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驢子大爺,您還真能猜啊?”電話裏的溫柔女聲,一下子變成了本地口音的招弟,就聽她在電話裏,滿是羨慕的口吻說:“我小姨用的什麽招數啊?把您迷成這樣?這才分開多大一會兒啊,就把您想的,把電話都追到我這裏來啦?”


    王家有真是哭笑不得,“我這裏都急得火上房啦!你還有心跟我開玩笑?你趕緊跟我說,你小姨在你身邊沒有?”


    “這會兒沒在,我想,大概是去廁所了吧?”招弟大大咧咧的說。


    “哎呀!”王家有急得就差在車裏蹦高了,“你們一家人,這心怎麽都這麽大呀?你先給你小姨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聯係上她?”


    “哦~您等一下,我看看啊?”說著,招弟掛了電話。


    王家有隻有繼續焦急的等待著。


    不大一會兒,招弟的電話打了迴來,“二驢子大爺,我小姨的電話關機了,您別著急,我想可能是手機沒電了吧?”


    “我能不著急嗎?”王家有著急的說:“剛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是怕你小姨一時想不開,再出點兒什麽事兒?”


    “二驢子大爺,您可別怪我說您啊,您也是,您就是再饑渴,也應該等一會兒,找個背人的地方再說啊!您可倒好,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上來就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兒,擱誰誰不害羞啊?真沒有想到,您出去這麽兩年的工夫,竟然開放到這種程度?我小姨您別看她平時也跟我們一樣,好像什麽都挺放開的樣子,其實,心裏還是挺保守的,不管怎麽說,她現在也是一個還沒有出嫁的大姑娘,還是挺注重自己名聲的……”


    這招弟,得不得,得不得,嘮叨起來沒完了,簡直比老太太還能絮叨。


    王家有實在聽不下去了,他急切的打斷了招弟的話,“你先別叨叨了,這會兒不是說這事兒的時候,還是趕緊找找你小姨吧,再磨嘰下去,她再出個好啊歹啊的,咱們一輩子都會內疚的。”


    “啊啊啊……好好好,我現在就去找去。”說完,招弟迅速的掛了電話。


    王家有掛了電話,吩咐老邢說:“車子調頭,咱們再迴去。”


    “啊?老板,”老邢期期艾艾的說:“有招弟去找就好的啦,咱們剛離開那裏,還是不要再迴去的啦,那些女人,好恐怖的啦。”


    “我王叔讓你迴去,你就迴去,哪那麽多廢話呀?”孫飛揚瞪起眼睛說:“敢情不是你老婆,要是你老婆找不著了,肯定比我王叔還要著急呢!”


    “哎~迴去就迴去的啦,說到我身上幹什麽的啦。”老邢嘀咕著,又把車調頭,開向三傻子的果園。


    一見他們的車開迴來,一群婦女就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二驢子,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好啦,有我們在這裏就行啦。咱們別的好處沒有,就是幹活實在,不會看沒人監工,就偷懶不幹了。”


    “你以為人家二驢子是迴來監督你幹活的呀?人家是迴來找他女人的。”


    “找他女人?哦!小手絹兒,二驢子找你呢,還不快過來,躲那麽遠幹什麽啊?”


    小手絹兒隻是遠遠的冷眼看著,也不往這邊湊。


    “哈哈哈哈哈……姑奶奶看這裏這麽多人,害羞啦,不敢過來了。”


    “你別招唿啦,二驢子不是來找小姑的,人家是來找招弟她小姨的。”


    “這二驢子,真是賴漢子娶花枝,人長得不咋滴,還淨找漂亮媳婦,一個賽一個的水靈。這有錢就是不一樣啊!一個都嫌不夠,還要同時找兩個。”


    “人家二驢子是什麽人啊?別看不再算年輕了,可有的是勁兒,甭說倆了,就是再娶個三個兩個的,那也不滿足啊!這是現在法律不允許了,過去,像他這樣的,娶個七房八房的,那不是很正常的呀?”


    “二驢子大爺,我這小模樣也挺漂亮的,您看您能相中不?要是能看上,我就把我家那口子踹了,給您當個情人也行。我家您大侄子,成天就知道玩遊戲,也不知道想辦法多掙錢,您說,要這樣的男人,有什麽用啊?還不如養個貓,養個狗的,還知道給我叼鞋,搖尾巴哄我開心呢?”


