夫,要當大款,還用您等著下兩輩啊?”錢青青笑著說:“這迴要是和常老板達成合作,以後,您種的那些瓜果梨桃,養的那些羊啊雞啊什麽的,都能賣出個好價錢來,您自己馬上就能當成大款啦。”


    “嗬嗬嗬嗬嗬……”三傻子嗬嗬笑著說:“真要是那樣,那敢情好了。”


    他們正說著話,就見那個常老板,正踮著腳,焦急的四處張望著。一見到他們走過來,立刻小跑著走過來,拉住王家有的手說:“哎呀!王老板啊,您總算是來的啦!我可是在這裏,等了半天的啦。”


    沒等王家有說話,他眼睛看向了三傻說:“這位老哥,大概就是王老板說的那位英雄吧?”


    三傻子嘿嘿傻笑著說:“我哪是什麽英雄啊?我老婆天天罵我是屬狗熊的。”


    常思雨楞了一下,馬上又笑了起來:“這位老哥真會說笑的啦,您若是狗熊,那我們算什麽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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