    “二驢子爺爺,我雖然沒有她們漂亮,但是我要求不高,您隻要給我兒子奶粉錢管夠,我也可以隨叫隨到,我家那口子,真是沒法過了,成天打麻將去,把家裏那倆錢,全輸光了,就指著我打零工,掙倆錢花呢,早知道他是這種人,那會兒真不該聽他甜言蜜語的糊弄,結果把人騙到手了,他卻不知道心疼你了。”


    “二叔,您可別聽她們的啊!她們這是禍害您呢。咱們國家,可是不讓娶倆老婆的,您可別剛過了兩天舒坦日子,又想進去蹲幾天啊?”


    “沒有,沒有,我哪裏敢呀?”王家有被一群女人圍著,左一句右一句的,窮於應付。這還是孫飛揚見那些女人往前擠的太厲害,怕出什麽事兒,把那些往前擁的厲害的人,用力的推了出去。


    “二驢子,你迴來什麽事兒啊?”小手絹兒在旁邊冷冷的說:“你該不會是迴來選美的吧?”


    王家有好不容易,在孫飛揚和老邢的簇擁下闖出了重圍,來到小手絹兒麵前。


    “小姑啊,您看到青青了嗎?”王家有擦著滿頭的大汗 ,喘著粗氣說 :“剛才,那真是意外,但是, 現在青青的電話打不通,我怕她再想不開,趕緊迴來找找。 ”


    “看來,你們的關係真是不一樣了啊?”小手絹兒依舊冷冷的說 :“以前,你都是錢女士、 錢小姐的稱唿,現在直接改叫青青了,你再去掉一個字,隻叫青,那樣顯得更親。 ”


    “哎呀!”王家有急得直跺腳,“小姑!都這會兒了,您就別再糾纏那些爛事兒了,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兒,青青去哪一個方向了,你趕緊告訴我,我去找找,她真要出點兒什麽事兒,我可真成了罪人啦!”


    看王家有那著急的樣子,小手絹兒這才懶懶的用手指了指,“好像是奔那個方向跑了,你不用著急,剛才招弟接了一個電話,好像奔那邊去了。可能就是去那邊找她去了。”


    “哦~”王家有這才鬆了口氣,“沒事兒就好。沒事就好。”


    他拿起電話,再次撥通了錢青青的電話,可是,他再次急躁的掛了電話。


    “不應該啊?怎麽還是關機啊?”王家有自言自語的說。


    “王叔,可能我王嬸兒說的,招弟剛才接的電話,是您打的吧。”孫飛揚試探的說。


    “那咱們也奔那邊找找去。”王家有說著,轉身就走。


    “等等!”小手絹兒突然喊他說:“要不,我也跟你們一塊兒去吧。”


    “那就趕緊上車。”王家有吩咐著。


    “哎~”小手絹兒答應著,小跑著跟著他們上了車。


    “哎哎哎!來都來了,怎麽不多嘮會兒啊?”女人們圍著車,衝著王家有喊。


    “有事兒,真的有事兒。”王家有應付著說:“有什麽事兒,以後再說。”


    小手絹兒狠狠的擰了王家有一下。


    “哎呦!”王家有疼的差點兒從車裏蹦出去,他用力的搓著被擰疼的大腿,轉頭看向小手絹兒,“您幹什麽啊?小姑?”


    “你還真打算把那幾個漂亮小媳婦收下來啊?”小手絹兒酸溜溜的說:“別看你跟我倆,怎麽鬧都沒事兒,你要真敢碰她們一下,小心她們家的老爺們兒,拿著刀子捅死你。那個二賴子別看正事兒不幹,鬧那些歪的邪的,你還真不是個兒。別看你現在雇的有保鏢,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老虎還有打盹兒的時候呢,你知道他哪會兒瞅冷子,給你一家夥?”


    “哎呀!小姑,您想到哪裏去啦?”王家有申辯的說:“您看我是那種亂搞男女關係的人嗎?”


    “難道現在你同時跟我們倆這扯不清的關係,還不夠亂的嗎?”小手絹兒撇著嘴說。


    “哎呀!老天爺啊!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啦!”王家有哀嚎的說。


    “老板啊,您看一下,前麵那個人,是不是招弟的啦?”老邢突然說。


    王家有聽了,趕緊揉揉眼睛,看向前方。


    隻見前麵一個女人,蹲在地上,頭低垂著,抱著肩膀,一聳一聳的,不知道在幹什麽?


    “看衣服,好像就是招弟,趕緊開過去,看看她幹什麽呢?”小手絹兒的眼尖,衝老邢喊著說。


    沒等車停穩,王家有開了車門,就蹦了下去。


    “等等!等車停穩了再下!你著什麽急啊?”小手絹兒喊著,一把沒拉住,王家有已經一個狗啃屎,腦袋拱在了地上。幸虧這是田間土路,路麵有很厚的浮土,甚是鬆軟,王家有隻是沾上滿臉的塵土,鼻子眼裏,嘴裏,也吃進去半斤土麵子,若是水泥路麵,怕是能把臉都搓沒了。


    小手絹兒和孫飛揚跳下車,扶起了王家有,一邊替他拍打著身上的塵土,小手絹兒一邊埋怨說:“連我這沒車的人,都知道車沒停穩,不能下車,你這天天坐車的,怎麽還能犯這種低級錯誤啊?”


    王家有一個勁兒的往外吐著土麵子,連舌頭底下都是幹沙沙的土麵子,都沒法說話了。


    招弟抬頭看到王家有這個樣子,不禁驚奇的說:“二驢子大爺,您是土地公公轉世,剛從土裏鑽出來的嗎?怎麽弄了這麽一身土啊?”


    王家有伸著舌頭,往外吐著土麵子,根本就顧不上和她說話。


    老邢拿過一瓶礦泉水來,王家有接過來,漱了半天,才能張嘴說話,頭一句話就是:“你找到你小姨了嗎?”


    招弟一聽他問這個,才想起來剛才自己在幹什麽?


    她一下子撲到了王家有的懷裏,哭得眼淚鼻涕的直流,“啊啊啊啊啊……二驢子大爺啊!我小姨啊!”


    “別哭,閨女,這到底怎麽迴事啊?”王家有乍著兩隻手,抱也不是,往外推開也不是。


    小手絹兒費了好大勁,才把招弟從王家有身上摘了下來,她掏出來自己的小手絹,遞給招弟說:“孩子,你要哭,接著蹲在這裏哭,別沒事兒老往別人身上趴,這不是你男人,影響不好。”


    “嗚嗚嗚嗚嗚嗚……”招弟拿過小手絹兒的手絹,放到鼻子上,重重的擤了兩下,遠遠的扔了出去,然後接著又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你這孩子,到底哭什麽啊?先跟我們說明白,行不行?你這樣,讓我們跟著幹著急,還不知道怎麽迴事?”王家有急得搓著手說。


    “我……我小姨……我小姨她……嗚嗚嗚嗚嗚嗚……”招弟說了個半截話,接著又哭了起來。


    “你這孩子,到底怎麽迴事啊?怎麽說話說半截啊?”王家有真想提溜著她的耳朵,把她揪起來,“你有事兒說事兒,哭什麽啊?”


    可招弟這會兒哭得正上癮,哪裏還能聽得進他的訓斥?


    孫飛揚看了一眼他們旁邊的那眼機井,自作聰明的猜測著說:“王叔,該不會是錢小姐一時想不開,跳井了吧?”


    “你不要胡說的啦,”老邢偷偷的拉了拉孫飛揚,衝他使勁兒的使著眼色,“這麽小的井口,人是下不去的啦。”


    孫飛揚順他眼色,偷偷的瞅了一眼王家有鐵青的臉,也趕緊補救說:“對對對,這井口這麽小,人就是想下,那也下不去。”


    小手絹兒卻不合時宜的說了一句:“誰說人掉不下去啊?前幾年,就是這個井,還掉下去一個孩子呢,就她小姨那小個兒,除了胸脯大一點兒,其他地方,和那個孩子也差不多大吧?”


    她這麽一說,招弟哭得更厲害了。


    “哎呀!你先別哭,”王家有想去把招弟從地上拽起來,可他伸了伸胳膊,還是把手又收了迴來,他跺著腳說:“你是親眼看到你小姨跳進去了嗎?”


    “嗚嗚嗚嗚嗚嗚……”招弟邊哭,邊哽咽著說:“沒……沒看見……我……我是……聽二迷糊爺爺……說的,他……說……他親眼看見……一個……個頭不高的……女的……在這裏……站了半天呢……他……不認識……是誰,就也沒……管……就走了……嗚嗚嗚……嗚嗚嗚嗚……”


    “這麽說,那個二迷糊,他也沒有看到,你小姨就真的跳井了呀?沒準,她在這裏看了一會兒,就走了呢?”小手絹兒分析著說。


    “不可能,嗚嗚嗚嗚嗚嗚……”招弟邊哭邊說:“我小姨……往裏麵看,肯定是……那個孩子的魂兒,勾著……我小姨……往裏麵……跳呢……怎麽可能……還會走開啊……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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